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死亡与葬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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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克斯快速的在街道上奔跑着，敏锐的嗅觉寻找着附近可能存在的药店或者诊所。然而让他失望的是，他没能找到药品独有的刺鼻气味，这甚至让他一度怀疑自己引以为豪的嗅觉是不是出了问题，直到最后他不得不承认，这里见鬼的地方根本就没有任何跟治疗沾边的东西。到处都充斥着陈旧的，新鲜的，重重叠叠混合在一起的血腥味，生活垃圾与肉类混合腐烂的味道，还有永远不会消失的硝烟味。
他尝试着寻找到附近住有人家的房子抬爪子抓在紧闭的大门上，想试试能不能叫几个人出来，然而令他失望的，他甚至从喉咙里逼出了类似小狗一样哼哼唧唧的叫声也没能见到有任何一个人从屋里走出来查看一下。他仗着速度跑了大半个镇子也没能找到任何一个能够走出来帮助他的人，最终只能失望的回到了那个男孩儿的身边。
漆黑偏僻的小巷里，男孩儿无力的低垂着头靠在墙边，雷克斯把他带离了那片废墟藏在这里。他觉得男孩儿身上衣服与他在这里见到的那些人都显得格格不入，要是在他离开试图寻找到人来帮助的时候被人发现大约惹来麻烦。但是现在看来，这个男孩儿大概只能悄无声息的在这里结束他过于年轻的生命。
他无奈的趴下来，把头搁在男孩的腿上并且小心地避开伤口，毛绒且高热的身体紧贴着男孩儿试图为他带来温暖。这种看着生命走向消亡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并不好受，雷克斯沮丧的耷拉着耳朵，悲伤的看着年轻却即将死去的男孩儿。
当爆炸降临的那一刻，感受到覆盖在身上的温暖，杰森试图让自己被小丑用撬棍用力击打到几乎全身骨折的身体动起来，把扑过来保护自己的希拉护住。然而已经失去大量体力的他却被力气并不大的希拉按住动弹不得，他绝望的听到耳边女人带着歉意的声音：“对不起，杰森，我不是个合格的母亲，你值得更好的，我爱你……”
不！意识被巨大的冲击与剧烈爆开的光芒吞没，杰森不知道自己倒地昏迷了多久，也许中途清醒过一次，他依稀记得自己似乎看到了一头有着漂亮皮毛和美丽并野性十足的金色眼睛的动物，然后就又失去了意识。当他再次清醒过来时就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阴暗的小巷之中。
大量失血的让他变得极为虚弱，身体与精神的双重痛苦在折磨着他，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体温正在快速的流失，也许他就要死了，一个人孤独的死在这条脏兮兮的阴暗小巷之中。这让他忍不住想起自己还没有遇到布鲁斯之前一个人在哥谭的阴暗角落之中讨生活的日子，倘若当初没有自己胆大包天的偷到布鲁斯的蝙蝠车上，说不定某一天他也会无声无息的死在哥谭的某条阴暗巷子里，就像今天这样。
不过是多活了一段时间而已，但是跟着布鲁斯进行训练然后成为罗宾的那段日子真的是相当愉快啊，至少我知道自己也可以成为英雄而不是和威利斯一样的混混。但是那样的日子就要到此截止了，杰森这样想着，然后感觉到了一个温度极高的热源与自己紧紧地贴在了一起。他又看到了那双美丽的金色眼睛，而那双眼睛中充满了悲伤的神情。
一头漂亮但不应当出现在这种地方的动物，他这样想着，也许这家伙就是传闻里那个在夜晚游荡吞吃灵魂的怪物？明明只是一只不大的小狗嘛。杰森费力的扯了扯嘴角想要露出一个微笑结果却失败了：“最后的时刻竟然还有你陪着，这样也不算死的太孤独了……不过还是等我死了再把我的灵魂吃掉吧，要是看到B，你记得赶快跑……”他的声音低的几乎只剩下气音，然后就垂下头再也不动了。
他死了，雷克斯感受着男孩渐渐冰凉的体温，发出了低低的呜咽声。然后他听到沉重的脚步在巷口响起，紧接着就看到一个穿衣胸口画有简笔蝙蝠紧身衣带着猫耳头盔披着黑披风的高大人类出现在那里。
雷克斯警惕的盯着那个人类做出攻击的姿态，他露出尖锐的牙齿发出低吼恫吓着人类，试图阻止对方的靠近。不过显然他现在看起来太没有威慑力了，也许我该把自己变得大一点，他这样想着，可是还没等他付诸行动那个人类就已经动作飞快的冲了过来并把死去的男孩抱了起来。
到底是我反应变慢了还是如今的人类已经变得这么厉害了？雷克斯有点蒙，早知道那个人类的速度可比他见到的其他人类快太多了，大概是已经达到人类极限巅峰的那种状态吧。到很快他就回过神来，不过并没有对那个男人发起攻击，因为他从那个男人身上嗅到了绝望心碎到快要死去的味道，还有几乎能够压垮心智的自我悔恨与对敌人的仇恨。
他是那个男孩的父亲？雷克斯这样想着，人类真是奇怪，雄性对于自己的幼崽竟然有着如此深厚的感情，这与他们可不一样太多了。要知道除了少数的种族以外，幼崽们几乎都是被母亲抚育长大教导生存能力的，而父亲却很有可能会对幼崽造成伤害因此会被母亲赶走。
