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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亲 ...

  •   语调一贯的清冷平静,只是面色羞红,与她往日气质大不符合,阿九盯着她几眼,从墨画的远山眉一直瞧到微抿的红唇,眉心微微敛起,长睫轻轻颤动,如玉的脸颊红得比鲜血还要艳上几分。

      阿九觉得她好玩,无端害羞作甚,难不成这里有狐狸?与狐狸双修了?

      她放出神识去查,半晌后,别说狐狸,连根狐狸毛都没有。她又望着晴笙,好奇地伸手戳了戳她的红通通的脸蛋,光滑地舒服,再掐一把。

      咦,她躲了。阿九眼眸微闪,垂眸发现晴笙的手死死握紧话本子,手背青筋渐显,关节处用力到泛白。她趁机收回自己的话本子,“你想狐狸就出地府去找,十殿阎君又不会拦着你,这番姿态做与我看也无用的,我又不是狐狸,再者狐狸骗了你,你也别死缠烂打,再寻其他狐狸就是,再不济寻个你的同类,对了,你本身是什么,不会是人罢,我在你身上闻到青草味道,你不会是棵草吧,草怪可怜的,风水日晒,极其容易被人踩死。”

      晴笙方才见到这些图册,正在怀疑她是否学坏了,可听她这番话又不像荒唐做派。阿九自醒来就在地府,仔细算算出地府也就在那一次,误入青楼,这本画册多半是那时得来的。

      她看了许久,忽而低头轻轻笑了,笑中带着苦涩,转手将秘戏图夺回来,本想烧毁,又怕惹恼了这位小祖宗,索性将给藏于自己袖口,道:“这图我收了,以后再还予你。”

      阿九一时怔忪,这鬼差又抢自己的东西。不可忍,打不过也要打,抢回来。

      晴笙料到她会抢,眼疾手快地翻过碧玉床,阿九扑了空,跌得脑门疼,眼前一阵恍惚,骂道:“我晓得你失恋,心情不顺,也不用处处拿我撒气,你抢我晴笙,又夺我话本子,信不信我去人间吃了你的狐狸。”

      “你不准吃它!”晴笙脱口而出,袖口的双手慢慢握紧成拳,脸色阴沉得可怖。

      阿九慢慢爬起来,坐在碧玉床上,揉着自己腰,暗骂晴笙护短,下次见到狐狸一定啃一口,不,啃它难泄心头恨,应当用幽冥火将她烤熟再吃。

      不知为何,阿九摔了一跤,又变成十三四岁的模样,朦胧的光色从一旁射来,带着亮光,青衫在暖黄的光色下越发显得清雅别致,与从前无二。

      晴笙呆了呆,微微掀开眼帘,眼中亦不带往日一丝清明,她茫然地走过去,眼中闪着不甘,内心自是煎熬,“阿九……阿九……”

      这个鬼差魔怔了,阿九想着就懒得搭理她,话本子送她了,让黑白无常再送几本来就是了。她爬起来推开晴笙,不料她直接撞过来,无端嗅到危险的感觉,眼前黑影重重。

      “晴笙,你别压着我……”话方出口,晴笙突然咬住她的唇,吓得她踢了两脚,这个人竟然趁机揩油,过分。

      晴笙几乎全压在她的身上,阿九推不开她,甚至听到牙齿碰撞的声音,她上次揩油,不过轻轻地亲了一下,哪有她这么蛮横。

      她推不开,舌头磕到牙齿疼得她踢脚,口齿间散着血腥味。晴笙似是魔性大发,丝毫没有疼痛的感觉,用力地将阿九压在碧玉床上,呼吸紊乱,不自觉地越发蛮横起来,舌尖探入。

      阿九被压得透不过气来,腰间那只手紧紧搂着她的腰,几乎与她紧密贴合在一起,容不得她躲闪。

      压着她的晴笙失去往日清冷克制,身体在微微发颤,力量大得惊人,阿九如何躲如何推,都避不开这个人。她的呼吸越发不顺畅,唇齿相依间尝到了那日西湖旁饮到的清甜酒味,这人莫不是来之前饮酒的?

      发酒疯,欺负她?

      寂静的孟婆庄里粗喘的声音格外清晰,唇齿间缠磨让所有庄内所有死物羞涩。

      晴笙越来越荒唐,那只手在阿九身上可有称的上是肆无忌惮。

      阿九仿佛是个有热度的漩涡,太过炙热,太过有吸引力,让她发痴发狂;那张惊艳的面容展露在眼前,脑海里不知怎地蹦出画册上的面容。她的心跳突突加快,面红耳赤。

      阿九被晴笙吻得心跳快了,身体软了,瘫软在她怀中,全靠她抱着,呼吸声愈发粗重。

      晴笙望着她憋红的脸,才停了下来,深深凝视着,眸色痴醉,可搂着阿九的手,没有松开半分。
      两人离得很近,阿九感觉晴笙的唇依旧贴着她,呼吸极为炙热,又慢慢缠绕着她。她大口地喘息,推着晴笙的手微微发颤。

