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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失控 ...

  •   可能是她做贼心虚,才起的怒火不过瞬间就浇没了。
      然而不及她跨进屋里,就听见刘修漠然地道:“出去!”短短片刻时间里,她脑海里想了种种可能性,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赵容以深觉受辱,偏偏这时候不好发作,一时进退两难,反倒硬生生地停住了。
      “滚出去!”
      刘修再说话时候仿佛牙齿打颤,说出话轻飘飘毫无分量,她隐隐听出了点隐忍的味道,奈奈他整个人都倚在侧王妃身上,饶是她察觉出不对劲,也被眼前这一幕深深地刺激了。
      赵容以一直觉得,她大姐姐赵容华才是刘修的一生挚爱。
      所以他娶侧王妃入府,时常给她甩脸色,她也不十分在意,也就偶尔过去找侧王妃挑挑事,舒缓下不快。
      可是眼下种种,似乎不是她所想那般,他整个身子埋在她怀里,而沈苑戈站过来一点点,几乎要把他遮全了,赵容以愣愣地站直身体,感觉自己肠胃都搅成一团了,先是刺痛,接着缓缓蔓延至全身。
      她执意不肯走,直到将离过来把门带上,不卑不亢地道:“既是王爷下的令,王妃还请移步,不要为难我们做下人的。”
      隔着门,赵容以清楚地看到两人身影重叠,紧接着便是此起彼伏地喘气之声,赵容以脸顿时一阵红一阵白,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这回她走得飞快,不过片刻就不见了踪影。
      偌大地庭院里只听得到房里微弱的吸吮之声,将离在门外站了会,直到后来连半点动静都没有了,她才忍不住叫道:“王爷!”
      尽管这院子里除了她们三人再无旁人,她声音仍压得很低,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叫了许久没反应,将离推开门进去,顺着视线看去,只见沈苑戈脸色苍白昏倒在地,手腕上血流不止,而刘修嘴角上残留着血迹,像个做错事的小孩躲在角落里蜷缩着,瑟瑟发抖。
      “将离。”他颓然地靠在墙壁上,眼神中透露出迷茫与彷徨,更多是懊悔与无奈,“本王又吸了人血,本王……本王不能,不能再害了其他人了……”
      将离紧握双拳迟疑了片刻,柔声安慰道:“事出无奈,王爷这是迫不得已,须怪不得自己。”
      刘修一言不发,双眼空洞无神。
      将离不好多说,镇定自若探了探沈苑戈的鼻息,知道沈苑戈尚有气息,便简单止了血,三下五除二将她挪回床里,跟刘修禀明了情况,他慢慢才回过神来,喃喃道:“她没事么?”
      “无碍,并无性命之忧。”
      闻言刘修紧绷地神经一下松懈下来,不由自主地抬眼去看沈苑戈,跟着咽了咽喉咙,将离跟在他身边伺候多年,被他这动作一惊,当机立断地将轮椅推到他面前,“王爷,侧妃娘娘她失血过多,须得好好休养,将离带王爷先行离去……”
      她话还没说完,刘修却自己站起来了,转过脸的一瞬神色冷清,眼神里褪去了欲望,冰冷如霜。
      他自顾自地坐上了轮椅,临出门时交代她,“好好照顾她。”
      将离道一声是,她平日里办事干净利落,这时处理起来毫不含糊,就在她把满地的血迹处理干净后,门外突然有了微弱的响动,将离先是一惊,接着迅捷地蹿出去,带着一股肃杀之气,冷冷道:“还不出来?”
      门前枝丫簌簌抖动,跟着走出一个人,却是其珠。
      其珠端着的汤药尚且冒着热气,这时身子却止不住的发抖,“将、将离姐姐。”
      “恩。”将离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你主子身子不大好,这会子又睡了,你先进去把药放下。”
      其珠哆哆嗦嗦应了一声是,飞快地将药放好,便要退下,冷不防听将离道:“侧王妃院子里只有你这么一个丫头伺候着,确有不周之处,着实是不便,我瞧着去回禀王爷,再拨几个人手过来才是。”
      她扑通跪在地上,“将离姐姐饶命。”
      “你这叫什么话!”将离哀叹一声,率先笑了笑,“好端端的要你命做什么?”
      “奴婢什么也没有瞧见,什么也没听到,还请将离姐姐高抬贵手。”
      将离笑眯眯把她扶起来,“哎呀,多调几个人手来你还轻省些,怎么还不乐意,瞧你这出的一身汗,这大冷天的,忽冷忽热可是容易生病的。”
      其珠越发惶恐,“将离姐姐,奴婢一心跟着您,绝无二心。”
      “好了好了!”将离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你先下去罢!”
