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未解之谜》细雪

13、百慕大之谜6

　　三人住的招待所不大，房间不多，设备算不上好，但胜在干净。
　　他们的房间被安排在同层的拐角，季寒和豁牙子一间在左侧，严导一间在与右侧。
　　奔波了一天，严导已经回去休息，季寒和豁牙子却还有几分精神，各自一边收拾行李，一边聊天。
　　季寒先开口：“湿地哪儿似乎有特殊动物的气息。”
　　“你认为是青龙吗？”豁牙子撇撇嘴，自我否定：“听说他不喜欢缩着，应该不是他。”
　　“异常事件肯定跟青龙无关，哪儿的味道怪异，不是山海生物，也不是妖类，奇怪的是多少有一点山海的气息，人少的时候可以去看看。”
　　“嗯，”豁牙子从兜里掏出手机：“兄弟，先别说话，我给你嫂子打个电话？”
　　在季寒震惊中，豁牙子笑呵呵的对着电话点头哈腰，叽里咕噜，挂了后，嘴角都能打到后槽牙了。
　　“真有嫂子？”季寒不太敢相信，“咋骗来的？”
　　“啥叫骗啊？”豁牙子挠挠头，开始讲述属于他的奇遇。

　　豁牙哥，原名王进安，公安大学毕业市局刑侦科实习了一年，转正考试也顺风顺水的过了，最后正式安排，竟然安排当了户籍警。他在市局刑侦鉴定科实习的时候，也是跟了个很牛的老大，跟着破了大案组几个案子，表现的沉着、冷静、机智、干练，全科都以为这么优秀的他留下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却没想给分配去当了户籍警！

　　王进安的师傅觉得他是个好苗子，对这个决定想不通，找领导谈了好几次，表示他学的是痕迹分析，去当户籍警倒是没什么，就是觉得辜负了联邦的培养！别惊奇，咱这儿是平行世界，中国明朝没灭，清朝刚进京城就被朱姓子弟给反了，最后建了北明，和逃到南方的明朝朝廷对抗，百年后建立了华夏联邦政府，也因此，中国没有被西方奴役欺凌的历史的过程一直屹立于东方，当然仍是进行了一场抗R战争的，也进行了八年。
　　扯远了，现在咱们继续豁牙的事儿，市局的领导跟他进行了多次谈话，还暗示了这次安排适合他，是更高层定的。

　　王进安当即表明谢谢领导信任，坚信这个安排有着惊人的原因！当然了，这个惊人的原因，也只有他信，因为他是山海街道长大的，从懂事开始就已经知道将来一定是父亲唯一的接班人，可他们队里的人就没人信了。
　　带了他的那个师傅后来请他喝了顿酒，告诉他顶他的是个关系户，小女孩皮肤白嫩白嫩的，怕晒的厉害，出不了现场，所以给安排在了鉴定科，呵呵，真逗，这个理由太逗了。将来又是个占名额，不干事儿，还得供起来的主。
　　师傅还语重心长的跟豁牙沟通，安慰他，说他脑子灵活，就是有点不太通人情事故，这也就是为什么关系户顶了他，他这个受害者最后知道的原因，事已至此，做师傅的也争取过了，实在是改变不了，反正都是当警察，没什么差别。

　　王进安这个时候一边陪着师傅喝酒、撸串，一边为占了名额的小姑娘默哀，真心的，他就知道有这么一出，比任何人都早，哎，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是山海街道出来的啊！

　　考近Q大研究生后，王进安找师傅喝酒，简洁的说了一下痕迹分析这两年对生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从大学毕业开始就准备，如今准备了两年，终于考上了梦寐以求的大学！

　　这不，回去跟师傅汇报一下，师傅一高兴，把现在的徒弟，那个通过关系来的关系户介绍给了他，人家小姑娘还真是白，这白倒不是矫情，而是因为实习期间接触了放射物，造成皮肤表层敏感，对阳光过敏，所以安排进了鉴定科，人品不错，两个人一聊，还挺合得来，这不是，不到一个月就确定了关系。

　　豁牙子最后还要总结一下，他要以亲身经历告诉大家，谣言、传言真心不可信。

　　当然，季寒觉得最不可信的是全科对他评价，真实评价应为——豁牙子：装模作样还行，调皮、捣蛋是真。

　　第二天，派出所狭小的会议室内一下子挤进十五六人，显得拥挤了些，一台摇头的落地电风扇卖力的工作，也无法散去室内的浊气。
　　投影仪直接打在刷的惨白的墙壁上，降低了画质的清晰度，但无法掩饰图片上的美。

　　皮肤黝黑的男人声音略带沙哑的介绍着：“去年10月，打捞起一直鳍肢受伤的江豚，受伤原因为捕捞网勒痕，保护中心医治后，同年11月放生，单只，由于其是群居动物，种群约为4只左右，因此推断有三只以上江豚被捕捞；今年二月底，白鹤种群被分四批次下毒，两只幼崽未能抢救过来，两只成年鹤由保护中心抢救后生还，现以丧失了野外生存能力；今年5月份，部分为迁徙的白枕鹤遭到捕鸟网猎杀，发现捕鸟网痕迹，未发现鸟类尸体，但数量减少，与5月前期先比，就不完全统计，约减少7-8只。”

