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啊妖》节萤

10、第十章：纸老虎与不可说的往事

　　隋姝望着镜中站在自己身后的老媪，差点吓得没把自己的头发扯下一把来。
　　“天......阴魂不散了怎么滴？”王长繇回头看了看年事已高的老媪。
　　“老身是来带两位姑娘去桐阁中梳妆的。”老媪嘶哑的嗓音在这潮湿的浴池氤氲中更显梗塞。
　　“......知道了。”隋姝挥挥手，一脸无奈的看着王长繇。
　　在老媪的带领下，又重新路过那个花园，也重新遇见那个嚣张跋扈的叶蓁蓁，只不过现在的她气焰没那么嚣张了，不过尖酸刻薄的说话方式倒是一点都没改......
　　“呵！两个小狐狸精！打扮的花枝招展，心里就想着怎么勾引王爷吧？！”叶蓁蓁柳眉倒竖，怒目圆睁着。
　　“嫉妒就是嫉妒，何必想着怎样为难我们呢？”王长繇捋了捋还没有干的头发不屑说道。
　　“桌儿，说的没错，那个谁？都是女人，女人又何苦为难女人呢？”隋姝也道出了她的观点。
　　“呸！谁要跟你们这两个小狐狸精共享王爷？！”
　　“我们没说对王爷有意思吧？分明是你自己妄自揣摩得过度了。”隋姝不以为然道。
　　“羡慕嫉妒恨，空虚寂寞冷，可怕的女人！”王长繇看出了叶蓁蓁是被打发回去的。
　　“你胡说，我才没有！别以为你们是王府的客人就可以恣意妄为了，你们也不过是寄人篱下而已！”
　　“那也总好过空守闺房的好~”隋姝冲叶蓁蓁拉了个鬼脸。
　　“你！小心我叫人撕烂你这个贱蹄子的臭嘴！”
　　叶蓁蓁对着隋姝毫无形象的嘶吼，简直就是个泼妇。剖腹产出来的吗？不，古代没那剖腹产技术。
　　“真搞不懂王爷为什么会喜欢一个弄性尚气的女人，既然你想动粗，那也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要我手下留情，这种操作不存在的。毕竟我是个连玩消消乐都要争个胜负的人。”王长繇斜睨着叶蓁蓁。
　　“桌儿，你好酷！动粗这种事还是交给女汉子的你来做吧~我呢，做个废柴，保持可爱~”隋姝捂着自己的双颊，摆出一副娇羞的模样。
　　“隋大叔，我看你的人生理念就是：心宽体胖脸皮厚！欠扁体质！”
　　“哎呀呀！同桌我没有你城府深嘛！平时站在你城府往里看都是哎呀一句蛮深的嘛！战斗力我也远不及桌儿你呀！能者多劳啦~”隋姝这样子已然是退出了战线。
　　“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讨厌啦~不要！”
　　回答的倒是很无情无义......
　　“女人，别用你的脾气来挑战我的个性，那会让你死得很有节奏感！”王长繇一抹嘴唇，一脸拽相看着叶蓁蓁，痞气十足。
　　“你......你敢真的动手？！......我会喊人的！”叶蓁蓁对于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的王长繇有了许些忌惮。
　　“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吗！是你自己作死，这会儿倒是怪我咯？装什么白莲花？”带着大姐大的气势上前将人推倒。
　　“桌儿，来真的啊？”
　　“嘿！你舍不得了？！”刮了几眼溜过来的隋姝。
　　“干架也是说笑的啦，唬一唬就好了，别把事情搞大呀，那个王爷不是还很护短来着嘛？”隋姝跟王长繇咬耳朵说道。
　　“啧！你存心撩我火气的吧？！话都撂这了，不给她点苦头我怎么下台？”掐着隋姝的脖子使劲儿摇晃。
　　“咳咳......我这不是才意识到那个问题嘛，我不是故意煽风点火的......”
　　“你确实不是故意的，你丫的根本就是有意的！我掐死你这个雪特！”又是一阵猛摇晃，看着隋姝差不多要口吐白沫时才罢休。
　　坐在地上的叶蓁蓁看着王长繇的暴行，不由抖了抖身子。不安的看着王长繇一步步逼近......
