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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董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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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熊老哥，你来了。”
熊小卫和向夏两人，跟着熊小卫的父亲一起，到修文镇东头董铁片家门，董老板正在屋内忙活，见人丢下手里的活儿，朝屋棚内吼一声：“二娃子，看着店，我去后面一趟。”
“好勒叔，我就来。”棚内跑出一个十八九岁的的少年，今天是赶集日，修文镇上人很多，来谈生意取货的人也多，铁片作坊人来人往，没人打理可不行。
董老板甩了甩手，黑乎乎的机油沾在手上，他用肥皂洗了洗手，洗脸帕边擦手边说：“熊老哥，我可是急死了，这不，昨天我说试一试车的，结果，把车停到巷子里卡住了，怎么也开不出来了，你快去帮我看看。”
熊小卫父亲道：“老董啊，你可别抱太大希望，我虽然开了十来年拖拉机，但对你们这种金贵的小汽车，还真不一定能开，上次就给你们说了，最好找一个专业司机，我估摸着我技术也和你差不多，不一定敢跑远路。”
“先看看吧，实在不行再说，熊老哥你不知道，现在会开车的人可贵了，我是这样想的，找个人带我跑个三到五个月，等我把胆子练出来了，我就自己跑了，但这样的人不好找啊，卖车的老板介绍了两人给我，都要收这个数。”
说着便举起一根手指。
“多少？一百？”
“一百块一天。”
“他怎么不去抢！”熊小卫父亲大叫一声，被这个数字惊呆了。
正在观察董家作坊运营的向蔚也吃了一惊，不是说这年头钱很值钱吗？这一个开车的司机开出这个数字是不是太离谱，估摸着是别人看董老板没有门路，故意的吧。
向蔚猜对了，还确实有一部分是这个原因，坑人，但那也没办法，要知道，董老板买的是货车，会开货车的人首先是抢手香馍馍，你董老板也不是长期雇佣，人家给你开还不如给那种长期雇佣老板开，难怪人家不不愿意，又不是找不到工作。
董老板自己也知道，想着熊老哥半夜都敢开着拖拉机上山路，胆子不可谓不大，所以想试一试。
只不过，等向蔚看见那货车卡住的位置时候，他也是醉了，这董老板到底是怎么弄的，把车卡在这么一个刁钻的位置，怪不得开不出来呢，不是有手感的老司机，估计也是不敢去碰的，一边是河，一边是居民的房子，还要倒着出来……
这车，可没有倒车影像和倒车雷达，只能靠后视镜。
果然，熊小卫父亲围着转了两圈：“老董啊，这……这我搞不定啊。”
他心里打起了退堂鼓，他到底是开了那么多年的拖拉机，虽然大概知道四个轮子如何开，但，等他今天真正的看到车，他才发现，要他上去真正操作，心里上就过不了那一关，这么大的一个铁疙瘩，高科技玩意儿，比自己那个小破车高级不知道多少，自家小破车碰了蹭了就算了，要是人家的车给碰了蹭了，甚至……
他负不起那个责任，不敢啊。
听闻此话，董老板……
“董向荣，来人了啊？来人就赶快把车挪走。”巷子里站了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满脸不高兴，她说完又朝着里院子大喊：“光军，快把板板车推出来，董向荣找的挪车的人来了。”
“光军家的，实在对不住。”董向荣苦着脸，他也不知怎么办了：“这……一时半会儿还挪不了。”
“挪不了？为啥？”中年妇女急了，声音都提高了好几个度。
叫光军的男人从里院推了个板板车出来了，板车上堆满了袜子，衣服，鞋子，针线盒，剪刀，打火机，火柴什么乱七八糟的，向蔚一看就明白了，今天是赶集日，这家人要去摆摊了，结果，被火车堵住了路，板板车过不去。
“熊老哥也不敢上手。”
“那我今天生意还要不要做了？你知道我今天不做生意损失多少钱吗？不行，你开得进来就开得出去，今天你必须把车给挪走，否则你就要赔我的损失。”
中年妇女咄咄逼人，源于两家本来关系就一般，之前董家要做铁片作坊生意的时候，她家男人想要一起干，董家不愿意，现在看人赚钱了本来就不高兴，索性他家光军有渠道，靠卖这些东西也不错，修文镇赶集是隔一天一个开集日，一个月也就只能做十五天生意，他做一天生意也有七八块十来块的收入，这眼看都八点半了，车还挪步走，她不急才怪。
“我给你说董向荣，你挡的不是我一家，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这一条巷子里有多少户你自己看看，不能因为你车停在这里大家都不要活了吧……”
“确实不行，光是人出门都要侧身才行，太不方便了，我今天菜也没卖成。”
“我家白糖盐巴瓜子花生也弄不出去。”
“我家……”
董向荣急的不行，他自己理亏啊，大家做生意都用板板车拉着做，这逢赶集日把一众邻居都堵门，生意也做不了，别的不说，他就知道建军家的卖他的那些东西一天下来也有十来块，若是家家户户都问他要钱，这……”
他把求助的目光再次投向熊小卫的父亲：“熊老哥，你看，真的不行吗？”
“老董啊，上次你给我说，我就说过，我不一定行，我那说的还是平地开车，现在这样子，我真的不敢啊，太窄了。”
“搞什么，都八点半了，快点啊。”巷子尽头来人越来越多，原来大家听说挪车的人来，都把自家要卖的东西推了出来，有人推着自行车，有人推着板板车，有人推着三轮车，上面装满了货，反正过去不的那种。
