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远如山》欢城金钰

14、妖魔鬼怪

　　第二天我一觉起来，却是吴茗打来的电话。
　　“你赶紧来学校，出大事了。”电话那头的吴茗是一股急切的神情。
　　“怎么了？”我刚睡醒有点不耐烦道。
　　“你火了！”
　　挂了电话，我也没顾得上吃什么东西，就穿好衣服就匆匆来到了学校。只见学校的宣传栏、电线杆和大楼墙壁，凡是能贴小广告的地方到处都是我头像的海报，上面还有示爱的话，肉麻地不忍直视。
　　看着海报的我，被走过来的吴茗拍醒，他讪笑道：“行啊，小子，这下你可是男女通吃了。”
　　我脑门顿时三道黑线，这是哪儿跟哪儿啊，只见经过我身边的路人，不是朝我抛媚眼就是飞吻的，我有点不知所措，就拉走吴茗来到了教室，而后我就是小声问道：“这才一晚，谁这么大张旗鼓地把整个学校都贴了遍啊。”
　　“那我可不知道，反正我只知道你现在很火。”吴茗摊开双手。
　　这次的校庆后，我的海报成了这场风波的主角，无论是上课还是下课，每个人的目光有谄媚、有打趣、有追求、也有很是乐意看到我这样的。这事不知什么时候传到廖远山的耳朵里，他竟放下手头的工作，突然来找我。
　　在学校的小树林里，廖远山看到我便是问：“这谁追求你，这么激烈。”他就像怕我丢了似的表情。
　　我看到他，也就随意打发到：“没什么，可能是哪个系的妹纸吧。”其实我说完这话我也没底，就随意瞎猜。
　　“把我吓坏了。”他还是心有余悸。
　　“吓什么，工作不用做了？”
　　“七七八八了，”他还是关切我道，“吃过午饭没？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随后我就跟着廖远山到校外吃了顿好的，还叫上了吴茗。
　　吴茗看到是廖远山请客，也没多客气，又是倒酒又是夹菜的，活像他就是东道主似的。酒足饭饱过后，我因为下午还有课，就没跟廖远山走，他也回去把剩下的工作赶完。于是我们都各自分开了。
　　下午下了课，吴茗那样子生怕隔壁有人听到似的，小声说道：“晚上有空没？跟我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我纳闷道。
　　“就说你有没空，跟我去就行。反正明天也是周末。”
　　“行吧，神神秘秘的。”我看他再三邀请也不好意思拒绝。
　　晚上我给廖远山送了便当，就如约跟吴茗来到廖远山公司附近的酒吧，不去不知道，去了才恍然大悟，竟然是一间叫酷儿的同志酒吧，酒吧清一色的蓝色、红色且昏暗的基调，而里面清一色的男人打扮得不是花枝招展就是时尚潮流，也就是这种昏暗的基调中才方便相互模糊地认识或者做些不想人看到的事。这会儿的我简直大开眼界，就像发现了人生新大陆般。
　　“怎么样，不错吧？”吴茗坐在我身边问道。
　　“这地方也太开放了。”我顿了顿，问道，“白教授呢？你不会不叫他自己来的吧？”
　　“一会儿，咱们先喝两杯。”
　　我品着小酒看着舞池里的男人们，时而亲亲我我，时而深情对望，踏着激情的舞步，简直是一幅基情满满的春宫图。吴茗也看出我眼发直地看着其他人欢愉的样子，也没和我多说，自顾自地喝了两杯。
　　“你和白教授是在这认识的？”我突然有股好奇八卦的感觉。
　　吴茗也是一愣，也点头道：“嗯，咱们去欧潮之后，三人篮球之前。”
　　“怪不得那天三人篮球朝你笑。”
　　他却笑着看着我，说：“那天我就是好奇酒吧什么样子，也没太在意就来到这间酒吧了，外面看不出和其他酒吧有什么区别，我就是无聊，一时兴起。”
　　“我觉得不是吧，你小子，不早就知道自己是弯的了吗？”我没好气道。
　　“好好好，你说的也是，我只是听说有个酒吧挺好玩的，就来了，之后就遇到白教授了，行了吧。”他也有些无奈，知道纸包不住火也承认道。
　　我却淡定地说：“你小肚子里花花肠子到不少。”
　　“这可不是，我现在只喜欢他。”他坦然道。
　　看着他一脸幸福的样子，我也放下心来，可这会儿白河却带了一个熟人，我八辈子没想到的人，竟然是方楚歌！我见是此人，都想挖个洞往地里钻。
　　“怎么了？”吴茗是没见方楚歌的，见我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关心道。
　　我没好意思回答，但方楚歌看到我却是一脸谄媚地说：“哟，这不是廖家小娘子，陈乐吗？”
　　“怎么？你们认识？”白河见方楚歌一上来就打招呼，也是诧异。
　　“岂止认识，还很熟。”方楚歌看向我，信誓旦旦地说。
