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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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佳乐第一眼看到苏沐橙口中那个“当过兵的弟弟”，倒吸一口冷气。
和他哥长得确实像——脸几乎一模一样——不过仔细再看，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尤其在体型上。真正的叶秋穿着笔挺的全手工高定黑西装，依稀能看出结实的身材轮廓。
他们迅速脑补了霸道总裁的经典出场：
叶秋昂首阔步来到安置陶轩的病床前，掏出支票本和钢笔，刷刷签了名，扬手一撕，甩在陶轩脸上，冷笑：“要多少钱？”
陶轩拾起支票，哆哆嗦嗦缩成一团，不敢吱声。
而现实有一些差距。
叶秋行色匆匆赶来，还没进门就被崔立拦了下来：“叶秋！你疯了吗！怎么可以对老板动——”
“走开。”叶秋不耐烦地蹙眉，“不要拦着我揍那个性骚扰我哥的混蛋！”
“性、性骚扰？”崔立呆住。他迟钝地转动大脑想，叶秋什么时候多了个哥哥？陶轩怎么会认识他家人，还……性骚扰人家？！真的假的？
“别挡路。”叶秋的眼神愈发冷，如锋利的刀刃，朝他身上剜去，“你要是有份我连你一起揍，以为我不敢么？”
这气势！叶秋被韩文清附体了吗！？难怪连陶轩都敢踹！
崔立本能地捂裆，颤颤巍巍地让开了。
……虽然和想象的不太一样。不过，殊途同归，大概也差不多了。
在走廊里目睹了全程的苏沐橙叹了口气：“真是罪孽的男人。”
“嗯？”叶修的头转了过来。
“说的就是你。”苏沐橙道。
“……”
崔立搬过来几只椅子，他们坐在走廊外面，像等待手术结束的病患家属——不过真正像的只有崔立。苏沐橙有点紧张，也有点期待，问叶修：“能成吗？陶轩会松口吗？”
叶修夹着烟，看了一眼对面脸色苍白的经理，还没来得及回答，张佳乐抢过话头：“威胁利诱啊，钱不够的话，就用武力震慑！我就不信还不行了。”
“有道理。”叶修顺势点头。
“你们男人能不能不要总是想着武力来解决问题？”苏沐橙嘟囔。
张佳乐侧目：“讲道理，陶轩的伤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好吗？”
咔，门开了。
如同看到手术中的灯灭了，崔立唰地起身，目光如炬，死死盯着从门里跨出的叶秋。
“怎么样？”叶修问。
叶秋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神态，悠闲地整理袖口：“我会叫律师来谈，没什么大问题，不用慌。”
他似乎是想安慰崔立——在场所有人中只有他一个看上去慌得一批——但崔立却像是听到医生无情地宣告“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腿一下子软了，差点没站稳，踉跄着倒退几步，倚靠在墙上才没倒下。
张佳乐好奇问：“你把嘉世买下来，有时间管吗？”
“当然没有。”叶秋说，“等手续办完，我回头找个专业的来。”
他还有些不习惯，盯着张佳乐的脸看了一会儿，眉心微微跳动，又转过去，瞪了真正的叶修一眼，恨铁不成钢地：“你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吗？”
叶修没进入状态：“……啊？”
“简直是耻辱，”叶秋哼哼，“要是被老头知道你就死定了知道吗？”
叶修瞬间肃容：“拜托你了，千万要守住口风！”
叶秋抬头望天，很心累。明明是当弟弟的，为什么总是要帮哥哥收拾烂摊子？话虽如此，他还是认真地叮嘱叶修：“以后长个心眼，哪个男人看你眼神不对劲，记得立刻报警知道吗？”
？？？
叶修大惊：都上升到报警的高度了吗！
“至不至于啊？”张佳乐也有点按捺不住。
“至于的。”苏沐橙替叶秋回答，煞有介事地说，“这可是事关荣耀之神的贞……清白呀！”
“……”
叶修罕见地陷入了质疑人生的情绪中，又听到咯吱一声。
身后的门再次打开，陶轩一瘸一拐地走出来，倚在门边喘了口气，整张脸仿佛苍老了许多。他抬头看到了“叶秋”，突然神情激动，大步迈过来，揪住衣领。
张佳乐吃了一惊：“你干什——”
“叶秋！不，叶修……”陶轩脸部的肌肉抽搐得厉害，可谓如怨如慕如泣如诉，“那年杏花微雨，原来一开始就是错的，都是你骗我的！”
张佳乐：？？？
叶修：？？？
叶秋眉头一皱，伸手提起陶轩的后领把他拽开，喝道：“你做什么，还不死心吗！”
崔立慌忙站直上前：“别动手了！再打就要进医院了！——保安，保安呢！”
夏休期的保安姗姗来迟，却只被叶秋扫了一眼，便怔住，迟疑着没有上前。
