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撩男神那些日子》百里云瑶

7、07

　　污言秽语听得孟骁血红了眼眸，他快步上前，伸手卡住了老孟的脸颊，迫使他的头部往后扬：“我让你们闭嘴，你没听见？”
　　老孟被他卡得嘴巴酸疼，口腔里已经有血腥味道在蔓延，却还是嘴硬地继续喷话：“你他妈是谁，敢让老子闭嘴？姜菱她就是骚货……唔……”
　　孟骁唇瓣一抿，手部用力，捏得对方牙齿咔擦作响。
　　老孟的唇角渗出一丝血水。
　　“臭小子！放开孟老大！”
　　“你他妈的瞎了眼，敢在医院闹事！”
　　其余两人迅速上前，左右开弓对着孟骁打了起来，公用洗手间位于医院的回廊转角处，地理位置本就偏远，再加上没什么人使用，此时开打，倒也没引来人群。
　　孟骁反应迅猛，在两人蓄势待发时，早就做好了预判，等到他们拳脚相向，他丢开老孟，一拳直击一人腹部，另一个人则是挨了他一脚。
　　为避免造成性命之忧，孟骁并未使用全力，可是即便这样，两人也都顺势飞了出去，齐齐跪在地上。
　　老孟转身想跑，孟骁一个箭步上前，单手捏住他的手掌，下了狠力：“道歉。”
　　“我的手好痛……”老孟的脸已经痛得变形，却还是死鸭子嘴硬不肯道歉。
　　他说的都是事实，为什么要道歉？
　　姜菱本来就是林青山的女人，她本来就长了一副祸国殃民的模样。
　　另外两个跪在地上的人已经被孟骁打怕了，从来不知道，看起来白白净净像个小白脸的男人，一个拳头就能让他们匍匐在地。
　　这人打哪儿冒出来的，为什么以前从没见过？
　　“我们不该说姜菱的坏话，对不起，对不起。”
　　孟骁手上又用了力，鹰眸直指老孟。
　　老孟差点疼晕过去，最终还是屈服在了武力之下：“我错了，姜菱是个好女孩，请大侠饶过我们吧。”
　　“以后别再让我听见这些闲言碎语，我的拳头可是不长眼睛的。”孟骁手掌一推，“滚！”
　　老孟得了自由，颤抖地握住自己被卡的那只手，跟着另外两个人连滚带爬地跑走了。
　　孟骁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转回病区。
　　徐阿姨已经醒了，姜菱把床摇成了半躺状态。
　　孟骁过去时，瞧见徐阿姨伸长了脖子左顾右盼：“老孟已经离开了吗？”
　　姜菱抬头，却见孟骁回来了：“你去哪儿了，怎么那么长时间？”
　　“没什么。”
　　徐阿姨听见孟骁的声音，忽然激动地朝他伸手：“这……这不是我的小然吗？你终于回来了。”
　　孟骁：“……”
　　他用眼神询问姜菱怎么回事，姜菱摇头表示不知道，莫非他长得跟齐然有几分神似？
　　“小然，你不认得妈妈了吗？”徐阿姨握住孟骁的手，将他往床边带。
　　孟骁随着老人家过去，却开口否认：“阿姨，我不是您的儿子。”
　　徐阿姨松开手，狠狠地捶打胸口：“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亲儿子都不认我了。”
　　姜菱阻止：“阿姨，您别打胸口。”
　　“儿子都不认我了，就让我把自己打死算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其他病床的家属纷纷看了过来，姜菱站起身把孟骁拉过去一些：“人算不如天算，既然阿姨错认了你，你就顺势承认了吧。”
　　“这不是欺骗吗？”
　　“徐阿姨的状况你也听医生讲了，她心脏不好，现在最好的治疗就是让她快乐，她心情一好，说不定就能恢复，活个百八十岁都没有问题，这是做善事。”
　　孟骁敛眸思索，又侧眸睨了一眼仍旧哭天抢地的徐阿姨，情真意切地道了一句：“妈，我回来看您了。”
　　姜菱：“……”
　　入戏倒是快，那一声妈叫得真挚诚恳，若非知道缘由，还真以为这是一对失散多年的母子。
　　不去当演员，有点可惜了。
　　徐阿姨的情绪也换得极快，立马生龙活虎起来：“小然，谢谢你能在妈妈死之前回来，你的事妈妈只告诉了菱菱，其他人都不知道，没人责怪你的不告而别，小然，既然你已经回来了，就不要再离开妈妈了，好吗？”
　　“好。”
　　孟骁陪着说话，半个小时后，徐阿姨精神不济又累得睡着了，姜菱这才寻着空跟他商量：“既然徐阿姨把你认成儿子了，你就搬到阿姨那里暂住，她家有两个房间。”
　　孟骁眼眸一侧，浅浅应声：“嗯。”
　　徐阿姨输完液，医生来告知可以出院了。
　　办完手续走出医院，孟骁招了一辆的士车，扶着徐阿姨坐进去后，又叮嘱姜菱一句：“菱菱，小心别碰着头。”
　　“好的，谢谢。”
　　徐阿姨看着她俩，眼睛笑成了豌豆荚。
　　回到家中，姜菱帮忙收拾好东西，转身准备出门时却被徐阿姨拉住了手：“菱菱啊，如果你不嫌弃我家寒酸，就在这里陪着我跟小然吧。”
