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秀色可餐》墨上伊人

18、第十八章

　　惜玉和老太太坐了同一辆马车，甄夫人的马车是后头的，甄夫人在上马车，沈家夫人送到马车前，“我这儿，娇生惯养的，没大不小了，今儿让太太见效了。”

　　甄夫人言，“我瞅着公子哥儿一表人才，哪里就有说的那么差，哪日若是能和缪家成了亲家，那可是天大的喜事，可惜了我下头再没个女儿。”

　　听甄夫人这么说，沈家太太道：“这混世小子，哪里会有姑娘家看上，不过是仰仗着家中的地位，勉强讨个媳妇罢了。”

　　甄夫人不再言，便互相告别上了马车。

　　缪家的马车慢慢在雪窝里行驶着，滚出一道道扎痕来。

　　缪家守门的见缪家的马车回来，便高喊了一声，“老太太、太太回来了。”

　　这边下人就开始开门迎接，缪老太太回了屋儿就小睡了，惜玉无处去，蕊珠便从老太太那出来，“姑娘们都在大奶奶那里，姑娘若是不累，可去那里，兴许还能讨口酒吃。”

　　惜玉道：“蕊珠姐姐，我就不去了，眼瞅着下雪，怪冷的。”

　　蕊珠道：“这京城不比姑苏，冬日自是冷的拿不出手来，多烧些碳火就暖和了。你带来的丫头不熟悉这，老太太说过两日就给你分个丫头过来，一个丫头怎么好侍候的来。”

　　为惜玉的房间里又多添了些碳火，道：“你住在老太太院儿也方便，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和老太太提，别把这里当外头。太太人和善，其他姑娘都没心没肺。你和二姑娘熟悉，若是觉得无事，可以找她来说说话，她啊，懂得可多了。”

　　听蕊珠说了一番，惜玉应了后，蕊珠就出去了。惜玉让秋竹抱来了瑶琴，看着外头大雪，一时手痒，想要抚琴。

　　抚琴的时候，惜玉想起那沈玉珩的憨态样子，忍俊不禁的笑起来。她一直在姑苏那边一代，没来过京城，只觉得这边奢华，纸醉金迷。向来不喜欢这样的日子，倒成日里想着，有良田两三亩，屋舍一两间。过着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小日子。

　　不曾想，这繁华京城中，竟藏着沈玉珩这等也不理世事的人。可谓是寻的知己，盼着下次能再聊上几句。

　　千金易得，知己难求。

　　顾如那头知道老太太和太太都回来了，便要晴月带她去问声好，这里暂时走不开，写的诗稿散了一地，酒杯碗筷哪儿落的都是，看来今日这些姑娘是放纵过头了。

　　不过是看着老太太不在罢了，顾如也没拦着，眼看着一年年这些姑娘都大了，在一起的日子也越发少了，任凭她们去尽情闹腾去。

　　晴月回来后，便把东西收拾起来，这些喝醉的姑娘都由自家的丫头接送回去了。唯独阳春、白雪二人，两人的丫头迟迟不来，玳萱是没像这些姑娘们吃醉酒，称和坠儿一起送阳春、白雪回去。

　　方才还高兴的地儿，一时间显得有些寂寥了，顾如也折腾了大半日，命人收拾完后，也就歇息去了。

　　玳萱和坠儿深一脚浅一脚的扶着阳春、白雪从马车上下来，回到了缪家另一院儿，刚进了门，就听见严氏在训斥丫头，仔细瞧着，正是初蝶和采珊两位丫头，难怪她们没有来接自家姑娘，原来是被严氏给拦住了。

　　坠儿道：“初蝶采珊，快来帮我扶着你家姑娘回屋儿休息。”

　　俩丫头跑过来，接过玳萱和坠儿手中的姑娘，坠儿陪着她们一起送回屋。

　　“这俩不知好歹的东西，私自跑出去就算了，还敢吃的烂醉，瞧我不打断你们的腿。”

　　玳萱知道严氏对这俩姐妹苛刻，就道：“今儿不过是高兴，老太太又命人送了鹿肉来，一时姑娘们高兴多吃了些，又有什么要紧的，又不是吃的你的，在拿着她们出气做什么？老太太都疼的紧，你却动手不成？”

　　严氏看着玳萱道：“你又算的了什么，要管我们院儿里的事儿，你们那院儿既是比我们强，那也不必跑这里显摆来。”

　　严氏口气，怎么听都是嫉妒另一院儿过的好，玳萱言，“唤你一声婶娘也算尊重了，虽你是叔伯的女人，到底是填房的。她俩姐妹乖巧懂事，你也没必要处处为难。”

　　被玳萱这么说，严氏瞧着她平日里不言，开口倒是个能言善辩的小嘴儿，一时气恼，“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来教训我了，不过是个姨娘肚子里爬出来的种。”

