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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师叔的发难 ...

  •   时间飞转直下,弹指间已是初七。这天清晨拂晓岐山的中峰之下呈一派不同于平常时安谧的人声鼎沸,几乎所有的本宗总坛弟子都早早的齐聚于位于此处的祖师陵寝前,而且来自各地的分坛代表随后也陆续到来,除此之外,前来参加祭祀大典的还有来自来自同在永州的五圣宗人,固然五圣宗和云海宗失和多年,然毕竟没有撕破表面和睦的外纱,如此盛大的典礼对于一个同在一地的邻居来说出席还是必要的,更何况,今日对五圣宗而言也具有不同寻常的意义。
      “啊!没想到李堂主和江堂主能光临我宗祖师的祭祀大典,如此赏光云海宗上下实乃蓬荜生辉啊!”云海宗宗主莫中书拱手笑道。今日莫中书一扫往日身上带着的闷愁和老态,给人一种重焕精气神采奕奕的感觉。莫中书为了今天足足准备了一月有余,不管今日有何自己向始未料的麻烦,自己首先不能被人觉察出与岁俱增的老意,万不能让外人小觑。
      李岱夫和江素霜亦抱拳回礼。李岱夫朗声笑道:“莫宗主说的哪里话,云海宗和五圣宗乃是一衣带水的邻居,大家同在永州的江湖上立足,有什么事自然应该相互照应,莫兄切莫见外。”莫中书听后便笑着请李岱夫和江素霜以及随行的五圣宗一干人等进入祖师陵园,得到了李岱夫的这句话莫中书久悬在心上的一把利剑终于渐隐,但愿今日五圣宗来没有什么预谋。
      “太上长老到!”门前传报的小厮一声高呼顿时吸引了园内所有人的视线。莫中书、段天涯、肖玉凤、欧阳沧海、陈恭礼五人赶忙上前迎接这二位长者。此二位是云海宗现如今仅存的第一代弟子,分别是肖玉凤和陈恭礼的师父。平时在外地各处闲游,适逢今日盛举,自然要前来参加。
      莫、段、欧阳抱拳作揖,“师叔!”肖、陈跪拜在地,“师父!”此时肖玉凤和陈恭礼的心中不胜欢喜,而莫中书心里刚隐退的那把利剑却又浮现,由于提防着肖、陈二人,莫中书并未派人通知这两个老头子前来,可是这两人不请自来,看来今日云海宗难免骤起风波了。
      一老者道“莫师侄,今日如此大的盛典,你怎么没有通知我们?难不成瞧不上了我们两个老东西了吧!”“师叔切莫怪罪师兄,近来莫师兄整日整日在百忙之中,光是宗内事务就已让师兄力不从心了,师叔若要责怪就责怪天涯吧。”段天涯抢先说道。“哼!段师弟此话差矣,就是再如何忙,也不该忘了通知我等的师父吧,许是看不起我与陈师弟师出偏门吧!”欧阳沧海突然大怒,“怎么,莫师兄是本宗宗主,肖师姐敢如此说话,忘了上下之礼了吗?”一直沉默的莫中书终于开口,并示意欧阳沧海止住,“肖师妹责怪的是,这是我的疏忽,还请二位师叔体谅宽恕”“也罢,你是我宗掌门,我们毕竟不便责怪,就算了吧,玉凤、恭礼先带我们进去吧。”肖、陈二人便带着两位老者进入陵园。
      看着这四人进去,段天涯对莫中书说:“师兄,来者不善啊。”莫中书点了点头,欧阳沧海说道:“怕什么,我就不信他们还能翻天!”但莫中书心里明白,一旦待会这两个老头子倾向肖、陈二人,那情况将会变得很糟。
      随着凝重而古朴的号角声,整个陵园逐渐沉在了一种庄严肃穆的气氛之中。从陵园大门一直通向的对面墙壁前坐落着的就是百年前云海宗的创派祖师林如海的陵寝。这陵寝主体是一个半径为近一丈的硕大的石质半球。这石料均是采自东华国最南部隆州昆仑山脉的黑色石头,这种石头由于场地只在一处被称为昆仑石,不仅坚硬无比,即使是一般的高手也难以破裂它,而且在夜间会反射出璀璨耀眼的一种亮光,在整个东华国都是很稀有的。在陵寝前矗立着一块一丈有余的石碑,其上记载着云海宗祖师如何在百年前乱世中栉风沐雨、披荆斩棘开创宗门的丰功伟绩,在陵寝和石碑之间则是一座三丈有余的巨型石像,其正是祖师林如海。
      放眼整个陵园,极其宽广。在祖师陵寝前不远处坐落着一个气势恢宏的站台,每逢重大时节,宗主本人都会在其上举行同门弟子比武切磋、封赏同门、接待外宾等盛举。站台四周则是呈环形的看台,以便他人观看站台之上的盛举。而今日的此时,看台上空无一人,因为所有人正在齐聚祖师坟前进行祭拜大礼。