　　姜菱惊愕抬眸：“嗯？”
　　“你不用瞒着我了，我知道你们在谈恋爱，我这盼星星盼月亮才盼回来了小然，没想到却是喜上加喜，小然竟然跟你处对象，我这心啊，不知道有多高兴。”
　　刚才在医院时，她就看出来小然在追菱菱，但是还未追到，她这个做母亲的，自然要帮儿子加把劲，当即就拍胸口表态：“小然，菱菱这孩子最是心软，你放心，一切包在妈的身上。”
　　姜菱梗着脖子对孟骁使眼色，让他解释他俩根本没关系。
　　然而孟骁像是看不到她的暗示一般，杵在旁边傻愣着不说话。
　　“阿姨，我没有跟……”
　　徐阿姨轻轻拍着姜菱的手背：“我这个将死之人求的不多，只希望你和小然能够幸福，这样我也可以安心闭眼了。”
　　“阿姨，您身体好着呢。”
　　“别骗我了，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
　　姜菱：“……”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要是再拒绝就太不像话了。
　　算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反正她也决定要跟他一起挤那个单人间小屋了，只不过换了一个地方而已，现在回家还有徐阿姨，她应该觉得更加自在才是。
　　还是以徐阿姨的心情为重吧。
　　“好吧，阿姨，那我就叨扰了。”
　　“哪里会是叨扰，阿姨高兴得很，高兴得很啊！”徐阿姨笑着跟姜菱讲话，却在她视线无法触及的地方，对着孟骁孩子气地眨了一下左眼，仿佛在说，有她在，保证让他媳妇到手顾虑全消。
　　孟骁轻抬眉梢，表情略显惬意。
　　.
　　姜菱回家收拾细软，装好衣物后又放了一个东西进去。
　　“这是什么？”孟骁指着她手中的照片和香鼎，语带诧异。
　　姜菱将照片展示在他面前：“这是国际影后蔡雅元，这是香鼎，用来拜她的呀。”
　　“别人拜佛，你拜影后？”能保平安？还是能驱邪消灾？
　　姜菱才不在乎他的揶揄，抱着照片侃侃而谈：“其实吧，我的偶像不是她，而是影后郑欣妍，但是人家郑欣妍身体康健活蹦乱跳的，我总不能把她的照片摆在家里上香咒她吧？所以就弄了一个已故的影后照片，多拜一下，可以保佑我早日能够拍戏红遍娱乐圈。”
　　孟骁轩眉斜挑：“你想当明星？”
　　“明星不是赚的多嘛，我想存钱还债和读大学。”像现在这样打工，每天省吃俭用也只能存个五十块钱，猴年马月才能凑足四年的学费？
　　“还债？”
　　“父母去世时找别人借了两万块。”
　　孟骁眼角闪了闪：“对不起。”
　　“一场车祸夺走了他们的生命。”姜菱紧紧抱着照片，止不住地颤抖。
　　无意提及她的伤心事，孟骁的心情随之沉重。
　　姜菱悲恸难耐，似是找到了宣泄的闸口：“也不知道那天他们为什么会借车出门，我爸好多年没开过车了，或许是生疏或许是大意，一个大货车跟五菱相撞，怎么可能不出事？”
　　也许是习惯使然，别人眼里一场普通的车祸，孟骁都会字字斟酌句句分析。
　　她的父亲在多年没碰过车的情况下还要借车出行，说明他们要去处理的事情紧急且秘密。
　　直觉告诉他，这似乎不是一起偶然的交通事故。
　　至于事实，需要详细调查才能知晓。
　　“爸，妈……”姜菱低声抽泣。
　　孟骁拧着眉，她的眼泪像是软化人骨头的毒.药，无暇再想其他，只伸手抚过她的脸颊：“逝者已矣，你别太伤心了。”
　　他的手指停留在她的脸颊之上，温热的体温，就像冬日里的阳光，顷刻就能化解冰原。
　　姜菱深吸一口气，这样的感觉陌生又害怕，她拂开他的手：“走吧，我们回徐阿姨家。”
　　她怎会对着一个不熟悉的人将心底最痛苦的事说出来？两年前出事时，面对青山哥，她都没有说出这些话。
　　她是怎么了？
　　姜菱无意识地紧了紧衣领，快步越过孟骁身旁。
　　回到徐阿姨家，姜菱下厨，三人吃了一顿愉快的晚餐。
　　和乐融融的度过晚间时光，到了睡觉时分，却是发生了一件棘手的事。
　　徐阿姨家没有多余的棉絮也没有地垫，客厅全是单人的木头沙发，根本无法睡人。
　　所以孟骁晚上睡在哪里是个问题。
　　“小然自然是跟你睡在一张床上。”对于这个问题，徐阿姨表示完全没有压力，她费了老大劲儿把姜菱推进了屋子里，“我这个老太婆都不害羞，你们两个年轻人害羞什么，赶紧地进去睡一起，说不定还能在我死之前让我透过B超看一眼孙子呢。”
　　姜菱：“……”
　　徐阿姨对着孟骁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殷勤地关上了房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