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神]祭》小神明

44、「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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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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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尾想这次大概自己真的会把深司气死。

　　暑假前在甜品店被毫无顾忌地吻过之后神尾出于一种没办法对伊武或者别人说出来的郁闷心理，虽然表面上也会和伊武通电话也会到他家和那两个小孩玩，偶尔还会邀请伊武到自己家来过夜什么的，但事实上却是一次都没有再和他到外面去过了。

　　连街头网球场都没有。

　　他当然也不是在意伊武吻了他这种没必要上心的事情，反正自己和他不就是如此的关系么？既然是恋人那么当然是不会计较这种事情的，而且如果只有网球部的人的话，神尾也不会生气。

　　又不是第一次有什么好生气的。

　　但现在的问题是，那里是一家甜品店，那种将热未热的天气里，那里理所当然几乎坐满了人，不管怎么看都是公共场所好不好？再说了，要是伊武深司可以保证除了那一圈人没人看见的话，他也可以不去追究他莫名其妙的行为。

　　但是！

　　那天之后，全世界都知道他和他是什么关系了呀！「没什么不好」？说得倒是很轻巧，虽然在伊武一堆念叨过后神尾也点了头，的确没什么不好。但只要一想起那件事情神尾就会觉得莫名的，什么都不好。

　　我喜欢深司深司也喜欢我，但是我们都是男生所以喜欢也好爱恋也好，如果不能止步于亲友的地步，就根本不可能继续下去。

　　不管现在是什么样，也不管我如何认真地念书最后能和深司再多在一起三年，都是没有用的。

　　从那天刺到他背上的所有的眼神里面神尾以一种异乎寻常的敏感了解到这个所谓无可改变的事实。

　　只要想到这个他就有种想逃的感觉。

　　一开始是有顾忌的，结果不知道为什么被深司宠着抱着就忘记了，从某个时候开始觉得自己几乎就应该和深司在一起，作为恋人。

　　真是不合理的世界啊。

　　总而言之保持着这种暧昧的距离感熬过近一整个暑假之后神尾发现真正的考验来了。

　　夏祭。

　　从认识以来每年都会一起去逛庙会然后看烟花，没理由光是今年不去吧？何况要是考得不好自己没能和深司进同一所高中，明年这个时候还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状况呢。

　　说不准，这会是自己和深司最后一次一起参加夏祭？这么想着神尾都被自己吓了一跳，猛地从床上跳起来后又躺下。

　　可是现在别说出门了，就算只是单独和深司呆在一起都会觉得，这样不行。

　　无法理解地患得患失并且在意着别人的视线。

　　要是在街上，难保他不会因为觉得全世界都在盯着他们两个看而精神崩溃最后在街上就这么变成疯子。。。？好像也没那么严重。

　　反正从那次之后神尾觉得自己大概变成了强迫症患者，硬是认定全世界都对他和伊武深司的关系感到不满乃至鄙视。

　　他不希望自己和深司的关系不被祝福。

　　好吧起码不要骂我们吧。。。神尾的个人幻想到最后总会慢慢退让变成这种恳求着不知道谁的语气。

　　这种事情，对深司说反正也会被当成是傻子的。所以神尾干脆就尽可能躲着伊武，在一起的时候也努力念书避免思考任何稍许有建设性的问题。

　　聪明如伊武深司，自然不可能毫无察觉。反正他没有为此和自己大吵一架神尾已经非常幸庆了。

　　「アキラ，深司君的电话。」

　　「。。。哦。」

　　现在这种时候，还真是希望深司不要打电话来啊。

　　神尾叹了口气起床去接电话。

　　「深司？」

　　「关于夏祭。。。」

　　「那天我可能。。。」

　　伊武仅仅开了个头神尾就已经想要拒绝，但也只是开了个头就停了下来。

　　骗深司，总不好吧？

　　「不行么？」

　　「不，不是，那，就和之前一样的时间地点，可以么？」

　　没等伊武回答神尾就挂了电话，匆忙的样子让自家姐姐有些疑惑地从边上的厨房里探出头来看向自己的弟弟。

　　「怎么了么？吵架了，又？」

　　「不是啦。。。反正没什么事我先回房了。」

　　神尾继续慌张着逃走，留下一堆的问题让神尾姐姐自己问自己。反正那些问题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这个傻小孩又怎么了？」

