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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中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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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子枫找到张礼信病房,在十楼,据他观察,此楼一半以上的人员都是便衣警察,要想直接救走张礼信很难。
杜子枫打扮成医护人员,试图接近张礼信,但都被阻拦。
从护士站隔着不远的距离,杜子枫看张礼信,脑袋贴着纱布,纱布渗着血,死活也不肯医治,还疯疯癫癫嬉笑怒骂含沙射影,他就恨不得直接一枪毙了他。
凭什么他张礼信一人乐得逍遥,害他杜子枫为他担惊受怕!
杜子枫见佟医生一直坚持,为张礼信手术,他生出一计。
杜子枫倚向护士台,无比潇洒地转头看向众护士,“小妹妹们,我家里有人生病,听说你们佟医生医术了得,就想……你们可知佟医生电话?”
“等我看看!”
“170********”
杜子枫可没空想这美男计真管用,要到佟医生电话后,他立即走向楼梯。
“喂,佟医生吗?”
“是我,你什么事儿?”
“我是张礼信的朋友!我听说了张礼信的事儿!”
“哦,那你赶紧劝劝你的这位朋友!否则他极有可能……”
“没有这个可能!”杜子枫发觉他情绪有些激动后,及时控制了情绪,“我现在就在医院,但是你知道的,警察在!”
“那怎么办?”
“这样,你打少量安定剂给他,一定是少量,然后说服警官,将张礼信带去十二楼,我在那里劝服他!”
“好的!”
挂掉电话不多久,佟医生收到一条短信,“我是刚才的那个人,鉴于您的电话可能被跟踪,请到十五楼!”
佟医生拉出短信点了删除。
杜子枫上去十五楼,按照他所见的张礼信的样子,为苏醒弄了同样的纱布和发型。
没有血怎么办?
杜子枫拿出手术刀,向左手手心划去。
“少爷,您这是?”手术刀被阿三拦下。
杜子枫瞪了阿三一眼,阿三停了动作。
血从杜子枫手心滑落,侵染透了纱布。
随后,杜子枫随手拿了一旁纱布缠住掌心。
“我到了!”
杜子枫低头一看手机,立刻吩咐阿三他们道:“行动!制造混乱,换回张礼信即可!”
众人,“明白!”
十五楼一片混杂枪声,在这片枪声里,杜子枫带着已经掉包的张礼信坐上了另一个医护电梯。
电梯颠簸之中,打了少许安定半昏迷状的张礼信很快就醒。
张礼信刚醒,就见杜子枫在扒他衣服。
“你干嘛!”
“别啰嗦,快脱衣服!”
见张礼信不动,杜子枫想起他被打了些安定,估计现在腿脚有些不听使唤,于是加快手中动作,扒下他的病号服,然后褪去自己身上休闲服。
张礼信一脸淡泊,略带几分讥笑,“你怎么比我还流氓?”
杜子枫横了张礼信一眼,为他套衣服,然后自己穿上了他的病号服,还为张礼信戴上一顶颇为滑稽的帽子。
“难看死了!”张礼信摘掉帽子,杜子枫抢过,又为他戴上。
张礼信觉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喜欢逗弄起杜子枫,看他一脸无奈,他竟然内心暗爽。
此时,刚好到一楼。
杜子枫拉住张礼信胳膊,低声道:“扶着我,走!”
张礼信愕然,“去哪儿?”
杜子枫向前一步,“回家!”
张礼信笑了一笑,“你确定?门口好多警察!”
“压低帽子,然后坦然面对!”
张礼信心中一阵耻笑,也不知道谁的身体正在抖,他以为杜子枫是害怕!
两人步伐如常,像一个兄长在搀扶一个病人一般,在便衣警察的审视下走到大门口。
可突然张礼信鼻中开始流血,杜子枫顾不得其他,捂着张礼信鼻子,带着他便向大门外奔去。
慌乱之中,杜子枫听见有人在打电话,“陈Sir,门口有两个可疑人员!”
然后杜子枫扭头,便看见刚才打电话的人吼道:“拦下他们,快!”
杜子枫的人也到了,与便衣警察打了起来。
慌乱之中,一枚从无声枪中打出的子弹朝着病号服而去。
杜子枫带张礼信上了车后,杜子枫的人撤退,他们离开了医院,来到一家地下医院。
在车上,杜子枫看着张礼信,一脸桀骜,“你欠了我一条命,就得拿后半生补偿我!”
张礼信擦着鼻血,“谁稀罕你来救我!”
杜子枫笑得张扬,“你!”
“再告诉你一次,这是最后一次,老子喜欢的,迷恋的,爱的,从来都只有一个萧岚!就算死,你也休想控制老子!”
“萧岚爱的是郭伟军,郭伟军是警,而你张礼信是匪!那么想早点进监狱,我应该成全你!”
“你也是匪!”
“所以我才要找你!”
张礼信去抢前方方向盘,“停车!”
杜子枫拉住他,“你TM就是个疯子!”
张礼信扭头盯住杜子枫,“那你还来救我这个疯子!”
杜子枫坐着不动,“是!我不仅要救你这个疯子!我还要你这个疯子陪我一辈子!”
张礼信重新坐下,目视前方,“去哪儿?”
杜子枫闭上眼,“给你做手术,取弹壳!”
“然后呢?”
“然后陪我一辈子!”
“你TM休想!”
“我很想!”
张礼信扭头看闭着眼的杜子枫,他似乎很累,“你等不到!”
杜子枫猛然睁开眼,“只要你肯,我一定等的到!”
车厢瞬间沉默下去。
不到两分钟后,医院到了,张礼信挣扎不过,还是被抬上了手术室。
就在看见麻醉剂的时候,他想起来萧岚,他不想他这辈子最后一面,都见不到这个人!
张礼信开始挣扎,在他终于掀开了最后一个按压他的人,准备逃走时,手术室的门打开,是杜子枫。
杜子枫苍白着脸,嘴唇几乎不见血色,“要闹是不是?好,我陪你!”
杜子枫一步步向前走来,张礼信看见了他裤子上染着血,还有血正在往下滴。
他什么时候受伤了?
难道刚才车上那浓重的血腥气,还有一部分是他的?
杜子枫扯开了他之前那件病号服,张礼信看见杜子枫单薄的胸膛起伏沉重,心中莫名开始发疼。
走近后,杜子枫转过身,露出他背后狰狞的枪口。
张礼信那一脸who care的表情,杜子枫真的不想再去看他一眼,只背对着张礼信,沉声道:“你要死,好我陪你!”
杜子枫这臭小子,受伤了也不和他说是不是!
杜子枫这臭小子,从来不肯向别人示弱,如今给他看伤口,这算什么!
杜子枫这臭小子,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
杜子枫,好,我投降!
“好,我做手术,你也赶紧去处理伤口!”
盯着杜子枫摇摇欲坠的背影,张礼信只觉得心口像被堵了一座大山。
张礼信手术很成功,一个月后,他恢复了五成后,他被告知杜子枫去世了。
他觉得杜子枫是在耍他,但让他抓狂的是,无论是报纸还是电视的新闻,还是墓地里那冰冷冷的石碑,甚至还有医院的死亡证明,这些无一不是在说一件事儿——那就是杜子枫真的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