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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做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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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音凌晨四点终于回到了家,案子不做完谁都别想休息好。她对着镜子抚了抚干涩的黑眼圈,突然想起刚毕业时的那股子热情,觉得无奈又好笑。迅速地完成护肤三部曲,胡乱踢掉了毛绒拖鞋,人字形地扑向了弹簧床。
“臭猪醒醒,臭猪不准赖床。。。”烦死了,这日子让不让人活了!听闻正要甩手挥之,林初音只觉得鼻子顿时被异物堵塞,呼吸不畅,不甘不愿地半眯着眼。
“何事?”
“林初音,你已忘记我?”这哀怨的声音如一盆冷水倒下来,把林初音惊地立刻清醒了,眼睛睁地大大的,要把眼前人看化了不可。
“你莫吓我,你到底是谁?”
“猪头,你又变傻了哦。”只听话中带些宠溺和无辜,对方淡笑地看她。
林初音多年训练,惯性使然,正气地要拿拖鞋扔他,手突然就僵在空中了:“徐子墨,你没死?”
“死了。”回答的挺爽快,林初音眼睛又大一圈,本来累的眼袋黑眼圈都出来了,这伙就像一头小怪物。
“可我万分想念你,就回来看你。”林初音初听先是一喜,又觉得热泪要滚下来,止都止不住。当年徐子墨和她一同进藏,途中发生车祸,徐子墨当场身亡,林初音却被他紧紧保护,只受些皮外伤。
“傻瓜,我过的很好。”初音一听,哭地更凶,伸手把徐子墨递来的抽纸抢了过来。
“徐子墨,我绝对不允许你再溜了。”
“你莫再念我。往后的道路,靠你自己走了。”林初音正想抓住子墨的手永不放开,就“扑冬”一声翻下了床,撞歪了脸。
灿烂灿烂的阳光啊。初音正想从早上的梦里追觅啥,就被她老大化身成万恶的资本家劈了个半死。手头案子还差几天就要交给客户,她这个主力居然在这里神游发呆!某老大正要拿做人的24条经典哲理来教化她,林初音“蹭”的一下站起身来:“老大,今天是我男朋友祭日,休半天假!”
语毕,已不见人影。
徐子墨生前其实是一个挺有能力、挺有外表的人,不幸被林初音三个月折腾到了手。从此整个大学时代,他们吵架,亲热,打架,恩爱天天在校园那块“圣洁之土”公开演绎一遍。徐子墨是安静的,林初音是闹腾的,如今“黄金搭档”变成了“独孤求败”。她再不谈往事,也不交男友,精神萎靡一度像抑郁症患者,看着徐子墨的遗物又笑又哭。
初音把大把菊花瓣扯了下来用手掬着,仔细地拼成猪头状:“今早我梦见你叫我不要想念你。你若放不下我,为何不来陪我。”她早晨从地上爬起来看到被她擦过鼻涕的“小白花”布满了一半的床,以为徐子墨真的回来了。
太阳已经下山,黄菊花瓣拼成的猪头,被风一吹就散了。林初音收拾了下东西,重重拍了几下徐子墨的墓碑,又幽怨地摸了下照片上的俊脸,带着浓浓的哀伤起身回公司。太阳虽下山不久,可天色变暗的速度不似平时缓慢,一会儿周围就弥漫出阴森森的雾气。这可是坟地啊,林初音再是胆大女子也经不起这氛围烘托的,立马毛骨悚然了。她一边啐啐念“南无阿米托佛”,手摸保命红线,一边踩着七分高跟,逃命似的冲下山去。
就在距出口大门不到500米,林初音疑似眼花看到了徐子墨一身徐徐白衣站立前方,那么温柔地对她笑。她一兴奋,一脚踩空坠了下去,嘴里念叨着:“小样的,我就知道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