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与辉》叶曦酱

9、年少也轻狂5

　　晚上，百奈听说山南敬助被近藤留在了试卫馆做食客，心下叹了一口气，近藤喜欢收食客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家主夫人可又要不高兴了。这样想着，百奈和宗次郎准备去广间吃晚饭，午饭已经在自己房间吃了，这晚上要是还不露面，不妥。
　　“哎，那不是宗次郎和百奈吗？”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百奈条件反射性的想拉着宗次郎跑路，但是太晚了。他和宗次郎都被囚禁在新八钢铁般的臂弯中，说是钢铁是真的不夸张，新八的身体由坚硬的肌肉堆砌而成，被他这样抱着，可不是什么很好的体验。
　　“为了庆祝新兄弟的加入，还有近藤桑订婚，今天晚上去喝酒哦！酒！”但是本人好像没有自觉。
　　“放开，新八，放开，你这个肌肉笨蛋。”百奈挣脱了那对钢铁臂膀，偷偷瞄着宗次郎，今天这顿饭，于他而言可不是那么值得高兴的事。
　　“肌肉我是认同啦，”新八松开了手，“但笨蛋这个评价是不是有点过分？”还不等百奈做出什么反应，宗次郎倒是先搭话了，“百奈就是这样的，”他笑容明朗，神色认真，丝毫没有不愉悦的样子。虽然他的状态让百奈松了一口气，但是，“你这样亲近他，他就会害羞的，态度不好什么的，都是为了遮羞。”他眯着眼睛，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虽然在百奈心中这是不着边际的话，但这话毕竟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宗次郎说出来的，就很有说服力。“原来是这样啊！”比如新八就信了。
　　如果不是笨蛋的话就不要这么轻易相信啊，百奈这样想着，正准备为自己开口辩解，却感觉一只手按在了自己的肩头，抬头就对上新八清澈的目光，“真是幸苦你了。”他这样说着。有一种无力感，还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无奈，百奈有些别扭的挠了挠头。啊啊，真是麻烦，算了吧，这样想着，咽下了到嘴边的话语。
　　“出去喝酒的话，土方桑也会一起吧。”在路上宗次郎突然这样问起来。
　　“那不当然吗？大家都会去啊。”新八说的十分理所当然，百奈心里却犯了合计。土方今天又要遭殃了吗？难怪宗次郎也没有很排斥。
　　“不过，你不解释一下吗？”宗次郎退了几步和百奈并排，朝新八的方向努努嘴，又冲百奈笑着，那笑容看得百奈心烦意乱，黑下了脸，“闭嘴。”
　　“欸——，太冷漠了吧？真是伤心。”话是这么说，但百奈丝毫看不出他的难过，反倒是有一种用自己的拳头亲吻他漂亮的脸蛋的冲动。

　　今天的岛原也十分热闹，人们的嬉闹声不绝于耳。百奈抬头看了看坐在首位的近藤和山南，山南看上去是个温和的男人，他冲近藤笑的样子像一名儒生，而不像武者。这样的人，很难想象他持刀的样子呢。那两位好像在说些什么，百奈也不好奇，反正都是些场面话。
　　这时却见山南举起了酒杯，“贵馆也有像土方桑一样的优秀的剑术人才，我自叹不如。”大概是在向土方敬酒，声音也提高了些。
　　“先生无需自谦，北辰一刀流的刀法的确精妙。”土方也举杯回敬。
　　这一来一回之间两人似是确认了今后的良好关系，但。。。百奈的座位就在土方旁边，他看这局势可不这么想，总觉得这梁子结下了。但也理所应当，北辰一刀流是大流派，败在他们这样的小道场手里，怎么说面子上都过不去。
　　酒过三巡，百奈也就不再想这么多了，平助那三人早已醉成一团一起玩闹，宗次郎在拼命地灌土方酒，山南和近藤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实际上大家都醉的差不多了，今天说的话明天记不记得还是另一码事。
　　“千夜桑，”一旁的织姬走过来向他搭话，“今日玩的可还算尽兴？”
　　“嗯。”百奈点点头，虽然他也不是很明白什么叫尽兴什么叫不尽兴，“一群莽汉，给你们添麻烦了。”他看着这群人，开始想着怎么把他们弄回道场，不想还好，一想就头疼，干脆让他们在岛原过夜好了。
　　“哪里的是，”织姬掩唇轻笑，“伺候好你们是我们的本分。倒是千夜桑，酒量很大呢。”这场上还清醒着的也就只有百奈和没怎么喝酒的宗次郎了。
　　“啊，”百奈看着手中的酒杯陷入了沉思，酒精这种东西对他好像是无效的，但是在人类当中千杯不醉这个设定还是太虚幻了吗？不过，他看着织姬，织姬感受到他的视线也微微偏头，似乎在等待下文。他想起早上和近藤说过的云游一事，如果要走的话，最后再为她做一件事吧。“织姬小姐，你愿意离开这里吗？”
　　百奈话音刚落，在座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投了来，明明刚刚还一副烂醉如泥的样子，一听这话，一下子就精神了。
　　“百奈，你才十五岁就，就，就要成亲了吗？”近藤的舌头打结了，话说他原来前几个星期过了十五岁生日啊。。。
　　“这，百奈要和花魁姐姐结婚？”平助惊讶的大叫。
　　“不，我。。。”百奈没想到自己的发言会引来这样的反应，他原本只是要替她赎身而已，怎么就扯上结婚了？一帮醉鬼。不过，这些人中最让百奈在意的果然是原田。
　　只见他神色有些复杂的看向自己，不明白这个人在想什么呀，他真的喝醉了吗？如果醉了的话，他到底想了什么？百奈感觉心底一凉。
　　但结婚这件事还是要好好解释清楚的，怎么说他都是女儿身，这一结婚，还不全都暴露了？但没等他说话，织姬就先开口了。
　　“先生的好意，织姬心领了。”她跪着朝百奈弯下腰，这可是大礼，她声音平稳，但百奈可以看见她的手指有些颤抖。
　　“织姬小姐，”百奈伸手握住了织姬颤抖的手指，微微用力将她扶了起来，织姬的眸光似有些湿润，“在下并没有强迫小姐成为在下妻子的意思，只是想替小姐赎身，让小姐恢复自由。”
　　“这是妾身自己的决定，”织姬抽回手，凝视着百奈，神色幽深又温柔，“若是以前，妾身也想离开这岛原，但现在，可能也只有这岛原花景，可以抚慰妾身的心了，这样说，先生明白吗？”
　　百奈不语，他当然不明白，但织姬讳莫如深的态度，他懂了。
　　从岛原离开的时候，织姬一直送到了门口，在百奈要离开的时候，她拉住了百奈的衣袖。
　　“千夜桑，”织姬从头上拔出了一对发簪，黑色的玉料衬着红色的花纹，虽不华美，但很别致。织姬的长发松动散下来几缕，她轻轻用手抚开，将发簪递给百奈，“这个，给你。”
　　对上百奈疑惑的目光，她只是浅浅一笑，“成年礼物。”
　　啊，原来早就被识破了啊。
　　织姬说完也不多做停留，转身向岛原深处走去。值得惊奇的是，她迈的是花魁步。这明明是只有在花魁道中时才能见到的风景，今日就让百奈饱了眼福。
　　花魁步传说是模仿金鱼于水的摇曳之资而成，百奈愣愣的，好像明白了什么？
　　金鱼，应该是知道自己只能存活在鱼缸里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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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百合大法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