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6、第八十六章 ...

  •   看着乐灵前面走,姨娘后面小步的追,还时不时的骂着‘死妮子你站住’。乐灵是个心气高傲的女子,她与别的姑娘不同,听姨娘话儿里,像是给乐灵说了们亲事。按照身份,乐灵也只能做个姨娘,只是如此却是可惜了乐灵。

      那二人消失在转角后,影子也随着被转角的灯笼拉的老长,直到消失。霍嘉兰想着自己出来久了不好,也重新回到望月楼。再次回去的时候,人也都走的七七八八了。

      酒过三巡,游戏依然在继续,趁着叫酒令的吵闹,霍嘉兰悄默声息的坐了下来,这时又到老太太叫令,老太太随口道:“蓁瑶啊,这回你来吧。”

      原本大家都欢声笑语的,老太太竟是对着顾如喊了一句蓁瑶,在座的各位瞬间沉默。老太太意识到自己叫错了名字,瞬间丧失了兴致,叹了口气道:“夜深了,今儿啊,就到这吧。”

      蕊珠看到了老太太的失落,也匆忙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搀扶着老太太离去了。

      老太太一直对将缪蓁瑶嫁给忠义贤王而愧疚,当年缪家险些摇摇欲坠,是老太太舍弃了缪蓁瑶这个乖孙女,才救了缪家。如今忠义贤王被流放到苦寒之地,连缪蓁瑶也一并去了,疼爱的孙女如此受苦。这一直都是老太太的心病,这件事就像针一样扎在了她心里,她愧疚于心。

      府上的后辈们不知道,但是那些太太们心中可是很清楚的。

      老太太走后,赵氏及甄氏也随之散去。方才还热热闹闹的宴席,一时间散去的冷冷清清。霍嘉兰没有走,留下帮衬着顾如指挥着收拾宴席后的席面。

      霍嘉兰看着东西过多,下人估计都吃醉了酒,眼下不知跑哪里去了,顾如都自己上手了,霍嘉兰也下手帮衬,顾如道:“我寻常一个人,习惯自己动手,这都是油污,你就不必下手了。”

      霍嘉兰道:“我以前在家时,也时常帮母亲做事,不碍事的。”

      顾如无奈一笑,将摞起来盘子端出去。这时霍嘉兰踩了个东西没稳住险些摔倒,她急忙用手撑住了桌面,却将手中的盘子打碎了。

      顾如刚走出门外,就听到这么大动静,吓得停住脚回头,看霍嘉兰没有摔倒,便道:“你可歇着吧,还是我来吧。”

      霍嘉兰道:“没事的,只是打碎了这般好的盘子。”

      顾如道:“人没事就好。”顾如又去忙了,这前前后后,从操办宴席到收尾,顾如都忙前顾后,着实能干。

      顾如是甄夫人妹妹婆家那边的女子,生的好看,端庄贤淑,只可惜这么好的女子,却不能夫君相伴,子女绕膝,享受人间福乐。

      顾如走后,霍嘉兰看了下自己脚下方才踩到的东西,见是一个绣工精美的小荷包,不知是谁遗落的,她蹲下身捡起来。这料子不像是下人的,色泽鲜明,也不像是哪个夫人的。捏了捏,里面有物件,想看能否有物件能认出是哪位姑娘的。打开一看,是叠得整整齐齐的纸,翻开纸的时候,脸颊从白到红,匆忙收了起来,看了看周遭,迅速将荷包囫囵装进了袖口里。

      这类东西究竟是何人带进来的,先不说老太太知道了会不会气,若是夫人知道了想必也会彻查的,无论查到谁的头上,都少不得被撵出去。若是姑娘们的,那问题就更大了,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可是会被重查。会影响姑娘们的清誉,若哪个嘴松的下人传出去了,丢人不说,他日,谁还敢提亲,一生就毁了。

      往好处想,谁人都不知道,送出去避避风头。就怕对方不怀好意,以此要挟,这种人一旦好处到手,就会变本加厉,缪家定不愿被人按住头的。霍嘉兰也不敢声张,她一时还拿不定主意,暂时越少人知道越稳妥,她且收着,再寻个时机交给母亲大人。

      霍嘉兰一直帮衬着顾如将一切都收拾妥当了才走的。

      回到院子时,霍嘉兰想着缪思重许是还没有回来,不如去将还未制作完的胭脂做了去,全当等缪思重时打发时间。也不要采薇和杜鹃侍奉,叫她们各自睡去了。

      霍嘉兰刚来到自己的房间屋外,便瞧见屋内的一盏烛火亮着,透露着人的身影,缩手缩脚的,倒是把霍嘉兰吓了一跳,心想屋内进了贼人。这时屋内的人影站起身来,灭了烛火,朝着门口走来。

