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未解之谜》细雪

23、巴巴多斯移动的棺材3

　　季寒本以为早上会被清脆的鸟鸣叫醒，但没想到却是乱糟糟的争吵声喊醒的。
　　当他迷迷糊糊穿鞋时，严川浩却是已经开门走了出去，当季寒紧跟着到了门口，却看到严导顶着一脑袋鸡窝头，左右开弓，把门口拿着铁锹、扫把等各式武器的少数民族村民一个个收拾的丢锹卸把。而原本气势汹汹的村民们，被这一变故惊得愣住。

　　“哎呦呦，这是怎么了？”昨天那位吉补阿叔从远处边跑边喊的赶来，“都别动手，别动手哦！”
　　石武族的语言与当地彝族相似，经过吉补阿叔的两边翻译，基地众人才明白为什么一早起来，就遭到了石武族的围攻。

　　昨晚，石武族在举行族长家人的葬礼时，发现上次安葬的棺材令人不可思议的移动了。

　　按照石武族的习俗，族人去世后，是要放置在山中的洞穴里，每个家族都有自己的墓穴，一个家族的人死去后，都要进入在后山的家族洞穴里找一个放置棺材的位置，这里的洞穴基本都是天然的，只是天然洞穴有限，几百年来，棺材已经是一个搭一个，为了给新去世的人腾地方，有的棺材中被挤进了很多具上百年的骷髅。
　　石武族的这一习俗只是针对族民，族长的家族却是不同的，他们享有特殊的权利，以及特殊的墓葬仪式。他们不在村子后山现成的洞穴中埋葬亲人，而是要把棺材放在后山与村子接壤的地方，在哪里人工开凿的墓室。而且，一个墓室放置满12口棺材后，便要再重新开挖一个洞穴。因为，族长家的墓室棺材是不能叠放的，相互之间也要留出足够的空间，同时，当过族长的人死去后，棺材也要用墓室开凿时留下的材料做石棺，以显示族长地位的与众不同。

　　昨晚，族长的姐姐去世。在族中千年古茶树下，放棺三天后，在子夜月上中天时，在族人的陪伴下，族长及其姐夫一起开启了尘封三年的墓穴。
　　开启后，他们惊呆了。幽暗的陵墓中一片狼藉，族长幼女的小棺材原本横放在墓穴内，现在却被底朝上扔到一个小角落里。族长母亲的棺材被翻转了90度，棺盖对着墙躺在旁边，而且木棺材很多地方都开始裂开，而那个笨重的族长父亲的石制棺材也已经离开它原来的位置好几米远，并且翻转了90度。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陵墓入口在被打开前完好无损，丝毫没有受破坏的痕迹。族长幼女及族长母亲的木头棺材也许容易移动，但是族长父亲，也就是前任族长的石头棺材是当时八个青年一起抬进去的，而当时带头抬棺材的就是族长和他的姐夫，那沉重的感觉，肩膀上压出的痕迹，是绝对做不得假的。
　　那是谁移动棺材的呢？
　　族人们相互看着，墓地在他们村子后面，墓地后面是整个族群存放棺材的石穴，那是不长草木的石头山，背面砾石林立，人们如果不长上翅膀，是根本爬不上来的。而前面是村子，陌生人是无法通过村子来到这里而不被人发现的。
　　村里的石武族，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团结一致，同时族里的传统深入人心，族长的地位高高在上，他们坚信，村里人不可能去做这种事情。
　　那是什么力量移动棺材的呢？

　　族人们没有找到答案。但经过半晚的讨论，他们把这次棺材的移动，当做了祖先亡灵对他们的警示，是外来的人们打扰了祖先的安宁，外来的人的亵渎了亡灵，所以才放发生了这一切。
　　石武族之所以叫石武族，除了石穴墓葬的形式，还有个特点，就是崇尚武力，当他们认定一切都是外来人的错误，他们愤怒了，抄起了手边能算作武器的家伙事儿，来到了外人居住的小楼，准备让他们给个说法，赶快搬离石武族时代生存的地方。

　　当事情明了，乡里的警察带着当地彝族地位颇高的老人赶来了。他们安抚了石武族的村民，请他们相信科学，相信政府，这个事情一定会得到很好的解决。族长的墓地被定为了案发现场，而偶尔客串顾问，刚刚大显身手的严川浩，又被应召加入了专案组。
　　从基地到村子看着不远，实际走也要走上将近半个多小时，虽说他们村口通了公路，但是要在山上绕路，而且只是达到村口，过去反而时间更长一些，因此也就走路更合适。加上过去的不过是民警和季寒他们三个，再加上翻译吉补阿叔，都是身强力壮的，这点路算不上什么。