      其珠如蒙大赦,逃也似的飞奔而去。
      沈苑戈这一病便昏睡了了好几天,田半山虽不是正经大夫,一般的病状却能医治些许,这熬的都是大补的药材,其珠来取药的时候瞧着她脸色发白,想起她这几日都很是消沉,便问道:“其珠,你身子不大好么?过来我把把脉,开几贴药给你回去,这王府人手本来就少了,你要是再病倒了,可没人像你这般尽心尽力伺候侧王妃了。”
      其珠却是惶恐地看他一眼,端着药一溜烟跑开了。
      “这丫头!”田半山看着桌上的药膏,那是侧王妃外敷的膏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拿上药亲自送过去。
      才到了落梨院,便听将离在说话,“侧王妃切勿责怪,其珠这丫头前几日吃坏了嗓子,如今已经不能开口说话了,按理说来,若是发生这样的事,合该禀告王爷,便遣出府去了,只是我念着她办事劳苦,想私下来给她求求情,若是侧王妃觉得不妥,将离晚些另拨人过来伺候就是。”
      沈苑戈很是同情,“罢了,就让她伺候着,这府里人本就不多,来回折腾倒给王爷添麻烦。”
      将离笑道:“还是侧王妃思虑周全,其珠,还不过来谢过侧王妃。”
      其珠咿呀的比划着,然后重重地给她磕了几个响头。
      “其珠你腿脚倒快。”田半山走进去,先向侧王妃行礼,才道:“才想叫住你说这舒疤胶忘拿了,一出门便没影了。”
      其珠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田半山将对话都听了个全,心里有数,便不再同她说话,转身将舒疤胶递给将离,将离接过去,给她脸上和手上都分别上了药后,才端着内服的药给她喝了,沈苑戈有心打听刘修的事情,便让田半山和其珠下去了,将离回道:“王爷无碍,烦劳侧王妃挂心了。”
      沈苑戈叹了叹气,道:“我曾经听如玉姐姐说过,她们那一类人,只喝动物的血是不成的,何况王爷连血也甚少喝,一旦压抑太久,便很容易失控,若有机会,你劝劝王爷,他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将离应了声是,笑道:“侧王妃和王爷如此恩爱,真真是羡煞我等,王爷还特意去凤来仪询问侧王妃生辰,只可惜温如玉不在……”将离说到这里,猛的一停,一脸懊恼:“哎呀,将离多嘴了。”
      沈苑戈自是喜不自胜,“王爷找如玉姐姐只为这件事?”
      将离迟疑道:“也不全是,王爷十分感激温如玉姑娘牵线,说是要好好酬谢她,王爷一向不喜欠人恩情。”将离看了看她,又道:“这事将离本不该透露,还请侧王妃保密,若是王爷知晓,非得责罚将离不可。”
      “这个自然。”沈苑戈沉吟道:“王爷想见如玉姐姐,我去安排,只是要看运气,若是能打探到她的消息,我立马就告诉你。”
      正在这时,将离察觉到门外有响动,才把门打开,便看到赵容以提着食盒站在门前,将离诧异道:“王妃怎么来了,怎么也不叫人通报一声?”
      赵容以道:“院子里没人,我就擅自进来了。”
      沈苑戈抬起了头,目光在赵容以身上来回打量,几个来回之后,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赵容以活了十多年,从未经历这样的场面。
      一时之间相顾无言,竟是谁也不开口,赵容以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添香,连连吸气,几经努力,终于说出话来:“我院里的绿桥丫头做菜很有一手,今做了炖羊肉,我想着炖羊肉甚是滋补,特意带过来给沈姐姐尝尝”
      此话一出,沈苑戈和将离均是一愣,倒是添香迅速蹿上前,在饭桌上盛了两大碗出来。
      “你先下去罢!”沈苑戈道从床上坐起来,一头乌黑的发丝柔顺地滑落下来,正好将她的伤口遮了大半,将离恭顺地拿着药箱出门去了,沈苑戈找了一个姿势靠着,好整以暇地看着赵容以。
      赵容以被她盯得心里发虚,只好干笑两声,试图打破僵局,“沈姐姐要尝一尝么,这可真是难得的好东西,对身体很是滋补的。”
      沈苑戈眉眼不抬,“妹妹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赵容以轻咳一声,“也没什么!最近王爷又出门了哈!恩,这个……你知道他上哪去了么?”
      见她不说话,赵容以赶紧解释,“沈姐姐不要误会,我只是……就问问。”
      沈苑戈道:“这个我怎么知晓?”
      赵容以试探地问,“是不是,又去凤来仪了?”
      沈苑戈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冷笑道:“姐姐我没本事,如今这副身子留不住人,若是没有旁的事,还请妹妹回去罢,我累了,需要休息。”
      赵容以碰了一鼻子灰,于这个结果也坦然接受,不过她倒是挺理解沈苑戈的,谁还乐意跟自己的对手交流情报啊,换她她也这么干,临出门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见她身量纤纤,锁骨分明,果然是我见犹怜。
      只不过,那脸上的红痕很是显眼,赵容以五味杂瓶,很不是滋味。
      添香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见她悠哉悠哉地闲逛,终于忍不住道:“小姐,昨日宫里下了旨意,说是皇上新进的妃子迎进了宫,皇上要办宫宴,这是个好机会,只不过王爷要带沈侧妃进宫,您可得想想法子才是。”
      赵容以认真想了半天,“带就带呗,我自己也能找得到路。”
note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7章 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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