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与辉》叶曦酱

47、新选组出阵14

　　等新选组众人到达蛤御门的时候，战火显然已经蔓延开来，百奈和一众干部跟在土方的身后，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战场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倒塌的房屋，瓦砾落了满地，地上的泥土混合着不知是敌是友的血，倒在地上的人不知是生是死。空气中弥散着火药硝烟混合着血腥气的味道，那味道有些呛人，闻得人鼻酸。
　　在土方整队的时候，山崎和百奈已经从周围的人口中问出了现在的战况，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目前已知的情报后，山崎绕到土方的面前，向他陈述了目前的战况，“清晨的时候长洲袭击了蛤御门，向天皇住所的方向突进，会津联合萨摩将他们击败，现在残党应该在公家御门方向。而又有听闻说是这件事的主谋向天王山的方向撤退了。”
　　听完山崎的总结，土方没有做多久的犹豫就下达了命令，“山崎你们和斋藤一起留在蛤御门观察战局的变化，原田带队去公家御门方向赶走长洲的残党，永仓带队和我一起前往天王山。”他说着抬起头，看向近藤，“至于局长，您的任务最为重要，为了确保我们在追击的途中可以顺利，我希望你可以去联络守护使，拿到批准。”说完他又点了一个人，“源桑，麻烦你和近藤桑一起去了，要看好我们的大将不能让他暴走了啊。”
　　似乎是土方的一句调侃起到了效果，队士们之间弥漫着的那种紧张感似乎也散去了不少，近藤颇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脸侧，一声‘岁’卡在喉咙里，最后还是被他吞了下去，“我不论怎样也会说服守护使，拿到许可的。”
　　土方冲近藤点了点头，又重新板起一张脸面向一众队士，众人看他这个样子，也是神色一凛，马上收敛了刚刚才露出来的一点嬉闹的样子，土方沉下眉心，扬起嘴角，冲着众人朗声道，“全军出发！让长洲那群人知道冒犯天皇御所的后果！”

　　众人四散而去，留在原地的只有斋藤，山崎和三番组的众人，他们组的任务看上去是最轻松的，毕竟主战场已经不在蛤御门，长洲再杀回来的几率也是在不算大。斋藤抬眼看着山崎，“你先去和驻守在这边的会津藩的人打个招呼。”山崎领命之后就退下了，斋藤又看了一眼他身后的百奈和三番组的人们，转过头就领着队伍开始在蛤御门附近的巡逻防御。
　　虽然斋藤在前面带队，这样的气氛甚至让人觉得现在的形势和平时在京都内巡街没有什么很大的区别，但周围的环境实在是很难让人安下心来。城墙像是小孩子撕坏了的纸一样，被炮击撞击成不规则的折线。如果不认真看着前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踩上谁的残肢，有些完整的人已经被搬到了一边确认了生死，可零零碎碎的残肢却没有来得及收拾。
　　百奈感受到了视线，不止来自斋藤，更来自身后的队士们，他环视了一遍周围，状若无意的开口说道，“这边已经清理的比较干净了啊，能喘气的基本都救走了。”话音刚落，他明显感觉身后跟着的人们连走路的声音都变得更有底气了起来。
　　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就看见前面有两队人似乎是吵了起来，看服饰应该是会津和萨摩的人。百奈兴致缺缺的看了两眼，会津和萨摩向来不和这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在战场上还能吵起来，只能说是没有作为军人的自觉了。百奈不准备管，斋藤自也目不斜视的往前走，只是随着距离的拉近争吵声还是传进了他们的耳朵里，只听萨摩那边的人带着戏谑的口吻说着，“会津是真的不行了啊，连收拾个长洲都还需要我们萨摩来帮忙。”
　　“又是抢功吗？无意义的行为。”斋藤的口吻非常平淡，像是早就看惯了这群人的嘴脸。百奈皱了皱眉，他一直对萨摩没有什么好感，这下更是加深了他对他们的印象。两人也不准备带着队伍在这里浪费时间，却看那会津为首的一人脸上一副已经完全忍不了了的表情，手就搭上了腰间的刀柄。
　　“不要再战场对自己的队友出手，”一边伸出来的手按住了那名会津藩士的手腕，指骨之间的力道之大，让他一时间使不上劲来，“你们和他们不是一个水平。”斋藤交手过无数剑士，辨认精锐和普通还是很容易的。说完话斋藤就已经站在了那只小队的面前，向萨摩的人说道，“失礼了。”
　　“这个队服。。。”萨摩为首的人看着斋藤，露出了探究的表情，“这不是壬生狼吗？会津已经连这种野狗都要用上了吗？”
　　话音还未落，斋藤的手就已经摸上了刀柄，同时，百奈也抬起手来。

