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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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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国使者摆了摆手,对身后的随从说道:“将东西抬进来。”沈君华说了这话,他身后的两个随从便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两个侍卫搬了一个用青油布子遮起来的东西,那两个随从缓缓放到了地上,那耶律二公子说了句:“实在是有趣,这么大的东西,还用布遮着。”他笑了笑,道:“若是个美人也就罢了,若是个丑的,这青油布便做了遮羞的布了,着实是太过尴尬了。”述律王后看了那耶律二公子,道:“德光,不许胡说。”
耶律王看着地面上的东西,不解道:“吴国使者,这布下面究竟是什么?”
“回禀耶律王,臣这便让人揭开这油布。”他说完了这话,便招呼了那旁边的随从,只是说了一个揭字,这一声令下,那随从一手握着一角,将那遮着的油布掀开,那青绿的油布缓缓落了地,一个及膝盖的铁桶子在地上放着。
耶律二公子瞧了那铁桶子,说了句:“这掀开了也不晓得装的是什么东西。”那铁桶子身后的吴国使者沈君华这时开了口,缓缓的说了声:“吴国王送的不是什么美人,而是一片大好的河山。”耶律二公子德光听了这话,看着他,道:“这一个铁桶子竟能装的下一片大好的河山,吴国使者,这话说的也太过了。”
吴国使者沈君华伸手掌指了那铁桶子,缓缓说道:“君华所说是真是假,耶律王同耶律二公子看过便晓得了。”耶律王看着那铁桶子,淡淡的道:“既然是这样,那么吴国使者便打开吧!”
吴国使者沈君华朝两个随从点了点头,那随从拧开了铁桶子的盖,将铁桶子拿下,桶子里是墨绿的水,看起来和研制的墨差不多,但是却比研制的墨要油光发亮些。耶律王同述律王后一起慢慢走了下来,走到了铁桶子面前,述律王后开口问道:“吴使,这是?”
沈君华低头回道:“回禀耶律王,这乃是猛火油,若用它攻城,用它火焚楼橹,对方若是用水灭火的话,火不但不会因此而熄灭,火势反而越来越大。”
耶律王看着铁桶中的猛火油,捋了捋胡子,并未说什么,耶律二公子说道:“若非亲眼瞧着,怎么知道吴国使者所说的是不是真的。”吴国使者沈君华在耶律二公子说完后,便只是说了声:“耶律王可以命人一试。”耶律二公子冷哼了一声,道:“吴国使者出的这个主意倒是好,不过,此乃契丹王庭,吴国使者这意思,是要让父王命人烧了王庭的一处。”
述律王后月里朵看了那铁桶子,缓缓说道:“试一试也是无妨的,那含露殿的芦花园中有不少去年生的芦花草,那芦花草都枯萎了几个月了,宫中人都未打理,本宫近来瞧着那枯萎的芦花也是碍眼的,不如借这个机会,将那枯萎的芦花草烧了。”耶律王转头看了述律王后,述律王后笑了笑,道:“王庭之中,也只有芦花园算是个僻静的地方,在芦花园中试试这猛火油,已然是最好的去处。”耶律王见述律王后都这样说了,便点了点头,道:“如此,便如王后所言,前往芦花园,将这猛火油试上一试。”
芦花园含露殿
卢如梦同卢茂礼走在含露殿前,茂礼停下了脚步,看了前面的卢如梦,道:“你带为兄来这含露殿做什么?”卢如梦转过了身,说了句:“二哥,你可晓得述律王后在贞明二年便在这含露殿住的,但是,住了几月,便不再住了,挪到了现在的繁芜宫。”
茂礼看着卢如梦,皱着眉,唤了她一声:“小妹。”卢如梦嗯了一声,道:“我从一进宫见了这含露殿,便觉得这含露殿是这契丹王庭中最为好的待处,只是,这含露殿也是分人住的,像是契丹身份高贵的王后,这里的确不是好的住所。”茂礼看着她,道:“如梦,你带二哥来这里,又对二哥说这话,你这是?”如梦笑了笑,瞧着茂礼,歪了头,道:“二哥,你该不会认为如梦带二哥过来,便是想要告诉二哥说,我想住这含露殿吧!”
