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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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爱下去
《断背山》在X城放映的那天，他和他手牵手去电影院。那天很冷，Peal紧握着Narcissus的手，手指相互缠绕像两根常春藤紧紧的纠结在一起。两枚样式相同的银戒在X城的灯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在异地他乡的开放气氛中，两个人的快乐虚幻的似乎是偷来的一般。
Narcissus感到进我的手中传来Peal的温度，暖暖的直穿到他的心中，他知道明天便是离别的时候，所以今夜他分外的珍惜，也因为这份珍惜的心他紧紧握着手中Peal的手。许是感觉到了他的心情，Peal回头轻笑着他，并低头吻了一下他的脸颊，然后拉着他走向远处的电影院。Narcissus本已冻红的脸在Peal的吻中升温，他红着脸任由Peal拉着。
“Narcissus你等一下，我去拿票，别乱跑这里很容易出事。”Peal转身跑向远处的售票口。Narcissus站在狭小而温暖的影院大厅中望着Peal的背影。心中突然升起一种没来由的悲伤。在这异地的影院中，他听着身旁人们说这陌生的语言，不知为何感到他和Peal都变得陌生了。那份珍藏在心中爱从未改变，但他们两人却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该感叹时光流逝吗？还是说他们本就没有好好的了解对方，真的只是一时的冲动而相爱，只是因为一时的年少轻狂而不管不顾的投入了所有。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当初强迫他们分手的人是不是才真的是正确的呢？
“Narcissus走吧，我订到了很好的座位。”Narcissus还没来得及多想，Peal就已跑了过来并拉起他的手，向放映室走去。
Narcissus想挣开Peal的手，这里毕竟不是大街上那样人挤人没人会注意到他们，这里的人并不多人来人往的被人看见总是不好的。Peal却一点都不松劲反而握得更紧了。Narcissus在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向四周望了望希望没人看见他们这样子，却发现他们的四周基本全都是像他们这样的情侣，不远处甚至还有一个老人微笑的看着他们，好像是在祝福他们。他不太好意思的也对他笑了一下，便低下头随Peal进了放映室。
“能在这里相恋，真的是一件幸福的事呢。”坐在放映室的位子上，Narcissus对Peal说。
“可不，那你要不要再爱上我一次呀？”Peal伸手搂住他的肩在他的耳边用一种挑逗口气问。
“别开玩笑了，我可不想犯重婚罪，我上个月刚订的婚。”Narcissus扒开他的手说。
“呀，你不乖哦。刚订完婚就来找我鬼混，你的未婚妻还真可怜呢。”Peal又把手放在他的肩上说。
Narcissus笑了笑没再理他，Peal知道自己是自讨没趣便也没再说什么。其实两个人都知道Narcissus这次来是干什么的，只是都不说破。Peal在等他说，而Narcissus却是不知如何开口。
室内突然黑了下来，电影开始了。两个人也就此沉默了，只全神贯注的看着屏幕上的杰克和恩尼斯的喜怒哀乐。Narcissus听不懂他们的语言，却看得懂他们的悲伤。人们说爱就一个字，那为何他们的爱包含了如此多的悲伤，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又为何总是总是为世俗所伤？
“你怎么可以离开我。”影片结束时，Peal幽幽地说出了一句话。
Narcissus转头去看Peal，却被Peal一把抱进了怀里。一片昏暗中Narcissus感到自己的脖子上湿了。Narcissus拿出纸巾递给Peal，Peal接过后默默地擦着自己的眼泪。外国的影院都会把片尾完整的放完，所以黑暗中周围的人都在小声的讨论影片，而他们两人只是默默地坐着等待着。影片放完时室内重新亮起了灯，Narcissus有些不适的眨眨眼后就拉起Peal向外走。
走出影院已是晚上10点了，街上却依然是人山人海。Narcissus和Peal在影院门口站了一会儿，Peal才渐渐的压住了眼泪。
“好了？那我们接下来要去哪？”Narcissus看着Peal慢慢的平静下来了，便拉拉他问。
