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与辉》叶曦酱

29、壬生浪士组12

　　百奈没有等到芹泽来吉原，却等到了新见。这个一般都是在芹泽的身边充当狗腿的人，今天却拉着劳伦斯来了吉原，要说不可疑，他是不信的。但是百奈强压下了听墙角的欲望，如果是别人还行，唯独劳伦斯，他上次可是被这个人抓到过现行的。
　　百奈前思后想还是决定不出面，向要去伺候那两个人的小姐妹简单交代了几句之后，就自己一个人心神不宁的在后院里呆着了。新见，那个人想要做什么呢？就算说是要招待这位贵客，也应该是由芹泽和近藤他们出面啊。
　　百奈反正觉得不会有什么好事就是了，这样想着，就感觉室内的空气都变得焦灼了。他深深的吸气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能遇到和这个吸血鬼相关的事情就乱了阵脚，一切还要等负责他们那边的艺妓回来了才能下定论。
　　那些小姑娘回来的比想象中要快，百奈一问才知道她们只是奉上了酒菜，新见就让她们退下了。新见很警觉，百奈抿了抿唇，这也就说明他们来这里要谈的绝不是什么风花雪月，而是不能被其他他人所知的正事，只是借这个地方打掩护而已。但除了这个，百奈也没有其他的线索了，估计他们在详谈的时候，估计是不会再让人进去了。
　　而自己应该早点和土方汇报这件事才是，百奈换了件衣裳，就准备回组里了。但在走之前，他会还是要提醒一下这院子里的姑娘们，小心劳伦斯。

　　“劳伦斯和新见一起去喝花酒了？”土方皱了皱眉，他原本就对劳伦斯这人没有什么好感，现在他又和芹泽那边的人走得这么近。。。
　　“他们喝酒的时候让其他人都退场了，只有他们两个。”百奈点出了问题的关键，“他们可能是在秘密商谈什么事情。”
　　“你的意思是，这不关芹泽的事情，可能只是他们两个想要。。。”土方停顿了一下，面色凝重的吐出了那个词，“反叛？”
　　“我只是怀疑而已。”现在组织才刚刚起步，有内鬼是对根基影响很大的。
　　“知道了，我们这边也会加以注意的。”土方揉了揉眉心，似乎也对这些事情感到十分棘手，“辛苦你了，你去休息吧。”

　　京都的夜晚还算凉快，阵阵凉风扑面而来，仿佛是在替烦心的人梳理思绪。百奈正准备多吹一会风再去休息，背后就传来了令他心烦的声音。
　　“他们就让你做这些工作吗？”百奈一回头就看见那个讨厌的吸血鬼倚在自己身后的门边上，一副很欠揍的样子。顺便一提，他绝对没有带什么滤镜。
　　“我干什么工作可能和阁下无关吧。”百奈疏远而又礼貌的笑了笑，“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要先回去休息了。”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排斥劳伦斯，但就是不想和这个人扯上关系，并且还很想打他。
　　“这里真是不方便啊，”劳伦斯却好像没有读懂他的排斥，自顾自的说着，“在这边杀个吉原里的女人都可以闹出事来。”
　　吉原，感情这家伙已经发现自己在那边了啊，百奈刚刚还以为他说的是组内的日常工作，不过，自己根本就没有去店里露面啊，“你想说什么？”
　　“明明只是一群卑贱的人而已，死了也会有人在意吗？”劳伦斯看向百奈，“但是你不一样，在那群庸脂俗粉里，你的血味是那么独特，让我一下子就发现了你。”
　　“你的嗅觉真是不错。”百奈觉得有点反胃，他之前只是觉得这个人不正常，没想到是一个这样的变态啊，“就算是艺妓，也不是随便能杀的。希望你能收敛一下自己西方奴隶主的习惯。”
　　“只要钱给够了不就可以了？”劳伦斯笑得有些挑衅，“反正这些女人为了钱连身体都卖了。”
　　百奈皱了皱眉，这人什么毛病，一定要来自己面前显一下还是怎么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而已，这不是你轻视他们生命的理由。你要是饿了，吃点动物血什么的不是很好吗？”百奈并没有继续和他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的想法。
　　“不要不耐烦嘛，刚刚是话题跑偏了。”劳伦斯看百奈不耐烦了，忙不谈那些有的没的了，“我只是觉得你不应该和那些卑贱的人类混在一起。在这里你的强大完全没有用武之地。”
　　百奈挑了挑眉，这下他算是听见了有意思的话，劳伦斯这意思是，招揽？
　　“新见希望我和他一起，用我的力量，他的谋略，我们可以站在人类的顶端。他甚至以为可以用钱和名利打动我，你看，他们是多么的浅薄。”劳伦斯继续着劝说，“你是这个组织里唯一有价值的人，我希望我们能成为伙伴。”
　　“我们现在已经是伙伴了。”百奈假装听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人类是不会接受异类的，你怎么就不懂呢？”劳伦斯完全没有被百奈敷衍的演技干扰，“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他倒也是洒脱，说完就走，给百奈留下了充足的自我思考的空间。
　　但百奈想也没想，就去找土方汇报这件事情了。就刚刚的对话他就知道，这个西方奴隶主和他不仅仅是性格不合，连三观也是不合的，和这样的家伙结盟？除非他疯了。

