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妖疫》鹿塔塔

25、第二十五章 你就这样抱我一会儿吧

　　怪不得他军训的时候再热也没有在宿舍脱过衣服，怪不得那时候他永远都是等到快熄灯的时候才匆匆去洗个澡，怪不得他不愿意让别人碰他。乔亦瑟看着这触目惊心的疤痕心脏紧了紧，他那时候该有多疼……
　　“别看！丑！”程夏鸢一把把衣服拽了下去，手紧攥着T恤衣摆，起身便要往楼上走去：“你回去吧，我今天没心情。”
　　乔亦瑟起身一把从背后抱住了程夏鸢，把脸埋在他的脖颈处：“不丑，真的。”
　　双手穿过程夏鸢的腰，下颌放在了他的肩膀处，把他攥着衣摆的手拉了起来，掰开他紧攥着的手指，看到手心处留了一串已经发紫的指甲印：“不疼吗？”
　　程夏鸢闭上了眼睛，泪水还是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滑过脸颊，滴在了乔亦瑟的手背上。
　　该死！
　　“唉……转过来，看着我。”乔亦瑟把程夏鸢在自己怀里转了个圈，让他面冲着自己，抬手轻轻拭去了他还留在下颌上的泪珠。
　　“我爸我妈离婚，全是我妈一手造成。”程夏鸢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可笑的是，我爸至今为止没有再婚，我妈却在离婚后没多久就找了李冬生，还生了个弟弟。”

　　乔亦瑟把他拉回沙发，让他坐在沙发上，乔亦瑟则坐在沙发正对面的茶几上，两人面对面。
　　“他们离婚后，我爸每个月都有定期给她抚养费，但自从有了弟弟，她就一直催我找我爸要更多的钱，我不肯，她就骂我，说我没良心，我俩之间的矛盾也因此而起。”程夏鸢眼睛里有不甘：“但我爸也是受害者，为什么要替她养弟弟？”
　　“嗯。你没做错。”乔亦瑟一只手支着下巴，一只手抓着程夏鸢的右手腕
　　“但我妈以前不是这样的。我在医院的那四个月，她每天都偷偷哭，她哭我也跟着哭。她心疼我，我也心疼她。”程夏鸢的心情稍微平缓了一些：“那时候的她才是我妈，现在的她不是。”
　　乔亦瑟抿了抿嘴，问出了心里的疑惑：“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你背后的伤是怎么回事？”
　　程夏鸢闭上眼睛靠在后面的沙发上：“在我妈之前，我爸结过婚的，也就是我哥我姐的亲生母亲，她后来生病去世了。我爸才遇上了我妈，两人结了婚生了我。我姐跟我哥从小对我特别好，但我奶奶却好像没有那么喜欢我，无论我多么努力。”程夏鸢眼角流出一滴眼泪，自己抬手随便呼啦了一把：“我爸的第一任妻子是我奶奶朋友家的女儿，听说她学历很高，知书达理。但我妈不同，我爸认识我妈是在公司的年会上，我妈出商演，我爸对她一见钟情。但我奶奶不喜欢她，觉得她在外面唱歌跳舞抛头露面，还抽烟，实在难登大雅。我爸就托关系给我妈在42找了个职位做音乐老师。”程夏鸢顿了顿，叹了口气：“但她的心根本不在家里，跟我奶奶之间的隔阂也越来越严重。大概在我9岁的时候，出事儿了。”程夏鸢的眉头皱着，很痛苦：“那时候我大概上三年级吧，我哥上大学在外地，我姐上高中，她每天都接我一起回家，那天我们回到家时，家里已经着起了大火，奶奶缺氧意识模糊的趴在书房门口的地上，姐姐直接冲进了火里去救奶奶，我虽然怕，我也跟着冲进去了，等姐姐把奶奶扶出去后发现我没跟出来，我那时候太小了，呛了几口烟就直接晕过去了。姐姐放下奶奶又跑回去救我，把我背在背上往外跑，那时候火已经特别大了，如你所见，我的背被大火烧伤了，但姐姐的脸，前胸还有腿……唉……。最后经过调查，罪魁祸首是垃圾桶里的烟头。我妈抽完烟就出去跟朋友唱歌去了，我奶奶在书房看报纸，等她意识到家里着火的时候已经缺氧了，从书房爬出来就意识模糊了，还好我跟姐姐赶到了，否则……”
　　说到这里程夏鸢本来平静下来的心情又有了起伏：“我在医院趴了整整四个月，我姐情况比我糟很多，她花了一年的时间。我妈也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每天去医院照顾我。我出院的当天，他们就离婚了，因为我奶奶以死相逼，我爸也再没有理由留下我妈，但我爸想留下我，我奶奶不同意，说只要看到我的脸就想到我妈，她不想看到任何跟我妈有一丝关联的东西，我妈就带着我走了。我也觉得是我害了姐姐，我毁了她一生。”
　　说着说着，程夏鸢抬手捂住了脸，剧烈的抽泣着，又突然意识到乔亦瑟还在眼前，抹了一把脸迅速站起身，往楼上走去，声音带着哭腔：“你回去吧，我想自己待会儿。”
　　乔亦瑟三步并作两步走地跟了上去，成功在程夏鸢关房门的时候侧身挤了进来。一把把程夏鸢推在了门上，额头抵着程夏鸢的额头，轻声说道：“我想陪着你。” 程夏鸢的瞳色很浅，如琥珀一般的色泽掺杂着朦胧的雾气，右眼角下的泪痣，如朱砂浅墨轻点上去的一般，睫毛上也沾着濡湿的泪花，楚楚可怜。乔亦瑟出了神，这竟然是一双男生的眼睛。
　　乔亦瑟低头在程夏鸢的唇上轻点了一下，抬眼看了看程夏鸢的反应，接着又低头用唇轻点了一下程夏鸢的唇，再次抬起头看着程夏鸢。程夏鸢被亲的有些懵，眼角带泪，睁大了双眼，乔亦瑟便又一次低头去寻程夏鸢的唇，这一次程夏鸢侧了头。乔亦瑟没有收力，这个吻点在了程夏鸢的耳垂上
　　乔亦瑟附在程夏鸢耳边轻声说：“让我留下来陪你，好不好？”
　　程夏鸢没有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不好？”乔亦瑟再次低声确认
　　“好。”程夏鸢的声音有些沙哑
　　听到了回应，乔亦瑟一把抱住了程夏鸢，手压着衣服轻轻地拂过了他的后背，一路向下，从T恤的下摆把手缓缓伸进了他的衣服里。
　　“乔亦瑟。”程夏鸢闷闷的声音响起
　　“嗯。”乔亦瑟的手停在了程夏鸢的侧腰际，触感有些凉，但滑滑的。
　　“你就这样抱我一会儿吧，我今天没心情干别的。”
　　“好。”乔亦瑟抽出了手，抱紧了他。
　　程夏鸢的情绪也慢慢缓解了下来，整个人越平静，越觉得两人这姿势有点儿……嗯……说不上来的……别扭……

