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啊妖》节萤

88、第八十八章：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云起你可真会说笑，抛头颅、洒热血的血腥并不适合我啊？”郑丞凤颇为哀怨地看着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吕霨。
　　虽然吕霨说的种种迹象，确实很符合一个要考武举的人所需学，但郑丞凤怎么看也不是那个苗根。
　　“......是我多虑了，就你这细胳膊细腿又细腰的，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主考官连入考名额都不会给你，更别谈碰那些比试科目了。”吕霨哑然失笑。
　　“云起，有你这么损人的吗？我虽不能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但那轻功我还是拿得上台面的。”郑丞凤撇撇嘴，揺快了折扇。
　　“是是是，也就逃命功夫稍稍厉害些。”
　　“哼！”郑丞凤甩了张臭脸给吕霨看。
　　“（偷笑）下回教你个别的功夫，可有想学的？......不如学挥鞭吧？挥起来像跳舞一样，你学一定好看。”
　　“......什么时候领我入门？”
　　郑丞凤虽知道吕霨又在揶揄他，但听到吕霨语气中夹杂的一丝期待又不忍的想学来挥给他看，于是认真道。
　　“说笑呢，怎可当真？”
　　“可我当真了。”
　　郑丞凤认真的凝视着吕霨，眼底落下一片坚定，眸中的光彩几乎明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真当真了？”
　　郑丞凤依旧不语，就这么直愣愣的盯着吕霨，直把人盯得背后发凉。
　　“（认命）行吧，过两日我让人寻一条趁手的鞭具给你使。”吕霨终归是败下阵来了。
　　郑丞凤这么一听倒是逐笑颜开了，收起他的小性子，一脸的得意之色。
　　“说话可要算数！”
　　“嗯，以诚立信。”
　　之后的郑丞凤倒是安安静静地伏在吕霨书案旁的一个较小的桌案上，翻看那些兵家典籍，只是时不时会盯着吕霨发呆，也不知道脑子里想了些什么？。
　　将近傍晚的用膳时分，宁虞九那边才派人把策略给自己，吕霨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那锦囊里的妙计是什么了。
　　三下五除二的拆了锦囊，倒出里面的几张纸条。纸条都给心细的排了序，字迹是官鸣夤的，看样子是他代写。
　　“那些是什么？”郑丞凤伸长脖颈瞧着那些纸条问道。
　　“拿下王长繇的计策。”
　　“（轻声）啊......又是她的事啊？”郑丞凤感觉自己问的有些尴尬。
　　“不然你以为呢？”
　　“没...没什么，就感觉你已经一心扑在她身上，军情时政都不怎么去了解了，新兵操练场也鲜有去了......”
　　郑丞凤垂了垂眼眸，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他的目光不再停留在自己身上了。
　　“现下边境还算安稳，雪禁国暂时也没有大举发兵的理由，孟大将军一人也能镇守好边境。况且好不容易归京闲赋，偷个浮生半日闲不碍事。”吕霨并没有察觉到郑丞凤暗下去的脸色，朗朗开口道。
　　“你开心就好......”
　　郑丞凤脸色有些苍白的回了他，眸中尽是掩不住的悲凉，可这些吕霨都看不见。
　　吕霨轻轻一笑，拆开第一张字条：多在她面前出现，见多了自然看得更顺眼。
　　吕霨左右思衬了一下，觉得这话甚是有理！见了一面又一面，生面变熟面。说不准哪天没去见她，她反倒会思念起自己来哩！
　　这么一想，吕霨顿时心里喜滋滋的想要立马出现在王长繇面前。
　　“现在的你们，见了面又能说什么呢？”郑丞凤的声音不轻不重的在耳畔响起。
　　“（拧眉）.......倒是个问题，看看第二个是什么妙计。”
　　吕霨被郑丞凤这话打压了一下，他们见面不是吵就是闹，根本不能好好说话。
　　重新鼓起信心的拆开了第二张字条：好言好语、好吃好喝的当祖宗供着，别抱怨，收起你的大男子主义。
　　吕霨眉头皱得更深了，这是要为王长繇折腰的节奏啊？！只是这大男子主义是什么意思？求解释啊！
　　“玉科，你可知‘大男子主义’是何意思？”
　　郑丞凤摇摇头，对于宁虞九的这条“妙计”显然不喜欢。鄧宁国向来男尊女卑，这“妙计”明显的偏向于女尊思想了，难不成她们的国家是女尊国？
　　郑丞凤一通胡思乱想之后，拿起两张字条，比划了几下，心不在焉道：
　　“要不你俩合居得了？叫人把那堵墙给推了，这样既可以天天见到她，又方便你随时‘讨好’她。”
　　郑丞凤的话酸溜溜地，带着风里都是一丝丝入肺的酸。而吕霨则被他的那句“讨好”给刺了耳朵，想他风光无限，偏不巧磕绊在王长繇的石榴裙下。
　　“我还想过几天耳根清净的日子，不急着寻虐。”风轻云淡的一句话盖过。
　　“随你好了......我该回去了。”
　　郑丞凤看了眼大堂外，管家领了郑府的仆人进来，就侯在堂外等着自己。
　　夜幕已经笼罩了天的四角，零零碎碎的星辰也陆续布满整个苍穹。他是该回家了......
　　“不知不觉已经这么晚了么？要不要我送你？”
　　“（小惊）......不必了，你还是多关心一下王长繇吧。”郑丞凤敛着眉头，冲吕霨莞尔一笑。
　　他很高兴吕霨还愿意送他，但，以后都不需要了，他什么也不求，他只需要默默地陪着他就好了，就这样在触手可及的地方陪着他......
