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潮》湘北

15、15也吹到了

　　五、也吹到了
　　省纪委工作组撤回了，广市在这场风暴中有的被吹倒了，有的被吹下去了，胡明虽然还站在那，但他的内心并没有多少喜悦，因他不知道是否还会有风暴来，他知道若是再来一场大风，他便是挡风的大树，其余都是外市调来的，他后悔不该让胡高成立公司，还帮助其发展壮大，虽然自己不贪不占，但自己与高明公司的关系是局内人都知道的，当时只想着每个政府领导都是这样做的，自己听从胡高也这样做了，他该如何向组织解释呢？他只能等待着，有着那份沉重。
　　广市的经济也如全国一样进入了新常态，为了继续保持经济发展的良好优势，懂经济的人被委以重任，胡明作为广市经济改革政策的设计者自然成为了最佳的人选，先是被委以常务副市长，因代市长多抓副省长的工作，其实很多人看得出来代市长是会回去的。胡明上任后并没有对经济进行多少调整，在他看来健全制度是当前最重要的工作，他要用制度管控好各方面的权力，他知道对于广市来说其市场经济的竞争能力已经走在了全国的前面，广市的问题不只在于市场经济这只无形的手，还在于政府这只有形的手，现在是要把政府这只有形的手管住，不能让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是应规范的干，对于管好政府这只有形的手胡明先是简政放权，后是制度管权，一放一管，胡明的想法一出来，在反腐的高压环境下，政府上下贯彻起来并非如以前那样艰难，各级都主动的往下放，因他们知道现在的权并不如以前有利，更多的是责，越少越好，胡明看到这种形势正合其意，他知道只有上下同欲才能把事干好，若有层次好权那多会易于变换权力，胡明最担心的是权力的变形变异，因他知道作为一名常务副市长的领导是不可能通晓各级权力的细节，他只能定方向与原则，可细节决定成败，或许一个处室某个具体细节就可能形成完全不同的效果，胡明在反腐的实例中看到多少部门就是以专业化的设计来赢得自己灵活的权力，如果权能带来利那上面不管怎样喊那是放不下去的，现在变成责，胡明看到这是最好的机会。当该放的放下去，少了的权力才好关，把制度关进笼子胡明知道只有内行才能知怎样关，权力并非如人，不是在台上喊一下就能做好的，胡明不好形式而是注重效果，他知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进去了这么多人，他们都是如何把权变成利的，现在要堵这个漏洞，各部门各处主动的让权力变得透明，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捂着盖着，权力的公开透明与相互制约，使胡明对放权与管权有着前进的希望，有些人对胡明这政府这只手的限制不了解，在他们看来政府这只手应积极的去发挥作用，怎么能放权呢，对于胡明所认为的此消彼长不理解，只是胡明坚定信心，他知道广市只有管好政府这只有形的手，才能使市场这只无形的手充分发挥好作用。
　　反腐的持续，进去的人越来越多，人们已习惯了谁谁又进去了，以前算是新闻的事现在成为习以为常的东西，每个人都切身感受到治党的力度，特别是纪检体制的改革，使监督无禁区，广市更是没有安全港，在工地的胡高被带进了检察院，他不知何事，原来是区教育局长出事了，盖学校的事要他去说明情况，胡高知道他与教育局长变动合同的事被人举报了，既然检察院都知道了情况，那他只能照实说。胡高回来总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自己与胡明的关系这是谁都知道的事，高明公司是否有事，胡高处于焦虑之中，他还不敢跟胡明去讲，就这样煎熬了五六天，胡高再次被带走了，检察院以高明公司篡改合同为由对公司所有情况进行了询问，胡高始终把住教育局主动要求改动合同这一点不放，胡高知道只要把握了这一点至多是商业行为赔钱，如果是行贿那自己就会进去，对于教育局长是受贿还是侵占国有资产，经过几轮询问他们俩人都选择了轻的，胡高出来后本打算把事情告诉胡明，只是近来胡明一天到晚忙，便没有找他。
