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联赛漫漫其修远兮（5） ...
-
在当天晚上的梦境中，袁舟绿梦到自己化身为女王陛下，身边就是名为方妃的女仆小姐。
只见大魔王一身女仆装，表情温顺恭敬地端着托盘。自己则坐在金光闪闪的宝座上仪态万方地命令着大魔王。让大魔王那毛巾过来，她就拿毛巾过来；那餐食过来，她就端着一盘高档点心一步一步地微微低着头走过来。
“叫女王姐姐！”袁舟绿仰起头，得意地笑。
梦中的大魔王听到后娇羞地红了脸，紧接着低下头：“女，女王姐姐......”
“哈哈哈哈！”袁舟绿大笑着从梦中惊醒。这是一种我自横刀向天笑、我辈岂是蓬蒿人的爽朗笑声。
看着酒店熟悉的天花板，袁舟绿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她机器人似地一下一下地转过头，发现方妃在左侧的床上用一种奇异的眼光注视着自己。
袁舟绿瞬间觉得整个人都尴尬飞了，表情僵在原位。
“书上那道题我做出来了！”袁舟绿佯装镇定，打了个圆场。
方妃面无表情地冲着袁舟绿眨眨眼，重新低下头看膝盖上靠着的那本《人间失格》。
袁舟绿看了看表，六点半。今天的联赛笔试是九点开始，八点半入场就行，所以时间还早。但在这家伙旁边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袁舟绿想，不如起床做点数学题算了。
袁舟绿从床上起来，拿着洗漱袋向卫生间走去。
“热水还没好，我晾了一壶温开水在水池旁边。”方妃头也没抬地说。
“哦，好。”一想到刚才自己的梦中狂笑被方妃见证，袁舟绿就觉得浑身发毛。
袁舟绿在卫生间刷着牙，慢悠悠地看着嘴里的泡沫如胞间连丝般慢慢延伸到唇外。她没怎么睡醒的眼睛多了几层眼皮，感觉和那吊梢眉小手拉大手地相连了。唰唰唰，牙刷在齿间摩擦的声音分外清晰。
她的目光已经呆滞。真的不习惯这么早起床。
“刷了五分钟了，你还好吗？”隔壁，方妃关切而温婉的声音幽幽响起。
袁舟绿一震，如梦初醒。刷了五分钟了，我是睡傻了？等一下.......你是我妈吗？管我呢！我就刷五分钟！
“还没呢！牙要刷干净点知道不？”袁舟绿含着泡沫含糊不清地说。
外面一片寂静。
袁舟绿终于拿起牙缸，将里面的水大口吞下，咕嘟咕嘟了不知道多少遍才将嘴里那股浓重的牙膏味冲掉。
在洗完脸后，她的多眼皮终于又恢复成了双眼皮，显得多了一些精气神。换上了外出的装束，她觉得自己又恢复成一条好汉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昂首挺胸从卫生间走了出来。瞥一眼床头柜上的表，已经七点。
“饿了吗？现在可以去吃饭。”方妃起身将书本放到双肩包里。
袁舟绿觉得自己的肠胃在渴望地蠕动。
“走。”袁舟绿点头，从包的侧兜掏出早餐券。
在餐厅里，袁舟绿再次大开了胃口，各种生煎直接吃到撑。她满足的感受着嘴里汤汁的香气，幸福得想要直接在地上打滚。她胸前挂着的数学组的徽章都沾到了油污。
而对面的方妃吃相依旧斯文，选择的都是低脂高蛋白的食物。
你是比利时超模么！袁舟绿大口嚼着上海特色小吃。
时不时经过的其它选手都会看一眼这俩人。毕竟欧式长相的数学组美女加上皇室气质的生物组美女坐在一桌就是个风景。偶尔有人看过贴吧上“徒手扔歹徒”的扒皮帖子，知道方妃是谁的，会直接上前去兴奋地表达敬仰。
几个短发的女生在方妃刚吃没几口的时候就拿着组委会发的小本子上前去，满脸热情地让方妃签个名。
“你是方妃吧？我看了你的视频，敲厉害！”一个萌萌的刘海妹子一脸崇拜地看着方妃。
方妃笑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筷子。她谦逊地说：“哪里。”
“给我签个名！”妹子嘟起嘴，卖萌似地说。
“我又不是明星，我的签名又没什么价值。”方妃看着那妹子，淡淡的微笑中夹带着几缕无奈。
那妹子央求似地将手合十放在胸前：“我想珍藏！你学习还那么好，也能成为我前进的动力嘛。”
旁边几个女生也纷纷点头，献上自己的小本。
方妃接过马克笔，耐心地将所有本子的扉页都签上了名。方妃流畅又娟秀的行楷在本子上留下漂亮的影子。
签完后，她将笔盖小心地盖起，第会给姑娘们。
这些姑娘看到方妃是个如此温柔而耐心的姐姐级人物，感觉心都要化了，高兴地抄起带有方妃签名的本子蹦蹦跳跳地消失在了餐厅。
“成名人了。”袁舟绿喝着果汁，红色的吸管左右摇晃。