      此时跑是来不及了,亦是无处躲藏。慌张的霍嘉兰也不敢叫人,今日过节,下人都各自去玩儿了,叫也不一定有人应声。这可是缪家大宅,却不想贼人竟是趁着这个时候,偷到她的屋里来了。便四下看看,想找防身的工具。如果将贼人打昏了,兴许能有时间逃掉搬救兵。

      凑巧灭灯的铜长柄就立在门口,她随手抄了起来,这时屋内的人出来,还悄悄的将房门再次掩盖上。霍嘉兰便狠狠的挥动着向着那人砸去。

      只听那人吃痛的唏嘘了一声,霍嘉兰闭着眼睛猛的一顿乱锤。

      却听见那人低沉的嗓音敲击着霍嘉兰的耳朵,“是我。”

      霍嘉兰听着声音像是缪思重,这才停下手,因为今日府上无人,又害怕走水,所以没人的院儿都纷纷灭了灯,霍嘉兰走的时候,害怕采薇一个人看不过来,故而也没叫采薇掌灯。眼下也是因为天太黑,着实没看清楚,误以为的贼人,不想竟是缪思重。

      缪思重低沉的问来一句,“你,你吃酒了。”

      霍嘉兰紧紧抱着手中的铜柄,点了点头,逃也似的回到屋中。

      屋内重新掌灯,缪思重头上红肿,霍嘉兰轻生道:“二爷,我不知道是你回来了,采薇也没说,我当时真的以为是贼,所以就下手重了点。”霍嘉兰用手指比划了一下。

      缪思重道:“难得今日过节,往年害怕人多生乱,怕走水,我都是巡夜到五更天。眼下白岩替班,我今日便提早回来了。”

      缪思重也不提及自己今日是想早些回来陪霍嘉兰过节,可巧府上做局,不想打搅这些女眷雅兴,便在屋中等着霍嘉兰,惊喜没给到,反倒是被当做了贼。他抬手想要自己揉一揉。刚一碰就痛的嘘唏,干脆作罢,补充道:“下手是重了一点。”

      霍嘉兰不敢直视缪思重的眼睛,“我去拿些药酒来。”霍嘉兰逃也似的跑了出去,缪思重望着霍嘉兰的身影,忍不住嘴角挂上了笑意。

      霍嘉兰手里捏着裹了棉絮的竹棒,沾着药酒,轻轻的给缪思重擦着,只见额头红肿,破皮。自己心中也不免感叹,是下手重了。庆幸的是没有伤着眼睛,也无严重出血。

      缪思重抬着头,乖乖的让霍嘉兰仔细的给给他擦着药酒,缪思重便注视着霍嘉兰的脸庞,瞧着她认真的样子,烛光从斜侧打在了霍嘉兰的脸上,她粉朱玉颜,如桃花雕出的玉人儿,一时看的有些痴了,忘记了疼痛,连霍嘉兰问话儿都未曾听见。

      “二爷,是不是我下手重了,我再轻一点。”霍嘉兰见缪思重盯着自己,有些慌了神,“二爷?二爷?”又连唤了几声。

      缪思重被霍嘉兰这几声唤的回过神来,赶紧低下头来,“没事,可以了。”

      霍嘉兰瞧见缪思重的手上也有伤痕,便拉过他的手。害怕他痛,还边擦药酒边轻轻的吹了吹,缪思重道:“明日问安,祖母和母亲定会问起缘由,你只说是我在军营伤的。”

      霍嘉兰知道缪思重是怕她被责怪,像个犯错的孩子低着头收拾好药酒,这才发现她的半成品胭脂都被制成成品了,她有些惊诧的呀了一声。

      “这是你帮我做好的?”她用手指轻轻摸了一点涂在在手上,颜色恰到好处,嗅了嗅味道,已滤去了苦味,胭脂中只剩下蜂蜜的甘甜和清淡雅致的花香气。

      缪思重干咳了一嗓子:“我原以为是下人们折腾来玩儿的,等你时闲来无事,瞧着只做了一半,便帮着做完了,留过夜了花汁干了香气容易散尽。”

      霍嘉兰高兴道:“原来二爷也会做这些精巧细致的活儿,我原以为二爷只会习武打仗。”

      缪思重被霍嘉兰夸奖,他内心有些激动,但还是强忍着假装小事一桩的样子:“以前家姐常做,自从她嫁人后,府上的姑娘不愿麻烦,只花钱买外面的,是省心方便。谁知道那外头做的有没有偷工减料,自己做,用料上也能选用最好的。”

