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跨越时空来爱你（韦斯莱双子）》莫子浔

24、渐清（2）

　　乔治躺在自己的四柱床上，他把脸埋在被子里深深吸了一口气。带着阳光和灰尘的味道深入鼻腔，不知不觉酸了鼻子。
　　“bro，你看上去很不好。”一个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今天太累了。”他还在思考着为什么自己会回来，此刻究竟是现实还是虚幻。
　　“bro......你怎么......变得像珀西一样了。”
　　“不可能。”乔治直起身猛摇头，“那太恐怖了。”
　　我亲爱的bro，如果你知道你的兄弟现在整整比你大了11岁，此刻你我还能好好的在这里说话吗？
　　乔治眼睛里蒙上一层伤感的水雾，“bro，你想说什么。”
　　“不知道。可我觉得你很难过。”
　　不，不是的。不是难过。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太开心了，才会患得患失。
　　万一明天我起了床，又是陋居的床上，一切都没有改变呢？
　　如果时间此刻静止在这里就好了，可乔治向未来走去，伸手触碰到的只有无尽的迷雾。
　　“睡觉!”弗雷德把乔治按回床上，把被子给他盖好，爬上旁边自己的小床。

　　乔治很累，他甚至连和弗雷德说晚安的力气都没有，就沉沉睡去。
　　他感受不到自己身处梦境，只是在一片黑雾中径直向前走，这黑雾很浓稠，紧紧包裹着他，像一滩粘稠的血。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停下脚步，着魔似的径直向前走去。
　　一双枯瘦而有力的手拉住他，乔治颤抖了一下，苍老的声音响起：“我勇敢的学生乔治·韦斯莱。或许我早就意识到了，你会来。”
　　乔治看不清他的脸，但这个声音他再不熟悉不过，“邓布利多校长？”
　　顷刻间黑雾散尽，露出眼前邓布利多慈爱的脸。
　　“我在做梦？”乔治打了自己一拳。
　　“别做傻事。准确的说，你在那个我们死去以后会去的地方。”
　　“我死了？!”
　　“我想不是。”邓布利多摇摇头。
　　“你所做的一切，似乎给你打开了前往这个世界的通道。如果我的猜测没错，你以后会经常不受控制地进入这里。”
　　“那我可以见到弗雷德吗？!”乔治问道。
　　“不，不行。准确的说，弗雷德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但他也不在原来的世界，他就像……被带入了某个我们都不知道的地方。”
　　“这个结果……是我造成的。对吗？”
　　“是的。邓布利多没有否认。或者他的灵魂湮灭，或许他重返世界。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乔治颤抖着站在原地，心凉了半截，“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但如果你呼唤他的执念够强烈，我觉得他会回来。但是如果你现在停滞不前，什么事情都没有结果，这可不是智慧的行为。”
　　乔治晃晃悠悠地被邓布利多拉着往前走。突然天色大亮，阳光一时间晃得乔治有些睁不开眼。
　　身旁的邓布利多突然变了，变成一个红头发的少年，他朝乔治笑了一下，眼睛很明亮。整个人说不出来的意气风发。
　　未免有些太耀眼了。乔治想。
　　“嘿，我也是红头发。”邓布利多笑着说。
　　两人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来到一栋别墅前。“这是我现在的家。”邓布利多说道。
　　推门进去，一对夫妻在门口拥抱了他——是哈利的父母。
　　“我们都在等你。”莉莉笑得很温柔。
　　我们都在等你。
　　没有最想见到的那个人。
　　“乔治韦斯莱，你还是那样莽撞，脑子简直像个摆设。”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斯内普看着他，还是一身黑衣。
　　“他们很想你。哈利和马尔福。”乔治直直地看着他说道。
　　斯内普顿了顿，回身悄悄看了莉莉一眼。莉莉和詹姆斯正在同邓布利多讲话。
　　他几乎是微不可见地笑了下。乔治敏锐地捕捉到这个笑容，随后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走了眼。
　　“为什么……你们都是……原来的样子。只有邓布利多……”乔治询问道。
　　“怀念年轻的岁月罢了。”邓布利多笑着说，“你现在看见的都是我们的灵魂，我为什么不让我的灵魂更年轻些呢。”
　　乔治点了点头，看见沙发上一个金发的年轻人正紧紧注视着他。他头发很长，垂到肩头，下颌线几乎是完美的流畅线条，皮肤是冷清的白，显得眼睛更加深邃。这样的五官太有压迫感，几乎比女人还要精致，但是紧抿的嘴角又削减了这份阴柔，平添了几分严肃，竟让人有些移不开眼。
　　“你看够了吧。”他突然开口，声音冰冷，又有点玩世不恭的意味。
　　“你的时间要到了。”他对邓布利多说，“阿尔，长话短说。”
　　“在路上我和你说了个大概，从我们已知的情况来看，你似乎是找到了一个新的世界，尽管它目前可能只有弗雷德一个人存在。又或者可以说，因为弗雷德时空的错乱，他现在处于生死交界的地方，而你可能会在以前，现在，和这个世界来回穿梭。”邓布利多没有看那个人一眼，直接和乔治说道。
　　“他等我接他回家。”乔治喃喃道，“他在等我。”
　　邓布利多赞许地点点头，“不过现在你必须要走了。天亮之前如果你还没有回去，可能再回去就很困难了。”
　　“我送你回去。”小天狼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站在他身后，“你真是长大了，是个成熟的韦斯莱了。”他大笑道。
　　乔治临走之前听见有人叫那个金发男人的名字。
　　盖勒特。