“我......我想吃冰淇淋，我们走吧。”Peal抽了抽鼻子说。
Narcissus低头笑了笑倒也没说什么，他知道Peal喜欢吃冰淇淋但因为自己总归是个大男人这么说总是不好看的，所以Peal总以心情不好为理由去吃冰淇淋，久而久之倒成了习惯，每次心情不好就拉着他去吃。
Peal拉着Narcissus在人群中挤出了出来，进了一家小快餐店。Peal和老板亲密的打了一下招呼，老板马上端来了两客香草冰淇淋。看到冰淇淋Peal马上扑了上去，眼角还挂着泪痕象个孩子一样。看着这样的Peal，Narcissus想起了未婚妻Lily的话：男人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只会在外面逞强，心里的事总是不敢说出来。Narcissus总是奇怪为什么是“不敢”，现在看见这样的Peal似乎也有些道理。
“我还是吃不出香草冰淇淋有什么好吃的。”Peal皱着眉头抱怨着。
“怎会，只有香草冰淇淋才能真正的吃出冰淇淋的美味。”Narcissus慢慢地拿起勺子挖了一块冰淇淋放入嘴中，动作优雅而得体仿佛他现在正置身于豪华的大餐厅中。Peal盯着他的动作，暗暗的哭笑了一下。他想：Narcissus依旧是那个优雅的大少爷，这是无论他如何努力也无法改变的事实呀。
“唔，这得香草冰淇淋是不怎么好吃，好像是糖精放多了。”Narcissus吃了一口后皱了皱眉说。
“是吧！我多可怜吃了五年这种东西。”Peal听了他的话眼睛发亮的看着他。
“呃......不会因为我那么说，你才......”Narcissus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大概吧，不过这也是一种习惯了吧。记得在国内每次吃冰淇淋，你都坚持要香草的，久而久之我也就习惯吃这个了。”Peal单手支着头看着他说。
Narcissus低着头没再说话，只是拼命的吃着冰淇淋。
“你那身优雅的动作又回来了。”Peal在一旁看着他的动作，饶有兴趣地说。
Narcissus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微微的楞了一下，随即又低下了头说：“我母亲需要一个完美的相亲工具，既然我没什么用也就只能用来联姻了。”
“啊对了，你还没说你那可怜的未婚妻怎么样呢。漂亮吗？”Peal又要了一客冰淇淋边等边看着Narcissus问。
“不漂亮但是个很爽朗的女孩，天天唧唧喳喳的。让人很舒服，不会让我感觉有压力。”
“他知道你是......”Peal听了他的话楞了一下。
“嗯，她还因为这件事和我母亲吵过一架，其实我母亲不是特别喜欢她，不过她家的财力权力很有诱惑力，所以她最后还是妥协了”Narcissus想起Lily和母亲吵架时的样子不由自主的笑了一下。Peal在一旁看着他的样子，这样就好了不是吗，他幸福了自己也就可以自由了不是吗？再也不用担心他了，从此以后有一个人可以代替自己照顾他了，这样子他们两个人也就可以解脱了啊。可是，可是啊心痛也是骗不了人的呢。
“看来你过得不错。”
“嗯，你呢？在这里也有几年了吧，习惯吗？”
“还不错吧。不过现在问这些也晚了吧。”Peal边说边看了看表，突然他脸色一变拉起Narcissus就往外面跑。
“还没给钱呢！”Narcissus回头看着那家店担心地说。
“没事，我下次来再给。快点要来不及了！”Peal头也不回的答道。
一路狂奔，Narcissus被Peal拉到了一个汽车站。Narcissus奇怪这么晚了,Peal带他来这里做什么？Peal快速的买完票就把Narcissus拉上了车，Peal和司机热情的打了个招呼就拉着Narcissus坐在靠门的座位，一只手握着Narcissus的手另一只手就去掏Narcissus的上衣口袋，掏了一会儿从中拿出了一个小巧的MP3。
“你果然带着。”Peal摇了摇手中的MP3笑着说。
Narcissus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把头扭向车窗。他想：当然会带着，那是Peal送给他的定情之物啊，可惜另一个却被他摔碎了。现在想起当时那这两个一摸一样的MP3，心中的感动依然还在呀。可是那是两个人之间的平和却再也不在了。
Peal也不在意打开MP3一只耳机塞在自己的耳朵里，另一只塞在Narcissus的耳中。耳中想起了一个清冷的声音：街头那一对和我们好像
这城市华灯初上
多两个人悲剧散场
放开拥抱就各奔一方
看着他们我就湿了眼眶
不回头两个方向
流着泪的破碎脸庞
仿佛我们昨天又重放
很久以前如果我们
爱下去会怎样
最后一次相信地久天长......
