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寻仇被撩日常[重生]》嗤牛

23、情之一事

　　“姘头之间，能不好么？”

　　众人正对玉中天与卓珏的友谊羁绊讨论得热火朝天，都觉得二人故人重逢，是友非敌，气氛融洽，这一句话语和音调都说得阴阳怪气，尤为突兀，让众人不由得沉默了下来，纷纷看向出言之人。

　　那是一位面貌平平、在茫茫人海之中难以让人注意到的中年客商，衣服的料子一看便不是殷国人。

　　外乡客商的眼神中带着几分阴郁，一脸戏谑地笑着。

　　之前那位快嘴大娘第一个皱眉开口：“小伙子说什么呢……”

　　“公子慎言，”苏家丝店的掌柜翠姑收起了笑容，不客气道：“公子不是殷国人罢？可不要拿你们外乡的眼光看人。”

　　外乡客商受到挑衅，怒道：“你个妇孺之辈再说一遍？”

　　翠姑挑眉，瞪大了一双杏眼：“我妇孺怎么了……”

　　“都是生意人，莫动气，伤了和气。”一脸福相的笑面商人连忙打圆场道：“这位公子应是刚来青缘镇不久，对二人的关系多有误会，用词失妥，来者是客，就算了罢。”

　　“哪里用词失妥？”外乡客商嘲笑一声，怪声怪气道：“看他二人刚才亲亲密密的样子，不是姘头，是什么？”

　　翠姑尚待反驳，却见一位年轻公子站了出来，开了口道：“话不可乱说。”

　　翠姑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年轻公子，看他面容熟悉，身上穿着的又是青缘镇上好的云缎锦衣，想必会帮玉中天和卓珏说话，便闭了口。

　　“玉家主和卓珏年少相交，自然关系亲密，并且二人可都是男子，”年轻公子的声音颇有些意味深长，他问外乡商客道：“你如此而言，可有证据？”

　　“不错，”快嘴大娘立即跟道：“没有证据，怎能胡乱编排造谣？”

　　翠姑秀眉微蹙，这位年轻公子的言语虽然的确是在为玉中天与卓珏解释开脱，但这种事本由捕风捉影而来，应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怎能提出反问，将主动权交在对方手中？

　　果不其然，只听外乡商客得意道：“自然有。”

　　话音刚落，只听“嘭！”的一声，外乡商客一下子从人群中斜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在四周响起的一片惊呼声中，卓珏走了过去，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肿起了半边脸的外乡商客，冷笑道：“什么证据？说来听听？”他的声音很轻，但听起来十分危险，让人不寒而栗。

　　外乡客商不知是因为怕的还是疼的，浑身颤抖，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沫和几颗牙齿，看起来十分狼狈。他双目圆瞪，挣扎着想要继续说话。

　　卓珏凤眸微眯，将其拉起来又是一拳。

　　卓珏用劲巧妙，外乡客商人没有伤得更重，口中牙齿却碎裂了大半，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话是彻底说不清楚了。

　　卓珏周身气势极为恐怖，一时无人敢拦，观众纷纷后退。只有沁玉大会请的维持秩序的衙役赶来，将卓珏团团围起，用刀棍指向他。

　　卓珏并不在意面前的刀锋，他理了理衣袖，环顾四视，一双凤眸凌厉如电：“无论何人毁我卓家清誉，卓珏都不会听之任之，袖手旁观。” 他的声音平静，但在场任何人都能听得出其中暗流涌动的威慑意味。

　　众人闻言，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

　　……

　　玉中天不知观众席这边发生了什么，只见卓珏面色不好，便随他向外走去，及至看到那日为苏渡去夙夕楼看到的蓝公子与付公子等人，心下一沉。

　　玉中天心中忐忑，慢慢放缓了脚步。

　　他们说了些什么？他喜欢男人的事情？卓珏……听见了？

　　但当玉中天看到卓珏挥拳，被衙役所围，刀棍所指之时，他便什么都顾不得了。

　　玉中天忙快步跑去，从中协调。

　　“玉家主的人品我们是信得过的，只是令兄……”官兵为首之人摇了摇头：“这次沁玉大会府台钦点我等维护秩序，再三告诫不容差错，还望二位和我们走一趟，也好交差。”

　　玉中天尚未回答，远望到苏家家主走来，眼前一亮，却听卓珏开口道：“无妨，一起走一趟罢。”卓珏斜看了外乡客商一眼：“我也想知道，他究竟是受何人指使。”

　　玉中天：“可是五日之后，便是第三场画活比试……”

　　卓珏挑眉：“担心我进不了前四十？”

　　“不是，”玉中天抿了抿唇，勉强笑了笑：“哥你不是想要多一次机会么？需要勤加练习，努力拿下前三才好。”

　　“没事，”卓珏抬手想去摸玉中天的头，行到中途却止住了动作，安抚道：“相比此事而言，这不重要，我在正式比试时稳下状态便好。”说罢，便随衙役向前走去。

　　玉中天只得跟上。

　　……

　　青缘镇是殷国商口，历代官商勾结严重，但时逢殷王整顿殷国商路风气，冷淡世家宗族，青缘镇官府明面上还是要做到不偏不倚的。

　　外乡客商言语挑事，卓珏出手伤人，皆扰乱了沁玉大会秩序，各打三十大板，拘押三日。只是卓珏内力傍身，加上玉中天从中打点，打完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适，依旧活蹦乱跳的，外乡客商却是去了半条命。

