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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记忆的碎片重新组合,像电影片带一样转过时间的齿轮又倒回从前。遇见周时肄是在苏瑶四岁那年的夏天,他们的爷爷年轻时是战友,两家住在凌清市唯一的军区大院里,中间只隔了一条小道,所以她常常过去串门。她记得九七年的夏天很闷热,家里的摆扇坏了,她在床上翻了一夜,一早又被门口的汽车鸣笛声惊醒,出于孩子天生的好奇心她跑出去趴在门框上瞧,小车后座门开了,一个和她一般大的男孩从里面跳下来,一眼就对上了她瞪得大大的眼睛,她看着面前的人长得可爱,便冲他甜甜的笑了,谁知他当即就走到她面前摇头咧嘴办了个鬼脸。

      “十一,不可以这样哦”

      周母从副驾驶位下来,恰好看到这一幕,责怪的骂他。

      周母经常回这里,苏瑶是认识的,乖巧的叫人:“阿姨好”

      “哎”周母上前几步,拉起她的小手,然后看向周时肄,温柔的向她介绍:“他叫周时肄,以后啊他就在这边跟爷爷住,你们就是好朋友了,他比你大几天,你可以叫他十一哥哥”

      还没等她回答周时肄就不肯了:“不要,我才不要妹妹”

      “啧,你这孩子,刚刚在家怎么答应的?不听话的话就把你的玩具赛车都没收了”

      逼于周母的胁迫,他干干的郁闷了一会,才撇嘴勉强说:“好吧”

      周母因为还要搬行李便让苏瑶带着他去玩一会,他竟也答应了,其实她不知道的是,他那样做只是因为怕迷路,毕竟自己是第一次来这里。苏瑶带着她来到大院中心的儿童公园,平常她们一群大院孩子都喜欢扎堆在这里玩耍。

      苏瑶指着前面的荡秋千,犹犹豫豫的叫他:“十一…哥哥,你要不要…”

      “不要叫我十一哥哥”

      看着他一脸的不满,她有些怵:“那我…我叫你什么呀?”

      他眼珠转了个弯,认真想了一会实在想不出来,索性挠挠头告诉她:“那…那你还是叫我十一哥哥吧”

      “好啊,那你叫我瑶瑶,小雪她们就是这么叫我的”

      “谁是小雪?”

      她朝前面的一个扎两条辫子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招手,跟他说:“她就是小雪,我的好朋友,我们过去玩吧”

      不等他的反应她便乐呵乐呵的跑了过去,他也只能跟上。

      来了新朋友,苏瑶自然是要好好介绍一番,一群女孩子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一致看向他,小雪主动站起来邀请他一起玩,他不肯动也不说话,她便将自己手里的布娃娃递给他:“这是我最喜欢的娃娃,给你玩”

      他推开,撅着小嘴:“不要”

      她又推给他几次,他都没接,最后一次惹得他烦了便将手里的布娃娃扔到地上,刚好掉进了泥坑,一下子就变成了‘泥娃娃’,小雪当场“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苏瑶自是不满,立刻跑到他跟前安慰小雪,然后插着小腰大人似的质问他:“你为什么要丢了小雪的布娃娃,你快点给小雪道歉”

      “我才不要”

      他最讨厌的就是女孩子哭,去年在幼儿园里,他因为借了前面女孩子的一块橡皮擦,那女孩子就哭得稀里哗啦的,自那以后他就只跟男孩子玩,女孩子在他心里的形象就变成了只会哭鼻子的麻烦精。这里都是女孩子,他一个男孩子又不喜欢玩布娃娃,心里当然不开心。
      他欲要离开,苏瑶在后面拉住他的衣服:“你快给小雪道歉”

      “你放开我”

      “不放,你快道歉”

      “不要”

      两人争执不下,苏瑶一气之下就咬了周时肄的手,疼的他呱呱叫了几声,下一秒,两人就扭打了起来,那时候的周时肄长的个子不高,比苏瑶矮了一点,两人力气相当,也不懂得打架的技巧,就这么倒在泥土上扭打到家长跑过来才将他们分开。
      后来,两人谁也不理谁,这不,还没维持几分钟的塑料友谊就此掰了,两家父母看着住对门的俩小孩不交好,本来觉得小孩子过几天就没事,谁知还真扛上了,脾气犟的不肯去对门,每次一见面都要哼哼两声。

      上了小学,不巧的是,两人进了同一个班,还是邻桌。

      “瑶瑶,你吃完早餐等等十一啊”

      “妈,我不要等他,等他我就要迟到了”

      “……”

      “十一,你明天起早点,跟瑶瑶一起去学校”

      “不要,她走得慢才那么早起,而且她跑的没我快”

      “跑跑跑,整天就知道跑,你也不好好向瑶瑶学习,人家一百分,你是少个零,每天就知道玩玩具,老师都不知道投诉几回了”

      “她体育没我好”

      “你个小兔崽子…”

      学校里两人装作不认识,照面也是白眼、瞪眼相对,能不遇见就不见,回家也是先后走,反正每次苏瑶放学就回家,而周时肄总是玩到很晚才肯回去,周父周母经常问她怎么不等十一回来,她每次的回答都是“他被老师留堂了”,所以周时肄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挨罚,尽管他解释不是留堂,周爸当然不相信,家长都喜欢成绩好的孩子,自然就相信苏瑶说的。后来几次之后,周时肄从周母口中知道这件事是苏瑶说的,心里忿忿不平,没事就喜欢找她的茬,两人关系正式僵化,一直到小学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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