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秀色可餐》墨上伊人

16、第十六章

　　女子被霍嘉兰扑倒滚到了一旁，那等架子砸下来，所有人都躲闪开了，只听声声女子的尖叫声响起。

　　“嫂嫂，你没事吧。”

　　“嫂嫂，你有没有事啊？”

　　一堆女孩惊慌的围了过去。

　　顾如被扶着站了起来，七手八脚的给她打起身上的尘土来。顾如道：“我没事，快看看那姑娘是否伤着了。”

　　虽说是躲过去了那粗壮的架子，可一旁的小木架子倒是被砸的弹了起来，直庚庚的砸在了霍嘉兰的脑袋上，趴在地上一阵晕眩。

　　只看见天旋地转，杜鹃还有一群女孩在唤她，看到张开的口型，却听不见声响。霍嘉兰感觉被人搀扶着站了起来，好一会儿才有声音传进耳朵，她摇了摇昏沉的头，“我没事，我没事。”

　　顾如拿帕子给霍嘉兰擦头上的血，“你都流血了，还说没事。”

　　霍嘉兰这才看清，方才自己救的人不是旁人，正是未来的大嫂顾如。霍嘉兰记得，上辈子她嫁到缪家的时候，顾如已经病了好久了，据说是在看花灯时受的伤，被木架给砸的。吃了许多好的药材，看了许多有名的大夫，就是治不好。

　　甄夫人很疼爱这个儿媳，嘉兰在嫁过去后，在临近夏天的时候，顾如病逝了。记得她病的昏昏沉沉时，说着想回姑苏去。甄夫人便依了，缪家祖灵在姑苏，也一直有人看守着，就花重金，一路护送顾如的灵柩回了姑苏。

　　而方才，霍嘉兰竟是救下了顾如。让她免遭此难，她都不敢相信。

　　“姑娘，看你伤的如此重，姑娘家住何处？我差人送你看了大夫送家去，今日多亏你救我一命，不知姑娘要什么，回头我这边都能送来。”顾如担心的看着霍嘉兰。

　　霍嘉兰接过顾如的帕子，自己按着受伤的额头，“无事，我不过是徒手之劳。”

　　见霍嘉兰拒绝，顾如又道：“瞧你额头伤的厉害，若是不用尚好的药膏，怕是要留疤了，姑娘既是不要什么上次，那可留下地址，回头我让人送一些尚好的药膏给你。”

　　霍嘉兰实在拒绝不了顾如，便点头答应，但是脑袋疼的厉害，耳朵还时不时回响。巡视的缪思重再次经过，见到顾如他们，到了一旁问了几句，缪思重就让顾如带着这些姑娘们赶紧回去，他找人送霍嘉兰回去。

　　那些姑娘都受了不小的惊吓，再没心思戏耍。临走时，顾如还在嘱咐缪思重，一定要记得询问地址。

　　送走一行人后，缪思重给白岩吩咐了几声后，白岩带着兄弟走了，缪思重留了下来。霍嘉兰看着缪思重，气恼的说，“你怎么阴魂不散的，我怎么又倒霉的撞见你了。”

　　缪思重丝毫不理会霍嘉兰的气话，抱起霍嘉兰，当街走起。霍嘉兰吃惊，本要缪思重放下来，可头痛的，越是挣扎越是痛，缪思重他一个习武的将军，她哪里挣扎的过，只好羞涩的把头埋在缪思重的胸口，好让那些偷来异样眼光的人看不见。

　　卓婉君看到缪思重抱着的女子，心中嫉妒，带着黎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缪思重果真是讲义气，一路把她如个小猫儿似的抱到了霍家门前，才肯放下，“今日多谢你救了嫂嫂，明日我会托人把药膏送来，想必你也没什么好的药膏治伤。”

　　霍嘉兰听他说话难听，就道：“多谢你送我回家，只是你也没必要说话如此伤人。”

　　走了两步的缪思重停住，淡淡道：“我说话就这样。”说完干脆的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杜鹃望着离开的缪思重，“姑娘，姑爷这一折腾，可是全天下人都看到了。你说是不是姑爷看小姐人美心善，已经动心了呢？”

　　霍嘉兰敲了下杜鹃的头，“一天竟是瞎想，回头就把你嫁人了。”

　　杜鹃告饶着说，下次再不敢了。

　　其实方才那木架子坍塌，即便不是因为霍嘉兰喊那一嘴，也有人喊，她只是没听见那和她同时喊出的声音。

　　不过机缘巧合救下了顾如，她知道顾如在甄夫人面前说的上话。如果她进了缪家，有今日她舍命相救顾如这一档子关系，想必甄夫人也不会为难她，顾如必是会护着她的。

　　霍嘉兰这算是因祸得福了，果真是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同体连枝，福祸相依。霍嘉兰只是万万想不到，她的改变，给她带来了多少的幸运。只可惜，重生这事并非人人都能有的机会，果真需要幸福，还是要靠最真诚的自己，而不是依附在控制欲上去得到想要，那只会适得其反。