　　土方他们来到天王山脚下，原本以为会是一场漫长的追击战，却没想到在山脚下的就遇见了敌人，“敢死队吗？”土方拔出刀来，“长洲还养了这样的人啊。”
　　不用下令，土方打头，永仓随后，其余队员成包围阵型团团围住了留下来断后的人，毫不犹豫的拔刀攻击。
　　对面的战斗力并不强，但土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敌人穿的并不是和他们一样规格严密的甲胄，身上没有什么作为防御用的装备，像是为了攻击的速度牺牲了所有防御手段一般。但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他们的动作方式，带着一种诡异的不协调感。
　　而在土方看到第一个被砍倒的敌人迅速愈合的伤口，和似乎不害怕疼痛似的攻击方式时，他终于意识到他们对上了什么。
　　“攻击他们的心脏！”他第一次悔恨怎么没有从百奈的嘴里多问问这些怪物的攻击方式和弱点，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这次回去一定要好好问问那家伙啊，土方这样想着，好在他们除了自愈速度惊人之外，也没有很强到哪里去，加紧攻击应该还能追上这次事件的主谋。

　　躲在暗处的男人似乎有些无奈的搓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所以我才说这些残次品完全不能用嘛，真没办法。”说着他朝着空中挥了挥手，赤红的火焰就席卷上了眼前的树林，“最后再帮他们一把吧。”

　　等到土方他们结束了苦战，山火已经燃了起来，他似是感到非常可恨的咬了咬牙，计算了路线，绕了一段路，继续追击。
　　但等他们找到那群人的时候已经太迟了，这次事件的主谋已经全部在天王山切腹自尽。

　　与此同时，原田也陷入了苦战，他看着被自己长枪挑飞的敌人如同鬼魅一般又从地上爬了起来，感到十分的头疼。
　　“这件事可要好好和土方桑抱怨一下呢，”原田嘴角扬起了笑容，将枪尖送入了敌人的心脏。
　　看着敌人倒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他才露出了释然的笑容，“虽然任务是驱逐残党。。。但多杀一个也是更好的吧。”

　　银光一闪，斋藤的剑像是从未出过鞘一般稳稳的插在他的腰间，而那名萨摩的藩士却已经和他被斩落的碎发一起跌坐在了地上。斋藤拔刀一瞬的杀意太过浓烈，他完全不怀疑自己会死在那一刀下。
　　百奈按住了组里队士的手，轻声说着，“要相信你们组长啊。”他的动作虽然轻柔，却不知怎的让人完全无法反抗，“在战场上不要对友军动手，你没听他说吗？”
　　“可是斋藤组长。。。”那名队士显然不认同百奈的说法，那名萨摩藩士明明差点就死了。
　　“他没动杀念，”百奈笑着，那笑意里仿佛有平静人心的力量，“他要是动了杀念，我会阻止他的。”
　　“失礼了。”斋藤低了低头，就不再管萨摩的人怎么反应，领着队伍离开。
　　百奈带着队士们紧跟在他身后，却突然感觉到一阵恶寒顺着脊背爬了上来，百奈回头看去，却发现没有人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除了。。。
　　百奈走上前几步，和斋藤并肩，“萨摩的阵营里，有不对劲的东西。”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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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斋藤的拔刀术超级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