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神]祭》小神明

19、「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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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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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子没有关系么？

　　樱井自认并不算是个喜欢乱嚼舌头的人，也不像石田他们唯恐天下不乱，但不管怎么样看着神尾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的样子还是没办法不胡想。

　　真的没关系么？这两个人这样子下去。

　　伊武的生日会上，某个明显没考虑事情可行性的小朋友兴高采烈地把「自己」送了出去，而更加令人不解的是伊武居然什么都没说地把孩子搂进怀里算是接受了。

　　姑且不论这件事情到底是什么时候决定的又将会变成什么样，当时看着他们两个因为对方的举动而非常愉快的样子让人觉得，不管怎么样这样子也不错。

　　起码应该能太平一些了。

　　但只是一个晚上之后，突然就变成了现在这样谁都不理谁的状况了。也不见他们两个吵架或是斗气，只是一个发呆一个阴沉，让网球部的人们全都不知所措。

　　叹气。

　　太平归太平，这种冷冷的气氛还不如吵闹起来呢。起码他们都在和对方说话不是么？

　　「再不吃的话就凉了，神尾。」

　　而在这种情况下也就真的只有石田还能这样若无其事了。

　　「哦。」

　　回过神的神尾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啊啊~伊武你也来啦。」

　　这下该遇见的不该遇见的都遇见了，石田招呼伊武的瞬间樱井预感自己这顿午餐将会麻烦不断。

　　伊武的表情还那么可怕，小孩的样子也不怎么自然。

　　「过来这里坐吧。」

　　好吧，在这种时候的快餐店里的确很难找到空位，所以把伊武叫来一起坐一点错都没有。但具体来说的话——

　　「唔——」

　　——神尾别过脑袋的样子就非常明显地证明了，这其实并不能算是一个好主意。

　　「樱井。」

　　撒娇似的凑近了樱井，小声的用一种孩子气的声音在他耳边叫了一句，樱井斜眼瞄到了神尾眨着眼睛的样子，叹气。

　　「呐~樱井~」

　　「怎么了？」

　　虽然被伊武狠狠用眼睛谋杀着，但如果被一个小孩子用那种可怜的求救的眼神看着的话，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够开口拒绝吧？

　　就算离开这里之后自己就被伊武秒杀也在所不惜。

　　少许有些疯狂的念头让樱井在心里叹了口气。

　　而且，最关键的是要是现在对神尾置之不理的话，谁知道一段时间之后的伊武，会不会以「你居然敢无视我家小孩」为由把自己杀了？反正无论怎么都是死，在死前做点好事帮帮那小孩吧。

