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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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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手机在掌心滑落，乐意毫无察觉，还保持着捧握的姿势，没动。
他旁边坐着个同样等候理发的魁梧男人，对方额头有两道疤痕，眉目间阴翳浓郁，看上去有几分凶神恶煞，不大像寻常人。
男人见乐意的手机掉地上，而乐意本人一副打击过大的样子，面部管理都失去控制，露出被雷劈的表情。
他捡起手机，目光轻扫过手机屏幕，停顿几秒，拿给乐意，“你手机掉了。”
乐意木楞地接过裂屏的手机，道了声谢。
男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在纳闷乐意怎么一副见鬼模样，随后听理发师叫他，就进了洗发的内室。
乐意捏着手机，好久才缓过神。
作为一个钢铁直男（划掉），他不仅被黄瓜君扔进一本耽美文，而且穿书的原主还喜欢男人，这也就算了，居然还是下面那个？！
乐意一时头晕目眩，竟不知该从哪个点开始口吐芬芳。
原主手机里，不论是微信还是□□，统统置顶特别关注了一个人，对方的名字，乐意何止眼熟，简直熟到能倒过来写，这名字全文出现频率比霍赢还高。
——蔺风城。
《真爱关系》的霸道男主，原著中一台行走的打桩机。
总体概括为，他跟主角受的车一路开向城市边缘，没一辆属于幼儿园，以至于最后冒出个反派情敌，他嫉妒成狂，强势禁锢小白莲主角受，每天进行晋江审核不允通过的事。
香艳程度，乐意一个直男都忍不住脸红。
等下，他为什么要脸红？
乐意眉心一跳，赶紧略过这个疑问。
从穿书开始，他就察觉自己漏掉什么重要信息，现下一见男主的名字，他全记起来了。
原著中，男主高中时期曾被一个男生追求，程度之疯狂，跪舔姿势无所不用其极，如今来看，这个人正是乐意穿书的原主。
乐意：“……”
况且男主是未来搞死他的人之一。
看来除了在反派面前刷好感，还得抓紧机会在男主面前洗白。
好在男主高三毕业后，将前往美帝留学，不过个三年五载是回不来的，届时他说不定已经回现实世界。
乐意提起的心又沉沉落回胸腔，踏实了。
“帅哥，到你了。”
“哦哦哦，好的。”
把手机揣好，跟着托尼老师进入洗发间。
“帅哥打算剪个什么发型？”托尼老师问。
乐意想也不想道：“先把颜色染成黑色，再剪个清爽点的短发吧。”
“好嘞。”
两小时后，发廊托尼老师目露惊艳的注视眼前的少年，分明只是换了发色，气质竟然可以变化这么大，简直脱胎换骨。
少年身姿修长，长相清净，笑容明媚阳光，堪比荒茫戈壁中的一棵胡杨树，充满着无限生机，尤其是琥珀色瞳孔，如宝石一般漂亮。
托尼老师无法形容自己的震撼，只能说一句，“方便拍张照片么？你实在长得太好看了，我想拍些照片挂店门口宣传一下，你放心，我会付报酬给你。”
乐意正对着镜子揪翘起来的碎发，忽然听见这话，摇头拒绝，“不好意思，我不太喜欢拍照。”
闻言，托尼老师遗憾不已。
乐意整理好头发，便走出发廊，他出了门，到大街，天色渐暗。
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半，正是晚饭的时间，干脆找吃饭的地方。
这个点开店的已有很多，乐意挑了家生意火爆的店。
过去时，他正巧遇见吃好离开的一桌，老板这头刚吩咐服务员收拾，转脸见到乐意，眼睛忽地一亮。
老板绕开服务员热情的跑过来，殷勤给他倒水，又腾位置。