　　只是那外乡客商口风很紧，伤重之下，仍一口咬定无人指使，自己便是如此想的，让卓珏颇为失望，第四日出狱之时，第一件事，便是想派人去查外乡客商的身份。

　　玉中天有些心虚，却更心疼卓珏被杖责之伤，虽然卓珏的伤势并不甚重，玉中天还是坚持让卓珏先养好伤再调查其事。

　　玉中天的语气异常坚决，卓珏说不过他，只好任由玉中天给他上药。

　　玉中天轻轻将伤药涂在卓珏赤、裸的臀部与大腿上：“疼么？”

　　卓珏在外人面前逞强，打完板子的样子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在亲近之人面前却放下了架子，夸张地呲牙咧嘴道：“疼，疼，轻点……”硬是将三分痛呼喊成了十分。

　　玉中天气笑道：“本来想请苏姐帮忙压下此事，你偏要去官府走这一遭……”手上的动作却愈加轻柔。

　　“也有好处，”卓珏却得意了起来：“他伤得更重。”

　　玉中天闻言，叹了一口气：“闲言碎语自古有之，何必和他一般见识？”

　　“这又不是普通的闲言碎语。”卓珏道声音严肃了起来：“他在意指我二人之间存在不伦私情。”

　　玉中天手上动作一顿。

　　卓珏沉吟片刻，似是不知如何出口，过了许久方才低叹一声：“之前你年纪小，有我看顾着，没让你见过那些脏事，之后你年纪到了该知道这方面事情的时候，我们就……”决裂了。

　　玉中天借着取药对机会，移开了他颤抖的手，脏？

　　卓珏顿了一顿，继续道：“情|事一事，父母去得早，未曾对你提及，我也没有指点……怕是你直到现在也是似懂非懂，今日就听哥好好给你讲上一讲。”

　　“不用，”玉中天声音生硬地道：“我知道的。”

　　“知道？”卓珏却笑了，他回过头来，一双凤眸上挑，扫了玉中天一眼：“你不会真以为去青楼就只是吃酒听曲罢？”卓家家教甚严，他之前都是带玉中天齐去，只做这个，天色昏暗之前便回，还在之前打点，对鸨娘下了死令不得在玉中天面前提及其他龌蹉事。

　　想到之前每一次拉玉小天去花楼时他不情不愿道模样，当真可爱至极，卓珏轻笑着逗问玉中天道：“这几年，你可有再去？”

　　玉中天垂下了眸子。

　　卓珏一怔，双目微眯望着玉中天，渐渐收了笑容：“卓家家规第四十九条，不得在青楼留宿。”

　　玉中天低声道：“没留宿……”

　　卓珏闻言，身上的冷意方才融化些许，冷哼道：“量你也不敢。”

　　“小天，看着我，我接下来说的，你要记好，”卓珏起身看向玉中天，一字一顿道：“若去青楼等三教九流之地，五阿大碰不得，药器武试不得，双童娈采不得，常泄而不可。”

　　玉中天怔怔地看向卓珏。

　　“先说五阿大。五石散，阿芙蓉，这两种药食，人尝之而兴奋异常，食之上瘾，绝不能碰，碰之则毁神伤心，有损寿数，更不可与售卖此类药食的大食商结识结交。这一条，是是禁忌之中的禁忌，万万不可尝试。”

　　“再说药器武。”卓珏继续道：“春|药，情|事器具，床上动武，这三样，别说在青楼，便是等你将来娶妻纳妾，在房里人身上，也不可轻易尝试。”

　　玉中天敛目，微微苦笑。

　　娶妻纳妾？怎么可能？

　　卓珏见玉中天低眉垂眸的样子，以为玉中天是听这些话害羞了，他轻笑一声：“情之一事，也与生老病死一样，是寻常事，没什么好害羞的。”

　　卓珏摸了摸玉中天的脸，将他下颌抬起，强迫玉中天看着他：“只是此事常使人泥足深陷，不能自拔，这三样催人依赖上瘾，越来越离不得它们。这一禁虽不如第一条是死禁，也不应轻动。”

　　“第三句，双童娈采不得。”卓珏严肃道：“双，双人、多人；童，年龄尚幼之人；娈，娈童男子。这些，绝不可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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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卓家家教好严呢=。=
这一段出差比较忙，三次元也有点虐，比较难感受写这篇文的心境，可能需要请假调整一下QAQ，争取月底前恢复正常更新节奏。
这篇文的灵感起于一段岁月静好之时，题材比较偏冲突也不强，感觉有点后悔这么早写它，但是作者很喜欢这个故事，和故事里的人物世界，肯定不会坑的，好几本玉石书就在作者的桌子上落着呢，所以也不想赶得太紧或者砍大纲早日写完（虽然本身计划就不长）～非常感谢在这篇文陪伴作者的小仙女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