　　一头雾水。

　　迷惑的状态一直维持到夏祭当日，神尾一整天都有些恍神让他姐姐不时担心地伸手摸摸额头。

　　「没烧嘛，你。。」

　　每次也只能得出这孩子没病的结果。那么果然就和伊武深司有关？眼看着他明明时间快到了还在家里磨蹭，叹口气开始教训自家弟弟。

　　「每次都迟到，深司君还真是受得了你哟。。。就是因为在家里磨蹭太久才会每次都不得不跑过去的吧。。」

　　「谁说的！明明每次都是深司迟到。」

　　「那只能说你跑得快。」

　　「姐姐到底是谁的姐姐呀！老帮着外人说话。」

　　「他怎么是外人了？你们不是老早就交往了么？我可是把他当自己弟弟看的。」

　　「不说了不说了我走了~」

　　一个字，烦。希望全世界都不要和他提起伊武深司的事情的这种心情，神尾实在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带着它和伊武一起逛庙会。

　　连叹息都已经有些多余了。

　　神尾靠在树干上不停看着自己的手表，他就说深司绝对会迟到的。

　　「。。深司？」

　　来的是电话却不是人，那边用浓厚的鼻音说感冒了要在家睡觉。

　　「你自己逛吧。」

　　「哦。」

　　松了口气还是失望了神尾也不知道，只是垂下手合了眼再睁开深吸一口气。

　　那就，只好自己逛吧。

　　人怎么会那么多呢？神尾第一次因为觉得这场庙会热闹过了头而皱眉，心里有种觉得也许自己可以理解为什么深司非常讨厌人多的地方。

　　如果和深司在一起的话，说不定现在就要担心会不会又一次被挤散。因为只有一个人所以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有「走失」这一说。

　　手心难免觉得，空空荡荡不太习惯。

　　「アキラ哥哥！」

　　小孩子的热闹的声音响起神尾神经性地在看见那两个孩子的瞬间眼神往上移以为会看见那个说自己感冒的家伙的脸。

　　「。。叔叔阿姨，晚上好。」

　　也是，说了要在家睡觉了怎么会在这里嘛~何况一直在躲着深司的明明是自己为什么会希望看见他呢？

　　看见的话会吵架的。

　　「是アキラ君啊。。一个人么？」

　　「嗯，本来和深司约好的。」

　　「啊呀啊呀~那孩子真是的，明明和你约好了的，昨天还发疯一样跑去院子里淋雨。」

　　「哎哎？」

　　「昨天下午下雷阵雨的时候，那孩子突然放下书就跑到院子里站着。结果晚上就发烧了今天烧虽然退了但还是不能出门。。。」

　　「对，对不起，我有点事先走了~」

　　深司那个笨蛋！

　　瞬间远离的背影让那边的亲子四人疑惑不解，神尾却只是跑，直冲某个故意感冒的笨蛋家里。

　　是啊是啊每次都说我笨蛋不知道谁才是最大的笨蛋哦！

　　踮脚从他家信箱上里取出备用钥匙，然后冲上楼连门都不敲地冲进那间房间。

　　床上的人把眼睛从书上抬起皱了眉头。

　　「唔——」

　　语气里没有不满，神尾真是怀疑这个人是不是算准自己会来，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但应该没有，因为伊武叹了口气把书扔到一边往下躺了一点再打算背过身不看神尾，就好像平时躲避问题时候那样。

　　「你是混蛋！」

　　伸手撩开被子自己钻进去，神尾猫咪似的在暖过头的被窝里寻找温度的来源。

　　虽然是盛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伊武躲避一记的时候神尾觉得冷到僵住，不甘心地继续往上靠，最后让伊武受不了地伸手环住他，让他很自然地呆在那个固定位置抱着他把脸埋进伊武怀里。

　　「很热的。」

　　「嗯。」

　　「我感冒了。」

　　「嗯。」

　　「。。。你来干什么？」

　　「对不起。」

　　沉默。

　　伊武不是不知道他在道什么歉，也承认自己的确非常生气，气到无能为力地叹息虽然想狠狠骂这个笨蛋，又心疼不已最后作罢。

　　「呐，深司。」

　　抽着鼻子把眼泪全部擦在伊武的睡衣上面。

　　「什么？」

　　「我们都是男生。」

　　鼓起勇气开始和伊武交涉，关于自己和深司之间的关系应该是什么样的，之后又应该变成什么样的。

　　「是。」

　　「你和我在一起的话，以后不能结婚，也不能生小孩。」

　　「嗯。」

　　「这样的话我们在一起不是很没保证么？」

　　「。。。那又怎么样？」

　　「什么那又怎么样啊？！我想了很久的好不好？这都是很现实的问题。」

　　「哪里现实了？你要小孩干什么？麻烦死了。。」

　　他就是不明白这么傻的问题到底有什么好考虑的，结婚不行同居又不犯法，小孩，虽然他是非常讨厌小孩没错，有这么个长不大的笨蛋就够他头痛的了，但要是他想要的话，领养一个又没什么不可以。