　　玳萱被严氏戳了痛处，但她向来能忍，严氏年轻，年纪也不比这俩姐妹大多少，只是性格泼辣。为避免节外生枝，也就不吭声儿了。

　　这话倒是叫出来的坠儿给听到了，坠儿向来维护玳萱，“姨娘又如何，好歹也是个能生养的姨娘，不比你，肚子连个声鼓都敲不响。”

　　互怼完，坠儿扶着玳萱上了马车离去。

　　严氏吃了亏，心上气不过去，晚上必是要告一状的。玳萱也只盼着不要殃及了那两个姐妹，她毕竟也是无心的，是出于维护俩姐妹罢了。

　　马车上头，坠儿道：“姑娘，你这性子，可真是急死个人。什么话都自己忍着，也不说出口，在府里头，就跟个不存在的人儿似的。这眼看着姑娘们一天天大了，你就是再不想争抢什么，也得为自己搏一搏。还有那个公子，实在恼人，事情办不好，竟是拖着姑娘。这要想活的好，就要嫁的好。那公子有些对姑娘，姑娘也别只等着，也该做些什么来，二太太虽说对你不错，但好女婿也只紧着自己的女儿挑选，哪里轮得着你。”

　　听坠儿这么说，玳萱也知道，她并非没有想过。只是她一个姨娘生的，谁又想着她，看在眼里呢。她在骨子里也不过是知道，自己将来不过是给人做小的命。

　　虽说眼看年纪一天天大了，但也没有哪个姑娘要自己提出嫁人的，这些婚姻大事，都是要长辈们去办的。

　　坠儿看着玳萱如此，整个就是急死个人儿。

　　玳萱虽知道自己的命，但到底也内心渴望着能坐上正房妻事，从此抬头做人，也不必逢人就忍让了。

　　这新年还没跑远，免不了各处走动。来国公府的人，一应都有缪思重接待，缪令修和缪邵辉也都帮衬着。去别的府门走动，也免不了落在缪思重身上。

　　这日，礼部尚书家的人来缪家走动，派来的是其长子秦览。谈话间，秦览有意撇开话题，见话题铺设的差不多了，刚欲开口说此番过来，想要见见他的一位妹妹。可话还未说出口，缪令修就来了，称是那边院儿摆好了酒席，要去吃几杯在走。

　　秦览本是不打算留在国公府吃酒的，看缪令修如此执意邀约，也推脱不得，缪思重也只是客套几句，并没极力挽留。

　　缪令修把秦览请走了，两人说话间，缪令修道：“家母早闻秦公子人中龙凤，想要修务必要将公子请来，今日难得有机会，秦公子应该不会怪罪修强行挽留吧！”

　　秦览客气着回缪令修，“令修兄哪里话儿，能得伯母赏识，是晚辈的荣幸。”他和缪令修走着，瞧见不远处的架水楼阁上站着一个女子，生的秀外慧中，温婉可人，问道：“这是？”

　　缪令修随着秦览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舍妹，而今年芳十五，正待字闺中。”

　　听缪令修这么言，秦览笑了笑，“贵府真是人杰地灵，连府中的丫头都生的容貌姣好，姑娘们更是不必提了，个个似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见秦览如此夸赞，缪令修也心头高兴，又引着秦览往宴客厅走去。

　　方才秦览驻足往楼阁上望时，敏慧是知道的，假装没曾瞧见，雨桐在一旁道：“姑娘方才没瞧见，那秦公子眼睛瞅的眨也不眨一下的。姑娘放心，有大爷在帮衬着，此事必是能成。”

　　自那一日见了秦览一眼，敏慧心中就再没放下，时时想的上心头来。亏得母亲提议，要兄长以宴客的身份请了过来，她心中也对这份情谊盼着。

　　此刻的他们，男未娶女未嫁的，若说亲事，那也可谓般配了。

　　一桌子好酒好菜摆着，缪令修和秦览边谈论着各自对朝政的见解，边把酒言欢。敏慧被赵夫人拉着在屏风后头看着，好一会儿才和敏慧离开。

　　赵夫人心头喜悦，“这个秦公子可真是一表人才，这一见，更是比传闻中更胜。若是你和他的婚事能成，家世好，人也好，郎才女貌，甚是般配。”

　　敏慧被赵夫人说的羞答答的，嗫嚅道：“母亲。”

　　赵夫人看得出敏慧羞涩，便止住了，但这还要等缪令修探探秦览的口风，看看人家中意不中意才成。

　　缪令修故意扯到家世上，称自己娶的妻子贤惠，持家，才好让他在外头放下的拼前程。此刻已经喝的微微熏醉，秦览又给缪令修斟酒，缪令修及时制止，要自己来斟酒，又给秦览斟了一杯。

　　秦览道：“令修兄能文能武，年纪轻轻都已上过战场打仗了，不比我，天天还要依仗家中，至今还没博取个功名，便不想成家。虽说成家立业，但若没能立业，成家也不能给妻子好日子，不也苦了人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