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探之梦杀》周亦寒

8、消失的J

　　老爷子将烟盒丢给了我，我抽出一支点燃，又将香烟盒丢给了胡杨，胡杨抽出一直递给了站在一旁满脸莫名的何冰一支，自己也抽出了一支点燃，将烟盒放在老爷子办公桌上问道：“领导，您和海子怎么啦？出什么事情了吗？”
　　老爷子猛吸了一口烟，舒缓了一下情绪，看着胡杨问道：“老杨，你应该了解一年前4月4日那起□□案的情况吧？”
　　“嗯，这个有印象，案子好像最终因证据不足做了撤案处理，当时海子去省里学习了，何冰那时还是警校的学生。当时接手案子的……对，是3组接的案子，当时据说证人不是翻供就是失踪的，我当时还纳闷呢……”
　　“好了，那我就来给大家说说当时的情况吧！”老爷子吐出一缕蓝莹莹的轻烟，将一年前的案子缓缓道出：“一年前，东城派出所上报这起案子，因为海子不在，你又手头接着两起毒品重案，我便将案子交给了3组处理。当时法医对报案人陈丹进行了检查取证，证实的确有过性行为，而且在□□内提取到了□□，经过与三名男性疑犯的DNA对比，冯俊华的DNA与提取到的DNA相吻合。冯俊华被依法拘留，当时3组的人都很高兴，因为距案发不到二十四小时便将犯罪嫌疑人锁定拘留，而且可以零口供定罪，可是就在拘留冯俊华的第二天，李晓峰代表怡天集团董事长董天祥，以董天祥为冯俊华监护人的身份前来保释冯俊华，当时李晓峰找到我，要我办理取保候审的手续。因为当时人证物证具在，而且可以说都是铁证，就连当时宾馆前台都证实陈丹是在不省人事的情况下被冯俊华抱进宾馆的，所以我一口回绝了李晓峰的要求。当时李晓峰什么也没说便走了，可是就在李晓峰走后没几分钟，省厅打电话说冯俊华今年实际年龄只有17岁，不满18岁，因为当时家里为了让他早点上学，将年龄报大了一岁，而且勒令我立即办理正常取保候审手续，同时，还给我传来了冯俊华的出生证明，的确是刚满17岁。而且省厅在电话里也说的明，只要证据确凿，该报检查院的就报，没什么可顾虑的。我心说既然如此，就让这小子先潇洒两天吧！所以就让3组办理了手续。可我万万没想到啊……”说着，老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口水，摇着头继续说道：“当时办理完保释手续后，我让3组立即整理资料，整理完之后又过了一遍，根据三个女生和两个男生的证词显示，一切指向都是冯俊华在将陈丹灌醉之后不顾五人的劝阻，将不省人事的陈丹带去了宾馆，而且根据法医对陈丹的血液检测，发现血液中含有轻微安定的成分，再加上□□DNA的对比，这都是板上钉钉的铁证，我便立即叫他们送检了。”
　　“其实这个案子我当时也听说了，因为当时这个案子后面的传闻可以说是风靡高校界。”何冰掐灭烟头，插嘴道。
　　胡杨疑惑地说道：“这么些铁证，究竟怎么会被推翻？证人的证词可以翻供，那么血液中的安定成分和□□对比呢？这物证和检验结果不可能翻供吧！”
　　“对呀！我也是这样考虑的。送检后，检察院安排4月8日开庭审讯，代理律师是李晓峰，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三个女证人在出庭前两天失踪了，陈海峰说自己喝多了，说不确定之类的，而宾馆的前台也失踪了。”老爷子一边说着，一边用诡异的眼神看着眼前三人。
　　“那么物证呢？这些总不会也消失吧？”何冰插嘴问道。
　　老爷子摇了摇头:“根据证人证词和一些从学校周围了解到的信息来看，陈丹很有可能是自己勾引的冯俊华，而安定却是陈丹因为长期失眠在学校校医室开的，而且有校医室的病例和买药凭证证明，所以受害者陈丹成了讹诈者，而冯俊华却成了受害人。最后由于该案的社会争议实在太大，鉴于舆论压力，省厅勒令停止调查并对此案进行撤销，由于董天祥作为冯俊华的监护人，对于陈丹的讹诈行为并不追究其法律责任。”说罢，老爷子冷笑了两声。
　　我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支香烟点燃，盯着老爷子问道：“是不是撤销此案之后，社会中便传出了关于陈丹的一些流言蜚语？”
　　“是的，撤销此案不到一个星期，首先是陈丹所在的艺校，然后扩散到了整个东城大学城，后来趋势发展到了南城大学城，到最后，各个社会媒体小报记者都以此作为新闻点大肆扩散宣传。就连陈丹的父母在社会大量舆论压力的驱使下，也相信自己的女儿是传言中的那样。唉……”老爷子叹了口气，身体后仰，看着天花板无奈地摇着头。
　　我继续追问道：“老领导，那陈丹最后死的情况有调查过吗？没有什么可以吗？”