　　王氏知道霍嘉兰去上元佳节看灯会，因担心嘉兰，一直等着没睡。好不容易听到外头有动静了，便赶紧走出屋子来，见嘉兰和杜鹃蹑手蹑脚的要经过，“是不是又出去闯什么祸了？”

　　以王氏对嘉兰的性格了解，她次次闯祸的时候都会怕撞见自己。

　　霍嘉兰本想不惊动王氏，这么晚了她也该睡了，没想到竟是坐等着自己。因受了伤，也不敢回身，怕王氏瞧见，又唠叨个没完没了。

　　“母亲多虑了，我没惹什么祸事。就是累了，想母亲也早歇息了，便不想打扰母亲。”霍嘉兰背对着王氏回话儿，一旁的杜鹃已经看到王氏脸上不悦的神色，私下拉了拉嘉兰的衣袖。

　　“转过头来，看着我回话儿，谁教你的如此没规矩了？”

　　面对王氏的呵斥，嘉兰不知该不该转头，若是转头了，额头上的血迹被王氏瞅见了，那今晚可要听长篇大论了。嘉兰心想不转，抬脚就走，“女儿累了，明儿过来给母亲请早安。”脚下像是生了风似的，任凭王氏怎么说，也不肯站着脚。

　　最后王氏叹气，真是女大不中留！

　　顾如回到缪家，几个姑娘都散去了，晴月打了热水来，看到顾如脸色不大好，轻唤了声，“奶奶这是怎么了？脸色不大好。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要不要传唤大夫来瞧瞧？”

　　面对晴月一连串的问，顾如为安晴月心，便道：“瞧把你紧张的，我再不回话儿，怕是你就要去把药堂子给搬来了。”

　　听顾如这么说，晴月放下心来，“晴月侍奉奶奶早些休息罢。”

　　顾如点了点头，把头上的钗饰都轻轻取下，挽着的青丝展开，换上轻便的贴身衣物，才躺下。这正月里头天儿还算冷着，晴月又加了些炭火，把火烧的旺些，才将镂空花纹的炉盖儿盖上。

　　一切准备妥帖，晴月这才出了离间，在外头收拾了下睡下。

　　次日天一早，顾如门口就声儿不断，原是昨夜那几个丫头来看她来了。顾如用了些早膳，香水漱了口，洗了手，摸了些膏脂，这才放那些丫头进来。

　　“一大早就往我这儿跑，安可都请了？”顾如因在孝期，老太太和太太那儿都免了她的安，也不用一大早就起来去问安，顾起的稍微迟些。她理了理手中的帕子，今儿看着精气神儿好多了，面色也红润了。

　　乐灵属孩子里头最大的，凑过来，“嫂子说的话，仿佛似我们都是那冬日的大懒虫了。”众姐妹笑。

　　顾如看了看，瞧见这些孩子里头，惜玉不再，就问，“惜玉那丫头呢？怎么没和你们一起？”

　　乐灵佯装吃醋，“老太太头次见到外甥女，比我们都亲呢，那还不得拴在身旁啊。”

　　“就你嘴皮，眼瞧着也到年纪了，赶明儿就把你嫁的远远地，省的烦心。”点了点乐灵的脑袋。

　　乐灵抓着顾如的手，撒娇，“好嫂子，你寻常最疼我了，若是把我远嫁了，谁给你解闷呢！”

　　敏慧接话儿，“是啊是啊，论诗情才学，乐灵姐姐可是把我们都比下去了。嫂子的墨水，我们可都接不来呢。”

　　舒文走了出来，提议，“我们正巧儿今儿都没事，不如我们来写诗吧。老太太今儿被楚国公家的老太太接去听曲儿，我们就在家里头，开自己的小聚会。”

　　玳萱言，“光写诗也怪乏味的，要是能有炭炉烤肉，再加一壶清酒，如此才有诗兴大发之思。”玳萱看了看众位。

　　这可把大家给难住了。

　　顾如看大家，笑道：“你们这些孩子，我身为嫂子的，还能不做东不成，今儿这桌儿我摆了，回头可是要挨着请回来哦。”

　　一群女孩又喜笑颜开，“还是嫂子最好了，回请是自然的，出了正月，压岁的钱，就少买些脂粉，留着请嫂子吃酒。”乐灵笑，“不过我就没压岁钱可收，只好把月钱存好了。”

　　这边说完，就开始摆起桌子，笔墨纸砚等一应要用的。上炭炉、铁架、盐、清酒，顾如这院子地儿大，平常一个人住，空的房间被她收拾出来，新打了大炕头，又摆了不少书架，添置了不少书籍。

　　此时炕头烧的暖和，东西摆的齐全，顾如道：“你们谁差个人去另一大院儿，把阳春、白雪这两位丫头叫来。”心知这俩丫头长得好，也心善，只是生母早早去了，一对孪生姐妹相依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