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爸爸教你》窗外一只脚

106、还是不够硬啊

　　因为时间的关系，地区预赛的两场双打比赛是同时进行的。黄金搭档的实力向来让人十分放心，而桃城和海堂的搭档又实在太有看点，自然而然地，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双打二的赛场上。
　　所以，裁判那句“比分3:1，圣鲁道夫领先！”不止吓到了莫晚，也惊到了其他人。

　　当他们终于开始关注双打一的比赛时候，就品出不对来了
　　“英二的动作……看起来有些奇怪啊。”在上一场比赛中被秋山三中针对，导致手伤复发的河村边说边不自信地看向乾，想寻求些许肯定。
　　“什么？！”小孩子还沉不住气，一年级三人组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在乾回答之前就情不自禁地叫了出来：“菊丸前辈不会受伤了吧？！”

　　莫晚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不太客气地代替乾给出了答案：“怎么可能。估计是对面的打法是表哥最讨厌的那种。”
　　“小亚纪真厉害，这都看出来~^_^”

　　这语气我怎么听着不太对呢？
　　欺软怕硬的莫晚没敢阴阳怪气地怼回去，垂下眼睑压制自己翻白眼的欲望，乖乖说出自己的解题思路：“我还知道那边公鸭嗓和刘海挡眼男的打法也正好是桃城前辈和海堂前辈最讨厌的那种。他们的漂亮经理都能把资料分享给秋山三中，怎么可能自己不用嘛……”

　　她这番说词合情合理，还显得自己很有些小聪明。不二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没再说什么，而是看向聪明小姑娘的聪明表哥——场上的菊丸英二。

　　对于英二来说，对手的回球个个都不合心意，打起来别扭又难受。他心烦意乱地回了两个球，脑海里忽然飘过自己小表妹训练时给大家鼓劲的话。
　　“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既然没有条件给他发挥特长，那就自己创造条件！一道白光闪过，英二猛冲一步跑进球道，瞬间就有了状态，轻轻松松地用自己擅长的舞蹈式击球回击。

　　重新找回手感之后，黄金搭档总算追回了两分。大石看着英二僵直的脊背，出声宽慰：“虽然对手集中狙击你，但你不用每球都去追，必要时由我补上。放松一点打吧！”
　　“呼、呼……”
　　只有喘息声从前方传来，大石没能得到英二的回答，伸手探向他的肩：“英二？”
　　“嗯？什么？”英二这才意识到大石在自己的身后，冲着搭档打气道：“好啦，大石，开始反攻吧！”
　　大石嘴上胡乱地应了两声，心里却咯噔一下：情况不妙……英二开始失去集中力了！

　　但这并不是因为对手的针对。英二是遇强则强型，以往越是被对手攻击，集中力反而会越强，这次却……
　　大石眉头紧皱，转身的瞬间却猛地对上了观月嘲弄的眼神！

　　观月对于大石的惊讶很是满意，终于找回了平常大局在握的感觉。想到这里，他远远地给莫晚送去一个居高临下的蔑视。
　　莫晚正挂在龙马身上抱怨天气太热，忽然感觉有人挑衅，立刻凶神恶煞地朝虚空中抓了一把空气，然后甩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仿佛自己践踏的是观月本人。
　　观月：……
　　面对这种小学鸡的行为，十五岁的“成熟男孩”观月初冷着一张脸移开了目光。

　　场边的人听不到场上的对话，因为角度的问题，莫晚也看不到他们的嘴型，自然不知道大石对于英二的担心。但大家都是一个部的，自然也看出英二的集中力每况愈下，失误也明显比平常多。
　　乾扶了扶眼镜，提出一个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赤泽实力很强，但不擅长双打。在明知他的强项是单打的情况下，却故意安排他参加双打，这背后……”
　　莫晚自然地接过话茬：“一定有阴谋。”

　　结果十来双眼睛盯着对面的赤泽看了半晌，也没看出来具体是什么阴谋。

　　莫晚对网球并不精通，只能说是看得懂，至于什么精妙的手法、微妙的差别之类的，是完全看不出来的。她向来不喜欢做无用功，意思意思配合着观察了两球，就十分自然、且理直气壮地开始走神了。
　　先是瞥了一眼坐在两个球场中间的观月，感叹一下美貌；然后转向隔壁球场的桃城和海堂，感叹一下爱情……最后，视线停在旁边的龙马身上，感叹一下美貌和爱情。

　　大概是因为莫晚的目光太过炙热，龙马转过头来，对上了她的双眼。
　　“你怎么了？”两双眼睛甫一对上，莫晚就察觉到龙马脸色不对，“不舒服吗？”

　　因为紧张，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大了些，周围的人纷纷看向他们。龙马愣了愣，先是应了声“没”，才抬头对乾和不二说道：“那个大个子打出来的球，看起来有五到六个。”
　　“？！”

　　乾猛地回头，终于意识到是哪里不对劲。赤泽在反手击球的时候，故意弃用球拍上的最佳击球点，而用球拍的前端来击球。
　　“有什么特别的吗？”提问工具人堀尾准时上线。

　　乾脸上的震惊还未褪去，在答话的过程中逐渐冷静下来：“用这种方法打出的球，会产生无数常人肉眼无法分辨的残像……”

　　一年级三人组还没反应过来，门外汉莫晚倒先顿悟了：“但表哥不是常人？”
　　“对，英二拥有超群的动态视力，眼睛必定会下意识地追着所有球。”说着，乾像同样拥有猫眼的龙马求证道：“对吧？”

　　“嗯。”龙马闭上眼睛，单手揉捏自己的睛明穴，“眼睛又累又痛。”
　　“加上这种闷热的天气，都在加速消耗着英二的集中力和体力。”

　　“残、残像球？”
　　“你真的看到五六个球？我怎么看都只有一个啊！”
　　“也就是说，菊丸前辈的强项反而成了致命伤？真倒霉！”

　　“倒霉？”莫晚着实被一年级三人组的天真震惊到，再次看向观月，“蛇蝎美人，美人蛇蝎呀。”
　　乾推了推眼镜表示赞同：“让菊丸对上打法完全克制自己的赤泽，这就是观月想出的完美的封杀菊丸的战略。”
　　“漂亮经理不但漂亮，脑子也好使，这一手阳谋使得漂亮。”
　　“对手的表现也的确非常出色。”

　　莫晚和乾仿佛局外人一般你一言我一语地表达自己对于圣鲁道夫的认可，旁边的一年级三人组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情难自已地喊道：“现在不是称赞对手的时候吧？！”
　　“为什么不是？”

　　当然是因为前辈们现在正处于困境之中啊！
　　这话堀尾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因为不管是歪头迷惑的莫晚，还是同步露出阴险笑容的龙马和乾，都是他惹不起的人QAQ。

　　只有不二依然保持着温柔的笑容：“放心吧，英二的集中力，尚未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