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跨越时空来爱你（韦斯莱双子）》莫子浔

27、渐请（5）

　　乔治彻底萎靡不振了。
　　到底还有什么理由支持我走下去。
　　我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见到你。
　　他不顾一切地想把弗雷德带回来，但满怀希望又落空的感觉几乎快要杀了他。
　　“这个5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乔治摩挲着手腕上鲜红的数字，喃喃道。
　　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还有五天就要死了，结果好像并不是这样。这一行字像是刻进他的骨血里，怎么都消除不了。
　　“吃点东西。”金妮来到他的把戏坊给他带了一大篮三明治和黄油面包。
　　“不吃东西，不回家，每天就窝在你的店里喝酒，你到底想怎么样?”金妮叉着腰问他，语气又软了下来，“哥，我们已经失去了弗雷德，真的不能再失去你了。弗雷德肯定也希望你过得很好，他一定想看见你幸福地过一辈子，而不是像被摄魂怪亲吻几百回一样。”金妮的语气带了哭腔，“我知道你想他，我们都想他。但你得放他走，你不能让他有遗憾。”
　　“我不怕想他。”乔治已经不知道这是自己喝光的第几瓶酒了，“我怕我不想他了。我怕哪天我真的放下了他就不想回来了。”
　　他站起身，摇摇晃晃地朝窗边走去，“金妮你知道吗，每天晚上我就一个人坐在这里看着天亮。我看着太阳一点点升起来，天色每亮一点我就闭一回眼睛，我每次都想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就站在我面前。我就一次次念，弗雷德，快出现。直到天光大亮，我还是一个人。晚上我夜色每下沉一点我就想一回，就想今天最后一天，第二天我一定不会再想他了。结果第二天我还是站在窗户边想着，今天再给我自己一次机会吧，看他会不会回来。”
　　金妮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抱住了乔治。“my bro……”她哽咽了。
　　她知道自己的哥哥可能一辈子也放不下弗雷德了。亦或是说其实早在他们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这个永远羁绊的结局。
　　金妮走后，乔治关了店往墓地里走去。
　　“嘿bro，我来了。还带了黄油啤酒，你的最爱。”地上一束雏菊还带着新鲜的露水，乔治总会清晨去卡罗尔女巫的花店买最早采摘的花。赫敏曾经和他说过她的爸爸经常会送妈妈花，这是麻瓜爱情的象征。可能是受韦斯莱先生的影响，乔治觉得这样的方式格外浪漫。即使卡罗尔的店里每一束花都施了咒语开的新鲜而娇艳，乔治还是觉得最早买到的那一束是最纯粹的喜欢。
　　“你这里的花快变成花田啦，快回来看看吧。”乔治喝了一大口黄油啤酒，他摩挲着墓碑，企图感受到一点弗雷德身上的温度。
　　明明是冰冷的，他却觉得是如此温暖。
　　“我最近去了很多地方冒险，你现在探险的本事可不如我了。金妮送了我你的画像，他训我了，但我觉得如果你在的话，你一定会是唯一一个理解我的。”
　　“不对……如果你在的话我就哪也不去了……我要让你安然无恙地待在我身边。”
　　乔治倚靠着弗雷德的墓碑睡着了。

　　“你来了，韦斯莱。”一个蛊惑性极强的声音响起，“睡得真难看。”格林德沃轻佻地拨弄着自己的头发，冷哼一声。
　　“你还愣着做什么盖勒特，赶紧把韦斯莱抬到床上去。”邓布利多已经等候乔治许久了。他的手指冻得无法屈伸，怎么抱乔治都抱不起来。见格林德沃迟迟不动，他怒斥道，“叫你来不是添乱的。”
　　格林德沃的目光阴沉下来，他抬起乔治从小路走到屋子踹开门往床上一扔。乔治闷哼了一声，眉头紧锁努力地想睁开眼睛，但是不论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你明知道如果强迫他醒来的话对他身体会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邓布利多吼道，他怒视着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一把扣住邓布利多的手腕把他推在墙上，“为什么你对你的学生都这么好。纽特，波特，还有这个什么韦斯莱！他们凭什么让你这么在乎！凭什么啊！”
　　“因为是我的学生，我爱他们。你永远也体会不到这点。”邓布利多平静地说，他在格林德沃耳边低语，“放开我，你个疯子。”