方妃看了一眼袁舟绿，带着冷漠的笑意，没说话。那眼神，仿佛又是把袁舟绿看穿了一般。
“我可没有嫉妒你！”袁舟绿看着方妃如此的表情，立刻急红了眼。
此地无银三百两。
走进数学联赛的考场，袁舟绿又看到了蔺安乔。蔺安乔干净利落的短发在灯光的照耀下时尚感十足，英气的小山眉仿若古代的巾帼英雄。等一下......为什么是巾帼英雄？他是男的诶！袁舟绿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奇怪。不会是，自己要弯了吧，眼前帅哥皆美女！
袁舟绿使劲甩甩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深呼吸。一会儿就是自己大展身手的数学天地了！
开始考试的铃声响起，袁舟绿立刻以华丽地姿势跳进数学的海洋。蛙泳，自由泳，蝶泳，各种自由地翻飞在数学之海中，仿若自己能将一切无理变为有理，一切无限循环化为整除。绝对值什么的分类讨论在她眼里都可跳过，三棱锥圆台的体积一扫而过。
在袁舟绿觉得自己已经胜利的时候，最后一道大题的最后一问如海中堡礁般将自己一下拍在沙滩上。
这是一道类似解析几何而实为立体几何的题，让袁舟绿一看就差点懵了。建系？可算着算着，她发现就算是自己这么强悍的运算能力都不可能在剩下的十五分钟算出答案。用平移割补？可是袁舟绿超强的空间想象能力也一头雾水。
在她大脑思维卡壳了很久，还剩最后一分钟的时候，大脑突然灵光乍现。自己刚才傻了吧！怎么卡到了这种思维盲点上！
袁舟绿头一次觉得自己的手有点抖，各种字符歪歪斜斜的。
“铃铃铃......”
靠！袁舟绿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爆粗口——还是没算完。在老师收卷的时候，袁舟绿觉得眼前一黑。自己竟然没做完！没做完！
周围的同学们有的开始哭泣，说自己空了很多题。而袁舟绿就呆呆地坐在原地，大眼睛里充满了悲伤。
“振作一点，结果不一定差。”张茉心经过的时候担忧地拍拍袁舟绿。对于整张卷子只做了一半多一点的张茉心来说，她要是知道袁舟绿只差一道题的最后一点没做就这么悲伤，估计也会立刻爆粗口。
袁舟绿木然地点了点头，在新伙伴们的陪伴下从赛场走了出来。
袁舟绿连饭都没吃，就回到了酒店房间。此刻，房间空荡荡的，让她感觉鼻子酸酸的。可自己不能哭，女王怎么能哭呢！袁舟绿深呼吸几口气，完美地控制住自己的眼泪。
俯瞰着落地窗外的车水马龙，她觉得天地有种虚幻的感觉。自己真的失败了？而且就差一点？她一次次地质问着自己。时钟滴答滴答地在前进，不知不觉中快到了下午一点。
她相信，以自己的实力，即使最后一道题没做完，也能得到最高分！生活就像海洋，只有意志坚强的人才能到达彼岸！
袁舟绿想着想着，又成了打不死的小强，从床上弹了起来。她冲着镜子挤出一个十分灿烂的微笑。那就....去吃饭吧。可不知道现在过没过饭点。
喀嚓一声，房间的门开了，只见方妃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袋子。
“吃点东西吧。”方妃一边走过来，一边用一种规劝的口吻。她以为袁舟绿伤心欲绝得想要绝食。
袁舟绿感觉心头一热。这家伙听说了自己的事？还特地给自己买饭？
“饭厅不让外带，我在旁边买了点你应该爱吃的。”方妃将几个塑料饭盒从袋子中小心翼翼地逃出来。
袁舟绿头一次觉得，这家伙也不是那么讨厌。大魔王，是个如此温柔地魔王。她的温柔向来十分公平，对身边的人都是如此。但不知为何，想到她对班里的大多数同学都是如此的体贴关照，如邻家大姐姐一般，袁舟绿就觉得心头有点酸。体育节上，孙刚受伤后她亲手上去包扎；作为语文课代表的孙楚净有抱不动的作业本时，方妃都会顺手接过；有些人暗地里反对她当班长的“独.裁”，她也只是笑笑并不计较.......这家伙的温柔为什么要这么公平！
袁舟绿手上拿着饭盒，眼神却全部在方妃身上。
她接过饭盒，打开一看，发现这两天方妃将自己的饮食偏好记得清清楚楚，蟹壳黄和生煎温顺地躺在饭盒里。袁舟绿又是耳朵一紧。外星人！偷窥狂！把自己的偏好记得这么清楚！
于是乎，袁舟绿一边咬着包子一边离方妃三米远。
方妃站在原地，整个人又黑人问号。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联赛漫漫其修远兮（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