一时之间两个人谁也说不出话了，两个人从没想过如果那时两个人坚持爱下去，是不是就真的可以从此地久天长，又有谁可以保证他们的爱情不会在时间的长河中变质。两个人突然觉得也许当初的分手是正确的，最起码这份爱情会一直以它最美好的样子保存在他们两人的记忆深处。
车飞快的行驶在高速公路上，路边的景色不断的在变化，从最初的高楼大厦到现在的椰树摇曳，Narcissus渐渐的明白了他们要去的地方，心想：小样，在国外呆了几年变浪漫了嘛。X城夜晚的海是出了名的美，Lily在他临走时还告诉他一定要去看看，不过没想到Peal还真的带他来了。
车走了很久终于在能看见海的地方停下了，司机向Peal喊了一句话，Peal笑着回了几句就拉着Narcissus下车了。Narcissus看着车开走，突然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为什么只有他们下车！！？
“你是不是没给够钱，所以咱们被赶下来了？”Narcissus回头问Peal。
Peal笑了一下，摸摸Narcissus的头说：“怎会，我还没穷到那个程度。我特意让威尔在这儿停的车，威尔就那个司机他是我朋友，再怎样他也不会赶我的。你这小脑袋瓜都想什么呢？这里还没有正式开发，晚上这里没人你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哦。”
Narcissus甩开他的手就向沙滩跑去，张开双臂感觉海风带着特有的味道向他扑来。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大海，没有他想象中的惊心动魄，意外的给他一种温柔的感觉。总听人说大海可以是博大的，它可以包容一切。今日见到了才真正的懂得了这句话。确实，当他站在海边看着海浪温柔的拍打着沙滩，心中出奇的安稳。痛苦悲伤什么的都不见了，满眼满心都是海，他深深的感动于海的博大。看着远方的天与海连在一起，他向前走了几步。突然Peal在他身后抱住了他，在他身后喃喃的说：“别再走了，再走咱们就真的殉情了。”Peal的鼻子轻轻地在他的头上蹭着，发间有他的呼吸。Narcissus感觉得到他的呼吸急促，知道他是真的在害怕，心中不禁有一丝酸楚，那年与他手拉手站在50层高楼上向下望的人现在哪里去了，那时他的手是多么的坚定啊。为什么呢，为什么现在他如此的胆小，如此的小心？是他变了，还是他们的爱情真的已经变质了？
“你看，大海真的很美。每次不开心我就来这里，这个城市最大的好处就是有一个地方可以让你肆无忌惮的发泄，还不用花钱。”Peal感觉到Narcissus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心中立即知道他又在胡思乱想，但他什么也没有解释，只是静静的抱着他，在他耳边轻声地开着玩笑。
“是啊，你可真会省钱。每天都有免费的美景欣赏，免费的观光车坐。你这小生活挺滋润呗。”Narcissus听了他的话轻笑道。
“是啊，是啊，走看海去。海要坐在近处看才最美。”
Peal拽着Narcissus往前跑，迎着微涩的海风看着眼前深蓝色的海，两人不仅醉了。在沙滩上走路，两人光脚感觉海浪一波一波轻抚脚面，有几分亲近自然的感觉。
“大海果然是个好东西，真想这样住在这里。怨不得海子要在这里‘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呢。”Narcissus叹道。
“是啊，可惜他没钱，最终也没能实现自己的愿望。”
Narcissus严肃地点点头，然后忍不住笑了，伸手捶了他一拳：“也就你这么庸俗！”
Peal向旁边一闪没站住，倒在海水中，裤子都湿了，自己还在发愣。Narcissus已经抱着肚子笑倒在一旁了。Peal反映过来时看看身上的水也没在意，坐在那向Narcissus泼水，嘴里还念叨着：“叫你笑，叫你笑，我看现在谁笑谁。”
