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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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挣脱不得缪思重的手，也只任凭他搀扶着。喜娘递来结了同心结花的红菱，二人一人一端，向前走着。有丫头前头举着雕刻精美的镜子倒退着行走，引领着新人。
跨过摆放的马鞍、草垫、从称上踩过。一路上热热闹闹，那些贵妇人交头接耳，霍嘉兰心跳的厉害，倒是什么也没听见。
霍嘉兰进门后，就被一路牵行，送回了屋中，喜婆喊着“坐虚账”，把霍嘉兰安置在房中的帷帐内。将屋中的围观的丫头婆子全部都遣散了，将门关上，方才还热闹的，一时间就冷清了下来。
霍嘉兰虽累，也只能坐等着。此刻的缪家人，是去送霍家来送亲的人了。此番来送亲的，还有霍嘉兰的舅舅王怀姜。
见到缪思重，迎了上去，“我家的嘉兰日后托付给世子，也算有福气了，能与缪家结亲，真是莫大的荣幸。”
面对献殷勤的王怀姜，缪思重也只笑笑。只是霍嘉兰不知，她这舅舅又在给霍家丢人了。
来送亲的队伍全部三杯走送酒待过后，纷纷告辞。霍去白喊住缪思重，原来他们是将与侍，不能逾越了阶级，而今他们是亲戚，便不免要嘱咐几句。
霍去白道：“不管你娶我的妹妹是出自真心，还是只愿从了皇命，虽我霍家不比缪家的家大业大，可就是再苦，我也没让这个妹妹吃过什么苦，还望世子能好生对待我的妹妹。若是叫我知道缪家欺人太甚，我霍去白即使拼了命，也要为妹妹讨个说法。”
缪思重道：“她既是嫁我，便是生死都为我缪家人。”
“你......”霍去白听到缪思重如此言，心中气恼。
王怀姜见霍去白如此无礼的说话，一把拉过霍去白，低声斥责，“你说什么呢？就你们霍家早就不行了，这门婚事本是高攀，你怎能如此说话？”
霍去白看着舅舅如此言，道：“舅舅，人不为利而屈膝，这是你曾教我的。”王怀姜一时哽塞，如梗在喉，说不话儿来，看着一旁的缪思重，也只笑了笑，称外甥不懂事，要他不要见怪。
宴席正式开始，所有前来缪家贺喜的宾客们，都纷纷就坐，有身份地位的，酒桌都摆在了前头。霍嘉兰此时等的快要撑不住了，才有下人前来，称是要引去前头拜堂。
在中堂摆了一个雕花精致的木榻，金丝软被铺就，媒人、缪家的各种亲戚姨娘见过，这才拜了高堂、婆婆。霍嘉兰一杯一杯的斟酒敬上，倒是谁是谁都没有记住。
在回到屋中后，前来贺喜的宾客们，纷纷说了吉祥话儿嘱咐，扯了利市缴门红后离去。霍嘉兰不得已偷空里喘口气儿，刚歇息下，又被请了出去，新郎新娘方才只是拜完了高堂，此番是便要来家庙前参拜。
最后又是父亲行了对拜礼，霍嘉兰滴水未进，已经有些支撑不住。缪思重似乎是感觉到了霍嘉兰脚步虚浮，还是伸出手悄悄扶着她。
一路浑浑噩噩回到屋中，妇人们围着撒帐。霍嘉兰和缪思重并排一左一右坐着，杜鹃和另一个缪家的丫头各自取下了霍嘉兰和缪思重的头发，用红缎子裹住两人的头发、木梳子、钗子，系好放在了准备好的木匣子里头。
合髻后，便要饮交杯酒，掷了酒杯，蕊珠道：“呀，大吉。”
甄夫人本是担心，此刻豁然眉间乌云退散，道：“今日大喜的日子，诸位可要吃好喝好。”
“思重兄好生幸运，娶了这样的美娇娘，真是叫我等羡煞。”那些公子哥调侃着。
这时有人言，“人生乐事，不过是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金榜是不需要了，如今美娇娘也有了，今日可要一醉方休啊。”
一群人愣是将缪思重给生生抬了出去，缪思重一向不是爱闹腾的人，此刻被人抬出去，面目有些狰狞。
这等情况被霍嘉兰看了个正着，她险些笑出来，最终止住了。
那些贵妇们，以及府中的姑娘和丫头们纷纷围着不肯走。甄夫人好一顿劝，才将大家劝走。说是回头不给闹洞房了，那些人为了闹洞房，才纷纷离开，去了前院吃酒席。
难免有些人会说霍家高攀，也只是私底下说说，但是许多人看到新娘子生的标致，都不住的夸赞，甄夫人虽不大看好这门婚事，但也对这些赞美的词儿颇满意。
缪思重在前头应付着那些拉着非要同他吃酒的各位大人公子，有小厮进来，禀告了甄夫人，说外头有一公子，自称是姑苏肖家人前来贺喜。