　　“......要不是老师从小教导我们不能乱扔垃圾，不然非得把你丢到池子里去泡尸！以后少在我面前拽的跟二万八千五似的，摆好POSE再装13！”
　　四十五度角朝天，抬起自己高傲的头颅，用鼻孔看着地上的叶蓁蓁，摆出一副看垃圾的眼神，一脸的盛气凌人，气势不错！
　　“王爷！.......嘤嘤嘤！王爷救救妾身......！”
　　叶蓁蓁成功被吓到，哆哆嗦嗦的爬起来，顾不得发簪掉落便落荒而逃的消失在了王长繇眼前。
　　“咦～原来是个纸老虎，吓唬两下就哭了，真是做作！”隋姝看着逃之夭夭的叶蓁蓁说道。
　　“把我呼之来挥之去的很开心嘛，嗯？”王长繇笑得一脸的人畜无害~
　　“哪...哪有，哪有......”隋姝结巴了。
　　王长繇对待隋姝是百分之百的爱意，用她毕生的吐槽能量对着隋姝就是一顿火山爆发的臭骂！这洪荒之力可把隋姝说焉了。
　　老媪在王长繇跟叶蓁蓁的闹戏开场时就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把自己脑袋埋得太深，叶蓁蓁自是不会去注意这样一个老妇人，闹剧结束后老媪继续领着两人穿过垂花门去桐阁。
　　未进桐阁前淡淡的檀木香便充斥在身旁了，院外粉墙环护，院内梧桐周绕，四面抄手游廊。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
　　细细打量一番，右室是一张柔软的红木床，精致的雕花装饰不凡，床上是一床锦被，侧过身看另一边，觉得一房古代女子的闺房便映入眼帘，古琴立在角落，铜镜置在梨木制的梳妆台上，满屋子都是那么清新闲适，古色古香。
　　“这是谁的房间？”隋姝问。
　　“没人住了，只是东西还没来得及撤走。”老媪避开某些方面的回答。
　　“......以前住在这儿的人呢？”王长繇不由的颤栗。
　　“去世了。”
　　“......”隋姝顿了一下身形。
　　“你让我们用死者的东西？”王长繇拔尖了声音。
　　“不太好吧？多不吉利啊！”
　　隋姝拽着王长繇的衣角开始打量房间四周，生怕忽然蹿出个骷髅头。
　　“王爷已经同意了老身的决定，王爷都不介意，你们又介意什么？”老媪一条缝的眼睛里射出一道精光。
　　“话不是这样说的吧？你们这样做也太不尊敬死者了吧？更何况我们也心存芥蒂！”王长繇皱眉说道。
　　“两位姑娘休息的厢房没有梳妆打扮的妆奁，其他姬妾不肯外借，临时采买需要时间，整个王府就只有小姐房中还闲置有。”老媪慢慢道来。
　　“借梳妆镜啊？”
　　隋姝一听是借妆奁就松了口气，要真让她用死者的东西那还不吓死自己？
　　“早说嘛！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王长繇撇撇嘴。
　　“一旁的首饰盒中姑娘尽可挑些喜欢的饰品，待会老身会替两位姑娘佩戴上去。”老媪伸出枯枝一般的手指了指雕花嵌金的八宝首饰盒。
　　“这不会也是......”隋姝欲言又止。
　　“姑娘请放心，这些都是新的，小姐的首饰都锁起来了，王爷不允许任何人碰。”
　　“听你几次提那个小姐，小姐是谁啊？”隋姝拉开八宝首饰盒边看边说。
　　“小姐是王爷唯一的妹妹。”
　　“......王爷他原来还有一个妹妹啊......”隋姝意识到自己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
　　“好端端的怎么就去世了？”王长繇追问。
　　“天灾人祸，红颜薄命，小姐是病逝的，谁也无能为力。”
　　“是嘛？”
　　听老媪这么一说王长繇也没什么兴趣追问了，还以为能听到一个不错的故事呢！
　　“什么病啊？”隋姝倒是好奇接了上去。
　　“哮喘，好了，两位姑娘还是赶紧梳妆吧，不该问的事还是不要过问得太清楚。老身还有别的事要做。”
　　“哦......”隋姝简单应了一句。
　　隋姝的头发在手艺高妙的老媪手笔下，挽成了一个标准的双丫髻。上头别了一对葵珠发钗跟海棠流苏发梳。而王长繇的就......
　　“姑娘，你的头发太短了，怕是什么发髻也扎不了。”老媪看了眼王长繇的头发想也不想就说道。
　　“嘿！哪里短了？又不是齐耳的，我这叫锁骨发懂不懂？！”
　　“老身不懂，老身可以建议姑娘扎总角髻。”老媪瞥了眼不懂尊老爱幼的王长繇。
　　“我去！你是不是一开始就对我有意见？我才不扎那什么总角之宴，言笑晏晏的两角辫！我自己来，别把人看扁了！”王长繇察觉了老媪的不善，脾气一点就炸了。
　　“那姑娘自便好了，恕老身无能为力。”老媪干脆的退到一旁，打算袖手旁观了。
　　“......桌儿，你能行吗？短发扎古风发髻唉？”
　　“现代我也是一名汉服爱好者的说好不好，既然剪了短发，当然也学了短发也能扎的古风发型！”白了眼隋姝，自己有那么不靠谱吗？
　　“......那桌儿加油！我去院子里自拍几张照片。”确认过眼神，欣喜去拍照。
　　“......”木楞的看着那个没良心的隋大叔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对着一头乌发有条不紊的梳弄着，挽这缕青丝，结那束发髻，最终一个类似飞仙髻的发型给挽了出来。桃心刘海垂在前额的正中．像一绺黑色的丝带，荡漾着灵动。
　　“姑娘这发髻不伦不类的，看似飞仙髻又不是飞仙髻，介于飞仙髻和百合髻之间。”老媪出了声。
　　“什么飞仙髻、百合髻的，我这个是现代产物，叫嫦娥髻！”一听没好话就反驳。
　　“老身闻所未闻。”
　　“我管你呢，有个发型就成！”边说边从首饰盒中拿出首饰别在头发上。
　　弄好之后，王长繇就臭美着在镜前打转：
　　“还是自己的手艺好~”
　　转了个身就看见老媪见了鬼似的一脸惊悚，手中的贝壳发梳也掉地上摔成了两半。
　　“你......”老媪一脸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