　　“咱导师刚才那两手还真厉害。”去往石武村的路上，豁牙子笑声跟季寒感慨。
　　季寒回忆起总爱半夜砸窗户的跆拳道教练，笑着说道：“是啊，他刚才可收着那，保留了实力。”
　　“他还是保留实力的？不保留得多厉害？”
　　“吊打跆拳道黑带！”
　　“哇，别是你吹那吧！”
　　“哼，”走在前面的严川浩似乎听到他们的谈话，满不在乎的的从鼻子里哼出了一个音节，季寒笑了笑，结束话题，忙往前走了几步，跟在严导身后。

　　不过十几分钟，他们走过一个转弯，穿过写着石武村的牌楼，便是进入了石武村的地界，而后没走几步，便入眼一片古茶树，作为生物学学生的季寒不由感叹， “这是古茶树，古茶树群？”

　　“多数茶树胸径在10—35cm，胸围35—110cm，树高3—6m，，每棵茶树间隔5-10m，树木有一定的人工干预，采摘、修剪的痕迹，”严川浩走到一个古茶树下，蹲下身，拿手翻了翻土壤，顺手捡起两片掉在地上的枯黄的树叶，“施过农家肥、偶尔也打农药，不久前经过除草、翻地。恩，半原生古茶树群，树龄基本在三百到四百岁。或许在这里某个区域，能找到几颗上千年的古茶树，说不定就在村子里，当年石武村的人就是靠着古茶树而定居的，他们照顾着这里的茶树，发展起这片半原生的茶树林。”
　　“是啊，真不愧是城里来的教授啊！他们村还真有两颗千年的古茶树，现在被包围在村子里面，是他们村子的图腾。”跟着当翻译的吉补阿叔不无羡慕的说道：“石武村范围内有了这么一片古茶树，可是了不得啊！这几年啊，普洱茶越来越值钱，他们的收入很不错㖏。”
　　“他们不是与世隔绝吗？怎么还买茶？”季寒问道。
　　“哪能完全不跟外面沟通啊，早先年啊，定期有人到他们村里收山货，交换盐啊、糖啊，这些生活必需品。现在啊，他们村里也是通电、通自来水，柏油公路也是经过村口的，后来不知怎么的，有人知道他们村有古茶树，突然就涌来有一大堆的城里人去村子里收老茶，给的钱也是足足的。村子里有了钱，他们就安了电话，一是为了那些卖茶的来了先提醒一下，方便他们按数量准备；二是方便他们，让人从乡里带电器，带种子什么的。只是还是不大跟我们接触，很少出他们村子而已。”
　　“噢，那还是很封闭。”季寒感叹道：“跟外界接触少，多影响发展啊。”
　　“是啊，现在哪个村没个网络，也就他们还用电话，不上网了。我们乡里，每年总有几个孩子去外面上大学的，只有他们村子，至今还没有一个孩子上大学，去乡里上高中的都不多。乡里领导也是做过好多次工作的，希望他们的孩子都去乡里的小学上学，小学不但建的漂亮，而且还包食住，但是石武村人只接受老师来他们村子，孩子们不能出去，实在是太……”说到这儿吉补阿叔摇摇头，“好歹他们村子里孩子还是接受九年义务教育的，现在十几岁的孩子也多少会说点汉话，将来外出也能沟通不是，人啊，总是会走出深山的，老窝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儿啊。”
　　季寒似乎从阿叔的话里，听出了一点点的落寞。
　　在往后的接触当中，季寒得知吉补阿叔也是最早接受义务教育的彝族人，而且阿叔的二儿子和小女儿也都考到了外面上大学。刚开始上大学那几年，一到放假总是会回来帮忙干干农活，跟他们老两口聊聊天，讲讲外面的故事。最近几年，两个孩子都在外面成家立业了，上班、带孩子，似乎总是忙啊忙，忙不到头，似乎总是没时间，已经很久没回来了。为了见孩子，五十多岁的吉补阿叔买了电脑，学会了上网，只是哪怕是视频，孩子们那边的身影，也是忙碌的，总是说不上几句话工作上就有事儿了，或者孙子孙女们又开始闹腾了，身边还有个大儿子，虽说大儿子脑子不是很灵光，没能考上大学给他脸上添光，但对他很孝顺，他现在岁数一年比一年大，有大儿子在身边，以后的生活也算是有了保证，好歹是有个事儿，一叫儿子就能出现，帮上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