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又不会少块肉》青徐

73、初恋的味道

　　“哥，郁冰，这边这边！”
　　吴越摇着手臂在马路对面喊他俩，各自晃悠了大半个下午现在按短信里说的，都赶到人民防洪胜利纪念塔前汇合。
　　“那啥，圣索菲亚教堂维修呢。我们就从那边过来的，绿篷布围了一圈，啥都看不着，你俩没去也不亏。” 陈昊看郁冰一路静悄悄头低低地走过来以为是和大家分散心里不舒服了，实际上他只是还没从余晖犯的流氓劲中缓过来怕被看出大红脸。
　　“对，没啥看的。走两步前面就是松花江了，我们快排队进去吧。” 赵烨榕说到。
　　“嗯。” 余晖拉起郁冰的手跟着走。

　　出了外地，对时间才更有概念。去几个地方做多少事，全反映在天色的变化上。眼下，松花江顶上这片蔚蓝就换得干脆。白昼闪耀的天光渐渐趋于柔和，变成少女裙带般粉蓝相衬的落晖，这样一层洒满了星星点点亮粉的暧昧薄纱，披盖着皎洁无瑕的茫茫冰面，像自然界之间的体贴爱抚，惹得凡人也心动，凝视身畔爱意绵绵。
　　此刻此时郁冰心想，余晖真tm太好看了。
　　但也总会有一些不解风情，糟蹋浪漫与气氛的群体存在，比如说前头那四个，实力演绎什么叫树大有枯枝人多有傻逼。

　　“哎呀呀呀呀！看，老子是哈尔滨麦当娜。” 吴越两臂水平抬起，两腿大开做弓步姿势，大声嚷嚷，笑得好像智障。
　　“哈哈哈哈” 看赵烨榕和李阳乐得不行，陈昊觉得自己有点不合群，所以开口就问了 “笑点在哪里？”
　　“就迈裆呐啊，迈，裆，呐。” 赵烨榕表情配上动作十分认真的给陈昊解释，硬是讲了三回才听懂，接着四个人终于在同一个频率上笑出巨长的惊天猪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吴越太得意忘形，忘了自己摆着架势呢，笑得双腿都颤颤的，刚想站直点走两步就底下出溜摔了远在他乡一天之内的第二个跟头。
　　“哈哈哈哈，蠢货，兄弟们拿下他。” 赵烨榕带头扑上去，然后是李阳跟着趴他背上，最后是已经融入集体的陈昊飞身一跃，几声参差不齐的嚎叫传荡在松花江上空。

　　“........” 郁冰低头扶额不忍心看，四个半大小子公然忘我的玩叠罗汉，说和他们是一路的真nm丢人，于是拉起余晖的胳膊想往远点走。可刚踏出去两步也登跐了，两个脚像尬舞似的交叉扭动，身子微微往后仰地艰难前移，总之不算太好看那种。余晖适时扶了扶后背，他才在冰面上重新站稳站直。
　　“你在这等一下。” 余晖单臂环过腰把他抱到游乐项目的拦绳边，交待一声就走开了。
　　“又去哪啊....” 郁冰皱着眉头，不是很乐意余晖的突然离开。
　　等了五分钟耐心就快消耗尽，正打算自力更生走起来的郁冰总算把男朋友盼回来了。
　　“您好，滴滴专车余师傅为您服务，现已到达指定地点，请您抓紧时间上车。”
　　“.........” 郁冰这才看到，余晖身后牵着一条细绳，绳子系着一块粉色的塑料板板。往两侧扫视，就直接表示对此强烈的抗拒 “ 都是小孩子在坐这个，我不要，丢人。”
　　“不丢人，你看吴越他们不也在坐么” 余晖指指旁边说。
　　“........”
　　几个傻叉找到了新的娱乐方式，一个人在前头牵起绳子，板上那个老老实实的坐着，倒数三个数后用力一扽甩出去，比比谁被甩得最远，或者说比比谁摔得更像狗吃屎。
　　郁冰心想，这他娘的才最丢人！
　　可余晖似乎受挫了，像四处寻觅捡了骨头回来献宝却得不到主人夸奖的忠犬，表情委委屈屈的。
　　“哎，我坐，我坐还不行吗？” 郁冰就被余晖这套吃得死死的，认命地一屁股蹲落下去，自认为爱情，付出太多。

　　两分钟过去.......

　　“加速加速！超他！” 郁冰抬手当喇叭喊到，还兴奋地踩板上跺跺脚。

　　“好的，请坐稳扶牢，前方到站松花江站。” 余晖反手绕一圈绰紧长绳，话音刚落就拔腿加速跑起来。
　　“卧靠，哥这腿是人腿吗？摩擦系数未免太超额了吧，老子他妈屁股都快摔平了，他还能跑？” 吴越坐地上两腿摊开如扇形望着余晖甩开他们而去的方向发苶。
　　“不然怎么叫哥呢，起来，追上他们，有梦想谁都了不起。”赵烨榕踹一脚吴越，身子晃了晃也是很勉强才站稳。
　　“我来！” 陈昊换吴越去坐。
　　“冲鸭！！！”
　　四个人歪歪扭扭地向前跃进，可余晖和郁冰早不见了身影。