　　吕霨在府门口目送着郑丞凤的马车，车子不大，摇摇晃晃的揺进了夜幕。吕霨仍看着马车消失的地方，夜色在那里凝聚的是如此浓重，叹息一声，离开了原地。
　　晚膳时间，王长繇垮着一张脸，极不情愿的扭着身子来到吕霨房中，纵是满桌的山珍海味，奢靡之致，也不能让王长繇愁眉舒展。
　　“你做什么去了？”吕霨自动忽略王长繇的不满，在意起她一脸污渍的样子。
　　“我画画又没碍着你，倒是你，干嘛要合并两屋的饭菜？”王长繇横眉瞪眼的说道。
　　“小王考虑到王府厨子的辛苦，每天都分膳分到忙不开身。索性让他们把格格屋的膳食纳入小王这边，也省下一笔功夫不是？”吕霨挥手让人盛了两碗米饭搁桌上。
　　“怎么样都是要送给你吃的，格格屋就在前头几步远，他们多走几步会怎么样？”
　　王长繇听这话就不高兴了，所谓的“没地位”，连个饭也得到别人那里吃。
　　“怎么样都是两隔壁，送不送过去都一样，有时间分过去还不如让他们多上几道膳。”
　　吕霨抽了一双象牙箸递给王长繇，王长繇迟疑了一下，没接。
　　“怎么？不喜欢这些菜？......既然不喜欢那就撤了重做吧。”说罢便要挥手让下人撤去这满桌珍味儿。
　　“等等......我没说不喜欢......”
　　王长繇这才正眼瞧了一下菜肴，不瞧不知道，一瞧，呃，基本上都是她爱吃的菜，他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不是就好，还怕不合你胃口呢。”吕霨直接把象牙箸塞到王长繇手中，自顾自的坐下端起汤来喝。
　　王长繇心底默默翻了个白眼，就是故意的，敢给她下套？看她不......王长繇嘴里含着一颗丸子，待她嚼开后，脑中思维瞬间断了续，哇的一声把丸子吐了出来。
　　吕霨颦蹙着眉头，幽幽开口道：“农民伯伯辛辛苦苦种的粮食和蔬菜，你吐出来对得起农民伯伯么？”
　　王长繇抬头，从眼中射出一道杀气，气势汹汹的吼他：“农民伯伯辛辛苦苦种的粮食和蔬菜，你们为什么做得那么难吃？！”
　　“嘴刁。”
　　吕霨端起一旁的小碗，心虚的别开了头。
　　那布在她前头的鱼丸确实是吩咐膳房特意改了料的，加的是狗心猪肺，有意暗骂王长繇，以此解气。
　　“（憋屈）隋大叔，我想你了......”
　　王长繇尽管气隋姝赢走了江蓝生，但那也就是生生闷气，为一个男人搞隔阂着实不应该。
　　“试一下这道，八荒食阁的头筹菜，小王想你应该会喜欢。”吕霨这话倒是一下子堵住了王长繇的哀嚎。
　　“什么味儿的？”
　　“还能什么味？原汁原味。”
　　“（嫌弃）不要。”
　　王长繇就明白在这里没经过隋姝妙手过滤的食物，都难吃的要死。最可怕的当属羿王府的膳食，简直就是难以下咽，要不是有隋姝撑着，王长繇早就命归地府了。
　　“（白眼）......那也先吃完这顿饭来，明日小王聘一位八荒食阁的厨子过来，换个厨子做菜，嗯？”吕霨正要布菜的手愣在半空，又默默的收了回去。
　　王长繇沉默了一会儿，敲了敲碗筷。
　　“咳，用膳期间不能发出噪音。”吕霨轻咳一声的提醒王长繇。
　　王长繇愣了一愣，也听进话的停下了敲碗的手，吸了吸鼻子，随意的扒拉了几口饭，撇撇嘴，一脸的索然无味。
　　冥想了片刻，哀怨满满的开口道：“啊~柴米油盐酱醋茶，还不如我自己炸厨房炸出来的好吃呢！”
　　吕霨动作一滞，放下象牙箸，脸上神情却随和的问道：“嚯哦？想不到你还会升炊烧饭，那么，你的拿手菜是什么？”
　　吕霨出于好奇的一问，却不想王长繇倒是真的认真思考起来了。见她那花猫样的认真思索模样，心底竟有什么在抽枝发芽一般。
　　“（忸怩）......烧得一手好开水。”王长繇白他一眼，丢出这么一句话。
　　“......手残就别抱怨这么多了。”
　　吕霨头微疼，抬手摁了摁额角。他觉得问她就是个错误，这回答还不如不回答呢。
　　“干嘛这样看我？我又没说错什么......”王长繇的眼神有些闪躲，显然是底气不足了。
　　吕霨看着突然炸毛的王长繇，忍俊不禁道：“噗！说你蠢笨呢？还是牙尖嘴利呢？”
　　“......法克！”王长繇竖起自己华丽丽地中指，趾高气扬的说道。
　　“（不爽）......听你说许多次了，到底是何意思？”
　　“天机不可泄露，自行领会吧！”王长繇搁下食箸，抱走一碟糖炒栗子就跑路了。
　　吕霨努了努嘴巴，没拦下王长繇，反而浮上一层笑意。
　　“她好像不那么生气了，是吧？”
　　“......属下不知。”程空有些尴尬，显然不想接这种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