　　真不知道他狗嘴吐的什么象牙话，之前也就是廖远山装醉的时候陪他演过一场戏，熟倒说不上，我这心窝里想着准备要说些什么，吴茗见我这样却打起圆场道：“老白，这人是谁啊？”
　　“薛一航的男友，方楚歌。”白河看着气氛有些不对，也是讪笑道。
　　互相打了个招呼，便坐下喝了一杯。我心中还不断纳闷，这方楚歌不是廖远山的表哥吗？之前还一脸反对廖远山那种嗜好的，自己反倒来这种场所。
　　“等会薛一航他们来吗？”吴茗问起白河。
　　我心想着，怎么还有人，这倒是奇怪了。
　　“肯定来，今天他是主角。”白河回道。
　　吴茗小声跟我解释起来，有人过生日，也是过来凑凑热闹。我也是了然，这时方楚歌却坐到了我旁边，朝我示意碰杯喝了两口，就朝我身上摸来，我只感觉腿上一阵阵酥麻，把他的手打开，一脸愤怒地看着他，可没一会儿又搂着我。
　　“怎么这么不好意思啊？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就应该有些心理准备。”方楚歌云淡风轻道。
　　“你不是有男友的吗？我没你这么随便，圈里混了都成精了吧？”我却反呛他道，把他搂在我肩膀的手推开。
　　“真不知道廖远山怎么教你的，一副人畜不亲的样子。”
　　“对，你是畜，少拿脏手碰我！”说完我起身坐到了白河旁边。
　　方楚歌见我一副火辣辣的样子，也打起圆场，自罚了一杯酒。我见他没再纠缠，也无聊喝了两口。白河见我俩气氛不对，也让吴茗陪我坐会儿说说话，他就转身跟方楚歌聊起天来，这时看起来方楚歌倒是很老实。我想着刚才他那手脚不干净的样子，还有一阵后怕，心中嘀咕着，这男的果然不能惹。
　　“人来了！”白河边说边起身喊道，“这里，薛薛。”
　　我小声问吴茗薛一航是又是谁，吴茗也小声回我道：“薛一航和方楚歌是一对，前段时间刚搞一块，听说是咱们学校表演系的学长，白教授的外甥。”
　　说时迟那时快，一见来人便了然了，原来是那天校庆表演在后台呛声我们的其中一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我也一脸瞧不起这种人，仗着自己有一个好的靠山，就见不得人好，牛气哄哄似的嘴脸。虽然是这种小事，估计人家都不会放心上。
　　“哎哟，老公，”只见薛一航没说两句就一屁股坐到方楚歌的大腿上，如胶似漆，顺道和我、吴茗还有白河打了个招呼，就喊着他身后的来人，就是往我这边靠。
　　我这屁股，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只见一个男的还搂起我的肩膀还自我介绍，我至今却连名字都想不起来。几个大男人挤在一张长少发上，他们都是你侬我侬的，可能是廖远山不在，我倒感觉浑身不自在，只能应酬似地对付了几杯酒，互相交际了几句。
　　“来来来，”这时薛一航站起来在我们面前举杯，兴奋说道，“谢谢大家今天为我庆生，我今天有最爱的人在身边，心里真的很开心！”说完拉着方楚歌的手，将另一只手的酒一饮而尽，而后说道，“大家今天随意，我有歌歌请客！”
　　我看着他一副狐狸精的嘴脸，估计他也不知道他所谓最爱的人上一秒还在调戏别人，下一秒就你侬我侬的样子，这种毫无保障的就是所谓的同志的爱吗？我有点搞不清，这些人因为一次的约会见面，一次的同床共枕，一次的金钱交易就随随便便私定终身，值不值得？但是我和廖远山呢？是不是也就是因为一次六百万的花瓶，才导致他发现自己解药的来源？我越想越糊涂，也许是酒精的迷惑，也许是脑容量真的不够。
　　在我思索的同时，一旁的服务员也拿上来蛋糕。
　　“哇，姐，你这是戴莉碧斯的蛋糕，可贵了！”
　　“托你的福，今天有幸尝一尝了！”
　　周遭都是一群恭维的嘴脸，唯有我和吴茗也是互相无奈对视，我看向白河时，他也是静静地看着吴茗而已。
　　吃过这所谓的贵得极致的蛋糕后的我也没多大感觉，就歉意离开了。这酒吧简直是盘丝洞，妖魔鬼怪的数不胜数。但是转回头看着街边的灯光下，那一座座高楼林立的大厦，我和廖远山又算是什么，如此惆怅起来，打了车，回了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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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因为一点事儿，更新迟了，望见谅，希望这章能令大伙儿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