也许我应该离开了，这个男人会处理好一切的，雷克斯深深地看了一眼半跪在地上抱着死去男孩并且散发出绝望气息的男人，悄悄的转身打算离开这里。然后就在他刚刚抬起爪子的那一刻，一只金属的蝙蝠形状飞镖贴着他的头毛钉在了他的爪子前。
“嘿，你知道么，我觉得我自己现在开心的不得了，恨不得立刻就跳到我亲爱的蝙蝠仔面前好好欣赏一下他愤怒绝望却又不得不克制自己的表情。”小丑的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对着镜子打理着自己领带，他嘴巴不停的对着自己的属下说道，“上次我这么开心的时候还是跟他开了一个大玩笑的时候，虽然有些时候会让我想起快要遗忘的过去，但那个玩笑绝对是我最得意的杰作之一了，这次这只小罗宾鸟儿又是一个，嘿，你为什么不笑呢？这是多么值得开心的一件事啊。”
光头大汉勉强露出一个笑容但是很快又收了起来，他的老板是个疯子，疯起来连自己都折腾的那种，可是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就算他的手下跟韭菜一样一茬接一茬的换，但是自己选的老板跪着也要跟到底。他有点愁眉苦脸的说道：“老板，你这次是真的把那个蝙蝠怪物给得罪死了，那个怪物现在是发了狠的要把你还有你所有的产业都挖出来了——我知道老板你不在乎这个，但是你得知道没钱就代表你那些小玩具就没法继续补充，没钱你那些情报来源可能就要大打折扣，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从哪弄来的一条狗把你藏这里的第二枚巡航给找出来了！”
“你说！什！么！”对于这个消息小丑愤怒的瞪大了眼睛，他忍不住捧着脸尖叫起来，“你是说他把我给他准备的那个小礼物提前挖出来了！”他的脸上露出不可置信额表情，“那只小鸟儿还没下葬他就又找了一个？这回还是一条狗！为什么他总要让那些乱七八糟的家伙插手我们之间的事情！”
我觉得我们说的可能不是一件事，而且老板你现在已经疯到连一条狗的醋都要吃了么？
被小丑惦记上的狗，额不对，是雷克斯这会儿正蔫哒哒的趴在角落里。灰蒙蒙天正下着小雨，就连空气都湿漉漉的让他觉得自己身上的毛吸了不少水汽，这感觉真是糟透了，他这样想着，目光落在那个把他带到这个城市里来的男人还有他那个从外地赶回来的正在上大学的大儿子身上。
即使被层层情绪所重叠遮掩着，但雷克斯依旧能闻到被隐藏在最底层的，属于他们个人的特质。虽然各有不同但却都有共通点，用个俗气点的形容就是他们都有一颗温柔的金子的心与闪耀着光华的高洁灵魂。
此刻这里正举行着一场小小的葬礼，牧师手持圣经诵念着其中的选段。年轻的男孩穿着黑色的衣服躺在里面，原本被殴打冲击造成伤害的面容经过入殓师的手变得如同在做着一个甜美的梦境那样安然。
布鲁斯没有撑伞，任由雨水落在自己的身上。他沉默的看着放入墓穴逐渐被泥土所覆盖的棺材忽然低声说道：“他太年轻了，年轻到不应该在这个年纪承受这样的痛苦，这是我的错，我不该把他拉进来的。”
他的脸上没有了往日花花公子式的轻浮，也不是蝙蝠侠那样总是看起来苦大仇深：“我总是这样的自以为是，一次又一次的犯着相同错误，瑞秋，哈维，芭芭拉，还有……杰森……”
“别总是把这些揽在自己的身上，那些都是小丑的错。”一把伞遮在布鲁斯的头上，他的第一个养子，第一个罗宾如今的夜翼迪克·格雷森目光注视着刻着杰森名字的墓碑，“杰森只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仅此而已。”
布鲁斯没有说什么，他的脊背依旧挺直，可是无端端的看起来却有着苍老。迪克摇了摇头甩掉这个想法，毕竟布鲁斯现在才刚刚三十岁而已。
一直无精打采的雷克斯忽然动了动耳朵，他抬起头困惑的看着已经被填上最后一铲土的坟墓，感觉好像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发生了改变，那种涉及到最本源的有关生与死的改变。这可真是太奇怪了，之前他失去的时候明明没有这种状况，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尽管他现在因为一些自己也说不清但绝对是人为造成的原因没法进行太深入的思考也记不起来很多东西，但是那些属于本能天赋或者长久接触浸染锻炼出来的本能却绝对不会撒谎。他歪着头看了一眼神情悲伤肃穆的会给他做好吃的东西的老帅哥，悄悄动了动爪子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等到晚上的时候再过来一趟看看吧，说不定还能捡回去一个不错的灵魂。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死亡与葬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