　　在树欲静而风不止的时候，有省纪委的找胡明了解情况，胡明听到是关于高明公司的事，知道是有人向省纪委反映高明公司，对于高明公司，胡明其实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在徐市长他们出事后，他知道这样的事迟早会来，虽然有人跟他说高明公司本是私营企业，自己入没入股只有胡高知道，只要胡高不说，谁也拿他没辙，而胡高对胡明说过他本没有从高明公司拿走过一分钱，也没投过一分钱，合作是他们私底下的事，胡高是知道不可以说的，这一点胡高非常清楚，在检察院他并没有提及胡明，他知道敏感性。
　　对省纪委的谈话，胡明其实知道只要自己说与高明公司无关，纪委是没有证据表明高明公司与他的关系，纪委对高明公司的入股分红情况进行询问，胡明如实进行回答都没有，当问到与高明公司的关系时，胡明那颗真实的心向组织反映了一切，这些可以用谣言搪塞的话，胡高告诉他多次，只是他感到那是一种说谎，用谎言来证明，他觉得是种内心的折磨，他不愿那样做也不能那样做，不说谎是一个人人格最起码的，他不能丧失起码的东西，胡明对人格精神的坚守把高明公司与自己的真实情况说了出来，说完后他感到有一种轻松，再没有那种压抑，胡明的话出乎纪委人员的意料，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向组织坦诚相见的人，在以往询问中常是不见证据不低头，还有的死不认罪直接对抗，纪委人员把情况进行汇总，知胡高变动合同的事胡明并不知情，至于高明公司这几年的经营是以宏业公司挂靠，公开进行竞标，胡明跟公司的关系找不到利益输送的证据，胡明的问题在于领导干部不得经商的规定是否适合高明公司，因在成立之后规定的出台胡明有没有实质性的利用职权进行帮助，纪检人员只能回去研究才能做出决定。
　　胡明的心情是复杂的，他知道自己所言虽是实情，但这种实情极易给自己带来不利，只是不管有多大的不利，他那颗真实的内心没有说谎，他觉得经受住了人生的考验。
　　胡明找来了李远平与华益，他俩知胡明现在的情况，华益安慰他说：“该来的总会来，把事跟组织说清楚比掩着捂着强，对于处在改革前沿的领导干部到底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做，以前靠的是自觉，现在靠的是制度，你所做的用现在的制度来看是违反了党的纪律，可刚开始时并没有这样的规定，你的事还真不好说，相信组织会有公正的处理，”“还要继续把工作干好，现在你所负责的工作不要受到影响，即使明天走，今天也要干好，你是党教育多年的领导干部，要保持定力，相信公道自在人心，你的问题我听明白了，在于领导干部经商的问题，你与胡高是一种口头协议，并没有共同出股组建公司，这几年都是胡高在经营，相信组织上会公道对待，”“不论组织对我如何，对于工作我不会撂挑子，在一天干好一天，等不要我干时，再去干别的事，”“如果有兴趣跟我们一起做生意吧，到处都有施展的地方，”华益对胡明说，“人生中有无常，有无赖，也有是非功过，其实人生并不在于结果，而在于过程，你从东城到广市始终是改革开放最前沿的闯将，很是值得我们向你学习，如果组织不给你继续的机会，你再找一个新的支点，开始一种新的生活也不是很好吗？人要有‘海阔无边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的志气，政治上的金字塔越来越难，越惊险，初级晋升靠刚健，中级晋升靠中正，高级晋升靠柔顺，你在尽力做到中正，只是没有那样彻底，人的干净不在污泥而在不染，”“不在污泥而在不染，老师您说得极对，我与高明公司的关系对组织是敞开心扉的，愿意接受组织的任何处理，”胡明真诚的说着自己的态度。