　　老爷子身体坐正后，说道：“没有，法医对陈丹的尸体进行了解剖，死因先是□□中毒，后是跳楼。她是在市图书馆顶层跳下的，而且跳楼前服用了□□，可以排除他杀的可能性，而且陈丹手中死时还握着一封亲笔遗书。”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剧毒物质啊！”何冰惊讶道。
　　胡杨接道：“是学校化学实验室的吧？”说罢，看向了老爷子。
　　老爷子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后来调查毒药来源时，陈丹学校的化学实验室丢失了一小瓶□□，因为是剧毒化学品，学校实验室也就只有一小瓶，所以很快就得到了证实。不过陈丹这丫头死时，应该不会感到太大的痛苦。”
　　“那后来呢？冯俊华他们怎么说？还有，陈丹遗书中提到的J是谁？有调查过吗？”我嘴中吐着轻烟，问道。
　　“当然调查了，冯俊华当时的话听说很是讥讽，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关于遗书里的J，通过调查发现，陈丹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男友，姓李叫李健，奇怪的是陈丹死后，李健失踪了。他和陈丹从小学一直到高中都在一所学校，后来因为李健父母在车祸中去世，自己便辍学了，之后在陈丹学校门口摆地摊维持生计，而且通过对陈丹学校周边的走访过程中，证实了陈丹和李健之间关系亲密，经常看到陈丹拿着大包小包的吃的去送给李健。”老爷子说着喝了一口水。
　　“那这么说，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应该很好，陈丹也没有因为李健穷困潦倒而嫌弃他，而且经常在生活上接济李健。但是为什么李健会在这个时候失踪？”我思索着说道，抬起头看向老爷子。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但是很奇怪的是……”老爷子还没说完，桌上的电话便响起了，老爷子接起电话，原本忧郁的神情更像是阴云密布的天空一般，等对方说完，老爷子只说了一句话：“行，过来吧！”说完便挂上了电话。
　　“怎么啦？谁电话啊？”胡杨追问着。
　　“陈俊和新华，有点新发现，等会他们过来，我们继续。就在陈丹死后半年左右，冯俊华在一次去郊外游玩时，被一只藏獒咬死了，而且……后面的事情你们肯定不知道。”老爷子卖着关子说道。
　　我接过话头，道：“应该是跟此案有关的那几个证人都出了不同的意外，对吧？冯俊华死了，其他几个的后果应该也不会好到什么地方吧！”
　　“对，海子就是海子，陈丹的室友，也就是李晓、林雪琦、海薇薇三人，在冯俊华死后的第二天，被活生生烧死在了宿舍里，经调查是使用大功率电器引发的火灾，张涛被一块车轮经过时打起的飞石击中头部死在了闹市区，陈海峰更加有意思，游泳时被泳池下的排水孔吸住，然后活生生的淹死了游泳池里，打捞起来时，身上的肉都被吸出洞啦！”老爷子此刻说着这件事，眉宇间没有了刚才的阴郁，反而多出了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
　　何冰坐在沙发上，左手使劲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大声说道：“报应，死的好！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死的好！”
　　胡杨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呵呵，都死在了意外上，而且没有一个死的舒坦的，现在李晓峰也死了，也就是说这件案子当时的六名证人、一名律师在陈丹死后的一年内都死于意外？忒巧合了吧？”
　　我晃着手中的烟盒，说道:“不，不是巧合，而且李晓峰不是死于意外，而是他杀。对了老领导，当时你们没有度这几个证人进行保护吗？按照您的一贯办事方法，一定会对这几个杂碎采取保护措施啊！”
　　“怎么保护？一个被狗咬死的，我给狗执行枪决，三个在女生宿舍烧死的，我怎么保护？一个走在马路上被无缘无故飞起的石头打中头部死了，我怎么保护？一个在游泳池里被放水口吸住淹死了，我又该怎么保护？海子，换成你，你来说说。”老爷子没好气地说道。
　　此时，陈俊和叶新华敲门推开了办公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