　　“少年美好的感情。”邓布利多站在门口，目送乔治离开。
　　“像当初的你我一样？”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但他知道来者是谁。
　　“是啊，但也只是当初。”邓布利多笑了。
　　“那现在呢？”格林德沃走到他身前，眼睛里多了几分期待。
　　邓布利多看着他的眼睛闭上双眼，摇了摇头。
　　“曾经也只是曾经。”
　　“为什么？”对方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我们已经死了，我们可以开始新的人生了，为什么你不肯放下过去你我曾经犯过的一点错呢!？”
　　“盖勒特，我们现在能在这个世界，是因为灵魂尚存。可是有许多死去的人因为法力不够连灵魂都不能留存，比如我的妹妹，阿利安娜。”
　　“对于戈德里克山谷的日子，你就没有一点怀念了吗？”
　　“你错了。我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怀念。我无数次想要回到那个时候去弥补我犯下的错。但你知道这都是徒劳。令我羞愧的是，一直到现在，我依然爱着你，盖勒特。”
　　格林德沃愣住了，他抬起邓布利多的下巴，几乎是急不可耐的想要吻下去，但却被邓布利多轻轻推开了。
　　“我确实爱你，盖勒特。但你也要知道，别看我现在是一副年轻的面孔，我已经是个100多岁的老头子了。我一辈子只拥有过那么一段短暂的感情，这支持着我过了我余下的大半生岁月。它确实深刻，但也深得我不敢再去触碰了。我老了，我真的老了，你也是。”
　　17岁的面孔，说着这样的话。看起来似乎都有些可笑，但两个人脸上分明都带着遗憾和伤感。好像下一刻就有什么东西会从眼睛里流出来。两人离得很近，可以感受到对方温柔的吐息。格林德沃几乎是像脱力一样把头埋在邓布利多颈窝里，随后他抬起头，虔诚地，小心翼翼地吻了吻邓布利多冰凉的嘴唇。
　　邓布利多没有回应，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站着。只是眼底闪动着悲哀的光。
　　“100多年以后，在这个世界我们的灵魂也会灰飞烟灭，你又何必呢，盖勒特。”
　　随后他深深地看了格林德沃一眼，转身离去。格林德沃想要拉住他，却只徒劳地握住一角衣摆，随后那衣摆也从手中滑出去了，他只看着邓布利多渐行渐远，最后变成视野中模糊的一点。

　　邓布利多一次也没有回头。
　　我已阅尽世间繁华，历经沧桑，不再年少。目睹世界，回想曾经。仲夏夜晚，你我年少不羁，放纵轻狂，不惧岁月漫长。而今重拾时光，我已年华老去，不再是当初意气风发少年模样。我的灵魂千疮百孔，破败不堪。你是否还会爱我，一如当初直至地久天长？
　　我知道你会的，我深知你的爱经久绵长。
　　但我不敢再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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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听着打雷姐的young and beautiful感慨万千啊
　Will you still love me when I'm no longer beautifu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