“你们没看到老板受伤了吗！还不快来帮忙，把人赶出去！”崔立扼腕。
“可是……”保安看了看叶秋那张脸，很是犹豫。“这不是叶秋吗？”
“叶秋和老板比起来，哪个更重要，蠢材！”
保安甲没有动，他是个年轻人，还是个叶粉，“叶秋”当然比陶轩更重要了。信仰和饭碗相比，结果不言而喻。
保安乙也没有动。他以前不玩荣耀，接了这份工作之后才开始接触，前阵子还找“叶秋”帮他打赢了竞技场连胜呢！总不能过河拆桥吧？
“你们……唉，算了！”陶轩重重地咳了一声。
叶秋冷眼注视着这一切，提醒道：“再过几天，他就不是你们的老板了，自己看着办吧。”
保安们眼睛一亮，赶紧跑了。
张佳乐用手肘捅了捅叶修，悄声说：“没想到你在嘉世的人缘还没烂到家嘛。”
叶修白了他一眼：“废话，我跟他们又没有利益之争。”
“我们本来，不至于走到这一步的……”陶轩颓败地转身，崔立回过神来，向前跨了几步扶起他。
张佳乐愣着，叶修却是对着那个背影开口：“如果一开始你认识的是叶修，会有改变么？”
陶轩的脚步停住，回过头来，看到说话的是“张佳乐”，有些惊讶。他自嘲地笑了笑，说：“可能不会，我们到底不是一路人。”
他深深地看了张佳乐最后一眼，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大概这就是由爱生恨吧。”安静了许久的苏沐橙叹道。
*
叶秋雷厉风行，不到一周就把事情办妥了。比想象中还顺利，他跟叶修说，本来还以为陶轩不会那么快同意，至少价钱上要狠宰一笔。没想到，在谈判过程中，原本气恼的陶轩突然如泄气的皮球一样，没了力气——他知道了叶修的真名，知道他瞒着身份的真正原因。
多年的怨念突然消失了一般。他茫然地想，自己费尽心思想要把叶修拖下神坛，到底是为了什么？嘉世建起了大楼，资金流水账翻了再翻，可这些年下来……他到底又得到了什么？
陶轩交出嘉世后，黯然远走他乡。叶秋说很快会有人来接管嘉世。崔立是最早知道消息的人，没等新老板来，就赶紧交了辞呈溜走了。
这几天叶修他们很闲。张佳乐说想熟悉一叶之秋，本意是让叶修指点几下，多接触、多交流感情，叶修却让他去训练营找邱非。
张佳乐感觉有点被羞辱：“难道我连训练营的小鬼都不如？”
“老实说，你和战斗法师的气质一点都不搭。”叶修耸肩，“我就不说技术怎样了，你要是想学得像一点，就去看看吧。邱非可是我教出来的呢。”
这个倒也是，张佳乐不得不承认。
他的职业和打法都偏向于辅佐定位，硬是扛着攻击核心的重担打了两个赛季，已经够累了——那好歹还是自己熟悉的百花缭乱。一叶之秋呢，那可是被称为斗神的角色！要说技术水平，张佳乐自认为还可以勉强凑合一下，但是斗神的神韵怕是学不到几分了。
夏休期，战队队员不在，但训练营还是开着的。
张佳乐顶着叶修的壳子慢悠悠地晃进去，环视一圈，找到了那个叫邱非的年轻人。他站在对方的电脑后面，看他完成一项项基础练习，最后跳出了训练软件的评分。
“不错嘛。”张佳乐赞叹。
虽然只是一些普通练习，但看得出来手速和反应能力都非常出色，应对障碍物的操作意识也很专业，若是实战中能够得到充分发挥……
他想了想自家的新人，忍不住感到唏嘘。若是百花能出一个这样的，自己也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吧？
邱非听到声音，立刻站了起来问好：“前辈。”
“诶，坐。”张佳乐拍了拍他的肩膀。面对邱非那双仰慕的眼睛，他手里捏着一叶之秋的账号卡，稍有点心虚，面上还是故作镇定，“我跟你玩一会儿？”
“好。”邱非立刻说，“请前辈指教了。”
张佳乐在旁边坐下，一边开机，一边惆怅地想，但愿不要是自己被一个小鬼头“指教”了……
五分钟后，邱非的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到了张佳乐的脸上，停留了许久。
张佳乐都能感觉到他的疑惑了，干咳着掩饰：“呃，要不要出去走走？”
邱非犹豫了一下，点头。
他们关了电脑，在其他训练生艳羡的注视下一前一后走出去，刚转过走廊，张佳乐便察觉到脑后一阵风声。他一惊，飞快转身，抬起胳膊抵御攻击，却还是迟了一步，被邱非抵住喉咙压在墙上。
砰一声，张佳乐的肩膀都有点麻了。他有点意外，邱非年纪不大，个子已经这么高了，力量和速度也不容小觑。
假以时日，大概能一挑三……是说现实层面的PK。
“你是谁？”十五六岁的少年目光灼灼，盯着他，略显稚嫩的脸上蒙了一层寒意。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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