Narcissus被泼个正着，站起来也不甘示弱，利用天时地利人和的好机会，向Peal发起了猛烈猛烈攻击。两个人站在海水中，互泼的很起劲。什么忧愁痛苦全跑到了脑后，这是他们只是两个快乐的人。两人玩了一会儿，终于筋疲力尽了，以平手结束了这场游戏。两人背靠背坐在一起，身上湿漉漉的也不在意，反正身体好不怕感冒。
“哎，你说等我们老了，有钱了，会不会买下这样一个地方，真的可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啊？”Narcissus戳戳身后的人说。
“应该是不可能，等你能买下这里时，这里早就一片旅馆度假村了，买下了也是自扰，肯定没有现在这样安静。”
“也对，怎么说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了......”Narcissus有些沮丧的自言自语。Peal翻身抱住了他：“你又胡言乱语什么呢？睡觉睡觉，呼......”说着说着就睡过去了。Narcissus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心道你可真行，这地方都能睡成这样，不怕明天被人从海里捞出来。想是想自己却也没反对，好不容易也放肆一次，明天再说明天的，今天只要开心便好了。两人就这样相依着睡着了。
天亮时他们在海浪声中醒来，Peal先睁开眼看了看头上的太阳，有一点遗憾没有叫醒Narcissus看日出。他低头看怀中的Narcissus，小小的嘴小小的鼻子小小的眼睛小小的脸，好像他的一切的是小小的。连心也一样，似乎永远也容不下第二个人。所以自己曾一度认为自己是幸运的，可以让自己住在他小小的心中，现在看来却原来是伤了他。如果可以自己宁愿他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孩子而不是一根筋的小笨蛋，那样他也就不用为心所扰了。
Narcissus眨了一眨眼，抬起头正看进Peal的眼中，两人一下子显得很尴尬。
“我去看一车来没来，我昨天跟他们借了一辆车，说好这会儿送来的。”Peal说道。
Narcissus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沙子，看见不远处有一辆车，指着那辆车问：“是不是那辆？”
Peal也站了起来看了看那辆车点点头，拉起Narcissus走了过去。车是辆有些破旧的吉普看来是历尽沧桑了。
两人坐上车，Peal开车，Narcissus坐在后座晕晕沉沉的仍想睡觉。Peal专心的注视着前方的路并时不时的向后看Narcissus，Narcissus被Peal的目光骚扰的睡不着便干脆凑到前面和Peal说话。
“你开这么快干嘛！”凑到前面他才发现原来Peal一直在路上飞奔疯狂超车。
“习惯了。”Peal漫不经心地说。
“等哪天你出了事，我看你还习惯吧。”Narcissus气鼓鼓的说。
看着Narcissus有些幼稚的举动，Peal有些无奈的说道：“这辆车是从我师父那里借的，也是他教得我开车。老人家六十来岁了开车嗖嗖的，我当时也是象你一样劝他的。你猜他说啥，他说车生来就是开这么快的，不开快了那是对不起车！”那说完自己也笑了，接着又说，知道我真正的开始开车时我才知道，那是一种灵魂深处的渴望，一种无法言表的快感。
“在你获得快感之前，希望你先别出事。”Narcissus听了他的话后没再和他争论什么，淡淡的说了一句话，便转头看窗外非奔而去的风景。Peal苦笑了一下，心说你先别咒我就不错了。
“走我请你吃早饭，吃啥？”一进市区Peal就问Narcissus。
“我哪知道？应该是你告诉我吃啥，不是我吧。”Narcissus白了他一眼。
