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误》妖姬殇之三生石

9、第 9 章

　　戴一诺也正了神情，“我不是开玩笑，这钱......”“我不要了，留着你的破烟。”黄娟突然大吼一声，真生气了。“耍横啊？”戴一诺不屑的冷笑，也生气了，他勾勾手指挑衅道“来来来，咱俩单挑啊。”“我怕你？你等着，我叫兄弟们来砸你，我可是社会上混的。”黄娟说着这话，心里发虚，她哪认识什么人啊，说出来唬人而已。戴一诺又不傻，还是一脸不屑“那你去叫，我就在这等着。”黄娟慌了，下意识地左顾右盼，寻找对自己有利的东西，目光转向河畔的刹那，看见马畅正试探着向河的深处走去。黄娟中止了争吵，走向河岸，轻声叫马畅的名字，生怕吓到她，害她跌在河里。马畅应声回头。黄娟松了一口气，问“你干嘛呢？”“不干嘛，”马畅一脸无所谓“就是想靠近了看看。”说着她蹲低了身子，脸贴近河面“这里还挺凉快的，就是脏了点。”她指的是河水，水面被一层水绵覆盖，河水只出露了很少的一部分。说完，她干脆拢拢野草，垫在身下，坐在了河岸边。黄娟见状，也小心翼翼的爬下河沿，学着马畅的样子，坐在了她身边。戴一诺也坐了过来。三个人静静的望着水面，不说话。正值正午时分，家家户户都在做午饭，村里大多是老人，用电器做饭的很少，大多还是烧火，在灶台上炒菜，炊烟顺着细长的烟囱，微微倾斜着飘向天空，终于越来越舒展，也越来越淡，最终与玻璃样澄澈的蔚蓝天空融为一体。一户人家的炊烟是这种命运，几十户上百户人家的炊烟也是这种命运，它们冉冉上漂，静静看着彼此化为乌有。这个景象，河畔的三个人是看不见的，一则他们离村庄比较远，二则高高的河沿挡住了他们展望的视线，使劲抬头只能看见高高的天，没有云。奇异的是炊烟的气味能够沿着河找来，三个人就被淡淡的烟气笼罩了。黄娟闻惯了这种味道，小时候住在这里就闻着烟气吃饭。黄娟小的时候就跟着爷爷奶奶住，黄娟始终觉得，这里不是自己的家，有爸爸妈妈的地方，才是自己的家。夕阳西下，落日垂垂，西边的天空是艳丽的红色，这么明亮，院子里却暗下来，黄娟的头贴近童话书，也看不清字了。她把书扔在椅子上，哒哒几步跑上房顶，看太阳边沉入地平线，边收拢起半天的火焰，黄娟这时格外想家。这种时候，如果她在家，她应该能闻见厨房飘来的菜香，伴着抽烟机的轰隆作响，她打开电视，播到自己最喜欢的少儿频道。爸爸妈妈得空时，会来逗她玩。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轮落日和朦胧的烟气伴着她的沉寂，思念与遗憾。日复一日，这特有的印象把幼女最初最单纯的伤感印在了心底。现在黄娟触碰到了其中之一。她没有悲伤的感觉，只觉得安逸与安全，岁月剔除了杂质，把她的童年沉淀成一块纯净的水晶，现在，她透过水晶，又看到往昔的岁月。戴一诺应该是有同感的，他四仰八叉的躺在草上，咬着草茎，很平静，仿佛没有经历刚才的争吵。奇怪的是，自称从小住在城里的马畅也目光悠远，似乎对乡村带着与黄娟等人相似的熟悉，但她皱着眉头，手紧攥着草叶，仿佛又在抗拒。黄娟搞不明白，也不愿探听别人的秘密。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黄娟折断一根苇子，把水面上的水绵挑到岸上。“以前我还在这条河里捞鱼来着。”戴一诺突然说话，也没看着谁，姿势也没变。“你来过这儿？”黄娟很快忘了之前的嫌隙，问到，随机又觉得自己问的很无理，两个村隔得不是太远，男孩子又喜欢瞎跑，来过这有什么稀奇。“我没来过这，我们村里那条河，和这个是一个河，大东头那条河和这个也是一条河，那条河大一点，这条河流进去......”“噢噢噢，知道，我知道。”不管戴一诺能不能看见，黄娟点着头，这些东西谁都知道，她只是一时没想到，戴一诺解释的这么认真，让她有一种被轻视的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