　　到底有什么需要他困扰到非要躲开自己的呢？

　　「不是这个问题！问题是我们不是很容易就会被分开么？」

　　「为什么不能结婚不能生小孩就会容易被分开啊。。你这算是谁家的逻辑呐？莫名其妙的。。。本来脑子就不好用老是想着些有的没的的事情你不累我都累死了。。。」

　　「可是——」

　　「傻子。」

　　有什么好「可是」的？他确定那个傻子和自己就算没有那些个傻乎乎的东西也可以好好地在一起的。

　　「深司要是不担心，深司要是不担心的话为什么要故意淋雨嘛！」

　　「你自己不想见我我合你意还不好？」

　　「一点都不好。。。我跑得累死了快~」

　　「所以说是傻子，又没人非让你跑过来，你慢慢走过来不就好了，我又不会飞掉。」

　　「这谁知道。。」

　　深司那么诡异，难保不会和外星人跑掉什么的。神尾以一种其实并不输给伊武的诡异方式想着。

　　「总之不管怎么样这次都是因为深司故意去淋雨然后生病了然后没去夏祭，害我没得玩还跑得很累。」

　　「嗯。」

　　伊武并不在意其实整件事情的原因在于神尾故意躲了他一整个暑假，反正就算说出来他也会说是因为那天不小心太放肆在外面吻了他的缘故。

　　他懒得和他解释这件事情和那件事情根本不应该有任何联系。

　　「你害我没看见烟花。」

　　「嗯。」

　　「嗯什么嗯啊，想个补救办法嘛。」

　　任性或者仅仅是为了撒娇，伊武乐在其中地看他一个人在那边闹，结果绝对会变成他一个人的烦恼以及自己的愉快，没什么不好。

　　「那你要我现在起床陪你去那么热闹的麻烦的地方么。。。我怎么说都是个病人，原因是什么不管，感冒了是事实吧。。。真是残忍呢。。」

　　「我没说让你现在陪我去嘛。。。」

　　噘嘴，他也是知道心疼深司的好不好？

　　「那你要怎么样？」

　　「。。。不能怎么样。」

　　「傻子。」

　　准备好了这个词就等神尾对自己说过的话完全否定然后猛地施与打击。

　　「你再闷着头就真的看不见了。。」

　　「哈啊？」

　　抬头疑惑地看向伊武在台灯昏黄的光里朦胧着的脸，对方却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动作就这么僵着直到身后传来不响却清晰的爆炸声。

　　「哎~好狡猾！为什么深司躺在床上就可以看烟花啊？！」

　　转身背靠着伊武，神尾盯着那边窗口，一边抱怨着自家恋人的房间居然有这么好的地理条件，而且之前都没有告诉过他。

　　「明明，不去庙会也不要紧的是不是？」

　　伊武没想到他会那么快联想到关键点上，愣了一下环着腰的手臂稍许紧了一些。

　　「那么热闹的地方深司，不想去的话不去也无所谓的是不是？」

　　「你不是想我去么？」

　　安静的，神尾伸出手去把台灯关上，然后又把手缩回被子搭在伊武手臂上，慢慢摸索到手背的位置将自己的五指缠进伊武指间的缝隙。

　　「我笨吧？」

　　「基本无可救药。」

　　「我们不能结婚也不能生小孩，和别人解释我们的关系也需要一点努力，会遇上各种各样的让人不高兴的事情，还会有女生来找深司告白。所以。。。」

　　「所以？」

　　最后一朵银白色的烟花慢慢消散。

　　「所以来年的夏祭，你要记得早点过来，不要松开我的手。否则，在烟花大会之前我就会走丢的。」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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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in.

　　Mais ce n'est pas la fin, même le commencement de la fin.

　　C'est la fin du commence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