　　“那你什么时候看看我。”格林德沃的语气平静下来，变得危险而可怕，“我被你丢在一旁，像角落里那桶甘草试剂一样恶心。“
　　“凭什么呢，凭你一己之力毁了我的人生?”邓布利多想挣脱他的束缚，却一直被他死死按住。
　　格林德沃满眼通红，他钳住邓布利多的下巴低头发狠地吻了上去。他的舌在邓布利多口中横冲直撞，邓布利多发狠地咬住他，但血腥的气味让格林德沃更加疯狂。
　　“你的学生知道他亲爱的老师当年被我压在身下的样子有多可爱吗。”他伏在邓布利多耳边，被邓布利多狠狠给了一记肘击。
　　“我爱你，你别想离开我。”他在邓布利多唇上轻咬了一下。
　　“morning……”乔治挣扎着坐起来，看见眼前的场面吓了一跳。
　　“bloody hell！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什么都没看见！”乔治大叫着捂住自己的眼睛。看来魔法界几百年来又关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传闻是真的啊，他想。他不敢去评价什么，他和弗雷德一直是虽然恶作剧不断但两人都分得清场面的形势。他只保留一点自己的想法然后悄悄留在心里就好了。
　　邓布利多摊手没有说什么，他知道乔治是个聪明的学生。他走到床边检查了一下乔治的伤势，“看来前段时间受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他拨开乔治的头发看他的耳垂，又稍稍拨开他的衣领看他的脖子，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格林德沃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吐出去。
　　“嗯?”他抓起乔治的手腕看见上面鲜红的5，重重叹了口气，好看的眉眼蹙起来。
　　“啊！嘶……”乔治一脸不解地看着格林德沃。刚刚格林德沃重重拍了他的头，力道不同于他和罗恩开玩笑的力道，乔治差点晕过去。
　　格林德沃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离阿不思远一点，”
　　“you great pillock！”乔治大喊道，“我还没征服死神就先被你弄死了！”
　　格林德沃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乔治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真的是极致的好看，他从不会用漂亮去形容男性，但格林德沃是真的迷人。
　　“别发疯。”邓布利多冷冷地给了格林德沃一个眼神警告，“我只是在找他身上有没有数字或者是标记。”他把乔治的袖子拉下来，“冒犯了。时间不多我必须赶紧确认。”
　　乔治看着格林德沃气得直在屋子里转圈，最后干脆坐在沙发里抱着胳膊抿起嘴不再说话。乔治竟然在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脸上看到了委屈。
　　乔治看着邓布利多认真的脸忍俊不禁，但他屏住气尽可能的不让自己笑出来。邓布利多现在只有17岁少年的模样，就连生气都带了几分少年人特有的傲气和风情。他无法把这个少年和自己威严的校长联系起来。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邓布利多在书架上面找着书，“但你最好不要说出来。”
　　邓布利多把一本厚厚的书摊开放到乔治面前，“上次你来的时候我们没有查到资料，仅仅只是了解一些皮毛。这段时间我每天都在禁地的书阁里找书，你看……”
　　“梅林的胡子啊！”乔治倒吸一口凉气，书上的字密密麻麻，他坏学生的因子又惴惴不安起来。
　　“你知道邓布利多我们为你做了多少努力吗?赶紧看，别浪费时间。”格林德沃不耐烦地催促着，眼睛却不断地往邓布利多脸上瞟。
　　“这些事情纯血统家族的巫师应该都知道些眉目，但我想你家里应该不会太过关注这种事情。”邓布利多说。乔治才明白为什么马尔福知道个大概他却一无所知。
　　“不过一无所知未必不是好事。”邓布利多好像能看透他的心，“百年来只有你走到了这步。也算是摸到了成功的一级台阶。我之前和你提到你会来回在这个世界，你的世界，和生死交界穿梭，也会不断在过去和现在往返。你的手上写了5，证明总共六次时空穿梭你已经完成了一次。剩下的五次才是最难办的……”邓布利多若有所思地皱着眉，他拿出本子在写着什么。
　　“不能改变大战之前事情原本发生的结果，才有可能改变那一天的结果。过去时空的你自己已经入了地狱，这是对你的惩罚。那个时空的你已经不再是你，找到他，然后杀了他。”格林德沃勾起唇角，“有意思。”
　　乔治愣住了，他杀了过去的自己?
