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ep Memories》o0湘魔霖0o

2、Helpless 我想活着

　　墨菲定律告诉我们：有可能出错的事情，就会出错。

　　Harry认为在今日，他有幸地被带到到动物园，然后逃过了一次家暴事件，一切都太过顺利了。通常在看似顺利的情况下，你松懈神经，迎来的却是打破美好的厄运。

　　存在侥幸的心理，最后只会被自己的命运作弄。

　　于是，像是要印证那条定律般，Harry美好的一天最终还是以灾难收场……
　　只不过，这一次，带来得伤害更为严峻。

　　Harry此时脑中闪过不久前发生的事情，他敢确定今天是这十年来最为不寻常的一天。从一早的镜中幻影到神秘指路人再到黑猫跟踪最后是蟒蛇交流……他居然和一条蛇交谈了！！

　　那嘶哑的滑腻声音依旧在耳边萦绕，蟒蛇的眼神和反应历历在目。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情况？他曾经在拖地的时候，偷偷的听到 Dursley一家谈论关于某个电视节目的内容。有些人声称能够和动物交流，并且得知关于动物的内心活动。

　　他记得叔叔给的评价是‘一群爱骗人的异类’。当然，Dursley 对于任何异样的事物、违背常理的事都极为反感。他们是很现实几乎没有任何幻想的人，毫无想象力可言，有的只是限制和拘束。

　　现在，自己确信可以和蟒蛇交流，那么他就是大家眼中的异类吗？虽然说，没有发现这个之前就已经被所有人忽视排挤了。但是，毫无疑问的，要是这种事情传入他人耳中。他相信，叔叔绝对会趁机把他卖到马戏团或扔到精神病院。

　　『唉……』

　　Harry对自己叹了口气，沉默地坐在后车坐。没有人说话，因为大家都还惊魂未定。原本是追着黑猫来到爬行动物馆内，但是找了很久都没有任何结果。之后便发现了，可以和蟒蛇交流的小秘密，不过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他微微抬起头，眼神对上望向后视镜的叔叔。Vernon 原先就很不高兴了，现在更是火上浇油。叔叔的脸再度红得发紫，眉头皱的出现一个狰狞的川字。那撮胡子因为嘴绷得紧而往上翘，腮帮子鼓起眼睛几乎喷火。他可以听到细细的磨牙声，和关节响动的咯嘎。

　　那双喷火的眼睛带着浓烈的仇视，冰冷地望到 Harry心里，仿佛要把他整个人给撕裂了。他颤抖了一下，随即低下头不敢再抬起。他知道这一次铁定是逃不过了，毕竟，这一次闯了大祸。他之前只看过一次，那个男人如此动怒。那是在叔叔的公祠被人洗劫的那一次……

　　被人骗光了钱，勃然大怒，之后还酒醉驾车被罚钱。回到家中，Harry认识到什么叫做‘迁怒’和‘泄愤’。他永远忘不了那张狂怒的脸庞，和扭曲的面孔。记得自己害怕的缩在了墙角不断悲鸣，然后瞪大着眼看着那庞大的身躯逼近自己……高大、压迫、令人畏惧……他笼罩在叔叔的影子里嗝咽着求饶，难闻的酒气喷洒在脸上……

　　Harry下意识的双手抱于胸前，给予自己安慰。不经意的摸到往日的伤口，背脊更是凉了几分。他不安的咀嚼下唇，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了，背后早已被冷汗浸湿。不愿意回想，他不想再经历那次暴行……然而现在，他又必须面对接下来的惩罚。他将再次被恐惧、屈辱和自卑侵袭，身体也会承受超乎想象的疼痛。

　　他根本没有精力去弄清整个事情的缘由，事实上，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有一点，不论是 Dursley或者他自己都很肯定——肇事者绝对是 Harry Potter。

　　×××××××××××××××我是灾难来临前的分割线×××××××××××××××××

　　“你这个小贱种……”Vernon 抓着 Harry乌黑的头发将男孩领起然后扔到房子里。

　　Dudley和 Petunia 默不做声，习惯性地看着这一切，完全没有劝诫或者阻止的意思。

　　Harry的侧脸重重的砸在硬冷的地板上，但是他立刻向前爬毫不迟疑，因为他知道，如果继续躺在那里等到那个男人怒气冲冲的过来便没有机会逃了。他快步爬起，冲向楼梯。最好的方法就是反锁在一间卧室里然后向上天乞求那人的怒气能够消去。

　　可是，半途中就被抓住衣服后领，感到一瞬间的扯动，身子便向后倒。然后迎面而来的是砖块般的拳头，威力之大，眼镜整个从脸上弹飞、滚烫的液体缓缓流出，能看到的只有一片鲜红。

