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界秋风起》溯栩山人

29、凡事还要靠自己

　　很快冷凌秋发现，之前强行解除契约坑的实在是自己。金毛狮鹫兽小金现在的作用只是坐骑，实际水平连口吐人言的实力都没有，能说出几句话还纯粹是靠着过去那点可怜的记忆；而碧游一天之内能化成人形的时间根本就没有几分钟，蛇身战斗力实在是很不可观。

　　最可气的根本就是素离好吧，从他那天随便抬手的一击来看，契约的反噬对他的影响并没有特别大。然而每次碰到些什么，他都用实践证明什么叫做袖手旁观。

　　而且他不知道为什么不肯恢复狐身，就在后面一坐，冷凌秋觉得如果有人看到，定会以为素离是自己养的小白脸。

　　莫名憋屈。

　　“我说素离，”每次冷凌秋依靠自己可怜的六七十个灵斩杀掉不一定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灵兽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抱怨一句，“你就不能过来搭把手？”

　　素离总是一脸淡然，看不出有丝毫愧疚之心，手中提着一壶酒，姿势之优雅几乎让冷凌秋以为他是在品茶；而那一双狭长的眼就盯住了冷凌秋。

　　她曾经很喜欢素离的眼睛，那对眸子恍若高原雪山上所能仰望到的星空一样清明粲然，又因为他一向不喜本族媚术，故而眉宇间的妩媚也是极淡极淡的，反而是有种脱俗的高贵。

　　但她又不忍去看，自从素离性情大变之后，这双眼中的忧伤也如雪山上的积雪一般经年不化，那不是一种眼神，而是已经融入了“素离”这个人，成为了他的一部分。

　　所以这种时候，冷凌秋就只好移开目光，自己岔开话题，去交代碧游准备将刚刚打到的飞鸟走兽烤了或者炖汤。

　　嗯分工明确，碧游是做家务的。

　　夜幕降临，冷凌秋拾了些枯枝升起火来，直到这时候她才真真切切体会到了能驾驭火灵的便捷，现在只能艰难地寻找打火石一边骂着从前的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

　　碧游缩成小小一团趴在了小金蓬松的毛发里，冷凌秋听见她在梦中呓语，听了半天只听清了两个字：“鸟蛋……”

　　仿佛看到小金哆嗦了一下。

　　天知道自己不在的这些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火光照着毛茸茸的小金浑身金色的皮毛很是好看，冷凌秋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嗯，手感甚好。玩心忽起想要照顾素离也来摸摸，回头却看见他坐在远离火堆的角落，靠在岩壁上，几乎已经看不清楚五官。

　　“唉……”冷凌秋把火光熄灭，“素离，过来睡吧，离得太远不安全。”

　　火光熄灭后素离周身的白色在这黑暗中显得无比清晰，冷凌秋看见他站起来朝自己走来。

　　忽然黑暗中一阵骚乱，冷凌秋的肩膀突然被什么东西抓住，紧接着整个人就被提了起来，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冷凌秋凭着本能拔出了匕首向上一划，也不知道划到了什么地方，那东西吃痛松开了冷凌秋，她整个人就重重摔到了地面上。

　　碧游睡的浅，一点点声响就能将她惊醒，她一看情况不对，迅速抽了小金几尾巴。小金醒后翅膀一震，在漆黑的山谷中顿时亮成了一个大灯泡。

　　冷凌秋看清楚攻击她的是一只巨鸟，爪子上的伤口还滴着血。虽然这鸟长的实在瘆人，但是既然被自己随手一刀切这么深，想来也不是什么厉害货色。

　　此时她已经被巨鸟带到了更加狭窄的峡谷口处，巨鸟一击不成，调转方向又一次俯冲下来。

　　冷凌秋活动活动几乎被摔散架的筋骨，重新举起匕首，释放出的灵在她的身侧形成幽蓝色的光。

　　“连灵兽都不算，还敢如此嚣张？”

　　碧游注意到身侧的素离紧攥的拳头已经展开变成了爪状，锋利的指甲伸出到了不正常的长度，急忙缠上了他的手腕。

　　“那鸟不是灵兽，主人没问题的，你冷静一下！”

　　感受到手腕上温凉的触感，素离低头看了看绿色小蛇，松开了手。

　　冷凌秋和那大鸟在峡谷口折腾了好一阵，终于把鸟劈得遍体鳞伤觉得明天早上能加餐了，谁知道那巨鸟见势不妙，撒腿就……不对，撒翅膀就飞。

　　冷凌秋发现自己居然忘了这一招，愣了一下，发现自己并不会飞，气得一摔匕首：“会飞你了不起啊！”

　　嘶……有点疼。

　　然后她转身去看自己的小伙伴，却看到碧游和小金呆立当场，她正纳闷自己就是打了个鸟至于吗，就听到“轰隆”一声，头顶一块巨石滚下。

　　我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