　　他看着自己的手，想起小时候那个稚嫩的自己，手上仿佛沾满鲜血。
　　他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泪水止不住地下落。
　　“宇宙间存在着无数个时空，里面存在着无数个你。你不能在过去迷失自己，更不能死，尽可能不要受伤。”邓布利多摇晃着他的肩膀，“如果受伤严重程度是原本的百倍，你可能只是风寒但对你来说几乎会要了你的命。一定记住。”
　　因为过去那个自己的时光，是你偷来的。格林德沃看着乔治，本想戏谑地调侃他。但看着乔治颤抖的双肩，他还是忍住了。
　　“不要在这里待太久，会对身体造成很大伤害。”邓布利多提醒他，“快回去吧，沿着那条路向前走。替我向那边的人带好。”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乔治在斯内普教授的魔药课堂上。他眼前堆满了试剂和材料，一口坩埚正咕嘟冒着泡。
　　“乔治韦斯莱，我的课你竟然敢睡觉。格兰芬多扣五十分。”斯内普咬牙切齿但面无表情地说。
　　“你快睡一节课了bro。”旁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是弗雷德。不对，是长大一些的弗雷德。小的时候他对于自己长相的变化没什么感觉，总觉得一下子就长大了。但现在以成年人的身份再看着弗雷德，便觉得成长实在是有迹可循的。
　　他翻开课本，这是二年级的教材。
　　难道时空会跳跃……

　　弗雷德睁不开眼睛，到处都是雾。
　　他反反复复在自己的梦境里循环，他总梦到大战那天赤红的火光和悲戚的哭声。
　　他能看见乔治崩溃地倒在他身上。
　　他拼命地想抬起手想摸一摸乔治的头。
　　他从未见到那么脆弱的乔治，像落到桌子边缘的花瓶，好像一碰就会破碎。
　　他看见乔治一个人走在路上。
　　他看见乔治一个人哭倒在墓碑旁。
　　他看见乔治在禁林里和马人对峙。
　　他拼命地想靠近他，伸手却扑了个空。
　　他很想抱抱他。
　　他想起那个隐秘的，连他自己都觉得胆大的吻。乔治或许觉得那是个死而复生的梦，但那确实是真真正正存在着的。他回溯着那天，尽管那天他们相伴的时间比落叶落下还要匆忙。
　　可爱意却是如此汹涌。
　　他又看见乔治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
　　心里钻心的疼痛，他猛然睁开眼睛。
　　四周一片黑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
　　“bloody hell！”弗雷德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这是什么鬼地方。”
　　他睡梦之际迷迷糊糊听见乔治的呼唤声，于是寻着声音找了出去。不知走了多久，只觉得身上越来越软，最后又昏睡在这里。
　　“Lumos。”他拿出魔杖，却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他不能施魔咒了！
　　至少先活下来，弗雷德试着走动了几圈。他摸索着查看着地形，四周黑的像一滴浓墨。能断断续续听到一些东西飞过的声音。
　　那东西盘旋在他上方，他只能拼命屏住呼吸。
　　他觉得自己快死了，突然眼前却天光大亮，变成刺眼的白，他看清了眼前的景象。这里只是一片普通的森林，但没有太阳，四周满是刺眼的曝光一般的白，晃得他眼睛生疼。
　　他试着走出森林，却怎么走都是徒劳，最终又回到原地。
　　他找到一个破旧的木屋，他在门口等了许久，见里面没人便躲了进去。
　　夜幕再度降临的时候，四周依然是深不可测的黑。他听见那些盘旋的声音拼命跑回木屋，木屋突然剧烈地摇晃起来。他使劲拉门，明明没有锁，门却怎么都打不开。
　　木屋变了，变成一个封闭的石洞。上面刻着字：300
　　他在时间虚假的黑夜与白昼的交替中看到这是个倒计时。
　　他猛然想起自己小的时候在禁书区找《恶作剧咒语全集》时看到的《那些你不知道的地方》。
　　这是……生死交界处。
　　这是一个独立存在的时空，时间运行与哪个世界都不同。
　　他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一个冰冷的念头在他心中升起——乔治在用生命冒险。
　　怒火中烧伴随着的是无边无际的感动。死了这么久，他觉得自己已经不会哭了，但眼泪还是流了满脸。
　　有一个人，不管踏过多少荆棘，也要拼死带他回家。
　　他不知道其他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他在孤独中漫游着，在等待中细数着。
　　白天他出去找路，晚上他回忆着和乔治走过的20年。是不是自己把他们的20年回忆完就能看到那个他朝思暮想的人，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出去，但他永远抱着坚定的信念。他相信他的爱人会带他离开这里。
　　于是他一个人，在这片荒原上已经见证了126次昼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