      陵前的第一排按礼应该只有莫中书一人,然今日二位太上长老和莫中书跪拜在了同一排上,第二排则是云海宗的四位旗主,第三排就是云海宗新一代的翘楚--以李存严为首的十位少年,再往后便是论资排辈的其余云海宗门人。众云海宗人在司仪的指挥下井然有序地对着祖师陵前三叩九拜。一旁观看的李岱夫不禁暗叹云海宗如此庞大的门众实乃五圣宗的劲敌啊,若不及早打压下去对五圣宗日后在永州的发展将会非常不利。
      一上午的祭祀大典终于结束,众人齐会看台之上分作开来,莫中书登上站台,朗声道:“今日是我云海宗人祭祖的盛日,在此感谢五圣宗及其他武林同道的前来。我云海宗自祖师创派起时至今日已历经百世,虽久历沧桑而排除万难,终有今日之威名。”
      “哼哼,莫宗主,你也敢说今日之盛,不但是整个云海宗,试问武林同道有谁不知这十年来我云海宗在东华武林中的威望江河日下,早已不是昔日之盛。莫宗主此话是自欺欺人吧!”一时间众人大惊,循声望去,正是端坐看台之上的暴雨旗旗主肖玉凤。
      莫中书心下大惊,他万没有想到肖玉凤竟如此大胆,众目睽睽之下就如此发难于他。莫中书强装镇定,将灰色的目光定向了肖玉凤,缓缓说道:“师妹这是什么意思,今日是祖师的祭祀大典,本门弟子一律应静坐缅怀,,不该有所异动,你若有什么怨言,日后再说。”语未毕,一太上长老发话,正是肖玉凤的师父,“今日是祖师的祭祀大典,但也更是我云海宗门人云集商讨宗门事务的盛会。师侄你虽是宗主,可以禁止门下弟子讲话,但你更应该广开言路,多听听别人是怎们认为的,不是吗?”
      肖玉凤再次说道:“各位云海宗同门弟子,这些年来云海宗的境况怎么样,大家有目共睹,想当初我云海宗在宗主顾青云的带领下日渐隆盛,一举成为东华武林七大派之一,而自从十五年前顾宗主突然失踪后,莫中书倚仗自己在宗内的势力挤压我们这些师兄弟,窃据宗主之位久矣,这些年扶持亲信,扫除异己,把云海宗搞得乌烟瘴气,再无往日雄风,我与陈师弟敢怒不敢言。但是今日,我宗二位太上长老前来主持公道,我就一定要说出这些年藏在心里的话。莫中书,你昔日继任本门宗主之位,一无先掌门之遗命,名不正言不顺,二无宗主应有之德望,你有何资格窃据宗主之位?今日值祖师祭奠,我要你给本宗弟子一个交代? ”
      这番话一出,顿时整个云海宗哗然,人群中立时话音嘈杂起来,“什么,难道肖师叔要当宗主不成?”“论武功,肖师叔不逊于宗主啊”“他说的也有些道理”“没错啊,貌似我宗这些年确实大不如前了”
      正在看台上坐着的沈穆奇见到如此情状也担忧起来:该来的还是来了啊,今日肖师叔和陈师叔搬出两位太上长老,师父处境明显不利,自己该怎么办?
      欧阳沧海大怒,“肖玉凤,你少在那里装腔作势,你不就是想当这个宗主吗,大言不惭,狗屁不通!”
      段天涯脸上却是平常的一派云淡风轻,“师姐此言差矣,顾师兄走时让大师兄在他离开的日子暂摄宗内事务,既然顾宗主不在,自然就由莫师兄来暂居宗主之位,岂能说名不正言不顺?而且大师兄之德行名望在宗内高山仰止,怎会不服众,我劝你还是以大局为重,不要过于计较个人得失,今日还把你和陈师兄的师父,我宗二位长老请来,师姐想什么别人或许不知,难道我会不知吗?”
      看台上又是一番话潮涌动,“段师叔说的有道理啊”“对对,肖师叔明显包藏祸心。”
      肖玉凤一旁的陈恭礼终于也不再沉默,“二位师弟,究竟是谁不以宗门大局为重?我劝你们不要助纣为虐,自讨苦吃!”
      “想打架怕你不成!”欧阳沧海一个凌空漫影直向陈恭礼逼来,陈恭礼立即起座,双掌接住了欧阳雄厚的双手,欧阳沧海又发力将陈恭礼压向了宽彻的站台上。
      看台大乱,清风、奔雷,暴雨、疾电两方弟子纷纷剑拔弩张。
      一旁坐着的李岱夫和江素霜脸上露出一丝诡秘的笑意。在李岱夫身旁站着的就有李腾远, 他看着云海宗突然而来的冲突,亦得意一笑。
      此时的莫中书一言不发,今日看来凶险异常,他深知肖玉凤有了这两个师叔的支持,自己动手绝不是她的对手,他有些绝望。
      云海宗门此时仿佛点燃了引线的炸药,一场惊天爆破仿佛近在未来的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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