《重生 谈感情伤钱》石锅小笼

17、第 17 章

　　阿儒的试验在进行中，五老爷大概觉得风头过了，也回到了冥安。阿儒不知道五老爷和五太太关着门聊了什么，反正他趾高气扬地出来后，阿儒就看到五太太愣愣发呆。徐嬷嬷小心翼翼掩好门，看着阿儒也是欲言又止。

　　尴尬地沉默了一会儿，五太太才找回精神，勉强冲阿儒笑了笑：“好孩子，那些地契都是你父亲拿走的。”

　　阿儒蹭地一下站起来，既然如此要回来啊。她口未开，五太太抹了下眼泪：“咱们不追究了啊，好阿儒，就算，就算从来就没有过。”

　　什么叫从来没有过啊！徐嬷嬷上去按住阿儒，让她坐下：“小姐，奴婢知道您为太太着急。如今可怎么办，老爷亲口认了。还把外头的欠条拿给太太看，上头都按着老爷的手印。写着，写着，若是不还，用女儿抵债。”

　　阿儒一下子浑身没力气，跌坐在椅子上。人要是没脸没皮，真的是天下无敌啊。卖女儿偷老婆钱，还能干得理直气壮来，也只有五老爷一人了吧。几人面面相觑，阿儒是无所谓啊，最多闹到公堂。可是五太太不可能接受这种闹法，而且，就算是现代的法律，婚姻存在期间的借款，是要夫妻二人承担。

　　这下好了，五房一下子从有钱人变成了贫困户。阿儒舔舔嘴唇，眼神落到母亲屋里那株花生花，粉色花已经全部绽放，比底下地花座要小一圈。看来试验要加快，不行的话湖水也得卖钱。

　　“行吧。”阿儒点头，勉强笑了笑，“母亲不要担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停顿片刻又问，“若是将来有机会，母亲是否愿意和父亲和离？”

　　“哎，大小姐，您可不要。”徐嬷嬷想劝阿儒不要拆散父母姻缘，可没想到五太太坚定点头：“是，母亲看到借条上写了用女儿抵债，心已经死了。他居然连你都不顾，那母亲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五太太和阿儒表明了态度，让阿儒底气十足。五老爷这种缺德的主意，不知道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还是大房挑拨。但不管如何，五老爷就根本没在乎过五太太和他儿女的感受。这种父亲，留着干嘛。

　　心思是这样想得，但还没有万全准备，不能从慕家出去。时间匆匆，转眼就要过年。阿儒种下的中药花终于成功长出开花，看上去格外质朴，不像前几次都是鲜艳的颜色。不过花香，倒是像中药香味，闻了有股心神安定的感觉。留了一株放在母亲房里，另一株则悄悄让喜鹊去卖。

　　喜鹊这丫头，忠心是忠心，可哪里做过买卖的事情。努力变成透明人的湘朔看不下去，自告奋勇代替喜鹊出去卖花。阿儒又是紧张又是期盼，她不知道能卖多少，就吩咐湘朔看着办。等湘朔回来，送上五十两银子，她高兴地差点跳起来。

　　现在没办法，穷啊。五十两呢，之前随便拿拿。如今母亲宝库全部都空了，不见得典当首饰。大房不给补贴也就算了，还厚脸皮要钱。

　　“真没想到，一株花就能卖那么多钱。”湘朔看向阿儒，“小姐，没见咱们这儿有暖房啊，您是在哪里种的花？”

　　喜鹊一紧张就脸红，她慌张去看阿儒。却见自家小姐不慌不忙地掂了掂手里的银子：“那是咱们叶家祖传的法子，传女不传男。而且也不能让慕家知道。”

　　湘朔挠挠头，“哦”了声，又补充道，“买花的人说，要是有多他还会再买。”

　　其实阿儒也想过多种一点，可是多了就不稀罕，最终就会贱卖。“大冬天的，哪里来那么多花。要不是想着咱们五房得有银子过年，才不卖呢。”突然想起房间里的试验作，晚上开花带微光，早上则闭拢暗色，有点像睡莲的习性，但可以当小夜灯。

　　“我房里还有一株。不过那株可贵了，一百两，他若愿意买，你就给他。”随后便将五十两交给喜鹊，“你去换点碎银子，给大家做年封。”

　　没过几天，房间里的那株以一百二十两卖了出去。湘朔说，因为卖得时候，又有人来问价，两人互相谦虚一番，另个人一口价一百二十两买了。阿儒感动地眼泪水都要掉出来，钱啊钱啊，终于回来一点了。再问那个出高价的，原来正是冥安州府秦大人，好像是买来送礼的。

　　这天，阿儒正打算寻点稍微高级点的种子，看看能不能种出别的有趣的植物。弟弟连孝一掀毡帘，冲了进来。

　　“阿姐，果然，有人拿了咱们家的地契更名！怎么办，要不要报官？”连孝满脸兴奋，总算是能帮家里出口气。可不想自家姐姐愣了愣，只摇了摇头。“怎么了阿姐，你到底说句话呀。”

