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秀色可餐》墨上伊人

64、第六十四章

　　明姨备好了马车，二人也没耽搁，上了马车，就一路消失在刚刚雨水转小的暮色里。

　　因下雨的缘故，天黑的异常的早，缪家府邸早早就掌灯了。

　　二人这边刚落地回了府上，按惯例，先去老太太及太太那边问安。只是二人刚入了府门，就碰到了蕊珠，霍嘉兰心想不妙，这怕不是惊动了老太太。

　　可巧，想什么便是什么，听蕊珠那口吻，眼下老太太也在她院儿等着呢。蕊珠看到二人从马车上下来，好一顿盼天盼地：“二位祖宗爷爷奶奶，可算是回来了。真真是叫我好等，若是再不回来，可就要动用佣人一寸一寸的搜了。”

　　霍嘉兰知道蕊珠是老太太最贴心的丫鬟，想套套话儿，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形。

　　听采薇提及过，这蕊珠在老太太身边虽说是主仆关系，可府上的人都知道，也算是老太太半个女儿了，就连蕊珠的嫁妆，老太太一早都备了一份呢。

　　眼下问蕊珠可算是问对人了。原是这下府上惊天动地的，又事起卓婉君。霍嘉兰心中也是恼怒，内心怒骂，可是不能看到人过上几天安生日子。

　　蕊珠道：“老太太都打发了多少人问二爷、二奶奶，这都怒了。这不，我才揽下来，多亏是问了白岩，才知二爷及二奶奶在何处。眼下老太太正在气头上，这都坐了一炷香了，势必要等二爷及二奶奶回府上的。等下凭老太太怎么说去，二爷、二奶奶且是不能顶撞的，可是明白了？”

　　边走边听蕊珠说着，跟着的下人帮忙撑伞，霍嘉兰脚下走的也快，连雨打在身上都感觉不到。缪思重见霍嘉兰走的快，从下人手中拿过伞来，跟上霍嘉兰，将伞整个罩在她头上，自己却淋在了雨中。

　　缪思重刚进门，甄氏瞧见他身上湿了，赶紧吩咐人拿了干衣裳让他换上。

　　霍嘉兰是跟在缪思重身后进了门的，甄氏见霍嘉兰先斥责：“去几日也就罢了，这半个月都要过去了，家中闹的鸡犬不宁，你倒是清净的很。”

　　老太太道：“你提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要我说，这事不怪嘉兰。”老太太为霍嘉兰说话，甄氏也就不好再说霍嘉兰。

　　老太太道：“想来蕊珠都和你前前后后说明白了，我就不重说了。这回好在人没事。我倒不是将她当作外人，她说到底是你的妾室，又生了黎哥儿。入了府门，就要守府上的规矩。规矩学的慢可以慢慢来，她可倒是好，规矩不学，整日里想着怎么利用黎哥儿争宠。我也是女人，这些小心思我比谁都明白。她这样怎么能带好孩子，你以为我不愿讨清闲自在的日子，在这里找罪受。”

　　老太太一股脑的吐露出来，众人也都不敢接话儿，这时有小丫鬟找蕊珠，蕊珠便福了福身，走了出去。

　　老太太继续道：“我本想不让她再继续带着黎哥儿，她能想明白的，这下看来，她真真是孺子不可教也，我带走黎哥儿是对的。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你劝她尽早给我收敛里，否则，就别怪我缪家真的容不下她。”

　　缪思重道：“惹怒祖母不悦，孙儿也有过错，该如何处置，听从祖母的安排。”

　　霍嘉兰有些意外的看向缪思重，很意外这次缪思重没有维护卓婉君。

　　老太太道：“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待卓姨娘休息过来了，就送到农场去吧。”

　　屋内的人都一片沉默，无人反对。那些下人的脸上倒是有些惊诧，只听说农场很苦，到底几分苦，他们倒是都未曾真正见过，以往府上犯过大过的人才会送到农场去，这卓娘子也就自求多福吧。

