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许愿星》踏歌千里

5、好妈妈的悔过

　　小学一年级的知识很简单，杨大勇一开始也只是被拼音难住了，等他学会拼音之后就说学得差不多了，可以不学了。毕竟即使当年读的书少，这么多年的阅历过来了，只要不是太难的字基本的他还是认得的，至少村委通告栏的慢慢看他还是能看懂的。

　　然而，阿北却说：“村委那边不是有很多旧报纸吗？我看都堆在办公室也没人看，你去跟村长说说，去借来看，看完再给人还回去。”

　　杨大勇不解：“我看那些报纸干嘛，那些也没人看。再说我每天干活回来也很累了，只想睡觉。”

　　“也不要你一直看完，就每天杨宝做作业的时候看，我跟你一起看。多读书，多看报，总是好的。不然以后杨宝上初中、高中了，他问你国家领导人是谁你都不知道，这像话吗？”

　　这，这确实也是啊。没法，杨大勇只好照做了。之后他们家就养成了晚饭后看报做作业的氛围，杨宝也没法不做作业了。杨大勇看报，看不明白的地方就问阿北，他现在已经养成不懂就问老婆的好习惯了，也没细想为什么他老婆懂这么多。张兰也看报，不懂的也问阿北，甚至比杨大勇更努力认真。毕竟阿北姑娘说了，她不学多一点，等她走后怕自己突然就什么也不懂了，到时候没法跟老公解释啊。

　　这天，做完作业的杨宝开心地跟阿北说：“你知道吗，你最喜欢的王小虎，他妈妈不要他了，他妈妈跟别的男人跑了。”

　　“啥？”阿北真的有些意外了。在她辛辛苦苦照顾了王小虎几个晚上之后，王小虎就只在第一天晚上发了一个小小的烧，38度都没到，睡了一觉第二天就好了，连针都没打，更不会烧坏脑子了。怎么他妈还是要离开他啊？

　　阿北拿起竹条抽了杨宝几下：“什么叫他妈妈跟别的男人跑了，这是你个小孩子该说的话吗，啊？”

　　“妈，妈，别打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杨宝一边讨饶一边闪躲。

　　“这种事情你都听谁说的，乱传这种谣言？”

　　“我没乱传，今天王小虎哭着来学校的好多人都看见了。我是他同桌，我还能不知道吗？”

　　阿北放过他，就问杨大勇知不知道这什么情况。

　　“这，你们这些娘们的事情我哪知道，我一天在接触的都是大老爷们，说的都是大老爷们的话，哪会关心这个。”

　　得，看来还是明天去河边洗衣服的时候听听那些嫂嫂婶婶怎么说吧，如果这事儿是真的，明天洗衣服她们肯定会说起这个。

　　杨大勇他们这个大榕村刚通了自来水没多久，每家每户都有自来水水龙头了。可是那些村里的妇女洗衣服还是喜欢去河边洗衣服，经过大榕村的河很干净，是他们接自来水的山里流出来的分支。

　　太阳刚升起，阿北就带着大一桶衣服往河边走去了。来到河边，已经有好几个村里的妇女在各自占着的河床上一边聊天一边洗衣服了。陆陆续续后面还有人过来，河床上说说笑笑，好不热闹。阿北也找了个位置，刚蹲下，就有人跟她说话了。

　　“大勇家的，你也来啦？”说话的也是杨大勇他们一个邻居，杨大勇哥们儿的老婆杨四嫂。

　　“是啊，四嫂今天怎么这么早啊？”

　　“咳，没法子，事儿多，早点洗完衣服回去还有一堆事儿呢。”杨四嫂一边搓衣服一边说，手里的动作却完全不像很着急回去的样子，“哎，那事儿你知道了吧？”

　　阿北正想问啥事。

　　旁边就传来一个兴奋的声音：“哎，我知道，我知道。”

　　另一边，又一个声音：“我也听说，我也听说了。哎呀，真是丢人啊。”

　　“是啊是啊，真是不害臊，骚狐狸。”

　　阿北：……麻麻这个世界好可怕我要回火星！

　　“你们……在说谁？……”阿北犹犹豫豫地打断这群越聊越嗨的女人，咱可不可以不打哑谜，事情是她想的那样吗？万一她想错了呢。

　　“哎呀，就是她呀！”

　　“对对对，就是她”

　　“她？”阿北头脑一团浆糊。

　　“就你家隔壁的隔壁”一个女人说。

　　“我家旁边！”

　　“她家上面啊！”另一个女人指着杨四嫂。

　　“哦……”阿北恍然点头，懂了，原来她们说的真是王大嫂，“啥情况啊，我怎么不知道啊。”