      霍嘉兰听缪思重提到家姐,那他口中的姐姐定是缪蓁瑶无疑了。霍嘉兰嫁到缪家时,缪蓁瑶就已经嫁人了,府上无人提及过,她也不便多问,所以她对缪蓁瑶不了解。

      听玳萱姑娘说过,缪思重和缪蓁瑶关系最好,今日他提及,霍嘉兰好奇心,也想顺便问一下有关缪蓁瑶的事。于是,就把今日晚宴上老太太提及到缪蓁瑶伤怀的事告诉了缪思重。

      “有关姐姐的事,我也不大知晓,只是见祖母提及时,心伤至此。”霍嘉兰顺道在缪思重一旁的长榻坐下。

      缪思重道:“那些都是你来缪家之前的事了。”缪思重淡淡回应。

      如果缪思重不说,霍嘉兰也不好多问及。眼下夜已深,加上今晚零零散散也吃不少酒,这会儿困意突然席卷而来。

      霍嘉兰不好意思先提及就寝,正在心中琢磨如何开口,便感觉自己腾空而起,惶恐使得霍嘉兰下意识的搂住了缪思重的脖子,又觉得如此不好,便将手又抽回来,像是小鹿一样缩在胸口,只是瞪着一双桃花眼望着缪思重。

      “夜深了,我们安寝吧。”

      ......

      各个园子相继静了下来,上灯的、守夜的、巡视的都各司其职。磐林园却还在忙着处理内事,徐夫人虽是困意席卷,加上方才在宴席上吃了酒的缘故,越发的困意。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冯家的说着什么,随时都要睡过去了。

      外面打更已过四更,眼见冯家人这般能说,徐夫人又不好开口说择日再聊,云栽有眼色,便道:“冯家婶婶,这夜已经四更天了,既是奶奶已经送回来了,那就相安无事了。我们太太也没有要怪罪与她的意思。奶奶想是在家中为女儿时带的娇惯些,我们这糙枝大叶的府里定是照顾不到的地方,冯家婶婶也不要见怪,这府里人多,这各房各处的姐儿都是粗使着养活,何况哥儿们。”

      “哥儿也是,凡事不知让着奶奶。眼下哥儿事业繁忙,这一个心恨不能掰成几瓣来,要孝敬父母,又要老太太和各房的长辈们,这事业上是上面的人下面的人又要面面俱到,恐怕是忽略了奶奶的感受。还请冯家婶婶回家同冯大人说说,就绕过我家哥儿。这阵子礼部事忙,等哥儿忙完,定要哥儿亲自上门给冯大人及冯家婶婶赔礼道歉。”

      云栽语气抑扬顿挫,伶牙俐齿,可谓是给冯氏留足了颜面,话语间也多有彰显出是冯晚芬不识大体的意思。冯氏的脸面在昏暗的烛光下都难以掩盖住。

      既是缪家都这么说了,她在怎么要给自己女儿讨个说法,也不能一直不依不饶。何况她连夜送回冯晚芬,也是怕人说闲话的。她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性子,她自己也清除,这相应走一回也算讨回面子了。这搭箭的弦又不能绷的太紧了,否则适得其反。

      冯氏道:“这不知不觉都四更天了,我今日来也不是兴师问罪的,表姐请勿放在心上。哥儿有大志向,不愧是我冯家的女婿。我这个女儿啊,就是她爹给惯坏了,以后啊,她哪里做的不好,只管说她去,不要顾及我的颜面。”说的时候,看了一眼冯晚芬。

      好巧不巧,今日本是来问罪,却是连缪绍辉的人影都没见着。缪家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又客套几句后,驱车离开了。

      冯晚芬给徐氏福了福身,也回了自己的住处。

      云栽扶着徐氏起身,从花厅回了寝室。不见三老爷,想是去了周姨娘处。

      “云栽我的儿,多亏你在我身边,否则,我都不知该如何开口才是。明日你去找孙嬷嬷领上五十两纹银,外加两段绸子,送回你家中去。”徐氏拉着云栽的手,打心里喜欢这个丫头,以往都是雨燕在跟前侍奉,这几日雨燕有事回家中去了,这才让云栽补缺,却不曾想云栽这丫头平日里闷不作声,嘴巴却是这般灵巧。

      先前听孙嬷嬷提及过云栽的身世,家中兄妹四个,家境贫寒。当年为了给大哥成家,家中将年仅六岁的云栽卖入缪家做粗使丫头,还尚有两个哥哥是寡喊。徐氏甚是会笼络人心,今日她这般赏赐,对穷苦家中而言,无疑是雨露天恩了。

      云栽感激涕零的跪在地上磕头,眉宇间喜不自胜。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灌溉营养液]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