　　「我吃完了，我们出去逛逛好不好？」

　　真是个任性的小孩子。但因为他想要避开伊武的意思非常明显所以樱井意识到了问题并不是简单到自己点头摇头就可以解决的。

　　稍微抬了抬手把手掌搭在神尾柔软的头发上，感觉自己在做着和伊武同样的事情的樱井有一点点无奈和很多很多点的愉快。

　　其实玩火的感觉很不错。

　　相信神尾也是同样的感觉吧。赌气地噘着嘴的样子，眼睛却不停往伊武那边飘。发现伊武皱着眉头的样子之后则眨了眨眼，继续无辜地盯着自己。

　　「呐~走吧~~」

　　神尾站了起来，勾着樱井的手臂想把他拉起来。

　　「咳~」

　　——并无视了伊武的干咳。

　　「好了啦~樱井你别跟着神尾胡闹了，大家明明都吃得好好的。还有神尾你也别闹了。」

　　石田托着下巴，往咧开的嘴里塞了根薯条。

　　「店外面怪冷的，穿那么少出去会被冻住的哦。」

　　知道小孩怕冷的石田坏心地在身边玻璃窗上的水气里划了一道，看见小孩皱皱眉头缩了一下，嘴角勾起。

　　「要不然就让伊武把他的外套借你套一下？」

　　「哼~」

　　意料中地噘嘴，回到座位上趴在了桌上。

　　「还要吃些什么么？」

　　樱井长叹，也许自己真的在错误的地方遇见了错的人也没一定？

　　「我不要吃东西。」

　　闷闷地怨念了一句之后，神尾就沉默了。

　　好难受呐。

　　深司又不说话，从那天吼了自己之后就没有再和自己说话了。明明那个又不是自己的错，一开始说了要住在深司家的时候深司也并没有说不行，结果自己洗了澡出来之后却被他吼着赶了出去，一点预兆都没有。虽然不是很冷的天，但一气之下穿着睡衣拖鞋就走到大街上的自己的确有被冻到啊。

　　连道歉都没有，连解释都没有，他要是讨厌自己就早点说啊，又不是非要缠着他。

　　「神尾要喝绿茶么？」

　　樱井发现神尾沉默后谁都没再说话的情况有那么点诡异，硬着头皮开口了。

　　「给他拿一杯吧。」

　　石田瞄了眼坐在自己身边的伊武，发现伊武的眼睛死死盯在神尾的头发上，紧抿着唇一幅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