董向荣急的团团转，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说：“对不起大家，今天挪不了，要不这样，我现在帮你们把货都拿出来，先将就一天好不。”
“说的容易，一点点拿能拿多少啊，再说，没有板车，你是让让我摆在地上卖吗？”
“不会开车就不要买车嘛，显摆啥呢。”
“唉唉，算了，都是邻居，老董也不是故意的，老董，按你说的，赶快叫人帮，先把我的菜弄出去。”
“喂喂，我离最近的吧，先拿我的。”
董向荣扭头道：“熊老哥，你帮我先看到下，我去家里把人都喊过来。”
“不用喊人了，你家里还有生意要招呼呢。”熊小卫父亲很内疚：“我儿子在这里，我们就三个人够了。小卫，你站后面，我站中间，老董，你在前面。”
因为车旁边的通道只能容纳半个人挪动，就是说人要侧着才能通过，所以，他们干脆站成一排，人不动，准备把东西传出来。
但三个人够呛啊。
“董向荣都这时候了，你还顾着你家生意，我们家都没有做生意了好吗？”有人酸溜溜的。
“老大，我要去帮忙，你和你家小朋友自己去逛吧。”熊小卫听他老爸召唤，道。
“那谁……”向蔚还没来记得说什么，刚开始那个叫得最厉害的中年妇女一指他，说：“你是和他们一起来得吧，你不能走，你站最后一个，你看三个人不够，车身这么长。”
向蔚：“……”
很不爽。
他本来就不可能一走了之，但自己明明还没表态，便被人指着说：“你来帮忙。”感觉就是自己不想帮而是别人强迫帮忙一样，反正这样的事情最让人窝火了。因为被指得那个人，忙也帮了，气也受了，人情还是别人的，不仅讨不了别人一句好，说不准别人还会在事后讲你坏话。
好气！
还有，向蔚看着后面那一筐筐的东西，这么多搬，起码两个小时，现在才八点办，估计搞定要11点了，这，他可不干！
但他也不能就这样走了，做人不是这样做的。人家董老板刚才还抓了一把糖给夏一冉呢。
“董老板。”向蔚叫了一句。
“埃，你是小卫同学吧，你别管，你去玩儿你的。”董老板误会了，朝那妇女好脾气的笑了笑：“光军家的，我去喊人了。”
他不好意思。
向蔚本来不想出这个风头的，他只想来考察下市场，但……
“不是的董老板，我帮你把车挪出来吧。”
“啥？你说啥？”董老板一时半会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了一句。
向蔚伸手指了指车：“我会开车，我帮你把车挪出来。”
董老板失笑：“唉，你这孩子，你是哪家的娃啊，伯伯谢谢你这份心啦，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心领你这份好意了。”
他可不敢让向蔚上手，主要是怕伤着人孩子，他可赔不起。
“喔，对对对，老大，我差点忘记了，那天我听到你和施老板谈话了，你会开车啊。”
熊小卫兴高采烈的，少年心性，贪玩是正常的，刚才是不得已才帮老爸干活，他也想去玩儿好吗？突然有这么一个机会，他急忙帮腔：“董伯伯，我老大真的会开，他可厉害呢。”
董老板……
“你说真的。”
向蔚点了点头，他是真的不想在这里免费给人当劳动力搬两个小时，挪个车几分钟的事情，前世的老司机，开了十几年了，这样的巷子，没啥问题的好吗？
“踩离合起步挂挡倒车。”
“你开过吗？有没有把握。”
向蔚犹豫了下，点了点头。反正对方也不会详细问，他也不会详细说，如果说没开过，估计董老板不会让他上手。
不上手就要被“道德绑架”在这里搬东西，好吧，是他过不了心里那一关，不能一走了之，他的时间不能浪费在这里。
“放心吧，完全没问题的。”
董老板犹豫了下，把钥匙递过去：“那，伯伯帮你在后面看着，你小心点哦。”
向蔚接过钥匙，打开驾驶室车门，他前世学的手动挡，开的自动挡，车也换过好几辆，男人就没有不爱车的，所以，虽然多年没碰手动挡，但他一看就知道是什么回事。
踩离合，发动，调好后视镜，方向盘左右打圈，调整，一分钟后，车退出了小巷子。
董老板……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一分钟，一分钟啊。
“帮我开来停在那边。”他跑起来指了指自家门边的位置。
向蔚一打方向盘，往前开去。
董老板大声说道：“车头进这里，这里啊，靠这边进来。”
向蔚没听，往前开了一点，借了个道，在开倒库，完美贴合董老板的位置，停得稳稳妥妥。
熄火，下车。
倒车入库不能用车头进入这是基本的。
“你这娃，厉害，厉害，你是谁家得啊。”
熊小卫的父亲也是惊讶不已，闻言补道：“三宝村一组的向家，他是向建波的儿子，他妈是马巧娥，三宝村五组的。”
向蔚笑了笑，把钥匙递了过去，道：“董老板，停这个位置，不能车头进来，因为这车是两驱，前轮没有转向能力，只能用后驱，一定要倒入库，不然很难停直。”
“哦哦，好的，好的，别叫我老板啦，叫我伯伯，董伯伯。”
向蔚点了点头，礼貌道：“好的，董伯伯，我要去集市买点东西，就不耽误你了。”
“唉唉，你……你要买啥？到董伯伯家里玩一会，吃好午饭在走。”
“不了，下午集市就散了，我去买点衣服。”
“哦，好吧，那你买好衣服过来吃饭啊，董伯伯今天办招待，一定要来啊。”
向蔚笑了笑没说话。
董老板朝熊小卫道：“小卫，你和你同学一起去吧，一会来吃饭，记得把你同学带过来啊。”
他又不是傻的，从倒车就能看出来，这崽开车溜呢。他正发愁找不到人，这不，现成的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