卢茂礼看着她,皱着眉,说道:“如梦,二哥晓得你是不慕荣华富贵的,但是,即便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是要我卢家的兴亡考虑的。”
如梦听了二哥的话,噗嗤一笑,将手放到了他的肩上,道:“我的好二哥,你每日脑中想的都是国家兴亡,难道不累吗?卢家的繁荣,靠二哥便好。如梦只是卢家的幼女,左右想的不过是今日吃些什么,明日去哪里逛上一逛,实在是没有什么可求的。二哥说我关系到卢家的兴亡,那就更是说不过去了,我不愿嫁给皇太子为妾,皇太子难道想要杀了我卢家满门吗?”卢茂礼并未答复,她又接着说道:“虽然我对皇太子并无什么好感,但是,在我看来,皇太子也不是这样的人,若他真是这样卑鄙之人,二哥为他效命,如梦实在是为二哥觉得不值的。”
茂礼看着她,只是唤了一声:“如梦……”
一行宿卫站在两侧开了路,耶律王同述律王后从东面来,耶律二公子走在父王同母后的后方,吴国使者沈君华便在耶律二公子的偏右后,耶律二公子德光看了沈君华,开口问了句:“沈公子觉得这处宫室可好?”君华公子看了看四周,道:“这宫室是个清静之地。”耶律二公子笑了一笑,道:“这宫室的确是个清幽之处,沈公子确是要点火毁掉这片清幽之地。”吴国使者君华公子只是慢慢的说了句:“春风吹又生,来年契丹必然是一片盎然之色。”
述律王后转头看了那君华公子,道:“君华公子,的确是个人才,难怪吴国君主在众多臣子中选了君华公子来使契丹。”君华公子俯了首道:“述律王后过誉了。”
卢如梦与卢茂礼站在含露宫前瞧着,茂礼看了如梦,皱了眉,道了声:“耶律王同述律王后怎么来了含露宫?”如梦摇了摇头,笑了笑,道:“二哥,并非是我将耶律王同王后引来的。”
卢茂礼并未搭理如梦的玩笑话,他看了那芦花园的四面,这时,芦花园的不远处也是站了不少的宫女,都眼巴巴的瞧着。卢如梦转过了头,听到了几句细语,她后退了七八步,便瞧见了躲在含露宫墙角处的两位宫女,那宫女见了如梦,其中一个歪头说道:“姐姐也是来偷看的吧!姐姐来这边站站,在宫门前站着,太过张扬了。”
卢如梦笑了笑,轻声应了一声“好”,便拉了拉身前的卢茂礼,卢茂礼看了她拉着的衣袖,眼中流露出些许不解,她道:“若是你想要让别人瞧见,那你便在这站在这里。”卢茂礼又看了那边,跟着卢如梦,走到了墙角处,来到了这墙角,他才道:“不躲在墙角,在这个时候,也是不会有人注意的。”那站着的小宫女说了句:“小侍卫,你这便是不懂了,藏着,比不藏,总归是好的。”卢如梦笑了笑,道:“你若是想要正大光明的瞧着,走到那里守着芦花也是可以的。”
卢茂礼只得说了一声:“守着那芦花,便是算了。”
小宫女眼巴巴的瞧着那西面,说道:“惊掠姑姑也带三公子来瞧热闹了。”卢如梦顺着小宫女的视线瞧着,那五六岁的孩子睁开了年长宫女的手,跑到了芦花园前,跳了跳,到了述律王后的身侧。
述律王后弯腰瞧了瞧他的眼睛,伸手擦了擦他的眼角,笑着说道:“胡儿可睡醒了?”耶律李胡握住了述律王后的手臂,道:“母后,这是要做什么啊!”述律王后摸了摸他的头,道:“母后觉得这芦花园的芦花草枯萎了,便想要将这芦花草烧了。”耶律李胡瞧着眼前的芦花草,道:“母后不是很喜欢芦花吗?怎么现在,要烧了这大片的芦花草呢?”述律王后笑着说道:“胡儿,这芦花草烧了,明年,还是会长出来的。”耶律李胡点了点头,道:“母后是不是一会儿要点火,我可不可以点火玩。”述律王后看着他,道:“怎么要点火玩?”
耶律李胡握着述律王后的胳膊,晃了晃,道:“母后,我就是想要点火玩嘛!谁点要点的,让我点好不好吗?”述律王后嗯了嗯,道:“好吧!那要小心些,别被火灼伤了。
沈君华朝耶律王行了礼,道:“耶律王,这猛火油的威力甚大,请耶律王吩咐侍卫散开,守着芦花园,避免伤及到王庭中人,另外,还请侍卫提一桶水备着。”耶律三公子李胡看了说话的君华,问道:“备一桶水?是用水浇点燃的芦花草,还是浇我啊?”述律王后笑着,缓缓说道:“胡儿,这猛火油用水只会着的更凶,不会浇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