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鬼灯]今天的金鱼草也格外可爱呢》辛夷污

46、何为公道？

　　“我只是喜欢美丽的事物而已……”孟婆摩挲着鬼灯的记录本，她看着鬼灯整齐细致的笔记，露出了笑容，“鬼灯，你的字真不错……”
　　鬼灯皱起了眉，孟老师看起来是故意转移话题，“我还以为老师会说是为了悬壶济世……”
　　孟婆摇了摇头，“悬壶济世？”她摩挲着手里的瓷瓶，暗暗地收紧了，“我连她都救不了……何谈悬壶救世？！”
　　孟婆望着高远的天空——蔚蓝又清澈，千年已过，时光抹去了一切，没有什么是永垂不朽，但是苍天却没有丝毫的改变，“只凭我们能做什么？照样还是什么都不能改变！”
　　鬼灯看着孟婆，垂下了眼，“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孟婆冷笑，“所谓世道不公，没有人能够改变，我能做的，不过是尽量让自己不要沉溺其中而已。连我都只能独善其身，又有多少人敢谈济世救人？”
　　鬼灯抬起头，直直地注视着孟婆，孟婆是第一次看见鬼灯眼神里有着如此强烈的意念与决意。
　　“不一样，老师你认为这世间缺乏公道，”鬼灯望进孟婆的眼眸的深处，“那何不让我们还世间一个公道？！”
　　孟婆愣住了，她想起父亲坚持一世的诚实、纯善，想起书生的敦厚——为什么？孟婆曾经问过他们——为什么？
　　那些以为嫉恨她与书生的美满而举报他们，导致最终二人痛苦分离——爹爹却希望自己原谅他们？？而不是报复？！
　　说什么只愿一世为人只从本心，只愿为人毫无愧意，只愿面对天地浩然无悔？
　　她的眼眶有些湿热，她感觉喉咙堵得发慌，愤怒的嘲讽，“那又如何？凭你？你知道有多少人因为所谓的公道，蒙受怎样的冤屈？那些坚信着公道的人早早地被送下了地狱——这几千年来，我真是看够了那些因为公道早死的冤魂！”
　　“可是，老师，你有能力，你能够帮助幽魂去向他们该去之处，到底是畜生道，人道还是饿鬼道，”鬼灯灼灼的目光逼得孟婆退后了一步，“你现在做的，不正是维护着这世间的公道吗？”
　　“公道？”孟婆有些发愣——这么长久以来她一直把送那些哭哭啼啼或者是怒火滔天，或者是怨气深沉的幽魂还于人间当成一种负担。
　　因为她早已受够了世间种种不公。
　　“那么，何不让我们一起还那些冤屈之人以公道？”鬼灯微微抬起嘴角，“学生已经死过一回了，就算是为此再来一遍，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孟婆不禁呢喃着鬼灯的话语，“是啊，那又如何……”
　　那些因为心中公道来到地狱又坦然面对，潇洒离开的身影，一个个浮现在孟婆眼前。那些人也是如鬼灯这般执着又坚定。
　　“我为公道！”
　　孟婆反复咂摸着这句话，突然扬起脸狂笑起来，“是啊！那又如何，我可以还这世间一个公道——原来，这就是阎王老儿想告诉老身的事情！”
　　孟婆有些复杂的看着鬼灯，都说教学相长，难怪阎王催着她来这里教书，她活了这么久，竟然不如鬼灯这个小小少年看的透彻。
　　她只是一味的沉浸于自己的悲苦之中——但是天下可怜人有这么多，谁说无法自救者就无法给那些同是可怜之人以救赎？
　　如果这番重任也要寄托给鬼灯这样的小小少年，那她也真是无用了。
　　孟婆看着鬼灯，无限感慨，“难为你小小年纪看的这么透彻……”
　　鬼灯毫不谦虚的点了点头。

　　孟婆拿起那个瓷瓶，开始了思索，“鬼灯，若是要缩短这种药剂的装作时间，你有什么建议吗？若是要在地府大规模的投入应用，这种制作速度绝对是不行的。”
　　鬼灯抚着下巴，“这种粘稠度——我建议减少鱼鳞的用量，还有……”
　　孟婆点了点头，“我觉得的还得……”
　　……

　　，

　　阎王有点奇怪，孟婆总是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老白说她今日竟然连续熬了十几个时辰的药，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放下手里的书册，径直地走向了孟婆的院子……
　　整个院子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朽的气息，加上地狱的标准阴森景观，更让人觉得不适了——这都是以往孟婆非常不喜的，也不知道孟婆多少次吐槽地狱的审美有问题，那一大片曼珠沙华都是她种的……她不是最喜欢在院子里点熏香的吗？
　　阎王焦急的跑了进去，看见孟婆还在熬药，这也就罢了——可是锅里那一坨屎绿色的诡异药汤是什么鬼？？
　　“孟婆，你怎么了……”孟婆平时可是药汤一丝不称心都要倒掉重来的——现在这是怎么了？？？
　　孟婆只是淡淡的抬起了眼瞥了阎王一下，“搭把手，帮我把这些药汤舀出来，放在那些罐子里。”
　　阎王这才发现孟婆的院子里密密麻麻摆满了统一的小罐子，他咽了口口水，指着那些罐子，“这些都是你做的？”
　　孟婆翻了个白眼，“不然呢？这是我改良的孟婆汤，不过是浓缩版，这是接下来半个月的用量，只要兑点水就够用了。”
　　阎王大惊，看着孟婆一脸不可置信，“这些？！”
　　这可是地狱拖延功夫第一的孟婆！？谁都知道那奈何桥边一脸丧气，颓废的像个退休老人一样的女子是孟婆。
　　眼前这个浑身充满干练气质，眼神冷峻的女强人是谁？？
　　孟婆看着阎王还只是傻站着，翻了个白眼，撸起袖子，就举起铁锅开始倒药。
　　阎王傻眼——这还是那个行事处处由优雅著称的孟婆吗？
　　“你怎么了……”
　　孟婆只是微微顿了一下，“只不过是想做回自己罢了，”她继续着手头的活计，“这世道，难道以为它真能改变我吗？”
　　“对了，没什么事，就别来烦我，我现在的活够多了……”
　　阎王一头雾水的捋着胡子，啥？她在说啥？不管了，算是好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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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写的都有些尬……em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