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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四十八章:不同的琴棋书画(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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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起,你听我解释......”郑丞凤喉结上下蹿动得紧张。
“还有什么临终遗言?”吕霨眯着狭长的眼睛。
“......别打脸。”
吕霨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双手掰住郑丞凤的肩膀转身就是一个过肩摔。
“啊咳!”郑丞凤护着自己的肩甲撑着腰。
“疼不疼?”
“嘶......如果我说疼,你是不是就不摔我了?”
“嗯哼~”
“这算是什么回答?”
郑丞凤苦笑着站起来,拂去身上沾附的草屑。
“哎呦!”
吕霨又不轻不重的踹了一脚在郑丞凤结实的圆臀上,郑丞凤差点没稳住重心的再摔一跤。
“看样子你也不是很靠谱?”吕霨双手环胸的站在墙下看着有些狼狈的郑丞凤。
“云起,我真的没那意思......”
“且不说你有无那意思,单是让你们俩接触我就看出了含有别样的东西。”吕霨幽幽瞥了眼郑丞凤。
“那也只是欺负我为快感而已啊......”郑丞凤哭笑不得,真心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是么?堂堂国子监祭酒,还会被一个丫头片子给欺负不还手?”吕霨明摆着不信他的说辞。
“还不是忌讳着云起你这边,不敢打罚她嘛!”
“当真?”
“千真万确!”
“这墙角挖花的事你还做不做了?”
“根本就没做过......(呜呜)”
“嗯?——(延长)”
“......根本没想过......”
“嗯,回去吧。”
“好的......”
郑丞凤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无奈只好摘掉飘在发丝上的花瓣,跟着吕霨离开画堂东院。
“你怎么才回来?去哪儿了?弄得头上都是草叶。”
王长繇踮起脚尖正要替郑丞凤摘掉,却不想被郑丞凤害怕的避开,王长繇皱眉不高兴了:
“你怕我?”
“非也,只是怕冒犯了姑娘,这些草叶在下自己会弄掉。”
“......是不是那个王爷跟你说了什么?”
一回来就客气了许多,一定是被那个王爷训斥了一顿!当然,具体的训斥内容他不说自己也会不知道。
“......云起只是让在下秉公办事,并无其他。”郑丞凤说完就躲着走开了。
“......(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王长繇拎着狼毫笔看着凑到吕霨身边的郑丞凤。
“云起,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没人跟你抢。”
郑丞凤其实很想说一句,他看不上王长繇这种姑娘,可怕吕霨误解成别的,索性就没有说出口。
“问题不出在你身上,而是出在她身上。”吕霨抿了一口小龙团,慢悠悠的说道。
“那云起你还一个劲儿的针对我?着实伤了我的心......”郑丞凤痛心疾首的捂着心脏处。
“哼~是她这么喜欢沾花惹草给我,你只不过是其中之一的受害者。”吕霨拍了拍郑丞凤的娇脸。
“......”扎心了,老铁。
“......(鼻血)”
王长繇被一个捂胸口和一个抚摸对方脸的动作给刺激到了。
“你...你们有什么兴趣来一幅肖像画?”
王长繇抓着狼毫笔跟画纸冲到吕霨喝茶的桌前,将东西往桌上一拍,“客气”的问他们俩。
“没兴趣。”吕霨直接回绝掉。
“别嘛,很逼真很还原的~”王长繇激动的跳脚。
“唉?可以画得栩栩如生?”郑丞凤歪着脑袋问道。
“当然!只不过动作得由本画师决定,哎嘿嘿!”
“......你是不是很闲?画作不用交了是么?”
“哎呀呀,你们这幅画好了可以直接上交嘛!”
“小王不想掺和你的事。”
“千万别这样想呐,没了你,这画就画不来了。”
“那就别画。”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冷血啊?”
“你是第一天才知道么?”
“......小气鬼,不给画就算了,下次我给别的男人画!”
“......不准!”反了她的,敢当着自己的面约别的男人?!
“一个不在乎别人感受的人谁要在乎他的感受啊!”
王长繇捞起自己的纸笔直接跑开,衣袖翻飞之处打翻了吕霨的那盏清茶。
“云起,何必呢......”
“你懂什么?她这是要你耽误我一生,你还真要遂了她的意,搞断袖?”
“......断袖王爷可以有,断袖祭酒不可有。”
“讨打!”吕霨一个爆栗直接敲了过去。
月姬看了看自家王爷,微含笑意,她是打心底爱着吕霨,他不会像那些来往的风月客不体恤自己,在他面前得到的是贴心的温存。
朱笔下的牡丹灼灼盛开着,就如她现在姣好的面容一般,她相信,她的王爷终会将眼神收回于自己身上。
丫鬟替月姬拭去细密的汗珠,桌前的紫檀香烟缭绕在画笔之上,又沉入牡丹花蕊之间。
月姬也有观察过王长繇那边的动向,只见她到处乱跑,半分认真作画的心思都看不出。
“喂!你们几个,把这几条鱼捞起来!”王长繇指挥着几个下仆捞荷塘里的锦鲤。
“......”月姬搞不懂她要做什么。
“......”吕霨更是与郑丞凤、月姬成三脸懵逼。
“老少都别放过!通通给我捞起来,哇咔咔!”