　　土方的动作十分迅速，将这件事情汇报给了近藤和芹泽之后，第二天新见就切腹了。
　　组里少了一个乱暴成性的人，原本是件好事，但就在那之后，组里的人明显可以感觉到芹泽变得比以前更加暴躁了。其实不是不可以理解，一直跟着自己的人突然叛变，还就这么死了，不论是谁都会受到打击。但是芹泽的狂躁，实在是给组里的人添了不少麻烦，所以大家一时间并没有要理解他的意思。
　　“我听说芹泽局长还抢了菱屋的女人，对，就是那个叫阿梅的。”百奈在工作的时候又听到了女人们的窃窃私语，所以说吉原这个地方真的是情报传出传入的好地方。
　　菱屋的女人吗？百奈觉得自己似乎想起了什么，他仔细的咀嚼着菱屋这个名字。他好像在哪里听说过。。。那天晚上他在芹泽院子里看到的女人，好像说过她是从菱屋被赶出来的？
　　为了考证这件事，百奈又一次的，在夜里摸进了芹泽的院子。
　　外院里没有人，只有芹泽房间的灯是亮着的，百奈慢慢的靠近了那里，从门缝向内偷窥。只见芹泽没有在房间里，里面这有一个女人。百奈打量了一下她的身形，是那天晚上他在院子里看到的女人。
　　虽然吉原的人说她是被芹泽抢来的，但是百奈那天晚上分明看她是自己找上门的。不论怎么说，他都要先搞清楚状况。既然现在芹泽不在。。。百奈从袖子摸出一块布，遮住了脸，咬了咬牙，推开了门。

　　与此同时，芹泽和近藤一起，在吉原喝着酒。他们身边没有艺妓，如果百奈在的话，就知道他们是在谈很重要的事情了。
　　“我知道，我没有身为大将的才能。”近藤双手握拳，放在膝上，“但是，我不能辜负那些孩子们的希望。芹泽桑，这个组织需要你，只要你能。。。”近藤端起了酒，似乎是要敬芹泽一杯。
　　“身为大将，你怎么可以说这种丧气话，”芹泽难得的板起了脸。
　　“芹泽桑？”近藤有些吃惊，不论怎么说，芹泽才是组织的大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阿梅是自己自愿留下来的。百奈虽然不明白她和芹泽之间有些什么，但那不是他该管的事情了。既然已经问到了事实，他就应该走了。
　　“你是什么人？”芹泽低沉的声音在百奈离开的前一秒响了起来。
　　还没等百奈做出什么反应，阿梅就已经拦在了芹泽的面前，“这是我老家的姐妹，上京都来找我，知道我在这里，才会深夜找上来的。”
　　芹泽推开了阿梅，径直走到百奈面前，扯下了他脸上那块布，仔细端详了一番，“老家的姐妹？”百奈忙慌张的点头，“是的，妾身月歌。”
　　“长得倒是像个男人似的，”芹泽笑了几声，看向百奈的目光有一些意味深长，“你要是没有地方去的话，就留宿在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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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写劳伦斯的过去呢，还是不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