　　“哇哦，哈哈哈哈” 一阵冷冽的寒风从吴越身侧刮过，又寻衅滋事般特地绕过他超速行驶以及发出放肆的贱笑。
　　“哈麻批！是哪个龟孙冒出头吓你孙爷爷！耶？”
　　李阳看一眼写有租卡丁车费用的木牌，又看看前方玩漂移玩得不亦乐乎，用车轮留下的痕迹在冰面上划出完美惊叹号的两人，讷讷的说
　　“都错了，有钱才是真的了不起。”
　　另三个表示完全赞同，倒没发现车内郁冰的脸上出现从未有过的灿烂笑容，余晖近乎抱他在怀里从后伸手帮忙掌控方向盘的姿势过分亲密。

　　哈尔滨的天暗得早，才四点多就黑了，疯玩起来很容易忘了时辰，直到将近八点几个年轻小伙才终于知道累，在附近找了家网上评分蛮高的地道馆子解决体力的耗尽和胃的空虚。
　　“猪肉炖粉条，初夜的味道。”
　　“？？？”
　　“不是不是，初恋！嘴瓢了。”
　　郁冰白吴越一眼，然后专心嚼食余晖给他夹过来的拔丝地瓜，表示不想再参与这些成人话题。
　　“老板，这桌再整一盘小鸡炖蘑菇。” 陈昊微微站起身喊到。
　　“还点，吃得完么？” 李阳有些嗔怪的看着快要摆不下菜的桌子说。
　　“就兴他有初恋，我就不能有啊？我的白月光小鸡蘑菇必须有姓名。”
　　“有有有，必须有，阳儿你放心吧，就我们几个的水平你还不了解，光盘行动没问题。”吴越笑嘻嘻的说。
　　“那既然这样，老板，整一份尖椒干豆腐。” 李阳学着叫。
　　“我要地三鲜。”
　　“老赵你这初恋可真够素的。” 吴越带头起哄。
　　“懂个屁，这叫绿色健康。” 赵烨榕不接他的梗，转头问余晖要加什么。
　　余晖不说话且笑，喃喃道“初恋啊..”这三字就没下文了。郁冰心道不好，此人必要做妖，极其敏感地抬头看，果然正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呢。
　　“我要郁.....”
　　“啊啊啊，他要鱼香肉丝。” 郁冰无措地立马就挑起一大坨米饭塞入余晖嘴里，不让他有机会说完，想想又补充了一句 “我也是”。
　　“那不是川菜吗？” 赵烨榕说到。
　　“啊，是啊，那就不用了，你们点吧。” 郁冰尴尬的灌口水，又继续埋头扒饭。
　　陈昊凝睇着郁冰脸上可疑的红晕，又看看余晖的表情，心里面的疑云密布若有所思。

　　吃完饭出来，冷空气又不是一小时前那个程度了，他们站成一排抖着身子等车来，冻得斯斯哈哈的。
　　“我记得咱住的民宿附近有家泡汤的，要不去暖暖？”陈昊说。
　　“这主意好，走起。” 同赵烨榕态度一样，大家都很喜欢这个决定。
　　再候了半天不见一辆的士，只好手机上喊车，直接定位XX宫温泉酒店。
　　上车后，眯眼打个小盹的空档就到达目的地。
　　顺着头顶XX宫三个大红字踏进门就感受到浓浓的日式风情，装潢设计以及各处的小细节都精美又温馨。音乐放的是邓丽君唱的花，日语版。郁冰想，这确实算是个让人放松身心的地方，没来错。
　　一位身穿和服面容姣好的女孩子莲步婷婷地走过来，先用发音标准的日语打了声招呼，然后带着他们去领取浴服和存储柜的钥匙，各自道谢完便走到相应的柜子前脱换装束。在泡温泉之前，他们打算先蒸个桑拿缓缓。
　　“余哥呢？”赵烨榕问。
　　“他...等一会儿，还没换好。” 郁冰支支吾吾的，两个眼睛没处放似的转来转去，又极不自然的转移话题“陈昊去哪里了？”
　　“他上厕所去了。” 吴越拍拍身边的空位让郁冰快坐下来，又讲 “嫂子你这体质不行啊，才进来就脸红成这样。”
　　“呵呵...” 郁冰干笑两声，脑里面回放刚刚衣服脱到一半余晖就把自己拉到角落接吻的画面，这么大胆的行为，要时刻警惕着被路人发现，有多惧怕就有多沉溺，热爱中的人最不乏刺激。好在尚且留有部分理智，擦枪走火前及时松开扳机。只是余晖松开了他却依旧特别为难的样子，说是不太方便立刻出去，某处需要冷静冷静。目光往下一探究竟，郁冰的心跳便乱了章法，于是乎同手同脚的笨拙逃跑，冷静不下来的那个变成他。

　　“WOW，超正的耶！”
　　郁冰被吴越莫名其妙说来就来的湾湾腔膈应到，一下子回过神来想看看他又发什么癫。吴越指指前方三点钟方向，顺着看去，郁冰也逃不过视觉上的冲击吹了声口哨，一切纯属下意识行为。
　　虽然声音很小，但陈昊还是听到了。他显然对此更有兴趣，满脸高深莫测的调侃郁冰 “你一个基佬，咋还对泳装美女吹口哨呢？”
　　郁冰不屑地一记冷笑还击他，说 “基佬就不能有点对美的甄别鉴赏能力了？”
　　“哎呀，也不是这个意思，就你好歹是有夫之夫嘛。哟，你瞧，夫来了！”
　　郁冰听吴越的话立刻转头看，就见余晖推开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