      这个晴笙身上温度太热,烫得她嘴角发麻,心口发热,心跳就想雷神打雷一般,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都出现耳鸣的感觉。她抬眼就看到晴笙棱角分明的唇瓣上的血色,鲜红潋滟,似在诱惑她。

      不知为何,她蓦地想到那副画册,还有那个奇怪屋里的女子,好像也是这般抱着、亲着,画面相似,又甚是惊艳。

      她趁着晴笙发怔,使劲去推开,可谁想越推越紧、越推越紧,她忍不住扭着身子挣扎,“晴笙,我腰要断了,掐紫了。”

      话语间带着委屈、埋怨,晴笙胳膊又紧了紧,须臾后松开她,落寞坐在一旁,唇瓣上的血微微凝固,也不去擦,似丢了魂魄一般。

      阿九爬坐起来,晴笙墨染长睫微微垂着,面容白皙清隽,干净而无害,活脱脱地受气小媳妇。明明是她揩油,竟还有脸委屈。阿九气恼道:“你趁机揩我油,还装甚委屈。”

      被她一句话惊醒,晴笙似从梦中醒来,想起那本画本,竟被激得失去理智。她顿了顿,耳垂颇有些发烫,漫不经心道;“你又不是没揩过我油,两清了。”

      阿九气恼,“不一样,我可没压着你,没搂着你。”

      晴笙面色又发烫,阿九呆傻了些,她便好心道:“你要怎么办?”

      大有随你处置的意味。

      看在阿九眼中,就是心虚!她立即逮着机会,喊话:“将云深还我。”

      晴笙眉间狠狠敛起,红唇白肤,更显清冷,她幽幽道:“不可能,换一个。”

      “晴笙,你……”阿九顿住,脑子里搜索着骂人的词汇,许久后想起奈何桥边鬼魂常骂的那句,脱口道:“你个乌龟王八……”

      晴笙一愣,当即拉着她的手,按在床上低头吻住她,辗转吸吮,醉人的香甜只磨得身下被按住的人神色迷离,也不管她是否能透过气,横竖死不了的。

      一吻许久,不管阿九如何拒绝,晴笙都不松口。阿九被磨得失去挣扎的力气,唇角发麻发涩,脸蛋通红,异常乖顺,晴笙这才松开她。

      她握住配剑,抿了抿唇角,眼中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道:“你的玉琴在忘川河中,想要自己拿。”

      随即,扬长而已,阿九气得跺脚,腰疼、嘴疼。

      看着那张碧玉床,撒气似的滚了几遭,才去忘川河中寻玉琴。忘川河颇大,也不知长度,她在奈何桥那边转了几圈,有心下去找,见到腥臭的河水,没来由地胆怯。云深历来爱干净,在忘川河中待几日,只怕会给活生生地熏臭了。

      她丢了话本子又折了玉琴,还被晴笙揩油,这是她有史以来最倒霉的一日。自遇见晴笙的两百多年,她就没顺过,她就是座大瘟神。

      下次再见,定将她赶出孟婆庄。

      晴笙无要事的时候,都会守在孟婆庄,现形还是隐形,都会跟着阿九。她站在渡口望着孟婆在那里转悠,又在寻她的宝贝云深,心中似被滚油浇过,颇不是滋味。

      忘川那么大,何处去寻呢?

      渡口打盹的老翁看见晴笙,顺口道:“姑娘可要摆渡过河?”

      晴笙摇首,她能飞过去,自用不得摆渡。

      老翁捏着胡子,目光落在远处的孟婆那里,叹息道:“这个傻阿九又在找什么,忘川河里的东西太多,想找可不容易呦。”

      晴笙负手而立,黑袍荡漾,听着老翁叹息,便道:“阿翁可知忘川河的尽头是哪里?”

      老翁道:“不知,老朽在这里数万年,都无人谈及忘川尽头,姑娘想知晓,不如去看看。”

      幽冥之火笼罩着忘川河,漆黑的看不见尽头,凉风寂寂,没人会想到忘川尽头是哪里,因为忘川河本就是不详之处。

      晴笙看了一眼阿九,想起她依旧是年轻的样貌,便捏决将她化为孟婆,才转身离开冥界。

      天庭玉帝那厮正在到处找她,天兵天将正翻山越海的寻她,好回去邀功。她方一露面,就感到淡淡仙气,她有事需回琼台,不得不露面。

      她隐蔽身形多年,若非雷神之事也不会露面,但藏了这么多年,玉帝也急得抓耳挠腮,琼台那里自玄女陨落后便一直无人敢闯,毕竟那里属于三十三天外。

      一路上也算平静,腾云驾雾时,在云头上又遇到从南海归来的月老。月老长须飘飘,瞅着云雾里的黑袍娃娃,身姿如玉,与当年养在玄女膝下时大不相同,以为玄女护得最厉害,甚事不愁,哪像现在这样东躲西藏。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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