　　男人就是那个在湿地的动物保护人员中的一个，他推了推厚重的眼镜，缓缓地关闭了他的笔记本，拔下投影仪插头，递给身旁的郝禹儿，“生态保护至关重要，近几年长江水域整体环保整治初见成效，环境越来越好，往年迁徙的候鸟都愿流连于此地的美景，不愿离开……”。

　　年轻的警员盯着白色的墙壁，握紧拳头，不自觉的喊道：“江豚、白鹭、白枕鹤！全是保护动物！他们疯了！”
　　“他们清醒的很，动物越珍贵，越值钱！”郝禹儿把投影仪的插头插入自己的电脑，放起了另一组图片，图片中是鄱阳湖中的美景，各种水鸟在觅食，小鱼在游曳。

　　严导看着投影，听着下面的讨论，未发一言，直到图片全部放完，才开口，“py湖候鸟300多种，其中水鸟115种，珍禽50多种，约占全国225种水鸟的51%。这里的白鹤群占全世界白鹤总数的百分之九十五以上。湖中有水生维管束植物102种、浮游生物266种、鱼类122种、豚类2种、已鉴定的贝类87种，而江豚更是我国濒危保护物种。”
　　郝禹儿关掉图片，换了一组照片，照片中是喧嚣的街道，热闹的高档饭庄、隐秘优雅的私人会所，最后在一堆动物残肢中定格，“现在，针对这起大型捕捞、贩卖，珍惜、濒危动物的案件，大家有什么看法。”
　　本地警察说道：“我们虽然早就发现，但是因为他们太过隐秘，很难揪出来。这次沉船事件是个突破口。”

　　“我们一直怀疑这家旅游公司的船有问题，但苦于没有证据，不能审查。这次机会，我们核实了近几年他们采购的船只详细资料。前年，他们进口了一艘国际上最快的游艇，顺水速度达到120km每小时！一个晚上就能来回于PY湖至S市，800公里，六个小时就能到。半夜走，而后返回，早上出现在PY上游，掉头航行，他们自己码头上的工人都一直认为他们仅航行了200公里！”

　　“主要是，他们公司有三艘相同的改造木船，其中一艘为快艇改造，其他两艘为与快艇相似的船只改造，每次运货都有其他两艘掩护，而且在沉船第二天一早，有另一艘木船失踪，我们没有确切证据，无法证实沉船就是那艘时速120km的快艇。”

　　经过激烈的讨论，大家一致认为，打捞沉船是案件最快、最有效的突破口。
　　而沉船的位置，现在则无法最终确定，可能性太多。
　　第一，沉船区域根本不在该航段；
　　第二，沉船已经秘密打捞完毕；
　　第三，沉船坠入较深的溶洞，测试仪测试失准。
　　…………
　　直到现在，两个学生才知道自己这一行的真实目的。

　　在两年内，PY湖野生动物保护机构就接到多次报案，发现针对候鸟投毒事件、秘网捕鱼事件。尤其是今年年初，在湿地保护区竟然发现两只濒死幼鹤，而那一群白鹤群，这一季只有四只小鹤。投毒人员虽然抓到，交代是自己想吃野味所以投毒。但警方随着深入调查，发现S市一家高档酒店中存在一条秘密的通道，专供特殊嗜好的有钱人品尝国家保护动物，该酒店已被查处，但近期在另一家酒店暗访人员发现，被宰杀的野生江豚。
　　而这两家酒店的有两点共同之处，其一，酒店都坐落在PY游轮旅游线路之上；其二，酒店的法人都曾有近亲在该游轮所在的集团供职。警方初步怀疑，这是一条野生动物贩卖渠道。而且进行了一段时间的调查，此时的沉船事件也被并入该案。

　　鸡窝头拿起一张鸟类尸体的照片，反复看了许久，而后把它放到一边，开始对前期资料进行分析。
　　确定其中大多鸟类残肢照片和江豚局部尸体照片为我国一级保护动物，同时断定江豚为野生物种，种群稀少，该动物约为2岁，死亡时间段为PY湖繁殖期间。

　　在会上，案子基本确定为走私珍、贩卖珍惜保护动物案。
　　会议结束后，严导带着两个学生与动物保护中心的男子一起默默地离开了派出所，此时正是中午了，一堆堆扛着“长枪短炮”的摄影爱好者从他们身前穿过，其中不乏手舞足老，难掩兴奋地诉说拍了多少经典照片的年轻人；也不乏微笑着一边走，一边欣赏自己作品的中年人；更不乏边走边揉着僵硬的腰腿，带着满意笑容，缓缓前行的老年人。他们无论年龄、性别、出身，在这里，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因为这里是他们的天堂。

　　这里不只是摄影爱好者的天堂，本该也是鸟类、鱼类生活的天堂，不知谁把这里变成了它们的炼狱，而始作俑者，终归要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