乐意打算坐下，老板亲昵地扶住他的腰，帮着他落座，那手还有往他屁/股伸去的嫌疑。
睨着老板肥胖的手臂，乐意对他这份殷勤感到莫名，十分不适应的避开。
老板非但不识趣，还继续摸上来，笑盈盈的问：“小帅哥，吃点什么？”
乐意不悦地挡开他的手，说：“老板，麻烦拿一下菜单。”
闻言，老板立刻招呼旁边的服务员，“来个人拿菜单，这里有位小帅哥要点菜。”
趁他说话，乐意忙闪身坐到对面去，并说：“老板，那边好像有客人找你结账。”
老板还想跟着乐意坐过去，又听真有人叫自己，这才不甘心的走了。
他一走，路人凡赶紧搓了把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心说，这老板没毛病吧？直勾勾的眼神怪膈应人的，要不干脆换一家算了。
刚准备起身，菜单就递到他眼前，身边传来冷淡又清朗的声音。
“你好，这是菜单，你可以先看——”
尾音断在乐意抬头的瞬间。
“霍赢？”
乐意有些惊然。
他没想到吃个晚饭都能碰到小反派，看来他不光兼职送报纸，晚上还在这儿帮忙，难道很缺钱？
霍赢在这儿见到乐意，也十分诧异，况且对方还一副改头换面的模样，他险些没认出来，倒不是长相变了很多，而是气质变化太大。
从前乐意是个吊儿郎当不学无术的废柴，现在的他更像根正苗红的好少年，黑发白衣，眉清目朗，清爽又干净。
“霍赢，霍赢？”
乐意叫了好几声，霍赢才回过神，皱着眉偏开头。
见他有反应，乐意继续指着菜单道：“我要三串鱿鱼，十串五花肉，这个年糕我也要，来个五串，再来二十串牛肉，你们有啤酒么，再来两听啤酒。”
霍赢手速极快地记下乐意点的菜，直到乐意最后的一句，他停住。
“我们不卖酒给未成年。”
乐意：“……”
这种事情管得倒是严，话说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是未成年啊！你个未成年不是在这儿干得好好的！
乐意好气哦。
霍赢见他眼底窜起火花，抿抿唇，解释道：“亲戚开的店，我来帮忙。”
我信你个鬼。
要不是乐意看过《真爱关系》这本书，他还真的信了。
《真爱关系》中对霍赢养父母的描述并不多，却也言简意赅提及了他们的家庭与人品，分明是嫌贫爱富的极品，夫妻俩都是好吃懒做的人，也不知道当初怎么经过福利院收养审核的。
乐意不说话，霍赢便以为他信了，拿上菜单与点菜册，离开去往后厨。
乐意托腮看着小反派在厨房忙活的身影，一面想他为什么会缺钱，一面想该如何帮他脱贫致富奔小康。
按理说，霍赢的养父母虐待归虐待，也不至于让一个初中生出来打工补贴家用吧？还是说，这对夫妻已经丧心病狂到这地步，倘若真是这样，反派未免太惨。
距离霍赢回到B城的豪门霍家还有近三年的时间，怕是不到三年，他就能被这对夫妻给虐得黑化。
万一反派黑化起来，连自己都虐，他一个配角，不得跟着倒霉，何况原主还虐过霍赢好几次，估计霍赢全算他头上。
最最最重要的，还是他不知道会在书中呆多久。
一瞬间就预见自己悲惨的未来。
乐意后背一凉，不行不行，必须立马拯救反派，洗白自己，否则活不过三集。
他盯着霍赢忙碌的背影，暗自下决定，一定得先帮他脱离养父母的魔爪。
*
霍赢收拾完一桌残局，余光扫过某个暗戳戳偷瞄他的人，神色微沉。
这人吃完东西不走，在这儿足足看了他几个小时，到底想做什么？或者说，心里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今晨他低血糖发作，没躲过乐意那一脚，被踹倒后就晕了过去，再醒来，他发现自己竟躺在乐家，并且乐意态度大变，为人行事完全脱离先前的轨迹。
他拿不准对方的心思，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很陌生，也很怪异。