　　对于胡明的处境华益知道在反腐的大环境下，只要查必会有事，只是大小而已，还好他看到胡明没有那种消沉，有着沉稳与自若，胡明好似真正看清了权力，他不再如以前那样想得到，而是看淡了，在华益的眼里胡明是一个有人格底线的人，对党的事业有着那种强烈的社会责任，而且有把这种社会责任变成现实的能力，没有胡明这样敢闯敢干的人物，这里不可能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华益很是敬佩胡明这种想干事、能干事、干成事的人，他想不到胡明这样自律的人还是出了问题，对于人人都想致富的时代，胡明他们手中的权力有着天然的优越条件，胡明只是守住了不贪不占，对于进入商海他没有把持住，跟了风，最后被风暴吹到了，华益对胡明的前途担忧着。
　　检察机关再次找到胡高，对胡明与高明公司的关系进行询问，胡高在第一次后便找到政法系统的熟人，对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会导致怎样的结果，多少有些清楚，对于检察人员问关于胡明与高明公司是否是合伙经营的问题，胡高还是如以前所说一致，始终不承认这点，只是说两人的亲戚关系，胡明给了他一些照顾，他没有给胡明送过钱物，对于刚开始时俩人一起开公司，胡高告诉当时有这样的想法，那时政府的人都这样做，他也就这样跟胡明说，高明公司从成立至今，胡明从来没有管理过公司，都是他一个人，检察人员听胡高所言与胡明所讲一致，对于涉嫌合伙，没有资金又没有实际的管理，只是以背后的支持来断定，通过调查高明公司所承担的项目，这些项目也没有查出什么问题，因有宏业对于质量胡高是知道不能做出格的事，对于高明公司的照顾只是在同等条件下有些优势，这跟胡明所说他那时并不会特别照顾高明公司，因那样他的改革政策不可能推进。
　　对于胡明的问题，纪检领导听了汇报后专门召开了会议，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难以定性的事情，胡明没有贪污受贿惯常的违法，对于他跟高明公司的关系，说没影响也有影响，到底有没有利益输送，胡明从来没有分过一分钱，高明公司所竞标项目都走了规定的程序，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在他们正常的推理中如果是合伙，又找不到合伙的证据，最后只是把胡明承认对高明公司项目上的照顾一事定了性，利用职务之便为他人谋取好处，给予胡明撤销常务副市长职务，胡明又回去担任原来的副市长。
　　胡明诚恳接受了组织的处理，他知道这是组织对自己的关照，在这场风暴中，自己庆幸没有被吹得遍体鳞伤，他知道是自己较好的守住了人格底线，才有了幸而免的结果。胡明虽然被撤销了常务，但政府制度建设的工作还由他负责，他深知权力如果没有制度的约束，会极易变成为个人谋取私利的工具，最终会害人害己，身边人包括自己都亲身体验到了这种危害。
　　胡明把处理结果告诉了李远平与华益，他俩庆幸胡明在反腐的风暴中能降级处理，李远平对华益说：“人在做，天在看，人做了什么不要以为看不到，上天总能看到，会公平的对待每个人，只要做人有人格底线，就能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你在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环境中，能坚守人格底线，不做出格的事，才没有进去，”“是啊，我要感谢你们这些良师益友，没有良师为我指路，益友伴我同行，我可能早就进去了，”“我们只是外因，自己才是内因，人格精神只有自己能够完成，你能坚守诚信，明知说真话带来不利，说假话平安无事，你还是选择了说真话，表面上看损失了美好的政治前途，但你收获的并不是名利这些外在的东西，”李远平所说胡明听得明白，胡明也是这样认为才坚决的说出真话，或许人有往上走的体验才不愿往下来，就如人过上富日子后不愿再过原来的苦日子，人总有愿意往高处走的天性，胡明也在努力的拾级而上，胡明知道自己作为一名领导干部拥有着公权力，承担着社会责任，若是自己缺少人格精神，那社会精神将不可存在，如果自己能完成人格精神那他将有优越的条件来实现社会精神，他不可停止，虽有挫折但他还要不断的往前走。虽然在很多人看来那是种幼稚、愚蠢与不谙时世，可胡明那世人皆醉我独醒的内心，使他坚守着人格的底线。
