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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涅槃 ...

  •   庱陵川和司念兮默默的吃完了饭,当嘴里没了动作,耳边也没了旁人碎语后,庱陵川抬起头注意到面前的人一直盯着自己。
      庱陵川这才注意到这人不知何时取下了白绸露出了双眼。
      那人的眼睛,有着庱陵川难以道明的熟悉感,像是故人难以眷恋的眸间,给他述说着什么,嚣张而又炙热
      庱陵川冷着脸细细的盯着眼前的人,心中倏然生出莫名的诡异感。
      司念兮也好不到哪去,虽说是想收拾幕后之人,可......昨日哭着跑到人家怀里,怎么看都是占尽了别人的便宜,今日道长又这般不眨眼的盯着看......
      “你在笑什么?”庱陵川难以忽视面前人愈来愈诡异的面部表情。
      司念兮微微上扬的嘴角僵在脸上,随即又忍不住的埋着头低声轻笑了一声。
      如果我告诉道长昨夜被他抱着很软很舒服,道长身上香香的味道缠绵在我的鼻息之间还有今天的道长这般似狼般盯着我看,特别想让我一口吃掉......道长会不会再也不理我?会不会一刀杀了我?司念兮捏紧了手里的拐杖望着眼前的人舔了舔嘴角。
      庱陵川陡然心生恶寒,那充满“恶意”侵略性的眼神是想引战吗?
      显然,除了打架就是喝酒的威名显赫的这位大魔头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的眼神除了挑衅之外还有赤裸裸的暧昧调情
      见庱陵川气场倏然增强,司念兮这才念念不舍的收回视线,他掩饰的喝了一口茶勉强让自己集中精神。
      “道长嘴角粘了一粒饭粒,可爱的很。”
      庱陵川鸡皮疙瘩四处蔓延,下意识的捏紧了袖中的银针。
      “你这人说话......很是让人不舒服”他顿了顿,又道:“我警告过你,别动什么歪心思。”
      司念兮点了点头,连忙赔笑,随即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这位客官......您,您的胳膊没事吧?”
      先是听到瓷器破碎的清脆声,再是充满歉意的女声。庱陵川望着声源细细的盯着那位女子。
      那位女子一副歉意的弓着腰替眼前的人擦拭着什么,眼前的男子却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往后退了几步。他连忙摆了摆手:
      “没事没事,我......”
      话未说完,男子飞快的往门口跑去。庱陵川眼眸一定,喝着茶的司念兮还未反应过来眼前的人便不见了。
      “庱陵川!!”司念兮连忙起身向门口走去,门口只剩被人带起来的灰尘,眼皮底下的人消失了。
      司念兮眼眸一沉,转眸竟带上了笑。
      酒楼门口的那个男人身边环绕着魔气,强烈的熟悉感不会出错。虽然只有短暂的接触但庱陵川敢确定这人和角枫有过或多或浅的接触。因此他没经过多的思考便跟着人出了门,但是庱陵川很快便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天在他踏出门槛的那一刻便黑了下来,四周尽是泠冽刺骨的狂风,疯狂的嘶吼声刺激着庱陵川的耳膜。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色气息,这里仿佛刚经历过被人血洗一般,诡异的气氛让人透不过气来,风从远方吹来带着深处的凉意让人从骨子里冒出冷气。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月亮爬上了黑幕,洒下了一些微光。庱陵川很快的冷静下来,他环顾四周细细的观察着。
      庱陵川沿着街走,他注意到每个屋檐下都挂着破碎的花灯,夜风不知何时带来了点点花香,同时庱陵川也感受到鼻息间难以忽视的烧焦味。
      大火之后的烧焦气息,破碎的点点花灯。庱陵川双眼一定,下意识的便想起了酒楼里那两个人所说的话。
      “莲花会,这里是莲花会?”
      庱陵川心中大骇,当庱陵川说完这句话之后。远处竟传来一位女子的哀鸣声。戏子的□□悲痛而又压抑,那哀转的嗓子唱着断断续续的词曲,在无人的夜幕中显得空灵令人心生寒意。
      庱陵川抓紧了袖中的银针,他沉下脸色往声源方向走去。
      戏子的声音仍不大不小的唱着,似乎在指引着庱陵川向前,庱陵川不敢大意,硬着头皮加快了步伐。
      偌大的水域中间有一个戏台,庱陵川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停了下来,戏子的歌声不知何时停下,空气也似乎安静了下来。
      这时,湖面上不知为何刮起了狂风,远处的那一抹戏台在风中摇摇晃晃的接近岸边,戏台上挂着刺眼的红灯笼,一时间风声凛冽,哀嚎遍野。
      戏台上正上演一出戏。
      舞台上只有一戏子,白色绣花的面纱遮住了她的脸,她静静的端庄坐在暗纹椅子上,身上的大红衣裳映在她的脸上,煞白的脸多了几抹诡异的红,她直直的望着庱陵川,倏然站起身来,伸出手指了指他。
      “哦~这位公子,我家小姐看上你了!”