　　他也有这种时候呀。

　　觉得很有趣的石田脸上的笑容让樱井很无奈。

　　就算觉得很好玩也不要那么明显地笑嘛，要是让伊武看见的话你会死得很惨好不好？

　　樱井把绿茶放到神尾面前，没好气地瞥了快要笑出声的石田一眼，结果对方毫不领情地笑得更欢了。

　　「真是~」

　　小小的抱怨，神尾听见了，抬起脑袋不解地看看樱井又看看石田，当然很自然的本来把眼睛锁在他脑袋上的伊武也抬起了脑袋，并在看见石田表情的时候瞪了他一眼。

　　看吧看吧，出事了吧。

　　樱井一点都不同情那个总是给自己惹祸的石田，幸灾乐祸式的扁嘴。

　　「我真的要回去了。」

　　神尾忽然出声，眼神闪躲着。

　　「哎？」

　　樱井愣了一下有些意外。一般来说小孩这种时候会乖乖坐在那里不说话低着脑袋等待伊武念完石田然后扭头偷笑嘛。

　　「还有绿茶呢，再坐一下也没有关系呀。反正神尾就算回去也没事情要做吧？」

　　石田试图转移话题的对象，当然由于那个新对象对伊武很有吸引力所以伊武的眼睛立刻转到了神尾身上。

　　小孩越发无措。

　　「我就是想回去了。」

　　呆在这里，等不到想要听的话，又不知道要说什么的自己，真是像个大傻瓜似的。

　　而且神尾被伊武盯得非常不舒服。

　　「那让伊武送你回去吧。」

　　死命冲樱井眨眼睛示意他附和自己的话，樱井虽然知道石田是为求不让伊武念，但想到要是让伊武留下来自己也一点好处都没有，樱井点点脑袋。

　　「外面真的挺冷的。」

　　「我能回去，又不是小孩子。」

　　谁要一个把自己赶出门的家伙送啊？！

　　「走了。」

　　伊武站起来冲神尾伸出手来，摊开的手掌在空气里微微颤抖着，等待神尾的回答。

　　噘着嘴的小孩低着脑袋沉默了很久，咬着下唇，左手食指在绿茶的杯沿上不安地画着。一个圈，再一个圈，简直想要把杯子画穿似的。

　　「不要，冷的。」

　　脑袋别向边上倔强地拒绝了。

　　「我说了我们走。」

　　伊武知道小孩子的倔强，皱了皱眉头翻手抓住了神尾左手手腕。

　　「我不要啦！放开我！」

　　神尾奋力挣扎着就好象伊武是会吃人的妖怪一样。

　　「深司欺负我！」

　　「神尾。。。」

　　不要在说了「又不是小孩子」之后用那种小孩子耍赖的语气抱怨「深司欺负我」好不好？这样子前面的话根本没有说服力。樱井非常无奈。

　　「我就是不要和深司一起走嘛~」

　　手腕还在伊武的手心，神尾却故意不看伊武只是盯着桌上的杯子。

　　「樱井和我一起回去吧？」

　　这算不算是拖个人垫背呢？樱井开始考虑神尾到底是不是真的像表面看上去的一样单纯孩子气而且还有点傻了。

　　「这样就没关系了吧？如果樱井一起回去的话。」

　　「喂~」

　　樱井无奈地叹了气。

　　「乖乖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和石田说呢。」

　　「可是。。」

　　「走。」

　　伊武没等神尾的话说完，手上稍微用力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几乎是架着他就往外面走。

　　「这样真的没问题么？」

　　樱井有些担心地问身边安心下来吃东西的石田，石田倒是什么都不担心地笑。

　　「你以为伊武会对小孩子做什么过分的事么？他才不敢呢。」

　　他就是不敢呐，才会在夜里把穿着单薄睡衣的小孩赶出了自己家。

　　如果不是因为突然想要吻他，他怎么可能舍得让他出去吹冷风呢？差一点点，就把他拉进怀里深深吻上去了。他怎么可能敢于这样对他？既然知道这样一定会吓到那孩子伤到那孩子，那么短暂一点痛一下子应该会好一些吧。

　　但没有想到，被那孩子受伤的眼睛划过的痛，居然一点一点漫延到差点窒息。

　　我害怕不是么？

　　下意识地握紧那小孩的手腕，不再挣扎的神尾不说话，伊武也不回头看他。

　　我是不是差一点就失去他了？

　　「冷么？」

　　「我不想和深司一起走。」

　　错开的话题让伊武一下子愣住了，停下了脚步回过身盯着神尾。

　　「不要生气了？」

　　没有回答，低着脑袋的小孩的表情看不清楚，只有右手插在口袋里似乎握着拳头的样子让伊武慢慢松开了他的手腕。

　　「那你自己回去？」

　　问句，语调有些生硬。

　　他要是转身，我是不是就失去他了？

　　「深司你讨厌我了吗？」

　　神尾站在原地抬起脑袋直视伊武的眼睛，眉头皱着整张脸好像要哭出来一样，声音很安静地穿过人群喧嚣砸到伊武耳边。

　　「因为深司讨厌我，所以才把我赶出去了么？」

　　我是，太喜欢你了呐。

　　「就因为深司其实是很讨厌我的，所以才让我自己回去么？」

　　真是个不讲道理的小孩，明明说不想和我一起走的是你，想要挣脱我的手的是你，一直一直没有理我的也是你，为什么变成我讨厌你了呢？

　　「傻子。」

　　没办法回答的伊武只能微微叹了一句。

　　「还要我么？深司还要我么？」

　　「想把礼物拿回去啊你，傻子，这种事情不合情理的知道么？你已经被自己送过来了难道还想拿回去么。。。真是的，总是这么随心所欲的。。。」

　　那么多那么多的念叨里伊武握住神尾的手，手指绞缠着手心贴上手心，神尾慢慢舒展了眉头。

　　「那我。。。今晚可以去深司那里睡么？」

　　眨着眼睛小心翼翼生怕再被拒绝。

　　「走吧。」

　　凑近贴贴孩子的脸颊，冰冰的触感让他清醒了一下又是无奈了。

　　我怎么没发现呢？你是我的了呀，为什么还担心会失去你呢？生气什么的，也是因为我太不确定了是不是？

　　就算是亲友，我对你来说也是比普通的要进一步的亲友了是不是？

　　「嗯。」

　　终于笑起来了，紧紧握住手心的温度神尾扬起快乐。

　　「不可以再把我赶走了知道么？」

　　「傻子。冷不冷？」

　　「有一点。」

　　「所以说这种日子穿那么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很怕冷。。以后不许这么乱来了。。明明是别人的东西了还那么没自觉。。。」

　　「我知道了啦~」

　　神尾这时候突然发现，其实自己很喜欢呐~被深司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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