“那我们去吃面吧，我知道一家面做的特棒！走！”说着他一拐弯把车停到了一个小型停车场，拉着Narcissus拐进了一条小巷中，又穿过几条胡同，终于他们在一个狭小的胡同中停了下来。Narcissus抬头看见牌子上两个大大中国字“面店”脸上微微的扭曲了一下，忍了忍没发作，甩开Peal的手推门走了进去。Peal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挠挠头没办法跟着他也进了店。面店中外国人不多大多数还是华人坐在油腻的桌旁匆忙的吃面，听见有人推门进来有几个人好奇的抬头看了一眼他们，就又低头对付自己的面了。Peal和几个熟人打了声招呼，找了一张空桌子拽着Narcissus坐下了。不一会儿便有人端来两碗面，那人又和Peal热情的说了几句就转身忙自己的去了。
“尝尝看，他这里只卖牛肉面，味道棒极了，我常来这里吃。”Peal拿去筷子高兴地说。
“嗯，好香！”Narcissus低头喝了一口汤叹道，然后就狼吞虎咽起来。面汤暖暖的，Narcissus感觉面汤一直流遍全身，一路的寒冷都被它驱走了。面是温暖而细腻的，每一口都能感到它的清香。在远离家乡的地方吃到这种东西，心里也会泛起一种温暖的感觉。
“好吃吧，我常来这里吃。就这儿的面最有中国味！”Peal看他这样笑了一下，也低头吃了起来。
“你在这儿想家吗？”Narcissus突然抬头问。
“想，说不想是骗你！”Peal愣了一下，随即恨恨地说。
“那为什么不回去？”Narcissus追问道。
“我答应过你爸的......”Peal话还没说完，Narcissus突然把筷子扔在桌子上说：“他还让你以后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呢！你现在不还是和我坐在这儿！”
“闭嘴！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你明知道我也是被逼无奈，要不是为了你，我回来这破地方！我当初差点死在这儿！”Peal听了他的话也有些激动，向他喊道。说完他也后悔了，何必呢，他不一向这样容易冲动嘛，自己又不是不知道每次不都是让着他。
大概是被Peal吓到了，Narcissus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对不起，我只是太激动了，明明知道你在这里才应该是最痛苦的，我还这样向你发脾气。只是......只是我太寂寞了。”说到最后已经带了一些哭腔了。
“别哭了，一切都会好的。我们都会寂寞的啊，但现在不是已经有人陪伴你了吗？别哭。”Peal忙坐到Narcissus身边搂住他，轻声的安慰他。一瞬间好像又回到了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那时Narcissus常常会不安，常常会莫名其妙的哭个不止。而Peal每日回到他们一同租住的小阁楼都会耐心的安慰他。对于Narcissus他一直都是温柔的，也许他本就是那样温柔的人，只是生活的压力让他常常不由自主的发怒，但对Narcissus他从不发脾气。唯一的一次是在离别时，Narcissus的父亲病重希望叛逆的儿子可以回去见他，但Narcissus不愿回去他害怕这一回去便再也见不到Peal。这世间的温柔他只能在Peal的身上得到，他不想失去。Peal愤怒的骂他，并亲自将他送回了家。Peal的举动也惹怒了Narcissus，Narcissus甚至质疑他们的爱，Peal的MP3也是那时被摔坏的。最终Narcissus拿着行李头也不回的进了家门，却不知他走后Peal拿着摔坏的MP3是怎样的悲伤。他也知道Narcissus也许会一去不复返，但他不希望Narcissus因他而留下什么遗憾。果然Narcissus再没回来。不久他收到Narcissus父亲的信，威胁他出国，无奈之下他收拾了行囊离开了家乡。两个人也就从此再无交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Narcissus趴在Peal的怀里不能自禁的哭泣道歉，他知道自己的任性再一次的伤到了Peal，可是无数个寂寞的无眠的夜，无数次的想念令他几乎崩溃，一切的一切都让他不得不做出这个勇敢之旅，也是希望这次的见面可以让他潇洒的忘记潇洒的继续活下去，却没想到会造成现在这种尴尬的局面。
