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甚误七天》梁仪

3、整容女的计划进行时

　　三：两个月后的面试
　　（一）
　　“姐，你信用卡还的怎么样了？下礼拜可交房租了哈！”毛毛趴沈甚下铺的床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电视，没头没脑的冲沈甚喊了一句。
　　“早还完了，房租我留出来了，明天约好了打瘦腿针交过一千定金了，明天交四千六。两千八一条腿，两条腿五千六……”
　　“什么！等等，你这信息量有点大阿！”毛毛尖叫着，眼睛瞪的溜圆，一溜烟儿爬起来站到床对面墙的位置，一幅不可置信的表情。
　　“干嘛呢？”沈甚看着毛毛大惊小怪的样子扑哧一乐，继续敲着计算器。
　　“我仰望你呢啊，姐姐，上个月就您那大双眼皮内眼角可透支了一万五，房租三月三千六，您这明天还有钱打瘦腿针，刚才说多少？五千六！这可就是……多少多少？你这个月赚了多少啊？”毛毛小碎步跑到窗前，双手扒在床沿，可怜巴巴的看着沈甚。
　　“三月沈甚同学在眼皮手术当天和手术一共休息了两天半，保洁共计78份，家教二十三份，共收入两万一千七百六十元，加上按月结算的是三千八百元。三月累计收入25560元，就是这样了。”沈甚坐起身头顶碰到墙，觉得不舒服，就跳下床，站在目瞪口呆的毛毛身边，笑眯眯看着她。
　　“沈甚，你开玩笑呢吧？我知道快递小哥月入过万，我知道你比快递小哥还辛苦，披星戴月风雨无阻，大姨妈来了，一边招待亲戚一边辛勤劳动，是很辛苦我知道，可是你确定你能赚那么多钱吗？”
　　“不然呢？”
　　“你说！你是不是有干爹了？不对不对，虽然你姿色是有的，但从来不会夜不归宿，而且要是有干爹也不会穿这么廉价的衣服，为了省钱经常吃馒头榨菜的…….”
　　“哈哈，毛毛同学，还很适合做侦探呢！小姑娘有前途，好好干！”
　　“我？前途，是什么东西？”毛毛夸张的唱起歌剧，又嘎然而止，又小媳妇状哭诉：“我一个月工资到手三千五，买个方便面都得考虑一下。”越说表演欲越强，趴到自己被子上呜呜起来。
　　“啊！！！”毛毛突然两眼放光象两眼发现新大陆一样，起身瞪着沈甚，然后拼命摇晃起来。
　　“疯了啊！我要被你摇散架了。”
　　“我要改行做小时工，姐姐，你带我入行吧！”毛毛十分认真的说。
　　“没问题啊！现在洗脸睡觉，明早五点十分起床，七点半前打扫好去财富大厦一个三百平米写字楼，今天刚接的一个月结算的活，每周五天，节假日都休，你要是上班，也不耽误的，你要做，姐姐就让给你先做。”
　　“多少钱？”听到要五点十分起床，毛毛已经在打退堂鼓了。
　　“一千一，不需要中介费。”
　　“算了！我还是吃馒头吧！”毛毛果断的放弃，平时上班七点半起床，闹钟还得叫三遍才能爬起来，五点十分，还要不要人家活了。
　　“喂！这价格在同行里可是算高的了。”沈甚无奈的笑，很想告诉不谙世事的毛毛：一分收获一分付出，价值的天平上从来都是人人平等。
　　“姐姐，我还是晚上多看国考的书，早上多睡会，人家说二十三可能还窜一窜呢，说明我还处于长身体的阶段，睡觉长个儿！我呢，就争取早日脱离私企的苦海，相信他日成为党国机关一员，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嘻嘻！”
　　“嗯，那就努力看书，我得睡觉了，明天时间排得满满的，打完瘦腿针，不知道有没有力气走路呢。哎！”
　　“等等！姐姐，是你在叹气吗？我没听错吧？你可是一直自称不倒翁的。是不是这种日子，其实太苦了，对不对？”
　　“是，特别苦，起的比鸡早，干的比牛多，吃的比猪糙，还时不时有想赖帐的黑心雇主，我说的这么苦，你心里能平衡一点吗，哈哈。”沈甚打趣毛毛的酸葡萄心理，有时候不幸是比较出来的，善良友人排解他人不幸的方法，是痛诉自己的更不幸。
　　“嘿嘿，其实我是知道的，你得到多少都是应该的，因为你真的是我见过最努力的人，高考时候那些最努力的同学和你比都不算什么。只是我不明白：你这么漂亮，也很有才华，却拼命做什么小时工，累的要死要活的，赚的钱又都拿去整容了，但你又不靠脸吃饭，整的再漂亮有什么用啊？”
　　“你不写一本推理小说，可惜了你的福尔摩斯才华。”沈甚笑而不答。
　　“姐，如果我恭维的说：我见过的人中，你绝对是有智慧的里面最漂亮的，漂亮的里面最有才华的，努力的人中最看中表皮的，热衷表皮形象的人里最刻苦的。”
　　“哈哈，就这样多夸夸我，心情真美。”
　　“咳咳，没说完呢。客观的说：你是我见过的最奇怪的人。”
　　“你绝对ab型血，话锋转变砍断崖式下跌的股市，好在我心脏不错。”、
　　“对呀，我就是ab呀。姐你什么血型？星座是什么？八字缺什么？我还真得深度研究一下你，没准哪天把你写成一本书，从此财源滚滚，坐拥金山，能一辈子睡懒觉住别墅了。哎哎，说好了，以后不住一起了也别断了联系哈。”
　　“哈哈，你这个提议不错，正好下个月我准备贴个进口陶瓷牙片，折后四万八。咱们现在先聊几章的？老板看着给个价，我这个人爽快的很，差不多就成交，决不啰嗦！不过现金结算的哈！”
　　“姐，你还是我见过的人中，讲义气的里面最现实，市侩的里面最直白的。你赤裸裸的直面金钱的勇气，天下无敌，也真是没谁了。”毛毛摇头晃脑的，一头毛寸更显清纯可爱。
　　“哈哈哈，我也想说自己没救了。”
　　“你想要的东西，就是你的药，姐，你究竟要的是什么？”看着认真盯住自己的毛毛，沈甚觉得这样的生活可能要有所改变了。
　　“我想要…….”这个问题还真是不好打发。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股市，断崖式下跌，姐，你还炒股吗？这倒是可以盗用上班时间赚外快的好途径，快给我讲讲股市发财的捷径。”
　　“呵呵，就咱们这块八毛的，在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盘子游戏里，顶多就一根水草，给人打打牙祭的命。”沈甚觉得毛毛的可爱之处除了单纯无邪，就是满足好奇心时候的跳跃，漫无目的的心境是她最让人有安全感的地方。
　　“姐，你对这个都这么懂，我越来越崇拜你了，仙女姐姐，仙儿姐…….”
　　“半仙儿妹妹，咱睡觉吧，我困死了。”说着就打起了哈欠。
　　“我能有你一半儿厉害，我就赚一万块钱了，三千五交完房租水电费，地铁，这食不果腹的人生啊！”
　　“我说的是你神神道道的劲儿，就一个半仙儿。”
　　“ 哼，就不能夸夸人家，赶紧睡吧你，头悬梁我挑灯夜战再看它三页书。”
　　“安啦！”沈甚蜷缩在被窝里，困倦中迷迷糊糊的想，这个地方是不能久住了。三个月后，牙齿整容做好了，双眼皮也消肿到自然状态了，形象上可以达到一个稳定状态了，就要抓紧时间进入到下一个阶段，还有九个月时间而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