      耳边突然传来的阴冷男声把庱陵川吓得心跳骤停,庱陵川捏紧了银针转过身来,不知何时身后竟整整齐齐站了几行人,他们微笑着,灰白的眼眸正直直的盯着庱陵川。
      庱陵川望着这诡异的画面屏住了呼吸。
      船终于靠岸,一位船夫带着笑将船索紧紧系住了。
      庱陵川注意到戏台上的易家大小姐有了动作,只见她颤巍巍的站着,伸出手小抿了一口液体,紧接着便咿呀咿呀的唱起歌来:
      “梦里初识君,笛声寒窗影,不知楼高风急,悠转莲花池景。血色照楼月映窗,寒鸦断翅笑盈眶。易敛回眸,血色映裳,谁人梦醉他乡?”
      易敛?庱陵川皱起了眉。
      到目前为止,庱陵川终于对自己陷入的困境有了一点点思绪。
      这会不会是某人对自己的一番提醒?也许现实中的莲花会正如这般,众人欢笑过后一场大火袭来烧的一无所有。
      但是,易敛在何处?又是谁梦醉他乡?这个女子为何会出现在戏台上唱着易敛的歌谣?庱陵川还未细想,又出了难以控制的变故。
      戏台上的女子突然倒地,一股一股的鲜血从她口中争先恐后的涌出来,她颤抖的指着桌上的杯子,眼中尽是惶恐。她最终倒在了地上泪水盈眶的望着庱陵川
      庱陵川心中猛然一惊,紧接着只听见身后传来粗重的呼吸声,身后之人带着强烈的敌意向庱陵川冲过来,庱陵川只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他四肢发软不受控制的闭上了眼,躺在熟悉人的怀抱无意识的昏睡了过去。遗憾的是他没有注意到戏台后方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那人竟和地上死去的人一样着装,只见她画着绝美的妆容静静地望着地上的人微微勾起了嘴角。
      庱陵川再次醒来时发现了异常,他望着自己躺在床上的□□陷入了沉思。灵魂被强迫脱离□□的感觉并不好受,浑身传来的无力感提醒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坐在自己床沿上的司念兮像是被人蹂躏了一番,他一向整整齐齐的头发此时四处翘着,一身白衣裳沾满了灰尘还带着或大或小被火烧出的洞,飘在半空中的庱陵川眼角抽搐,试着碰了碰他。
      “嘶,怎么这么冷?道长你冷吗?”司念兮躲在散乱的头发后面悄悄的勾了勾嘴角,他一脸无辜的抱紧了庱陵川,歪着头乘机握紧了庱陵川修长的手指。
      庱陵川:“......”
      “道长,你今日可是吓死我了,要是没了你我怎么活?”说着,司念兮的左手漫不经心的伸进了被子里,轻轻碰了碰那人纤细的腿。飘在空中的庱陵川黑了脸。
      他是乘机把自己的手脚折断吗?!庱陵川震怒!
      显然,庱陵川作为纯情小魔头完全没有往那那那方面想,司念兮偷瞄了一眼半空中那浑身冒着黑气的透明人无奈的撇了撇嘴觉得自己追妻之路遥遥无绝期。
      纯情小道长被摸了大腿没有该有的反应该如何是好?各位仁兄有主意吗?恳请立马飞鸽传书,在下心里火燎的急。
      “不行,不能......不能欺负主人的师兄”
      这时司念兮手中的楠树枝突然微微发起绿光,他皱着眉望着不知何时幻化人形的树枝小怪物一时无语。
      “小怪物多管闲事,和你那主人一样磨磨叽叽的,再闹我就拔了你。”
      果然,被叫做小怪物的小树枝委委屈屈的埋下了头。
      庱陵川僵硬着脸,望着埋在自己胸口幻想咬碎自己骨肉好让自己死的彻彻底底的司念兮捏响了手指。
      说个实话,庱陵川不屑于背后玩阴招的小人,所以就在这个时刻,庱陵川突然怀恋起茌白垩来,那位前师弟虽然难缠但好歹也是自己坦坦荡荡的对手,即使打输了他也会再来,从不偷偷摸摸背后出手,光明正大十分磊落。
      司念兮听着庱陵川的心声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他气急的望着眼前闭着眼的庱陵川恶狠狠的咬了自己一口,大步一跨黑着脸摔门而出。
      飘在半空中的庱陵川一掌过去关紧了门。

  • 作者有话要说:  嘎嘎
    司念兮真是个可爱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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