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撩撩》万俟凉

7、我就到这儿了

　　从医院里出来的陆骁言站在路边，看着为数不多的车辆来来往往，手里点燃的烟一口都没吸，直到烟燃尽了，它才被扔进垃圾桶。深秋的风带着刺骨的寒冷，想要冲破衣服的阻碍钻进身体中去，陆骁言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想说的话太多，却一股脑的堵在嗓子眼里。“易天白，你为什么就那么勾人呢？”陆骁言微眯的眼睛带了些许旁人无法懂的光泽“真想把你……直接吃了啊……”紧了紧身上的衣服，陆骁言的身影消失在了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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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哥，准备好了。”季绝把手中擦拭好的左轮手枪递给了陆骁言，陆骁言接过枪，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今晚要动手的对象，可是你亲爹，能下得了手？”
　　“有什么下不了手的，他把我们母子赶出家门的时候，我就没了他这个爹。”季绝嘿嘿笑了两声“就是有个小要求，希望言哥能把毙命那一枪，交给我。”
　　“可以啊，给你。”陆骁言拍了拍季绝的肩膀，走到门口看了眼时间“快天亮了，准备行动吧。”
　　“黑口组本部那边你们去一把火烧了，季临昱在医院，季绝，你带人跟我去。”陆骁言把玩着手里的枪，直指远处的医院。
　　“是！”几百人气势如虹，背后绣着的血色月牙在夜中散发出血腥的的感觉。
　　医院。
　　“昱哥，陆骁言带人过来了。”一个满身是血的黑衣保镖冲进来，话音刚落一把匕首的尖端透过他的胸口穿了出来，陆骁言慢条斯理地拔出匕首拿着纸巾慢慢擦拭“还用你来通报？我这不来了？”
　　“陆骁言？你不是被烧死了？”季临昱脸上带着些许不确定，放在身后的手已经抓稳了后腰别着的枪。
　　“我的季组长，谁告诉你言哥被烧死了。”季绝跟在陆骁言身后走了进来，摩挲着手上的左轮手枪。
　　“季绝？你还活着？”季临昱脸色有点难看，这个孽障居然也没死。
　　“是啊，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季绝的表情带着几分狠毒，在季临昱看来，他就像吐着信子的毒蛇，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当年把你们母子送走是情不得已啊，我也很后悔……”季临昱话还没说完，就从身后拔出了枪，他还没动，陆骁言动了，没人看到陆骁言是从哪拔出来的枪，也没听到枪响，楼道里回响的只有季临昱的惨叫。
　　“道歉的话，去阎王殿跟我妈说吧！”季绝毫不留情地给抱着手腕在地上打滚的季临昱来了一枪，季临昱抬头看了这个世界最后一眼，抽搐几下，没了动静。
　　陆骁言冲季临昱踢了一脚，抬脚走向病床“易天白，起来了。”
　　床上的易天白还没有动静，听到易天白的名字，季绝看向病床，毫不犹豫地又开了一枪“黑口组的走狗，都去死吧！”
　　“操！”听到身后机械扳动的声音，陆骁言离病床还有几米的距离，时间容不得他拉开易天白。没办法了！陆骁言转身，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子弹。“噗。”一口血喷出来，溅到了旁边的墙上，猩红的血迹。
　　“言哥？”季绝看到陆骁言中枪，脸色惨白，手上的枪应声而落。
　　“陆骁言！”易天白扑了过来“你感觉怎么样，回答我！”
　　陆骁言没回话，死撑着一口气看向季绝“不许动他，我的人。”
　　“好，我不动。言哥，我送你去医院。”季绝手忙脚乱地走过来打算扶起陆骁言，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本来就在医院“大夫呢？大夫！”
　　陆骁言摇摇头，推开了季绝，转头看向易天白“以后如果……如果……咳咳咳咳，如果能碰见像我……我这么喜欢你的人，就……就跟他在一起吧。咳咳咳咳……我就到这儿了。”很短的一句话，陆骁言生生用了好长时间，才断断续续地说完。深深地看了易天白一眼，陆骁言勉强抬起手，想摸摸易天白的脸，可惜手在半空的时候，就放下了。
　　“陆骁言！陆骁言——”易天白后悔了，他不该加入黑口组，更不该站在陆骁言的对立面。现在，他只想陆骁言重新站起来。接吻也好，上床也好“陆骁言，你起来啊——”眼角有液体流出来，易天白抱着陆骁言，无力地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