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EP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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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在一番扫荡之后，两个小孩分别提着两个巨大的塑胶袋走出了便利店的大门。
此时此刻，外面的时间恐怕已经超过十一点了。不过也许是由于地处市中心的缘故，即便是在深夜，便利店外部的小道却也依然充满了各种嘈杂万分的声音。
卓娅吃力地提着手中的袋子，尽量跟上走在自己前方的奇犽的步伐，同时还低下了头，快速地清点着自己钱包里的零钱。
街道的两侧装点着零星的灯火，到了这个时间还没有打烊的店铺，恐怕也就只有那些给特殊的客人提供特殊的“服务”的场所了吧——卓娅在心里古怪地想到。
虽然她现在只有十周岁，再过几个月就是她十一岁的生日了。可是当她还生活在流星街的时候，她就已经见识过这个世界的许多丑陋的一面了。
“贫穷和丑陋是一对双生子。”
从前爸爸总是喜欢这么对她说道，但那个时候卓娅并不能够很好地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其实直到现在，她也不能完完全全地参透爸爸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但有一点，卓娅却是可以确定的。
那就是，迫于生活的压力，人们为了生存，在有的时候也会不得不做出一些违背本心的事情的。
从前住在卓娅家对面的那个大姐姐就曾说过：“虽然我真的不喜欢那些男人压在我身上的感觉，但是……只要我让他们这么做了，就可以赚到比平常多好几倍的钱，那样弟弟妹妹就可以有东西吃了。就算我不喜欢那样做，却也还是不得不那样做呀。”
想到这里，卓娅的眼神瞥向了街道的角落里。
在阴暗的墙角处，有几名衣着奇特，染着一头显眼的黄发的年轻少年正蹲在那里静静地抽着烟。在意识到卓娅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后，他们下意识地抬起头来朝着卓娅看了过去，而卓娅却反而心虚地低下了头。
她曾经感受过贫穷的苦涩。
而那种感受，她绝对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走在她前方的奇犽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卓娅的异样，他见卓娅有些落后于自己后，不由得转过身来，不满地努了努嘴看着她问道：“你怎么那么慢啊？”
“啊，抱歉。”卓娅连忙说，“我现在立马就跟上去，奇犽少爷。”
奇犽只好停下了脚步，将手中的袋子放在了地面上，随后盯着卓娅手里的东西说道：“你是不是提不动了，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卓娅摇摇头，“这些东西我提得动的，少爷。况且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每个人各提两个袋子——这样才足够公平嘛。”
奇犽轻哼一声，“话虽是这么说……”他微微眯起双眼，喃喃道，“但你的力气也的确不怎么样嘛。”
说完，他快步走到了卓娅的面前，接着朝她伸出手，“吶，把东西交给我吧。”卓娅刚想开口拒绝，不过一瞥见奇犽脸上坚决的神色，她也不好再扭捏下去，只好乖乖地将手里的塑胶袋交到了奇犽手中。
两人继续朝前方行走着。
“对了，”正当卓娅一言不发地盯着脚尖挪动着脚步的时候，奇犽却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在前方问道，“你刚刚在看些什么？”
“看……什么？”卓娅不解地眨眨眼。
“我指的是，刚才我回过头去问你问题的时候，你难道不是在看路边的什么东西吗？”奇犽压低了声音问道。或许是出于他作为杀手的直觉，奇犽总有一种感觉——卓娅从便利店出来之后就莫名变得心事重重的了。
没想到卓娅听后竟然会有些不安地四处张望了一下，当确定周围的人并没有在偷听他们说话之后，她才跑到了奇犽的身边，小声地回答道：“少爷，我刚刚在看蹲在墙角处的那些人。”
“墙角？”奇犽下意识反问，“他们有什么问题吗？”
卓娅愣了愣，在心里思忖了片刻后，才说：“嗯……其实也没什么，只是看见他们之后，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了。”
“以前的事？”
“是我以前还住在流星街的时候的事。”卓娅说，内心暗自感到有些懊恼，因为这个话题看样子是不得不继续进行下去了，“看着他们的样子……我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间联想起了以前的一位邻居，所以才会感到有一些难过而已。”
奇犽听后，只是轻轻地“哦”了一声，接着问道：“他们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对呀，他们是什么人呢？
卓娅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她很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清楚得不得了。因为像这样的人，从前她在流星街早已见怪不怪了。这些少年，通常被人们俗称作“牛郎”，本质上是一群依靠着出卖□□来获得金钱报酬的人。
在这方面毫无经验可言的奇犽仍然睁大着双眼，好奇地盯着她的脸庞，看样子是在等待着她的答案。到底要不要告诉少爷实话呢？虽然说，朋友之间本来就应该坦诚相待，可是卓娅也并不想让奇犽过多地了解这个世界的一些阴暗面……奇犽少爷他作为一名职业杀手，本来就已经是在勉强自己了。至于那些和杀人一样污秽、罪恶的事物，卓娅认为他还是知道的太多比较好。
“不知道呢。”于是她选择了摇摇头，小声地撒了一个谎。
奇犽似乎并没有对她给出的这个答案感到怀疑，他很快就终止了这个话题，两人也便像之前那样，继续一言不发地朝前方行走着。
一直到他们路过了一个电玩商店。
“等一等，是电玩商店诶——！”在目光落在商店的门牌上后，奇犽蓝色的双眼好像发了光，他快步走到店门前，踮起脚尖朝着里面张望了一会儿，随后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现在居然还没有关门，真是太好了！”他庆幸地说，“里面好像在分发棉花糖……等等，这是什么——‘只要通关五次就能够获得一个棉花糖’？”
卓娅站在他的背后，苦恼地看了看手表，“可是少爷，现在已经很晚了……”
但是奇犽会听她的话才怪呢。
“通关五次就有一个棉花糖，十次也不是很难嘛。”奇犽回过头来，雀跃着对她说，“你先站在这里等我五分钟，我马上就回来！”说完，就立刻将手中的袋子放到了地面上，接着飞速地跑进了电玩商店里，独留卓娅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每到这种时候……卓娅都会对奇犽感到格外地头疼。
然而，她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奇犽走后，卓娅只好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地蹲在了地面上。
她原本打算就这样一直等到奇犽少爷“满载归来”的，却不料在奇犽少爷回来之前，在她的面前就出现了另外两名不速之客。
——是刚才在路边看见的那两名“牛郎”。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EP15
