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神]祭》小神明

33、「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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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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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司，一起去么？」

　　在电话那头的人念叨很久终于想到要停下来喘口气的时候，神尾靠着枕头这么说了。

　　「唔——随便你好了。」

　　神尾不用猜就知道伊武深司的嘴角在弯起。虽然角度细微但毕竟那个人是深司，而那个表情则是他在微笑。

　　声音很柔和，像是飘在神尾的耳边，一点都不像刚刚还在念的那个冷冰冰的人。

　　但神尾想不出来为什么他要笑。

　　没有适当的理由可以用来解释这件事情。

　　「叫上部长么？切原说多叫几个人，最好。」

　　「部长带着杏小姐回九州了。」

　　「这样啊。。。」

　　因为开学了橘就已经升上了高中，神尾很想能在部长国中最后的假期里和他一起出去玩一次的。

　　恰好切原又「代替迹部」邀请自己去迹部那边玩了。虽然不管怎么样他都不明白是为什么，那两个人不是在交往么？那么一般来说出去玩什么的，不是都会比较喜欢所谓的二人世界么？

　　那什么叫做「来的人越多越好」，啊？

　　神尾实在不是那么明白。

　　「要不然，叫上石田他们。。。」

　　神尾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听见那边伊武深司的沉默自知说错了话，也就跟着开始沉默了。情人节之后深司因为那件事情就再也没和石田说过话，虽然他们也帮着劝了，但——

　　现在石田这个名字，仍然是连神尾都不敢提的禁忌。

　　「那。。就我们两个去，好不好？」

　　那边模糊地应了一声算是答应，神尾紧接着就听见伊武深司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アキラ你就不在意么。。。石田的事情你难道一点都不在意就因为他那种无聊的举动你都差点和我绝交现在就一点都无所谓了么。。。」

　　「可是。。都过去那么久了，深司不要这么小气了啦~」

　　而且不是深司告诉自己不要每次都把石田说的话做的事当真的么？

　　难得伊武主动提了，神尾试探着劝说伊武，对方仅仅是沉默并没有接着他的话说下去。

　　「好了好了~明天早上我会去找你的~早点睡了。」

　　没听伊武再说什么，挂了电话神尾承认在知道等不到回答的时候自己会习惯性地认输，就好像每次深司念叨的时候自己都会认错一样。

　　仅仅是为了让事情简单一点而已。

　　太复杂的事情他知道自己无法顺利解决，那么与其在那种时候再寄希望于深司，还不如在一切变糟之前结束。

　　抱有这种想法，神尾慢慢滑入温暖的被窝把整个人都缩在里面。

　　总觉得自己和深司的关系，也在变得越来越复杂。

　　自己的深司的想法都在不知不觉变得很难理解，对对方和自己应该都是一样不明所以。

　　就好像之前自己说了绝交什么的，之后又扑在深司身上大哭，没管场合时间地抱着他哭，哭完就睡。

　　深司那边也是，突然就在那么多人之前吻了自己。

　　连解释都没有一句，在晨练完的部员面前侧头吻了和他并肩坐在长凳上的自己。

　　神尾也不是觉得有什么不高兴，也不会觉得深司怎么这样，只是觉得很意外。不是没有被吻过，但在那么多人面前被吻，被深司吻，这件事情让他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明白伊武到底在想什么。

　　这样子正大光明地吻一个同性，没关系么？

　　整件事情从那个瞬间开始变得更加难以理解难以控制。

　　伊武开始利用一切时间呆在他身边，虽然常常只是沉默着紧紧握着他的手，但依旧让神尾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石田他们开玩笑的话也越来越少，总是用一种神尾不明白的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连那两个后辈也是同样的眼神和表情。

　　气氛诡异而令人无措，偶尔回来看看的橘也察觉到了这种奇怪的感觉，但就算是他问，其余的人也都只是摇头说没事。

　　就好像深司说「随便你好了」时候的那种没理由地柔软着的语气。

　　这种状况，简直就让神尾觉得全世界都在瞒着他进行着一桩大阴谋，包括伊武深司都在欺骗他。

　　害怕。

　　神尾莫名的觉得很害怕。

　　整个人缩起来拒绝继续想下去。

　　应该，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事情吧？自己无法搞清楚的状况，应该不是那么复杂吧？深司也说过，绝对不会让自己再像上次那样觉得「我快要死了」的。