慢慢的Narcissus停止了哭泣，Peal拿出纸巾递给Narcissus看他好多了，就扔下钱带他离开了。Narcissus粗鲁的擦拭着脸上的泪痕，想起刚刚的失控，不仅万分懊悔，有一次依赖了他，从以前就一直这样，自己从来都学不会坚强。
“走吧去我家看看，你也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晚上不是就要走了吗？”Peal走在前面说。Narcissus也没说什么，只是静静的跟着他。
离面店不远的一座旧楼就是Peal的住处，Peal说：“上楼小心点，楼道里很黑楼梯也不结实了。”Narcissus温顺的点点头，刚刚的哭泣让他现在筋疲力尽也想快找个立方休息一下。
楼道里确实很黑，虽然是白天但杂物已完全挡住了楼道的窗子不漏一丝光线。Peal紧紧地拉着Narcissus的手，楼梯吱呀吱呀的声音掩住了两人的沉默。
打开门一只小狗窜了出来，围着Peal兴奋的叫。Peal低头摸摸它就把它赶到了另一个房间。然后转头对Narcissus说：“它叫John，我在这儿捡的狗。”Narcissus点点头看着四周的摆设，房间很干净，虽然小但厨房卫生间一应具全，卧室中东西很少只有一张床两把椅子一个桌子角落里还有一大堆书。
“在这里有什么打算，就在这里定居了？”Narcissus问道。
“差不多吧，其实在这儿住了几年也已经习惯了，没有特殊事件，我也不想换环境了。在这里养一只听话的狗，然后安静的度过余生。我的年龄也不小了，就这样便很好了。”Peal坐在床上看着Narcissus蹲在墙角翻书有些落寞的说。
“要不就回去吧，这里终究是不如国内的，国内朋友也多些。”
“不用了，就这样吧，我在哪里不都能有朋友。”
“嗯，那倒是。”Narcissus站起来，坐在Peal身边点点头，也被在强迫什么。即使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自己，自己却也不能改变什么。
“要不要睡一下，你的黑眼圈都出来了。”
“嗯，我果然是不太适应夜游。”Narcissus扶着头有些痛苦的说。
“那你睡吧，我到时候叫你。要不要我陪你谁啊？”Peal开玩笑说。Narcissus点点头来着他的衣角躺在床上就不愿睁眼了，Peal顺势躺在他身边抱住了他。Narcissus很快就睡着了。Peal轻轻的抱着他，看着他疲惫的睡脸有些心疼的想抱紧了他，却又怕吵醒他，最终还是收回了手。Peal想他也终于变坚强了，以前只知道谁从的人，现在也懂得坚强的做自己决定的事了。时间可以改变很多，虽然他们也都在慢慢的变化，但思念是无法改变的吧。Peal明白Narcissus此行的目的，只是他不想正面面对这些，结束是他们都不愿接受却也是必须接受的。因为前方的一切不是他们可以冲破的，只是希望以后可以像平常人一样的幸福下去，他和他都是。
天渐渐黑去，Narcissus最先醒来他起身看看黑暗的天空，掏出身上的信，轻轻的放在Peal的身边，一转身下了楼。瞬间泪滴了下来但没有回头，他知道自己终是没有勇气亲口和他告别，就让这封信结束一切吧。最终他们也只能是这样无言的告别，无言的结束一切。他并没有变坚强，最起码在Peal身边他是永远不可能坚强的。所以他只能选择这样告别。
对不起，我又一次不告而别了。
因为我们的无奈的脆弱的爱，终是没有被坚持下去，所以今天的我们也只能这样无奈的永远说再见了。原谅我自私的决定了我们的结局，地久天长终是不属于我们。请千万不要睁开眼，我们都知道的，时间已经带去了我们所有的勇气，年少的轻狂再也不在了，所以就让我们这样结束。只希望我们可以幸福，平常的幸福就好。
Peal的泪流过脸颊滴在床上......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