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美人迟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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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听见敲门声，乱藤四郎飞快地跑了出来，打开了门。门外，站着极化后的药研藤四郎。
“药研哥，你回来了啊!我们刚才还商量，如果你再不回来，我们就去其他本丸借一把药研藤四郎。”乱藤四郎半开玩笑说，笑容却掩不住语气中的难过。
在被召唤现世时，所有刀剑都明白自己和审神者的时间距离，审神者们的生命太过短暂，终有一日会死去，但没想到那一天快要来临会让他们如此伤心。
虽然今川和他们之间的交往比正常人少了很多，但接近六十年的朝夕相处仍让他们把她当作了家人、当作了朋友。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对待死亡来临的过程。随着年龄的增大，今川的身体也日渐在衰老。她的头顶高悬着死亡的利剑，他们却无能为力。
“这样啊……”药研藤四郎低语。
也不管乱藤四郎说了什么，药研藤四郎直接穿着出阵服跑去了天守阁。
“大将？”药研藤四郎试探着轻轻地敲了敲门。
门是狐之助从内侧推开的，走进房间就可以看见今川。她十分虚弱地躺在床上，头发已经全部发白，脸上也都是褶子，像风干了的橘子皮。
随着生命的流逝，今川的感觉也不复从前般敏锐，直到药研走近了才察觉到对方。
费力地睁开眼，看到了衣着较以往华丽的药研藤四郎，他正一脸愧疚地看向自己。
“我是去到安土，思考了自己能做到的事的药研藤四郎。我打算做到不输给故事的大显身手，好好期待吧。再次，请多关照了，大将。”药研藤四郎一字一句地说着，低垂着眉眼，不让她看到自己的泪水。
“嗯。”今川的回答一如既往的冷清。
“我……大将好好休息吧……”明明有许多话要讲，却卡在了嗓子里，药研藤四郎走了出去。
今川的身体依旧很虚弱，面对人类自然的死亡，药研藤四郎就算精通医药也无能为力，只能用药剂缓解今川身体上的痛苦。
如此，坚持了十几天……
“大将？”就算今川已经无法像以前那样回答他，药研藤四郎依旧没有改变敲门的习惯。
没人回应，药研藤四郎便直接拉开了门，将药碗放在桌子上，准备叫醒熟睡的今川。
“大将醒醒，治疗时间到了……”药研藤四郎伸出手去，触碰到的手臂竟然比自己的体温还要低。
“大将？”药研藤四郎伸手去试探今川的鼻息，发现对方已停止了呼吸，心跳也停止了，体温下降，明显已经去世有一段时间了。
面对今川的死亡，药研藤四郎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该如何做。
“看来已经死了啊！”背后传来女子冷冰冰的声音。
药研藤四郎捂住发烫的左手手腕，不用回头，便知晓了对方的身份，“又有什么事吗？洛兮小姐。”
“最后一件事。”洛兮看着死去的今川，不知在想些什么。
“请说吧！”心中有一种不怎么舒服的感觉，但理智还是让药研藤四郎转过身，既然是等价交换，他必须去完成对方的要求。
“小早川言已经死了吧，抱着她的尸体去跳刀解池。”洛兮的神色是认真的，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当初的条件是不涉及其他人吧!”虽然不知道洛兮提出这种要求的目的，药研藤四郎还是强调说。
如果要求是让他跳刀解池，药研藤四郎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但他不想把今川牵扯进来，即使对方现在只剩下了尸体。
“她已经死了，涉不涉及有什么关系呢？再说当初所说的是不涉及本丸的其他刀剑吧！”洛兮说，语气中带了些威严。
“或者说，你更希望把本丸其他刀剑扔入刀解池之后，再把你和小早川言的尸体扔进去……”洛兮面无表情地说出了恐吓的话。
“你到底想干什么？”药研藤四郎握着手腕，腕上灼热的温度提醒着他等价交换的代价。
“我想做什么你阻止得了？”洛兮没有说出她的目的，只是单纯表示着药研藤四郎的无力。
“你保证不会对本丸的其他刀剑动手！”药研藤四郎寻求着对方的承诺。
“那种事，没必要。”洛兮的话虽然冷冰却极有信服。
“好，我明白了。”药研藤四郎转过身，抱起了床上今川冰冷的尸体。
见此情况，洛兮伸出了手，指间是一道符文。符文离手，在几步远的地方形成了蓝色的漩涡。
“只是从天守阁到锻刀室的便捷通道而已。”面对药研藤四郎的眼神，洛兮解释说。
“所以，这就是你可以自由出入本丸的原因？”药研藤四郎问道，洛兮并未回答，但已是默认的态度。
穿过漩涡，两人到达了锻刀室。药研藤四郎明白自己已没有了退路，他并未对自己曾经做过的事后悔，但唯一对不起的就是今川。
“抱歉啊，大将。”药研藤四郎抱着今川踏上了刀解池边沿。
“如果人类所说的来世能够实现，我会好好守护大将的……”药研藤四郎跳入了刀解池，连带着怀里的今川，溅起的火花十分绚烂。
可惜的是，自从长谷部事件后，锻刀室再也没有了刀匠，这绮丽的景色也只有洛兮一人欣赏。
空间里，蓝色的漩涡再次显现。亚麻发色的男子一走出来，就把手放在了洛兮的肩上，整个人几乎耍赖般吊在了洛兮身上。
“给我站直!东西准备好了吗？”洛兮拔开男子的手，问道。
“那是当然啦！”男子站立，脸上是笑嘻嘻的表情。指间突然多了张符文，符文消散后地上多出了一把短刀和一封信件。
男子蹲下，将短刀放在信件上，以免信件被风吹跑。如果有熟悉刀剑的人在此，一定会认出，那把短刀正是药研藤四郎。
空间再一次出现漩涡，两人通过漩涡离开。锻刀室一如既往的寂静，仿佛没有任何人来过，刀解池的火焰依旧是明亮而危险的。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美人迟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