　　华益身边又有政协委员涉及腐败问题牵涉进去了，有几个华益很熟悉，有着房地产暴发户式的经历，凭着朝中有人胆子特别大，多是靠强买强拆起家，属于土豪一类的人物，喜欢炫耀与显摆，很少收敛与低调，这些人的出事对华益有着触动，使华益相信上帝想让其灭亡必让其疯狂，也使他看到了李远平常言‘德不配位，必有灾殃’的实在性。
　　身边人的示例是最好的教育，华益时常反思知道自己没有走向他们类似的道路，在于人生中遇到了李远平这样的导师，有着这位导师的引导只有初中文化的自己对于传统经典常学常嚼，这位导师的言传身教使他不断的做到学以致用、知行合一，他觉得自己的内心充满着向善的力量，有着一种光明，这种光明能看透那些土豪的轻薄，那些欲求的轻浮，那些奢侈的轻佻，使他懂得向上向善才是人生，手中的财富能有益于成就这种人生，他觉得这位导师是上天对他的馈赠，没有这位导师他也会从俗于被物所驭的群体，他庆幸自己能驭于物没有使财富成为恶的一面，而是向善的方向前进。
　　反腐风暴的持续推进，使经济上的潜规则无处遁形，市场上的明规则相应见效起来，华益常听到同行的人说吃拿卡要的事没了，华阳与夏小天也跟他说过到政府办事再也不要找人，都能正常办下来，还有一些手续也免了，给人的印象是政府管得越来越少，办事的透明度越来越高了。这场反腐为急剧下滑的风气踩了急刹车，使污浊的风气慢慢变得沉淀起来，深刻的改变着整个社会，广市走在这一洪流中，胡明的真抓实干，在放权上更是敢于做到放到底，广市的营商环境更为宽松，对权力的制约更为透明有效，凡是能公开的一律公开，权力真正做到了在阳光下运行。
　　宏远与宏业在市场中的竞争力表现得越来越强，深广两市的经济由于市场化程度较高，始终走在全国的前列，地产行业在全国不景气的情况下，依然持续向好，华益与李远平对两地的投资从来没有停止，他们对两地充满信心，他们知道两地市场化程度的优势是其它地方难以比拟的，李远平从外走过一圈，依然对深广两市情有独钟，不单这里有着自己创业发展的历史，更有自己那施于有政的记忆，这两个城市市场化道路自己最懂，也最有底，他看到自己曾经的想法能变成实在的成果，验证着思想的正确，李远平那种施于有政的成功要比他收获的巨大财富更值得庆贺，华益敬仰这位导师般的人物，虽然自己懂得如何来把握市场定位好事业的方向，但他毕竟只是跟随者，他佩服李远平是一个能知晓未来发展的人，自己跟随他学了许多东西，长了不少见识，也成就了自己的人生，但跟他比起来，就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山，一辆永不停止的车，你跟着他跑，而他却始终不停而且比你跑得更快，华益知道他与李远平有着同样的秉性，那就是终极的至善，把追求至善作为人生奋斗的目标，永不停息的实现人生价值。
　　人是善于总结的动物，华益与李远平、胡明在碧云山庄有着一场总结会，胡明有了话头“时间过得真快啊，改革开放三十几年了，真想不到会有如此大的变化，你说我们今天的经济发展到底靠的是什么？我一直在思考这样的问题，”“我想在政策上主要是靠放，在策略上是注重发挥国家的力量，”李远平的话刚说完，胡明有些疑惑“难道如此简单，不会吧，”“难道不是放吗，小平同志的开放就是一个放字，在政策上一放开，原来管得过死的地方就活了起来，放的一步走出去后相应的倒逼着不得不进行改革，小平同志以政府的无为而治，以无为而有所为来实现无为而无所不为，极是高明，”华益听到‘有所为’便使他想起李远平以前曾讲过的发展模式，“你的有所为是否有发展模式的问题，”“是这样，注重发挥国家的力量来弥补放出去没人接的空白，有人接的放开，没人接的政府接下来，”“你的意思是说政府只是引导而非主导，”胡明问道，“是这样，即使宏观调控也只是起这样的作用，”“那您如何看待这种调控”胡明见李远平谈到调控的话题便说，“可以这么说，经济有时需要调控的，但不是固定的，只是我们中国人喜欢中庸的办法，认为过与不及都不好，”“原来的计划管得过死，我们认识到了改了过来，难道市场过活也不好吗”胡明有些不解，“对于市场经济至今有三个经济理论广为大家认同，一个是亚当﹒斯密的古典自由主义，此理论最为大家运用与熟知，后来有凯恩斯提出宏观调控理论，注重发挥国家作用，使市场按照政府预期前进，避免经济的过热与过冷，这种理论虽然没有前一种那样风行，但也被许多国家接受，我国就接受了这种调控理论，使经济处于可控的发展预期，只是这种凯恩斯主义真的如此能取得效果？