甄夫人本想从不知什么肖家人，想要人给了赏钱打发了，那小厮言，说是那人说要见老太太。点明是要见老太太，甄夫人一时心下没了谱儿，最终还是去请示了。
缪老太太听到肖家，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今日大喜的日子，老太太高兴，便令人把他引进来了。
众人都在吃酒，这时进来一人，吸引了不少人眼睛。那肖宴时带着仆从，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路上马车坏了，却是没赶上吉时。”
一路直直走在老太太这一桌前，“肖宴时代替家父给老祖宗请安。”
缪老太太看着地下跪着的公子哥问，“敢问你家父何许人也？”
肖宴时道：“姑苏肖正。”
缪老太太又追问，“可是住在那锦堂街的肖正？”
肖宴时微微颔首，“正是。”
缪老太太一下恍然大悟，立刻命人请了肖宴时坐下。
说起这姑苏肖家，却是与缪家关系匪浅。祖上时，缪家并不富裕，当时缪家祖师爷靠写字卖画为生，四处蹭学堂，自己抄写别人的书回来用线装订起来，难得的是，一考就中了个秀才。
要进京赶考没有盘缠，十年苦读，也是为了一招中第，眼瞅着再不出发往京城赶，便就错过了这四年一考的科举。
当时肖家祖上喜欢缪家的祖师爷的字画，知道科考在即，也知上京的银两花费多，卖几副字画除去糊口，又能剩下些什么。便差人往缪家送了五十两纹银。
当年多亏肖家人，才有了缪家如今地位。自那时起，肖家和缪家就成了世代结交的拜把子兄弟关系。
这些年肖家依旧在姑苏，缪家早就搬来京城，后联络来往也不甚亲密。早年缪家人成亲生子的大事，肖家也都未曾出现，皆是派人来送来重礼，两家真真见面的也倒是没有过。
今日缪思重大婚，虽肖正未来，倒是派了其子肖宴时来，缪老太太当是格外看重的。
甄夫人本不知这个肖宴时是何许人，听肖宴时提及肖正，甄夫人倒是知道，丈夫还在世时，倒是听丈夫提及过姑苏肖正。但早就不怎么来往了，眼下只见缪老太太看重他，甄夫人也没说话。
宴席一直摆到酉时，宾客这才尽散，有少许同缪思重熟悉的朋友，又与缪思重喝酒说话到了戌时才走。
杜鹃站在门外头，时不时朝院儿门外头瞅着，不见新姑爷的影子。屋里头，霍嘉兰一早天不亮就起床梳妆，滴水未进，戴着十几斤的发饰坐在床榻上一动不动，这会子又累又饿，却仍旧不见缪思重的身影。
知道杜鹃守在外头，霍嘉兰唤了一声杜鹃。门外头应了一声，不免又看了两眼院儿门才进来，“奶奶。”杜鹃说着走到霍嘉兰跟前。
“二爷回来了吗？”霍嘉兰望着杜鹃问了一嘴。
杜鹃眼神有些躲闪，但又不能欺骗自家奶奶，摇了摇头，“二爷许是前头缠住了脚，奴婢这就前头看看去。”
霍嘉兰叹了口气，“不必了，你且为我除了这些劳什子，脖子都快给压折了。”
新婚夜，当是新姑爷来了才能卸妆梳洗，杜鹃听霍嘉兰这么吩咐，着实吃了一惊。
霍嘉兰见杜鹃还站着不动，自己动起手来，“姑爷许是今晚不来了，你且先为我卸妆吧。”
杜鹃有些难理解霍嘉兰这做法，知道今日除了新奶奶进门，这相应进来的还有二爷姨娘，白日里前头院儿吃酒时，这来回忙碌的丫头婆子嘴里，都在讨论，杜鹃听了不少。初进缪家大门，怕给奶奶惹事，也没敢吭声。
“奴婢这就帮奶奶卸妆。”杜鹃吩咐外头旁的丫鬟打了盆热水来，试了试水温刚好，端到了一旁盆架上放好。
为霍嘉兰小心翼翼摘除那满头的金钗珠花，一一摆放整齐，拧了帕子给霍嘉兰小心翼翼擦拭着。
卸了妆，霍嘉兰感觉整个人轻了一大半，有用揉了揉酸痛的脖颈。
杜鹃捏起梳子，轻轻为霍嘉兰将秀发梳顺。
门外头哐当一声响，杜鹃吓得手一抖，梳子掉到了地上。她赶紧欠身赔罪，才弯腰去捡那掉在地上的梳子。
门外头又是哐当一声响。
霍嘉兰看向进里屋的方向，人还没瞧见，就闻到了一股子浓重的酒气，熏得人直犯头晕，这是喝了多少酒。
珠帘被缪思重掀起又放下，因动作过重，珠帘哗啦哗啦的响。只见那缪思重满脸通红，脚步蹒跚，歪歪斜斜走到霍嘉兰身后，看到一旁的杜鹃，从杜鹃的手中将梳子接过来。
“你下去吧，这里没你事了。”
杜鹃微微俯身告退，端着洗脸水出了屋子。
霍嘉兰坐在梳妆台前，身后站着的是浑身酒气的缪思重。从镜子中也只看到他半个身子，缪思重摸着霍嘉兰的头发梳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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