　　阿儒让连孝保持安静，她要想一想。虽然五太太说算了，可这口气她是咽不下的。不过，她之前有反省过，要不是她为了一时出口气，把州府大人帮忙找地契的事情说出来，说不定五老爷还不会出此下策。

　　“地契上，是谁的名字？”

　　“对方没给我看。”连孝挣扎了下，“只告诉我地方名字，我听着像咱们家的地契就先稳住了他。”他又继续说，“他们让先过户到我的名下，然后再从我名下过户到其他人名下。我从中抽成。”

　　“要是过户到你名头下，你事后不认账了怎么讲？”

　　“嗯，我也问了，难不成就笃定信我这半大小子。”连孝挠挠头，“他们说，要我写个借条，比实际价格少一成。等过户完，得到的银子，少给他们一成算作我的佣金。”

　　阿儒快速击掌，懂了。这帮家伙知道地契烫手，不能久留，就算过户了卖出去也是烦恼事。不如哄骗连孝，买了自家的地契。如此一来，他们钱到手，咱们是有苦难言。不过，为什么要将地方名字告诉连孝，就不怕他回来传话么。转过念头，嗯，恐怕是对方想试探咱们五房的底线。是不是还有钱，会不会出钱把东西买回来。

　　“这件事情，先到底为止。”阿儒关照连孝，“咱们仔细想想，再做决策。”

　　她还想再问问具体情况，又听门外周姨娘阴阳怪气地传话：“哎哟，咱们五房大小姐果然是难请的。老太太都说了，今天三爷和丰京的贵客一同回来，要咱们都去耘庚厅迎接。大小姐和三少爷，大白天的，不知道关在屋里聊什么呢。”

　　连孝握紧拳头刚要冲出去，阿儒拉住他摇摇头。她自己先一步掀开帘子走了出去，只瞧见周姨娘打扮得红红紫紫，不过却将三妹妹打扮得格外出落。所以她审美没问题，那为什么这样打扮。哦，阿儒不由点头，周姨娘一身俗气，站在三妹妹身边，是甘当绿叶，故意衬托三妹妹来的。

　　“周姨娘，在小姐少爷面前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阿儒脸色冰冷，淡淡扫了三妹妹一眼，“三妹妹，你也是五房小姐，看到姨娘不守规矩，为何不阻止。”

　　三妹妹又是一副杀父仇人的表情瞪着阿儒，“大姐姐，周姨娘不过提醒一句，你又何必针对她。就算父亲只爱姨娘，你也不该因此迁怒。”

　　“阿儒。”五太太被徐嬷嬷扶着走近，阻止阿儒继续吵架。她之前是感叹女儿清冷，对五房亲身母亲疏远。现在女儿活蹦乱跳，心想着五房，她又觉得女儿委屈。为了她这个没用的母亲，张牙舞爪地保护她，没了这个年纪小姑娘该有的天真活泼。“少说两句。”

　　大约是真的不在乎五老爷，也不愿意让女儿小小年纪就来照顾她。五太太终于硬气了一回，她站在周姨娘面前，语气还是像之前那么绵软，但话里的意思却是不一样了。

　　“周姨娘，在小姐面前失了规矩是你不是。就算老爷护着你，但也越不过规矩二字，”眼神转到连慈脸上，“越不过嫡庶尊卑。”

　　话点到此，也不多讲。由徐嬷嬷扶着领头，周姨娘只能恨恨跟在其后。连慈回头看了她一眼，也只能走到慕连儒身边。她趁五太太不留神，放软了语气问阿儒：“大姐姐，你最近是怎么了？之前可从来不会和姨娘，还有妹妹如此生疏。”

　　阿儒笑了笑：“三妹妹，我也想问你怎么了。之前，也没见你还有姨娘，总是针对母亲。是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的么。”

　　阿儒倒是随口扯开将问题抛回去，可不想，三妹妹脸瞬间就不自然起来，快速回头看了眼周姨娘，勉强笑道：“大姐姐，你说笑了，没有的事。”

　　有事，肯定有事！还想试探两句，眼前就到了耘庚厅。幕府是四进四出的宅院，后宅在三进门里。会客的，摆大席面用的是二门里的耘庚厅。值钱的，贵重的，稀奇的好东西，都摆在里头，撑门面用的地方。

　　几人到了，就瞧见大房二房已经各自带了小辈候着，瞧见五太太出现，自然又是寒暄一通。二房因为记恨着何为的事情，不过微微点头，就不再说话。三妹妹跑去和二妹妹闲聊，一下子，倒是像把五太太和阿儒给冷落在一边。

　　大概等了小会儿，就听门外有人兴高采烈的喊：“三老爷回来了！”过了小会儿，大老爷陪着三老爷，二老爷陪着三老爷的客人，五老爷屁颠颠地跟在后面一同走了进来。

　　其他人先去看到了三老爷，阿儒却是先看到了那位贵客。哎，阿儒心想，听湘朔说要告诉某人，就该猜到的三老爷的贵客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