现在弗里德曼的声音广为大家听到，还是认可市场自由的作用，认为人为调控难以取得预期效果，现在我们可以看到宏观调控时巨大的投资拉动到底起到了何种作用，我们今天可以总结反思了，”李远平的话对于胡明来说体验最深，这使他想起广市巨大的投资想拉动经济可没有预期的那样大，“是啊，投下去的太多,收效不大，还造成了部分行业的重复积压，人为好的想法并不一定能收到好的效果，看来还是要放，充分释放市场的自由能量，让能市场自己干的充分让他们干起来，看来你所说的放是一条主线，也是以后应该坚持前进的方向，”胡明深有领悟的说到。
　　“是啊，国与人都要做到放，国要放得开，人要放得下，”华益听李远平又谈起人生不免说到“人要放下并不容易，很多人是放不下一些东西的，有的能放得下名，却放不下利，有的能放得下权，却放不下色，人总有弱点，于是世界才如此丰富多彩，”“是啊，人总有难以放下的东西，于是我们才需要放下的智慧，人不善于放下一些东西是难以前进的，佛家放得下的智慧很少有人懂，”华益听李远平说佛家有些疑惑“你何时学起了佛家的东西，你不是常说自己是真正的儒家吗？”“儒释道其实是不分的，儒家的拿得起，佛家的放得下，道家的想得开其实是相互联系作用的，你如果不舍得放下，身上的东西太多了怎么能拿得起，放不下拿不起那是因为想不开，三家是相通的，现在我们放得下名利，才能拿得起做好社会责任，虽然自己算得上是先富起来的人，但我对于财富会让它有合适发挥的地方，”李远平的这番话华益也曾想过，数亿资产而且迅猛增长的财富使他们有更多的能力来实现社会责任，只是对于将来华益未曾问过李远平，“那你将来如何对待自己的财富呢？是全部用于社会还是留给后人，”“儿女自有他们的创业，子若强于我，要钱做什么，子若不如我，留钱做什么，财富来自于社会也将用于社会，人生是一个拥有过程，财富同样是一个拥有过程，人终将什么也带不走，人生不过百年，惟有精神能超越时空，”“我也这么想，把社会事业持续做下去，最后有能力就成立救济基金，把财富用到该用的地方，”胡明听到此言心里感慨面前的他们有着儒家那种明德至善的追求，胡明想这应该是真正的社会精神，不为名利只为责任，他们那种大写的人使胡明看到了那种伟大，感到这其实是种灵魂信仰，他们走到了人生的巅峰，胡明在心里仰视着他们，内心难以平静，不知是庆幸还是自责，他庆幸自己能与精神信仰的人为伍，同时自责自己时常喊着信仰的坚定，却缺少行动的支撑显得虚伪而无力。
　　胡明静静的看着那窗外城市繁华的灯光还有那群星闪耀的天空，他看到了那种层次感，他知道自己的人生如果不前进会如这繁华的城市，终究会成为物是人非的过程，而华益与李远平会如那群星一样长久的永存下去，用那闪光的灵魂普照地上的生灵。
　　华益依然每天在忙碌着，只是这种忙碌比较充实，他那万名资助者的愿望快要实现了，夏梅用三大本记录的名单，后面常记有邮寄的时间，是否写过信，都详细的记载着，华益原是少做这些细小的事情，在夏梅的带领下现在也乐于做起来，他觉得这样用心去做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愉悦，在这种愉悦中他体会到资助并非是简单的赠予，而是帮助与引导一颗向善的种子，让它能生根发芽。在华益的心中有一个伟大的梦想，那就是用十亿的资金成立救助基金会，让更多困难的人能得到应有的帮助，华益跟夏梅说到自己的愿望，夏梅甚是高兴，俩人奋斗着并憧憬着基金会成立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