　　“咳咳————呕！！”口腔内都是鲜血的味道，腹部处的重击令 Harry感到胃在翻腾，刺鼻的腥味更加促进了恶心，于是没有预警的就吐了满地。

　　“下贱的……不知感恩的……”他依稀听到来自叔叔的怒喝，但是语句破碎，组织不起来。看来，那男人已经气到某种境界了。

　　Harry完全无法思考任凭本能和意志驾驭自己的身体，艰难的爬起再度企图逃脱，可是却被 Vernon 按下又重创了几拳。不断被捶打、不断感到恶心和刺痛，此时，眼前又是一片模糊完全看不清楚。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他再次感到自己是那么的弱小无助。

　　『如果自己再强一点，是不是就不用遭受这一切了？』

　　第一万次这样问向自己。

　　他模糊的感觉到身上的重量忽然离去，莫名的试图辨清眼前朦胧的景象…待到视野稍能认出周围的情况…致命的危机突如袭来，Harry的瞳孔开始剧烈收缩，眼睛因害怕而瞪大……一个巨大的身影正朝着自己猛速压下。

　　Vernon 直起身准备跪卧在男孩的胸口处，让那该死的杂种受到苦痛。他举起膝盖，狠力往下冲，就像肘击的效果一样足以让对方肋骨碎裂然后窒息身亡。当然，Vernon并没有考虑到这样的行为足以杀死一个十岁的孩子，只是想要尽可能的伤害对方。Harry的脑袋叫嚣着，直直警告着他事态的严重性，于是，他不管身上的伤势和多处的骨折，奋力往旁边闪躲。

　　“咚。”然后是一个吃疼的叫声，Harry脑袋一片恐惧的空白，本能地往楼梯冲去。他完全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和忍耐力可以支持他站起身，跑向楼梯。那一刻，像是忘记了所有疼痛，一心只想着逃命。

　　Vernon 咒骂着，膝盖因用力过猛而直撞地板。那个男孩居然躲开了，这致使男人杀意更浓、恨意更深。心里变换着伤害 Harry的方式，想象着男孩因疼痛而哭喊尖叫的求饶声。只要看到了对方的疼痛，自己就会因此而感到愉悦……那种凌驾他人的优越感，是多么的令人满足……只要尝试过一次，便深入其中。

　　×××××××××××××××××面对死亡恐惧的分割×××××××××××××××××

　　Harry慌乱的爬着楼梯，时不时滚下几个台阶。他很害怕会就此丧命，已经厌烦了面对那个男人的怒气了，但是却不想用“死”来逃避……

　　『为什么我要忍受这种事情？……为什么别人的孩子都可以有爱他们的父母？……为什么我非要被视为垃圾不可？……为什么没人来帮我？』

　　滚烫的眼泪流下，心里倍感空洞无助，他知道没人会来拯救自己……幻想着还有爱着自己的亲人，只会带来更多的失望……绝望。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眼前的台阶，半卧在楼梯上的身躯早就疲惫不已。泪水和本身就不好的视力，为自己增添更多心慌和不安。他看不清前方的路，只能靠本能的求生意志来引导他去向安全之地。还差几步就到了楼上……然而……

　　“给我滚下来！！！！”在一声狂吼后，脚踝处传来刺痛。

　　Harry拼命抓着一旁的扶手栏杆，感到指甲都嵌进手掌肉里，而身后的大手紧紧地握着、拉扯着。一阵一阵的力道，差点让男孩的脚脱臼。但是他还是死命的抱住栏杆，绝对不放手。他咬下嘴唇，用另一只脚来摆脱禁锢。

　　Vernon 的耐心达到了极限，男孩的另一只脚踹在了他的肥脸上，然后他几乎用尽全力将男孩向后甩出，毫不在意这个野蛮的动作就好比一个小孩在肢解蚂蚁。

　　最后，在一个清脆的断裂声下，Harry撕心裂肺的尖叫，他的神经叫嚣着，脸色煞白，全身失力，放开了保命的双手。再也无法忍受那地狱般的痛，他由着惯性整个人向后翻甩，径直的从楼梯上摔落。

　　在落地前的那一刻，他像是一个断线的人偶，手脚无力，瘦弱的身体轻飘悬浮。时间像是静止了，Harry艰难的保持着意识。他会在几秒后重重的砸下楼梯，然后头朝地面的摔个粉碎。他仰望天花板，脑中划过一片殷红………眼泪依旧止不住………

　　『我要死了？』

　　“嘎呀呀咿呀啊呀呀呀～”

　　伴随着 Harry的落地，是笼盖所有的红光，楼梯廊下的镜子反射出一个暗淡的黑影。

　　在黑暗来临前，他最后听到了一声惨叫，交杂着痛苦和恐惧的叫声。不知为什么，那叫声很耳熟，直直冲撞到心灵深处…………

　　Harry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没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