　　「アキラ、睡了么？」

　　姐姐敲了门，声音居然又是那种柔软，神尾颤了一下把头从被窝里伸出来。

　　「没有。」

　　「深司君来找你了。」

　　「哎？！」

　　几乎从床上跳起来的神尾光着脚咚咚咚地冲到门口，打开。

　　「深，深司。。。」

　　呆了两秒在伊武伸手敲了自己额头的时候醒了过来，眨眼困惑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

　　「很晚了呀，已经。」

　　「嗯。」

　　「「嗯」？「嗯」算是什么呐。。。」

　　伊武类似敷衍的语调让神尾有些不高兴地噘嘴，边上站着的神尾姐姐叹了口气对自家弟弟这种不领风情的性格表示无奈。

　　「别站在门口说话呀，真是的，你也知道很晚了，人家专门赶来这里都不让人家进去坐一下么？」

　　「哦，对哦。。进来了啦。」

　　拉住伊武的手把他拉进房间，然后没打算同姐姐客气地关上了门。

　　「什么事啊~？那么晚了还赶过来。」

　　「没什么重要的事情。」

　　「哎？哎哎？？」

　　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来这里啊？

　　神尾表示自己疑惑的时候被坐在自己床上的人拉进了怀里，然后就顺势倒在床上压在伊武身上。

　　然后就谁都不再说话，仅仅是呼吸。

　　神尾把耳朵贴在他胸口安静地听着和自己不太一样的心跳声。

　　「深司。」

　　过了很久神尾忽然开口了。

　　「嗯？」

　　「要开灯么？」

　　「不用，不用开灯。你不要动这么躺着就可以了。。。」

　　揉着他的脑袋，伊武微微低头吻了他的发丝，就好像最近他常常不分场合地点时候做的那样。

　　「深司这是怎么了，不高兴么？」

　　蹭着伊武，一半是撒娇一半是不安的语调，对于自己靠着的这个人是否有心事这点，不确定又担心的心情。

　　「还是因为我做错什么了。。。」

　　「不是，你什么都没有做错。」

　　伊武打断神尾的话，手上稍微又用劲把他压在怀里不让他有机会继续说下去。

　　「我只是想抱你而已，不是在和你生气。。。所以不要说话，不要动，我只是突然想要抱抱你。。。」

　　因为你突然转变话题的声音，让人很心疼。

　　我也知道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也没有什么特别糟糕的后果，石田他也并没有什么恶意，但只要想起来你扑在怀里大哭的样子，就觉得无法原谅。

　　大概这个，应该叫做迁怒吧。

　　「真的没事？」

　　挣开了伊武的手臂，神尾半撑起身子看着躺在那里的人，因为太暗所以伊武白过头的皮肤看上去有一点点吓人。

　　让神尾觉得伊武好像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一样。

　　皱着眉头有些怀疑伊武的话。

　　「真的。」

　　有事的是你呐。

　　「深司在想什么我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叹气，有些不甘心地小声念了一句，接着就重新靠到了伊武怀里，闭起眼睛没再说话。

　　如果想不出结果的话就什么都别去想了，乖乖听深司的话，照他希望的那样去做，就可以了。

　　而且，其实他很喜欢伊武最近粘着自己的状况，虽然在很多人的地方会觉得有些奇怪，但如果就只是像这样，有深司陪着，也不用说话或者考虑什么，他还是很喜欢的。

　　「深司。。。」

　　「嗯？」

　　「我好困。那么晚了深司都不困么？」

　　「那你睡吧，我回去了。」

　　坐起来，躺在他身上的孩子顺势倒在边上的床上，因为温度的突然缺失而冷颤了一下，蜷缩起来。

　　「真是。。。」

　　看见小孩赤着脚，伊武淡淡叹气。

　　「冷的话就躺进去呀~傻子。」

　　「今天就别回去了，深司。很晚了，在这里睡了好不好？」

　　侧头看看伊武，又缩了一下。

　　「。。。嗯。」

　　听见令他满意的回答，神尾笑着跪坐在床上盯着伊武，直到对方有些恼怒地皱了眉头。

　　「不是很怕冷么还在外面发什么呆啊~」

　　「是是~~」

　　爬进被窝神尾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仅仅露出了眼睛看着还坐在那里的伊武，然后是笑。

　　把蒙在嘴上的被子拉开一点。

　　「深司一开始是不是就只是想今天要赖在这里呢？」

　　「嗯？」

　　虽然是疑问句但事实上神尾还是挺确定的，对于伊武深司今次突然前来的目的。但被伊武一句「嗯」这种确定吓退了一半，噘嘴怨念着。

　　「没什么。。我什么都没说。」

　　「傻子。」

　　没有那种想法，只是突然想抱一下他，然后就来了。虽然出门的时候的确说可能晚了的话就不回来睡之类的话，但那个仅仅是建立在可能的基础上。

　　如果不留下睡的话，也并不违反他的初衷。

　　「是了是了，我就是傻子。」

　　神尾赌气地用被子把整张脸都蒙住了。

　　「虽然是傻子也不用把自己蒙死吧。。。稍微也要透一点气吧？」

　　拉下被子，结果看见的是某个人吐着舌头冲自己做鬼脸。

　　「果然是傻子。」

　　「什么嘛。。」

　　反正，说是傻子就是傻子，和深司在一起的话自己就总是傻子，随便发生什么最后的结果都是「你这个傻子」这种评价。

　　「アキラ。」

　　「嗯？」

　　忽然不看他，伊武的语调里居然有犹豫不决这种东西的存在。

　　「交往吧，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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