“呃......我怎么听出一股犯罪的味道?”隋姝抬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隋姑娘,用这个擦吧。”江蓝生递过一条素净的手帕。
“谢...谢谢。”隋姝粉着一张脸,如捧珍宝一般将手帕捧在手心。
“我们是朋友,不用客气。”江蓝生莞尔一笑。
“嗯,那我们帮桌儿多捉点蜻蜓吧?”
“可是......这些足够了吧?”江蓝生看着纱袋里一团黑压压的蜻蜓说道。
“不够、不够,桌儿那种画法最浪费,这些可能一下子就被她用完了。”隋姝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可是蜻蜓是益虫,我们不要捉它了好不好?”
江蓝生撇了撇两道秀致的眉,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顿时让隋姝的前线防守溃不成军。
“好......都听小蓝生的......”隋姝鬼使神差的给答应了。
“隋姑娘,你真是个好人!”江蓝生眉开眼笑的说道。
“嗯......”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这么违和,但隋姝的心都飞到江蓝生那边去了,哪会管这些?
因为鱼鳞上附有减少阻力的黏液,所以那些锦鲤都特别的滑溜,不过这也难不倒有小百科称号的王长繇。
生平第一次吃到醋的鱼便是羿小王爷家的。王长繇让人倒了一桶的白醋拿来泡鱼,主要是弄掉鱼身上的黏液,方便握在手中。
泡得差不多后,王长繇从木桶中拎出一尾鱼,往身上擦了擦,又把鱼很血腥很暴力的摁进准备好的小墨缸里......
“......她不嫌脏的么?”吕霨目睹了一整个过程,不可思议道。
“额呵呵,可能她...比较看得开。”
郑丞凤这个轻度洁癖患者回答了吕霨这个重度洁癖患者的疑问。
“脏死了,真想扔去洗洗!”吕霨眉头深皱。
“......先忍忍......”郑丞凤按住蠢蠢欲动的吕霨。
王长繇在事先画好的“万里荷塘”宣纸上,将“墨鱼”一条条的拓了上去,残暴碾压每一条鱼身......
“哇咔咔,真是美妙的手感~”
王长繇邪恶的糟蹋着每一条柔软的鱼,直到它们都翻白眼才扔至一旁......
“真是灭绝师太重现江湖,鱼儿们的不幸啊......”隋姝揪着自己的头发,看着王长繇做那些惨无人道的事。
“......隋姑娘,王姑娘她...她家是不是当屠夫的?”
江蓝生难以置信的看着王长繇如此血腥,而又享受其中乐趣。
“在下曾经也说过她适合当屠夫,莫不是......?”郑丞凤走了过来凑话。
“哎呀!你们不要胡乱猜想啦,桌儿她家怎么可能是当屠夫的呢?”
“若非她父亲当了这屠夫,才惯得她如此血腥,还有何种方法能将人练就得这般?”郑丞凤从袖子里抽出一把新的扇子敲打着掌心。
“她爸是天文博物馆的......至于她这么残暴血腥,可能是偏好生物的解剖学吧?”
“不懂......”江蓝生和郑丞凤一脸茫然。
“额,反正她爸...她父亲不是屠夫,她自己从医的......”
隋姝表示生物课没少见她积极参加解剖活物之类的手动课。
“了解......”郑丞凤点点头便走开,回到吕霨身边。
“隋姑娘,王姑娘这样真的好吗?”
“她喜欢的东西总不能逼着她戒掉吧?”隋姝也表示无奈。
“可她还是个姑娘家,总归要嫁人的......”江蓝生的衣袖有些被外头淅淅沥沥下着的雨飘湿。
“小蓝生你看她有出嫁的念想吗?”隋姝问。
“这......阿娘说过,女孩子的心思别去猜,猜也猜不对。”江蓝生忽闪着长长的羽睫,抖落上面暂留的小雨珠。
“这倒也是,不过我认为她现在是没这个心思想婚嫁之事。”
“可隋姑娘和王姑娘都不小了吧?......啊,当然,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问问。”江蓝生意识到自己问得有些唐突,连忙解释一番。
“呵呵~不用这么紧张。在你们这里确实是不小了,可搁我们现代还太小。”
隋姝将江蓝生拉离栏杆边,这个傻子,就这么任凭风吹雨打?
“唉?还太小?这么说......隋姑娘是不打算这么早谈婚论嫁了?”江蓝生垂了垂眼眸,里头的失望一览无余。
“不是呀!正物色着呢~”隋姝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江蓝生。
“......这样啊,那隋姑娘可有中意的人选?”江蓝生揪着衣摆,时不时偷瞄一下隋姝的表情。
“哎呀......物色中,有待观察呢......”隋姝故作一脸难色的样子。
“那,我......”江蓝生的话还未全部脱口而出就被那边的事故给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