　　“我没事儿了。”程夏鸢暗示
　　“嗯。”乔亦瑟没有松手的意思
　　“我站的腿疼了。”程夏鸢疯狂暗示
　　“那你坐床上我再抱你。”
　　“你松手吧。”程夏鸢明示
　　“哦。”这才松了手。
　　站着的两个人面对面，气氛有点尴尬
　　“我饿了。”程夏鸢便开门走了出去
　　“我给你做。”乔亦瑟跟出了房间
　　最终，两人从厨房的柜子里翻出来几包泡面，乔亦瑟下厨煮了两袋，两人吃饱喝足坐在沙发上发呆。
　　发呆也尴尬，得干点儿什么事儿分散下注意力。乔亦瑟想着
　　“反正现在也没事儿，我教你吹箫吧。”程夏鸢从包里掏出了用软布包着的箫
　　“哦。”乔亦瑟把手放在了腰间，作势要脱裤子
　　“想滚蛋就直说！”程夏鸢恢复了以往的样子
　　“开玩笑开玩笑，夏夏别生气！”
　　“再叫夏夏你就立刻滚蛋！”程夏鸢恼羞成怒

　　令程夏鸢惊讶的是，乔亦瑟学东西真的是快，教了他三天，周二的晚上乔亦瑟已经可以吹出来他想要的东西了。学校下了通知，周四晚上放了学要正式彩排一遍，要求服装道具都必须到齐，周三下午一放学两人就去了市中心的一处影楼，挑古装演出服。
　　“我觉得这个可以。”程夏鸢拎出了一件黑色交领内服，墨色纱制长袍的戏服。
　　“你抚琴的话我觉得还是白色更好看。”乔亦瑟建议着。
　　店里的服务员一听说程夏鸢要抚琴，便推荐道：“我们店里有专门的琴师服。”说完便提着一件衣服走了过来。这件衣服是纯白色交领内服，白色一片式襦裙，外面一件及地白色长袍，长袍上镶有黑边，袖臂部位有大片金色花纹刺绣，再配一个镶着金丝的银色腰封，仙气逼人。
　　“这个好。”乔亦瑟忍不住夸赞
　　程夏鸢也觉得不错，便定下了这套琴师服
　　乔亦瑟要舞剑，所以更适合深色的服饰，经过店员的推荐，最终定下了一套黑红搭配的戏服，这套衣服由黑色交领内服，红色及膝金丝纹绣长袍还有一个黑色腰封构成，跟程夏鸢的琴师服很配套。
　　“我们明天下午7点左右需要带妆彩排，不知道影楼是否提供随行化妆师？”程夏鸢问道
　　“提供的，到时候我们会提前两个小时过去。”
　　“那就有劳了。”

　　周四下午一放学，两人便来到了二中室内演出场的后台，杨建林怕两人忙不过来，还让文艺委员张温雨跟着一起来了。影楼的人也带着服装提着化妆箱如约而至。一共来了两名化妆师，一人负责一人，挑了个没人的屋子，两人一人一边分开化妆。乔亦瑟有很多动作要做，带的假发不能成为累赘，化妆师给他做了一个全上梳的侠客发型，带了一个金色的发冠。化妆的时候化妆师不停的夸乔亦瑟的鼻子挺，鼻影都不用打，眉毛也是稍作修整，整体脸的轮廓明显，非常适合古装造型。旁边的张温雨拿着手机不停的拍乔亦瑟，乔亦瑟有些烦，但又不能说什么。大概过了一个半小时，乔亦瑟的服装跟妆容都准备就绪了，站了起来。
　　“天啊。”张温雨直接惊叫出声，此时的乔亦瑟宛如一位古代剑客，身形颀长，这套服装穿在他身上刚刚好，红色的外袍金丝纹绣加身，手中握着长剑，腰间别着一把长箫，化妆师还私心的在乔亦瑟的发髻上绑上了及腰的两根丝绸发带，宛若一位行侠仗义的谦谦公子。
　　“我在影楼干了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这么适合这套衣服的人，我想拍个照，做个宣传，费用我们可以给你们减半。”乔亦瑟的化妆师说到
　　“等我朋友画完了一起拍吧。”乔亦瑟建议道
　　“我这边也好了！”程夏鸢的化妆师兴奋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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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激动。终于快到了我想写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