　　“唉，你居然不知道！”一个女人惊呼。

　　“不是吧，你邻居哎！”另一个女人不可思议。

　　“我跟你说……”另一个女人忍不住赶紧巴拉起事情的经过。

　　原来前天王大嫂回了一趟娘家回来之后，下午一个带着行李的男人就来找她了。她也带着行李出来，两人就一起坐大巴进城去了，十里八乡的人都看见了。

　　“还说去打工给小虎赚学费，当别人眼瞎呀。”

　　“就是就是。那男人分明就是她以前的老相好的，一起长大的，后来那男的没钱娶她她才嫁来我们村的。”

　　“原来他们一直没断啊，可怜的王大哥哟，这棺材板都压不住了吧。就是可怜了小虎这孩子，这下没爹没妈了。”

　　“谁说不是呢。只是奇怪，他们怎么好端端的就这时候跑出去呢。”

　　听到这话，几个女人纷纷看向阿北，一时没人说话。

　　“怎么了，看我干吗？”阿北一脸莫名。

　　杨四嫂说：“大勇家的，不是嫂子说你啊。你们就是太好说话啦。小虎不就是破了个头嘛，村里的小孩磕点碰点受点伤很正常啊，你们至于给那么多钱给他们家吗。”

　　“是呀，又是住院又是吃饭，都你们付钱，之后还给他们钱！这不，那女人一有钱，不就只想着跟男人跑路了。”

　　“啥？”阿北跟张兰都震惊了。

　　这帮女人又絮絮叨叨起来。原来王大哥死后王大嫂就一直想丢下王小虎走人了，只是他们家穷，出去外面的大城市打工的车费都没有。张兰出于上辈子对王小虎的愧疚，跟阿北说了，就把自家仅剩的800块钱都给了王大嫂，叫她给孩子补补身体。谁知道，这800块钱都被她拿去跟旧竹马坐车去外面了。

　　她之前觉得，王小虎都被打破头伤到脑子了，上辈子更是救治不及时，烧坏脑子变成傻子，赔这点钱是应该的，谁知道，这年头，这小山村里，钱原来这么值钱！

　　洗完衣服回来的阿北精神萎靡，恍恍惚惚，八卦起来的女人实在太可怕了！十里八村就没有她们不知道的事情！

　　耳边的张兰一直唉声叹气，一直在自责：“都是我的错，我就不应该给她钱的，都是我害了小虎。”

　　“你也别自责啦，两辈子都王大嫂都丢下他走了，说明这不是你的错，这也不是你能控制的。而且我们该做的也都做到最好了，你看这辈子的小虎不是没烧糊涂嘛，还是一样聪明伶俐。”

　　“唉，我就不应该给她钱的。”

　　阿北：……她不想说话了。

　　受张兰情绪影响，阿北心情也不是很好，特别是在看到杨宝一边哼歌一边歪歪扭扭地就是不肯坐好写作业时，她爆发了。

　　拉起杨宝，在他屁股上狠狠挥了好几巴掌，心气终于顺了。

　　被打了的杨宝，瞪大眼睛一脸懵逼，回过神来大声吼：“你为什么打我！我又没做错什么！”

　　阿北脑子卡壳了一瞬，额……刚刚为什么打他来着？想不起来就不想了，怒瞪回去：“瞧瞧你这样儿！还有脸问为什么打你！连我为什么打你都不知道，给我好好反省反省！快点写作业，又想找打是不是？”

　　杨宝又委屈又疑惑，想不出所以然的他只好乖乖写作业了。

　　阿北：果然快乐就应该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晚上阿北张兰两人交换身体之后，张兰又跟杨大勇一阵自责哭声，连声说都是她的错。

　　杨大勇很少看到妻子抹眼泪，又是心疼又是着急，可是他嘴笨不会安慰人，只好在一旁干坐着抽起烟来。

　　“大勇，你看，要不，我们把小虎接过来？”

　　杨大勇拿烟的手顿了顿，没说话。

　　有时候，养孩子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养一个孩子就很辛苦了，更何况养两个。

　　“怎么会突然有这个想法，是不是有些草率了？”阿北真有些意外了，“你可以先冷静冷静考虑清楚，过段时间在跟你丈夫商量比较好吧。”

　　张兰点点头，跟杨大勇说了一下。杨大勇点头同意，夫妻两一同躺下睡觉，一夜无话。

　　第二天放学之后，忙完家里事情的张兰提着个篮子来到王小虎家。门没关，里门隐约传来低低的哭声。推开门走进去，张兰发现，王小虎家条件真的很困难。他们这个山村都是普遍很穷的，而王小虎家更是贫困中的佼佼者。

　　如今村里基本都换成了泥砖瓦房了，王小虎他们家还是老一辈的那种木头搭的房子，房顶是茅草屋。因为有了些年头了，木头都被烟火熏得得黑乎乎的了，厨房的位置被熏得尤其明显。

　　此刻厨房的灶膛里正烧着几根粗木材，上面是一个大黑铁锅。王小虎却不在里面，他正趴在大厅的长椅上，抱着几件衣服在哭。那几件明显是他妈妈扔下不要的旧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