往后厨走时，恰巧有客人点单，霍赢折返，目光与某人相撞，视野中霍然闯入一张朝阳花般明媚的笑脸，眉眼弯弯，琥珀色的瞳仁在路灯下，透着琉璃似的光彩。
霍赢怔忪一瞬，眉头皱得死紧。
乐意丝毫没察觉霍赢骤冷的脸色有什么不妥，依旧笑脸盈盈盯着霍赢的后脑勺，目送他回后厨。
他刚记起来原著里写过，霍赢初三要升高中时，他养父因错被辞退，继而迷上赌博，导致家无宁日，他们一家四处被追债。
养父母过得不好，霍赢的日子就更不可能好过。
没由来，乐意脑中闪过今晨家庭医生为霍赢检查时，他腹部一团一团发紫的淤青伤痕，还有他手臂的伤，简直触目惊心。
好惨一反派。
他在这儿打工，也无可厚非，只是烧烤店老板答应让他工作就显得比较奇怪，原著中好像有这么个情节，当时发生什么来着……？
乐意绞尽脑汁，也没想起来。
原著太多剧情一笔带过，乐意身为读者，也跟着一眼过滤，基本不记得，这会儿去想，根本想不起来。
不过……
乐意嘴角上扬，不论发生什么，若是这种时候，他给予霍赢帮助，霍赢会不会对他就此改观，至少能稍微洗白些吧。
他美滋滋的想着，喝了口可乐（霍赢没给他啤酒），坐等反派遇困境，他好空降救人。
等啊等，等得天黑夜深，食客越来越多，乐意占座不吃东西的行为遭到服务员的几次侧目。
尤其老板奇怪又露骨的目光，让他浑身不舒服，于是他忙点餐换桌到角落，才熬到食客逐渐减少。
期间，乐家司机打电话，乐意就让司机在不远处的停车场等他。
食客变少，也就没那么忙，霍赢跟着其他服务人员在清扫餐桌，他个子不高，人也瘦弱，行动力却很强，抱着一摞盘子忙前忙后，跑得很勤快。
乐意单手托腮，看着霍赢忙碌的身影，越看越觉得这小孩好惨，十三岁正是被父母疼爱的年纪，可他却在这里为挣钱奔波，对比在家吃零食的乐驰，他过得太艰辛。
他看着霍赢纤瘦却挺拔的背影，鼻头一酸，小反派太难了。
不经思考，他脱口而出，“霍赢。”
霍赢停下，回头，眼神不善。
乐意讪讪摸着鼻尖，把那句“我养你啊”给憋回去，笑道：“没事，就想叫叫你。”
霍赢：“……”
他不悦的瞟了一眼乐意，冷着脸跑进后厨。
乐意拍着自己的脸，心说，别乱说话，本来反派就不信你，再折腾，他直接恨上怎么办？
他本来还想坐会儿，结果不料那老板又笑眯眯的走了过来，乐意有些膈应他，忙起身结账，借口去洗手间，避开了。
十分钟后，乐意估摸着老板应该走了，就从洗手间出来，绕过后巷子往回走，刚路过后厨的透风小门，就听见熟悉的冷淡声音，他慢慢停下脚步。
“拿来。”
“拿什么？”
“克扣的工资。”
“小赢，前二十天是试用期，压根儿没工资，你年纪小，都是冒险让你来，我就是看你缺钱，好心答应，你也别拿我好心当驴肝肺，想坑我钱，这两百才是你应得的。”
“你骗我。”
“就两百，多的没有，不过……你这脸蛋儿生得怪好看的，挺滑的，要我多给你些也不是不可以——艹！你他妈敢咬我！操你妈！”
哐啷一声，像是撞倒什么东西，接着是稀里哗啦的巨响，其中还掺杂着细微的吃痛声。
乐意彻底忍不住，攥紧拳头，猛地一脚踹开小门，满脸怒容的冲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乐意：这哪里是反派，简直是个小可怜，要好好疼他！
小赢：（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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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哈：谢谢大家的留言，我会努力哒！么么哒=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