　　“外祖母可在这里？”是惜玉的声音，正瞧着刚从屋里走来大门口的蕊珠，便顺势问。

　　蕊珠正准备开口，吴嬷嬷抢着回答：“在在在，可巧，姑娘怎跑这里来了。”

　　“自然是来寻外祖母了。”惜玉嘴角一瞥，对吴嬷嬷说话有些刻薄。

　　这吴嬷嬷原是赵氏让她来问问老太太，三日后便是六姑娘及笄并着和秦家订亲的好日子，院儿里临时想请个戏班子，只是先前的预算支出，大太太都做里登记。这请戏班子的事怕大太太给毙了，就想请示一下老太太是否批准的。

　　看到老太太一直疼的如掌中宝的外甥女，自是想要巴结讨好，谁想裴惜玉不吃这一套，倒是自己吃了个哑巴亏。

　　蕊珠看吴嬷嬷脸上挂不住，道：“吴嬷嬷，你且回去吧，我看里面一时半刻也处理不完，且老太太也在气头上，此刻说这些，不是找骂么？等明儿老太太气消了，你再来吧。”

　　吴嬷嬷只好尴尬的笑了笑，象征性的打了招呼便走了。

　　蕊珠瞧着吴嬷嬷脸色难看的离开，不知又会同赵氏说些什么，有些作为大姐姐似的嗔怪：“你啊，这小嘴是真毒，那吴嬷嬷寻常不得见的，你说话也没个轻重的。”

　　惜玉道：“谁叫她前几日私下寻到我这里，说什么，偏要我向老太太讨要她的女儿来我身边做事，再说了，这府上人员调动，岂是我一声令下的。这缪家又不是我家，归根结底，我不过是个外人罢了。”

　　“嘘。”蕊珠制止了惜玉，“傻姑娘，你说什么浑话呢。这要是让老太太听见了，岂不是伤心了。”

　　惜玉道：“这又不是我说的。”她又想起当时缪潘如此对她说话的情景。只是此从上次事后，缪潘及戚姨娘离府有月余了。事情就不了了之了，幸亏馥馥姑娘没事，否则自己也会成为千古罪人的。

　　蕊珠道：“你还记着呢，再怎么说，那潘哥儿也是五姑娘的胞弟，这话儿若是叫五姑娘听见了，恐怕会很难受吧。”

　　惜玉知道自己说错话儿了，就道：“哎呀，是我思虑不周。蕊珠姐姐，你可千万不要告诉五姐姐。”

　　蕊珠佯装生气：“那你以后可不许再说这浑话了。”

　　“我保证不说了，只是我觉得五姐姐该是大舅母的女儿，那戚姨娘一点也不像是五姐姐的亲生母亲。”

　　“刚说什么来着。”蕊珠对裴惜玉也是当作亲妹妹一样，瞧着她这冰清玉洁的模样，偏偏喜爱白色，就像是冰雕的花，美而脆弱，想要保护好她。

　　“蕊珠姐姐我错了还不成，你就绕了我这最后一次。”惜玉求饶，蕊珠才罢休。

　　蕊珠道：“你不是和五姑娘去参加什么‘品雨诗社’了”

　　惜玉拉了拉身上白色的披风，隐隐漏出右前襟绣着一朵白色山茶花：“自然是诗社结束了才回来的。”裴惜玉说着一脸高兴，我同乐灵姐姐今儿在诗社可以拔得了头筹，不相上下。那些评诗官都分不出谁好谁坏。”看她此刻又高兴的像个孩子，看来今日是玩儿的尽兴。

　　蕊珠道：“亏的你来了，老太太在屋里呢，你且劝老太太快些回去，今日可是折腾的够呛。”二人往院儿里走去。

　　“二嫂嫂也是脾气好，院儿了出事，都叫二嫂嫂受着，卓姨娘这般折腾，她却一句抱怨的话不说。”

　　蕊珠也有些同情霍嘉兰，道：“可不是呢，这为人妇和为姑娘家时，确实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